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定胜负,赢了,这颗珠子就归你。输了的话,”沈慕白四下望了望,歪头挑衅道,“你这间赌坊,我正好改了做药铺。” 沐屏的小破屋子就那么点大,所有的仙草灵药全部堆在小小的库房,她看了都嫌弃。 这赌坊看着不大,却有两三层楼,正好拿下来给沐屏做个药铺,也方便他接待病客。 听了她的话,那老板面露不屑与嘲笑:“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敢学你哥哥跟别人赌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输了可别哭鼻子。” “当然,”沈慕白收起珠子,抬起眼,“不过不是我跟你比,是他。” 拉出唐司珏到身前,沈慕白甜甜一笑。 跟反派光环比,赔不死你啊。 * “救命,大哥,大侠,您收我为徒吧!” 沈慕白坐在桌边,逍遥地喝着茶,看着唐司珏颇为无奈地拽着腿边的少年。实在扯不开,只好向她求饶,“师妹……” 沈慕白搁下茶盏,淡淡道:“喂,便宜哥哥,我们这赢了,你的债可就到我们头上了。” 她撑着下巴笑盈盈看着瞬间呆滞的人:“想好怎么还了吗?” “嗨,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季桉,您叫我小季就行。”季桉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这位仙子,我看您这也不缺钱,就别跟我这计较了呗。” “我看你也修炼过,应该不会不知道那老板常出老千吧,”唐司珏问他,“怎么能输这么多?” 季桉撇了撇嘴角:“谁知道呢,我往日也爱玩这些,平时也赢得多,没想到来这输得这么惨,连让我回家拿钱都不让,一心就想砍了我的手。” 说到这,还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小爷我今天就要血溅于此了呢。” “现在有时间了,”沈慕白懒洋洋看着他,“你可以回家拿钱了。” 一听这话,季桉立马转到她这边,帮她捏腰捶腿:“大小姐,现在整间赌坊都是你的了,干嘛跟我这过不去,就放了我呗,我爹要知道我输了这么多,他也要砍死我的。” 沈慕白打量他半天:“看样子你家底不错?” “确实不错,”听到这话季桉直起身,搓搓鼻子,动作荡漾到铃铛叮叮,声音都带着三分得意,“若你今后遇到什么难事,就来仙都找我,我爹可厉害了。” “你也要记得,”沈慕白笑道,“往日你赢得多,那是你手底下的人哄你开心。以后自己在外面玩,可别这么痴傻傻地往外送钱了。” 话说到这,沈慕白站起身,看着刚刚被人摘下来的牌匾,“赌坊”二字被浓墨勾勒的张牙舞爪。 沈慕白笑笑,一脚踏在牌匾上,朗声喊道:“来人,给我换块匾额,重新写几个字挂上。” 她看着楼下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声音清亮:“从今日起,所有跟这件赌坊有关的债务全部一笔勾销。” “仙子宅心仁厚,必成大器!” “谢谢姑娘!” 台下人听得这话,纷纷起哄欢呼了起来,比起刚进来时阴沉沉的气氛,这样更符合仙都的画风才对。沈慕白满意地笑了笑。 * 一大群人冲进府院的时候,沐屏第一时间将流萤护在身后。 他笔挺地坐在轮椅上,随手将手边的青竹拿起,厉声喝道:“你们什么人?想做什么?” 鬼魂,妖修什么人都有,他们满脸喜气洋洋,按照沈姑娘所说冲进库房抱着那些压得可怜的仙草便往药堂搬去。 还有人来帮忙推沐屏的轮椅:“这位大哥好福气啊,你的小侄刚刚赢了一整座赌坊,现在拆了要给你做药堂呢!” “赌坊??” 沐屏满头问号,他们三清派,不是严禁赌博淫乐,一经发现立即逐出师门吗?这个小师侄怎么回事? 流萤路上见他表情严肃,小声劝道:“难得沈姑娘有心,知道咱们府院太小不好管理药材,赢了赌坊第一个想到你呢。” 虽然确实感动,但自小被严格管理的沐屏还是一股怒气:“赌钱事大,虽说这次赢了,还是要狠狠教训一番的。” 说话间便到了。沐屏抬起头一看,便愣在了原地。 夜晚的灯火之间,“沐萤药堂”四字闪着暖意的光。流萤一看便红了脸,低下头踢着脚,碾着尘土。 沐屏装模作样咳了咳,一本正经说道:“念这小师侄一片好心,这罚…还是免了吧。” 耳尖也是悄悄泛了点红。 沈慕白:小样,我还不懂你? 作者有话说: 存稿用完了用生命在码字(吐血) 今天才知道原来要满3000才有小红花,我还以为昨天是抽了,呜呜我的花花断了
第13章 、师父的师父 “爹,我回来了。” 季桉刚进门,就嚷嚷着,见无人迎接,四下也静悄悄的,纳闷地很,自己嘀咕了几句:“人都死哪去了。” 他刚走进靠近父亲常待的书房,却发现房门紧锁着,正想着进门看看,就听得一声瓷碗摔在地上的脆响,还伴着激烈的正常。 “你这几日偷偷摸摸的,究竟是在做什么?我告诉你,别想着走歪门邪道。” “大哥既如此不信任我,为何还要提拔我,倒不如直接杀了我拉倒。一边防着我一边又在众人面前提拔我,好人倒全叫你做了!” 季桉倒是头一回听见自己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声音满满的怒气:“你别说这种话来激我,你别太贪心了,你得到的还不少吗?但这仙都城,你敢动试试!” “哼!” 另一位男子轻蔑地不作声,直接踹开门就要离去。正巧碰上在门外偷听的季桉。 季桉摸摸鼻子,讪笑道:“师叔。” “哟,这不是我们季小少爷吗,”季仲野用眼角扫着他,讽刺一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以为小少爷在赌坊,今日也一样不会回来了呢。” 