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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湛这一看，竟然看到了记川内很多很多的碎片，竟然都飞了起来。 像是三千明灯照星河一般，千千万万的光点，最后，都朝那正在翱翔的飞鸟汇聚而去！ “朱雀！” 闻人湛百分百肯定：果然是朱雀！ “我们先上岸吧。”米奇猫歪了歪头，盯着闻人湛的脸，说：“然后我们把她叫下来，问问她，为什么你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哦。”闻人湛上了岸。 但其实，她不太想问。 没来之前，想弄清楚原主的身世。 来了之后，突然有点胆怯了，不想问了！ 不管她想不想问，是她把朱雀羽送来的，朱雀翱翔了九圈之后，终于落地。 她收了翅膀，站在闻人湛的对面，轻声问：“你怀里，是玄武内丹？” 闻人湛下意识护住怀里那颗内丹，道：“我答应了保管好的，一会儿还要还回去的！” 朱雀竟然是笑了笑。 但她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幽幽叹息，道：“那你……就回去吧！” 说完，她伸手点了点闻人湛的眉心。 闻人湛下意识想要抗拒，但此时她竟然无法动弹了！ 一道温热的灵流从朱雀的指尖，一点一点地进入闻人湛的脑子里。 最后，闻人湛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闻人湛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真武庙了！ 没在里面，而是在门外。 她下意识一摸怀里，玄武内丹已经不见了！ 不由惊慌失措：“崽子出来！” 奶牛猫其实就猫在她后面，见她醒了跳到前面来，说：“别怕，内丹已经被玄武吸回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闻人湛感觉浑浑噩噩的。 米奇问：“我是依靠你的灵力生存的，你昏过去后，没一会儿我也昏过去了！不过，我比你晚一点，听到了一句话。朱雀说……” “说什么？”闻人湛盯着它。 它一叹，说：“是时候放下了。没头没脑的，我可不懂是什么意思。” “放下？”闻人湛从地上爬起来，不解地问：“放下什么？” 不想，大门突然打开了。 未见其人先见其声：“不行！” 闻人湛转身过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鲜肉，从里面迈步出来。 乍一看—— 她下意识开口：“兄弟，怎么有点眼熟？” “谁跟你兄弟！”对方白了她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你……不记得我了！” 闻人湛眨了眨眼睛。 莫名脑子里就有了记忆：“玄武？这才是你本身的样子？” 她想起来了，确实是玄武蛇没错。 只不过先前在黑漆漆的环境里，他又是一副快要死过去的样子，可没有现在容光焕发！ 她上下打量着他，问：“解封了？” 又很好奇：“可我没想起来什么，所以我说嘛，我不是朱……雀……哈……哈……哈……” 在玄武无语的注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因为，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脑子里多出了很多记忆！ 这些记忆，就好像封存已久没去看一眼的日记本一样，只有打开了，才能想起来什么！ 但，想起来一段，就大面积掰开了其他！ “妈呀！”她喃喃自语，有点难以接受：“所以，我这个原身，她真的是朱雀转世？”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玄武看着她，没好气地说：“你就是朱雀，朱雀就是你！” 闻人湛：“……” 不！你别乱说！ 我不是，我没有！ 她怎么能是朱雀呢？ 笑死了！ 现在她有记忆了，当然知道朱雀和玄武的纠葛，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数千年前，朱雀确实与玄武相恋了！ 但是，一个是水系、一个是火系，天生的水火不容。 朱雀性子比较暴躁，玄武性子则是温吞。 两个神君经常为了一些常人眼里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吵得不可开交。 关键，平常人吵架、打架，那都是小打小闹。 最多…… 最多也就把对方杀死、干掉吧！ 但两大四象神兽打起来，可就是万民浩劫了！ 他们相爱相杀，受苦受难的却是老百姓！ 最严重的一次，玄武的大水直接把北方玄武城给淹没，十数万人被水淹死！ 朱雀守护的南方，也成了炼狱火海！ 因此，天道动容，降下了天罚。 玄武经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被打断神骨奄奄一息，法力只剩下原来的十分之一，被封印在了玄武城真武庙内。 并且，玄武城被移到了西南国。 久而久之，在这里，形成了鬼市！ 而朱雀被剥除神格、困于无间地狱，每三日经受一天烈火焚烧的痛苦。 她喝了忘川水，忘记了一切。 更狠的是，他们其实近在咫尺，却一个忘记了对方，另一个完全不知道对方就在自己很近的地方。 也是虐的了！ 但！ 玄武还保存了一根朱雀羽，凭借着最后的法力，将朱雀羽送了出去。 至于到何处，那就不可考了。 也因为这件事，玄武龟不接受玄武蛇的做法，分裂成了两个半魂！ 这只是讲述了大概的情况。 具体的…… 只有闻人湛这个承受了这些记忆的人，才知道细节到底有多撕心裂肺！ “我们先出去吧！”玄武看她那副样子，对她却是无限包容，拉住她的手要离开鬼市。 然而—— 一会儿后，他们竟然发现： “这个鬼市，被人用法器笼罩，锁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 3.31
