好啊,好一个阮茶,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要救陆忍白就把我给砸了! 阮茶毫无察觉的将头昏脑胀的陆忍白扒拉开后,没去扶陆忍白,她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忍白,问:“你可以起来吗?” 陆忍白蜷缩在地上,鲜血流了满地。他不知有没有听见阮茶的声音,除了颤抖之外,毫无反应。 阮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陆忍白刚才是想杀她,虽然因为听了她太久的废话,刚要动手就被葵砸晕了…… 陆忍白刚才救了她,也是不争的事实,就这样把陆忍白放在这里,他很可能会在尸化前就失血过多死掉的。 阮茶一脚将还想扑过来的楚牧瑕踹开,然后伸手去拽地上的陆忍白。 满头是血的陆忍白挣扎着睁开眼,额头的血珠落入双眸,他赤红着眼看着阮茶,不难看出茫然。 “别看了,快起来。”阮茶将陆忍白的一只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强行扯着他起来。 与此同时,乌云遮蔽了月亮,阴沉的天空被闪电劈开,瓢泼大雨从被撕裂的口子倾泻而下,砸了阮茶满身。 夏日的雨来得又快又急,在这夜中尤为冰凉,打在陆忍白的身上,让他霎时清醒了许多。 他微微偏过头,便见身旁浑身湿漉漉的姑娘,正咬着牙,吃力的想要将他拽起来。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搬不动他,却也未放弃他。 陆忍白忍着身上伤口被雨点击打的剧烈疼痛,就着阮茶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阮茶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让视野清晰了不少后,她辩明方向,带着陆忍白往前走去。 这儿距离她租住的阁楼不远,阮茶打算将陆忍白安置在那儿,然后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先走一步。 被雨水冲刷的黑夜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蹒跚前行,走得艰难,却稳当。 …… 短短的一段路,阮茶却带着陆忍白走了许多。好不容易回到阁楼,她将陆忍白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便脱力一般的,瘫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阮茶瘫在床上还没缓过来,地上的陆忍白状态却已经好了许多,他从地上爬起来,改成坐姿,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床上打滚的阮茶。 阮茶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她抱住枕头,如果陆忍白扑上来她就砸上去。 “我可救了你啊,你别恩将仇报。” 陆忍白问:“为什么要救我?”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阮茶反问,然后又说:“你也救过我……可我不会忘记你想杀我!你要是再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虚弱的病人!” 虚弱的病人露出迷茫的目光:“我想杀了你吗?” “你想不想杀我,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不记得了,头疼。” 阮茶立刻反应过来,她睁大眼睛,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雀跃:“失忆?” 脑袋空空的陆忍白迟疑着点头:“你认识我?” “认识……吧。” “我是谁?” 阮茶探究的目光落在陆忍白脸上,他脸上的鲜血被雨水冲刷干净,整张脸都非常干净。他的眼眸依旧极是漆黑的,却不再如古井一般,冰冷沉寂,反而像是水洗过得琉璃珠子,非常漂亮。 “你是陆忍白。”阮茶用指节蹭了蹭脸颊,然后笃定的说道:“是我的保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我。” 旭日基地就已经很危险了,外面只会更危险,失忆的男人不嫖白不嫖。同为无处可去之人,他留在这里喂楚牧瑕,不如来喂她……呸,保护她。 “我不记得了。”陆忍白重复了刚才的话,然后说道:“而且你刚才说,我想杀你。你在骗我。” 阮茶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在床沿上,两条腿惬意的晃悠了起来,她表现得非常淡定。她回答道:“你现在是不是头很晕,我说话还有回声声声……” 被那么重的花盆砸了脑袋头不疼才怪,陆忍白坚定的说:“头疼,但是你在回声,你说声声声。” “我~没~有~”阮茶拖着调子说:“你已经幻听了。” 陆忍白眉头微皱,他盯着阮茶,阮茶肤色雪白,五官精致,双眸漆黑而清澈,唇色是自然的殷红。她望向人时,眸中似乎带着天生的朦胧水色,看起来分外无害。 陆忍白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 “那我再问你,你如果不是我的保镖,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阮茶又问。 “你抱着花。” 失忆了还是那副德行,阮茶腹诽,嘴上很快的回应道:“那是我的向日葵,我是她的主人。我问你,你是想当向日葵的保镖,还是当我的保镖?” 阮茶将阶级说得分明,陆忍白当然不可能去当一朵花的保镖,他说:“你。” “那不就得了。” 陆忍白将信将疑的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得记住。” “阮茶。” “我记住了。” 