说罢狠狠一撞季桉,叫他往后退了几步,一甩袖子走了。 季桉瘪瘪嘴,冲着书房里的季伯成喊道:“你们在吵什么,怎么师叔今日这么大的火气。” 季伯成正在气头上,看见这个不学无术的不孝子,怒火又添了几把:“你还好意思回来!在赌坊输了八十万,你还有脸回来!” “做什么!”季桉心虚,声音倒是吼得大,“你同师叔吵架,火气就往我身上发!” “你还敢顶嘴!”季伯成当真动了怒,直接一拍桌子,四下便黑气弥漫,不多时就化作十几个整装强劲的侍从。 季伯成指着儿子,额间青筋跳动:“给我把这个不孝子立马捆得严实点,连夜送回幽冥,给我关进惩戒堂,好好反省一月!” 见他爹动真格的了,季桉慌了神,口不择言破口大骂:“季伯成!你堂堂鬼域域主,跟别人吵架还跟儿子撒气!你幼不幼稚!” 泛着森森冷意的铁锁链迎面甩来,直接将他绑的严严实实,季伯成手下的厉鬼将士没有意识,只像傀儡般听从主人的吩咐。 见当真要送他回家,季桉连忙求饶:“爹爹爹,我不敢了爹,您饶了孩儿一回,别送我回家,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溜出来的,我只想跟在爹身边。” 虽说不学无术,但惯会撒娇,季伯成听得他的话愣了片刻,闭了闭眼还是狠狠一挥手:“给我护送少爷回幽冥,把他看好了!” 老顽固软硬不吃,才来仙都玩了几天的季桉也火了起来:“季伯成你给我等着!你就待仙都别回来了!你当小爷我稀罕!” 吵吵闹闹的,最终还是被送走。季伯成看着门口愣神,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 * “曲师兄闭关了?” 眼下正是午后,亮堂堂的白天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仙都摆摊的多为鬼魂,所以都是夜晚热闹,白日冷清。 到了治疗的时候,二人刚刚整理完药堂里的草药,穿越街巷回住处去。 “是啊。”沐屏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你会不会太迟钝了,他都锁在自己屋内好几日了。” “我每日跟着你治疗,结束了他又在外头练剑,本来就碰不上,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沈慕白推着轮椅感叹道,“这没进内门就要到金丹期了,曲师兄天赋真是高啊。” “天河曲家本身在修仙界也是有比较大的名声了,若不是当年出了那样的事,他也不会来咱们三清派了。” “出了什么事?” 自知多言,沐屏不自然地转了话题:“到了,去池子里泡着吧。” “嘁,”沈慕白见他不说,没劲地跳下寒池。 多日来的治疗让她还是习惯冰冷的温度和渐缓的疼痛,沈慕白摘了天雪蚕抹额,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见她动作小心,沐屏问道:“你很喜欢这抹额?” “好看,戴着仙气飘飘的。”沈慕白见他问,便伏在池边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望着他。 “再喜欢也不给,”沐屏轻飘飘道,“为找几只雪蚕织这个,我当年受了多少苦,我可不是你师尊,不会惯着你的。” 沈慕白撑着下巴怨念道:“小气鬼,我这才刚送你个药馆呢。” “好了好了,小气鬼要扎针了。” * 安静,虚无的黑暗。 沈慕白睁开眼,一脸郁气地扎进水池,吐着泡泡。 见她这样,沐屏便猜到了又是什么也没看着,他安慰道:“别生气了,这才是正常的,本来在治疗过程中看见幻象就是不对劲的。” 池子没有丝毫动静,唯有水泡泡一直冒着。 沐屏哄道:“你如今神魂我已给你修补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去找你唐师兄,跟着他一起修炼?” 果然一听得这话,沈慕白立马从水中窜出,撑着池子就跳上来:“我可以去修炼了?” “去试试吧,”沐屏擦拭着银针,“修士汲取到天地灵气后便是炼气了,灵气在神魂中游走,你神魂残破,吸收进度必然会比一般修士难,你且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得通剑修的路。” * “感应到了吗,师妹?” 面对唐司珏一脸希冀的表情,沈慕白揉揉迷糊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抱歉师兄,我啥也没看到,刚刚睡了一觉。” 什么闭上眼就能看见亮闪闪的真气在游走,什么想象一下真气就会被吸收,就能看见自己体内流转的经脉。 沈慕白一脸无语,闭上眼她就啥也看不见。说了等于没说,怎么不说修炼就是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啪”就成了呢? 唐司珏歪着头思索:“不可能啊,清云宗最是养人,师妹还在化瑶池泡了七年,按理说体内灵气满满,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见呢。” 话就不要说这么满了吧,沈慕白扶了扶额头,你这么说跟说我就是个白痴有什么区别啊。 唐司珏担忧地看了眼师妹,像是担心她想不开,温柔安慰:“许是师妹神魂确实损伤严重,灵气才无法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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