第223章 你心里是否还有我 不管是闻人湛还是玄武，都能看出来—— 这个鬼市，暂时被一种不知名的法器控制，变成了封闭式的鬼域。 无论鬼怪还是人，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也出不去！ 闻人湛双臂环胸，转头斜睨玄武，问：“这是你的地盘，你怎么看？” 一般来说，从外面突破，总比从里面好。 玄武抬头观察了一会儿，说道：“经过上次的事后，玄武城已经失去了神力……” 顿了顿，他又朝她看过来，说：“如今，我的法力十不存一，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强行破出去，比较困难。不过有你一起，也不算太难，就是要耗点时间。” 闻人湛心里咯噔一下，拧眉问：“要耗多久？” 在鬼市里，她都不知道时间流逝，不确定自己已经离开多久了。 该不会已经天亮、江韵找不见她、景载权没得到她的消息…… 大家都炸了吗？ 玄武给了她一个比较肯定的答复：“你虽然恢复了真神，但……神格被剥除后，法力还强悍，却没有绝对压制。” “所以，用我的神魂，用你的法力，凑在一起。” “虽然效果比以前我们单独行事要大打折扣，好歹要个一两日，也就能破了。” 闻人湛：“……” 她翻了个白眼，道：“你就不能说简单一点吗？非要这么绕来绕去的？” 玄武一愣，专注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种眼神，让闻人湛感觉不太妙！ 她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转过身去，道：“那你离魂吧，上我的身！” 玄武唇角透着一抹苦笑，问：“陵光，你在人间轮回了数千年，过去的事，是不是对你来说不重要了？” 闻人湛有些心烦。 她本来是七情六欲很淡的，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去想太多。 但现在……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能感受到记忆里，朱雀与玄武大吵一架的那一次，为了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朱雀脾气炸裂，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玄武一开始是让着她的，但朱雀愤怒失控之下，说要分离。 这是玄武不能忍受的事，他的情绪也按不住了，拦住她，强迫她留下。 于是，一场打斗惊天动地。 从这事儿上看，闻人湛得出一个结论：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天界不允许神仙谈恋爱了！ 法力太强，如果不清心寡欲，一旦争风吃醋起来，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陵光……”玄武很固执，捏住她的胳膊，要她转过头来看自己：“你告诉我，这几千年过去，你心里是否还有我？” 闻人湛：“！！！” 卧槽，这种煽情的话题，真不是她擅长应对的！ 她直接回他：“你觉得，一个喝了忘川水的魂，被困于无间地狱。投胎转世的，只有一缕残缺不全的魂魄碎片……” 她吸了一口气，问：“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对你？” 玄武一愣。 闻人湛不想承认自己是朱雀。 但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已经合二为一，不承认好像也不行。 她又说：“天罚，你以为只是当年所承受的痛苦？朱雀掌火，却被火烧了几千年！流落轮回道的魂魄碎片，被禁锢七情六欲，一世比一世更没有感情！” “你现在来问我，心里是否还有你？” “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在我有记忆的人生里，喜怒哀乐色彩都很淡。” “冷静理智，是第一要务。” “哪怕明明感觉很喜欢的人，很快这种感觉就消散了！” “你虽然被困在这里，但你怎么能明白？” 朱雀就是因为太过任性、脾气太爆裂。 因此，铸就大错，酿成了人间惨剧。 所以，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不断地去喝忘川水，洗去她的七情六欲。 而主魂，被困在无间地狱，承受日复一日的惩罚！ 相比之下，朱雀和玄武，同样犯下大错，但谁受到的天罚更重呢？ 被她一番话炮轰，玄武顿时说不出话来。 闻人湛神情淡漠，又说：“赶紧想办法出去吧，外头还有很多人担心我，我要尽快回去。” 人！ 这个字，仿佛给他们俩之间斩下了一道鸿沟。 她已经被剥除神格，严格来说，不是朱雀神君了。 尽管还拥有法力，但她却是个人。 她生于红尘，迟早，也会归寂于红尘！ 是个人，她会经受生老病死。 可他玄武，失去了大部分法力，却依旧还是执明神君！ 玄武顿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的相处，立时变得尴尬。 “行了，赶紧想办法出去。你要不愿意，我就自己想办法破除了！” 闻人湛朝玄武大街上走去。 她打算看一圈，寻找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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