阮茶顿了顿,补充道:“我的名字不重要,无论何时何地,你记好你自己的名字才是真的。” “我都记得。” “好。” 一个话题就此终结,两人相顾无言。阮茶打了个呵欠,陆忍白挠了挠脖颈,挠到了一块腐肉。 “我怎么了?” 阮茶漫不经心:“被咬了呗。” “我也想咬你。”陆忍白牙齿微微咬着舌头,似是在克制。 阮茶:“……” 按理说人再倒霉,也不会倒霉到这个地步,陆忍白在这儿待了好几天都没尸化,总不可能刚成她的保镖就尸化了……吧? 陆忍白紧紧的盯着阮茶,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丝危险。他嘴上却说道:“我会克制。” “啊,我忽然想到,我把我的葵忘记了。”阮茶从床上跳下来,正对着陆忍白,后退到门口:“我去把她捡回来,你在这等我。” “好。” 阮茶推开门,拔腿就跑。 …… 滂沱大雨中,向日葵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没良心的主人扶着一个男人跑了,心比雨凉。 本想躺在地上摆烂的向日葵,在发现大雨打掉了她一片花瓣后,开始奋力的直起身子,要去躲雨。 距离她最近的就是正在努力爬起来的楚牧瑕,向日葵立刻捧着包裹着根的土壤,蹦了过去,扯着楚牧瑕的衣袖,挡在头顶避雨。 楚牧瑕愤怒,楚牧瑕被向日葵大耳刮子扇在了地上。 永远不要小瞧能够徒手将自己搬起来的向日葵。 安静避雨的向日葵,忽然从楚牧瑕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能量波动,那带着生命之气的能量波动,让向日葵都不自觉的伸展了花瓣。 爱笑的葵葵运气不会太差,向日葵凑近楚牧瑕,将花盘贴在了楚牧瑕的身上,泛着幽光的新绿,将向日葵包裹。 一块莹绿色的晶核,自无形的空间中,被牵引而出。 ——楚牧瑕是空间异能者,所以方连弈才会一直找不到那枚木系晶核。 向日葵捧着晶核,下垂的茎挺直,在她要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这枚晶核时,一只手将她提溜了起来。 阮茶抱着向日葵,飞快的跑到屋檐下,分外抱歉的说:“对不起哦葵葵,刚才太紧张,把你给忘了。” 向日葵将绿叶背在身后,藏着晶核,脸盘子对着阮茶,冷不丁的说道:“你记起我记起得可真是时候,我要私吞晶核的时候你就来了。” 幼嫩的声音,轻轻细细。 阮茶呆了,向日葵竟然会说话了? 向日葵也呆了,她竟然会说话了?天呐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啊! “你刚才说什么晶核啊?” 向日葵拽着晶核,拼命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 阮茶又不是陆忍白,别人说什么她都信。在身高的在压制下,阮茶可以轻松的看到向日葵捧着的晶核。 “哪来的?” “从那只丧尸的空间里拿的。” 看来这就是方连弈一直在找的木系晶核了,之前方连弈说什么来着?这能抑制尸化? 向日葵感受到阮茶的目光,立刻警惕的拽住晶核:“不给不给。” “现在陆忍白快要尸化了,只有这枚晶核能救他。我想救他。”阮茶正色道:“你想要的无非是木异能,我平常也会给你灌溉异能,以后加倍给你。” ……其实还是阮茶的木异能更香啦。 向日葵心动,将晶核交给了阮茶。 阮茶立刻抱着向日葵,往阁楼跑去。 …… 大雨未曾停歇,阮茶跑回来时又成了落汤鸡,她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时,已经做好了陆忍白有可能会扑上来的准备,然而…… 陆忍白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坐在地上,微微垂眸,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就像是她今晚在街角撞见他时一样,形单影只。 阮茶这时再看,竟然觉得他好像还挺乖?说等就等诶! 看见推门而入的阮茶后,陆忍白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她,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 “你怕我咬你。”陆忍白重复之前的话:“我会克制。” 阮茶:“……” 别吧,谁还没个被当成flag的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这枚晶核可以帮助你。”阮茶将手中的晶核递给陆忍白:“你自己吸收一下里面的木异能来疗伤吧。” 陆忍白不接:“这很珍贵。” “赶紧的。” 半晌,陆忍白接过:“谢谢。” 阮茶便去找了塑料瓶子,将向日葵放了进去,引起了向日葵的抗议。 “这瓶子太丑了!” “葵啊,这儿可没有大花盆了,你先将就着用吧。”阮茶将向日葵放在了窗边:“你应该庆幸还有个塑料瓶,不然就该用塑料袋装你了。” 向日葵头拧了一百八十度,不理阮茶了。 阮茶也懒得理她,她坐回床边,睡是肯定睡不着的,她不盯着向日葵看,就只能去看正在疗伤的陆忍白。 木系晶核浮在陆忍白的头顶,丝丝缕缕的木系异能源源不断的进入他体内,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阮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他身上的腐肉褪干净了没? 在莹绿色光芒的笼罩下,阮茶看不真切,她便凑近了一些,去看陆忍白脖颈上还有没有腐肉。 只是尸毒在陆忍白身上也好几天了,是没有那么容易能祛除的。 阮茶刚想退开时,陆忍白便倏的睁开了眼睛:“别靠近我。” “这就走,我就看看你脖子上还有没有腐肉嘛。” “还有吗?” “有。” 陆忍白幽幽的盯着阮茶。 阮茶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还想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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