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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是来送肉的啊，这真的是太好了吧，有肉吃了诶。我还记得过年时候吃的扣鸡，真的好吃啊，这回做个扣鸭吃吃。” “我才不信这么好的事，该不会上回那两千块全给花出去了吧，哎呀，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听大队长把话说完。” …… 什么反应的都有，乔大成也很懂大家，给足了时间让大家自由讨论。 等安静下来，乔大成继续说，“我们这次物资的交换，是养殖场职工的年中福利和我们乔家岙蔬果生产合作社的社员年中福利的交换。” 乔大成这次说完，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听自己说完再讲话，“这次，我们给大家准备的是一人两斤蔬菜，两个十斤的西瓜，三斤甜瓜，养殖场给他们每个职工准备的是一人五斤猪肉，一只鸭子，八枚鸡蛋。” “到时候呢，就两边对调一下，派个代表就行，他们也是派代表来的。因为天气原因，和我们的瓜还没种出来，所以第一次只换一斤猪肉，一只鸭和两斤蔬菜。” 大家听明白了，管你怎么说，总之最后到自己手里的就是肉和鸭，好事啊！ 哦，也没有那么好。 但是，不就是种个瓜吗？怕啥，有肉啊！ 乔大成笑眯眯地仔细听着大家的对话，确定大家对种瓜这件事的情绪十分高昂，顺势说了把瓜果的生产提上日程的事。 还要种葡萄，还要去其他蔬菜生产合作社学习大棚种植经验，还要引入百叶箱，总之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不过后面的饼也是很大很大的，什么工业票，大火腿都是有可能的。 那两千块钱不久前才在人眼前晃过，没有人怀疑，就连往常最爱当刺头的王春梅都拉着身边的陈月芬悄悄说，“哎呦，这要是真的让我住在田里都行，你听听，这都什么好日子。” 陈月芬瞟眼身边安静的乔晨曦，知道乔大成说的都是真的。 “听起来确实挺好的，就是不要出意外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陈月芬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大概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好了吧，好得不敢想，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可是，乔大成说的一切，又是那么的实际，百叶箱，她嫁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学校，学校里就有一个，大棚，有一次她看见乔惠君的报纸上就有。 好像是用玻璃做的，就像是给蔬菜造了个玻璃屋，北方那边冬天要吃蔬菜就是这么干的。 看得出来，乔大成真的有为这个合作社，为了乔家岙认真地规划未来。 王春梅倒是看得开，“怕什么，先这么过着呗，大不了再回到三年前，不也活下来了吗？现在至少手里有钱，可比以前好多了。” 确实，乔大成说了，这次分小麦的时候，顺便把第一个月的钱分了，让大家开心开心，不过以后就要一年分一次了，大棚，百叶箱，专家聘请，这些都要钱。 热热闹闹的村民大会散场之后，众人回家吃个早晚饭，又要趁着天还没暗，太阳已经不猛的傍晚去把地里的活干了。 今天又要干到蚊子叮大腿了，那么多瓜等着种呢。 虽然辛苦，但是有盼头啊，有实质性的回报啊。 再说了，以前哪一年不是这么过来的，甚至农忙的时候更累更苦。 回家的路上，每户人家都在聊着即将到手的一斤肉，就连乔兴一家子也不例外。 “以前老爱说曦曦是小福星，我看啊，阿巧肚子里这个福气更好，还没生出来就赶上好时候了，可比曦曦幸福多了。” 说到这个，周遭的两对父母很难不想到自己身边的儿子。 不过幸好，两个哥哥的苦日子并不久，太小的时候的记忆，记得并不久，这不是乔阳曦摩拳擦掌地要去学校好好表现了，后面乔阳熠也会一样的。 “爸，那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不然我们这样忙忙碌碌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孩子们日子更好。” “对！月芬说得对。” “那这回这斤肉我们要怎么吃啊。” “那肯定是分看到什么样的肉再决定，如果都是油，那肯定炼油啊，都是瘦肉，那就剁肉饼子吃，要是三精三皮，我们就来烧红烧肉吧。” 乔惠君说完，就跳到乔大江身后，怕钱小花打她，看样子，乔惠君馋红烧肉很久了，上次也说要吃红烧肉。 钱小花笑着骂一句，“就你会吃。” “反正后面还有四斤嘛，那四斤怎么吃我不发表意见。” 今天谁的心情都很好，钱小花也懒得细究，“行，听你的。” “那还有那只鸭呢？” 钱小花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看母鸭还是公鸭，公鸭杀了吃，母鸭要是还能生蛋就留着生蛋，把家里那只公的杀了吃。” 现在每家每户养鸡鸭的数目有规定，家里养这些都是奔着捡蛋去的。 但是总有运气不好的会买到公的鸡仔鸭仔，那就只能含泪养大，作为某个重大场合的盘中餐了。 乔惠君又有想法了，“妈，我们吃烤鸭吧，我在报纸上——啊！妈，干嘛打我。” 一向乖巧的乔晨曦凑热闹了，“姑姑，什么是烤鸭，我也想吃。” 钱小花一视同仁，“乔晨曦你别闹知道不，不然明天不让你跟着大伯伯去送杨梅。”
第32章 小朋友的快乐童年 第二天，乔大成的安排也是很满的。 相比较之下，乔晨曦虽然也跟着去送杨梅，但是不用先去瓜地里摘上瓜，也不用在山路下面等着检查杨梅。 她只需要在板车上坐着，和周围的叔叔们聊聊天。 今天娟娟摘的比昨天好很多了，乔立峰犹豫之后又让她拿去在村里分了。 走时，怕这对沉默的年轻夫妻想多，乔立峰特意解释了两句，“不是说你摘得不好，只是今年收入还不错，所以咱们自己人多吃一点，知道不。” 借着凌晨的散射光，一行人出发去了供销社。与此同时，另外三个车队出发往县城走去。 今天，乔晨曦调皮了，跟大伯伯说一声，就溜到供销社的正门了，她想在这里蹲着看看瓜卖得怎么样。 这样一个小孩站在人群中，没人会当回事，尤其是这个时节，只当是家里买不起杨梅的穷人家孩子嘴馋，来这里看看。 曦曦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着。 突然，她被一个奶奶叫住，“诶，那个小姑娘，过来一下好不好，能不能帮奶奶一个忙。” 奶奶身边是同样年迈的爷爷，老两口互相搀扶着，看向供销社门口的人群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乔晨曦被慈祥的奶奶叫住，跑到人家身边，甜甜地问道，“奶奶，需要帮什么忙吗？” “人太多了，奶奶挤进去有点费劲，奶奶就是想去看看今天是不是有卖乔家岙的甜瓜和西瓜。” 这个乔晨曦知道！昨天就听供销社的婶婶说过有人特意来问甜瓜，是对老人，应该就是眼前的爷爷奶奶吧。 乔晨曦直接回答说，“有的！四分一斤，一个甜瓜大概一两斤，西瓜大概十来斤。” “你已经去看过了啊？真的假的啊” “我一早就来了，后门那边看着他们搬的。” 老奶奶有点不好意思，连声道谢，然后和身边的老伴互相搀扶朝人群走去。 若不是眼前的小姑娘实在太小，她倒是想让小姑娘帮忙代买。 乔晨曦继续观察人群，只是很遗憾，大部分人都是目的性明确的，称点杨梅就走，能拎走一篮的都是家里富裕的。 大概那个瓜得等到刚刚的爷爷奶奶排到了才能卖出了吧。 呼—— 是一辆自行车，骑车的是男人，后座坐了个女人，是对中年夫妻。 男人停下自行车，就和女人急急地往前跑去，“妈，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我们厂里过十天就会有西瓜甜瓜分吗？” 已经排在队伍里并努力往前挤的老奶奶回过头来，嫌弃地说道，“我问清楚了，今天这边就有得卖，你那得等十天，我肯定得来啊，而且你那才分几个。” 老顽童般的妈妈，搞得老大也很无奈。 曦曦在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猜相对年轻的夫妻八成就是养殖场的，听口气在养殖场分瓜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这个甜瓜的。 送出去的，就是农机厂的几位叔叔，不过县里的人际关系大都分布在各个厂里，也正常啦。 乔晨曦看得入迷，那个老奶奶却又提到她，“真的，那个小姑娘都说过她去后门看过了，有瓜的，喏，你既然来了就挤上去问问。” 四人又齐刷刷地看向乔晨曦，乔晨曦朝他们笑一笑，继续直愣愣地观察从人群中挤出来的人。 丈母娘有令，女婿只能听从，一路喊着“我不买杨梅”，其他人才放过她。 好不容易挤到了柜台，入目的还是一篮一篮的杨梅，柜台里站着的年轻姑娘还要斥责，“买杨梅排队，这么多人呢你一大老爷们挤什么挤。” “同志，同志，我买甜瓜和西瓜，不买杨梅，可以通融通融吗？” 年轻姑娘瞟了她一眼，继续和眼前买杨梅的顾客交流，惹得女婿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一个顾客买完了杨梅，年轻姑娘的嘴终于可以给他们用一用了，喊道，“丁姐，有人买瓜。” 之后，就不再管这个人了。 此时的丁大姐抱着乔大成说的送她的大西瓜合不拢嘴，脚边还放着一个，“你看，买瓜的人来了，我进去帮忙。” 乔大成笑笑，“去吧。”接着继续安排人卸货。 供销社的瓜被安放在柜台下边的地上，原本是想等后面安排完了，前面人手多了再开始卖的，现在有人主动提了，卸货也卸得差不多了，就提前开始卖瓜不在后面闲聊了。 额头已经开始滴汗的大女婿总算等到了两个甜瓜，两个西瓜。 先买这么一点就行，再多也吃不完啊。 杨梅的话，他们几家以前就不缺，昨天老头子买了篮分给四家，在记忆里的西瓜的对比下，如此火热的杨梅也不值一提。 很快，乔晨曦就见到那对可爱的老夫妻各抱了一个甜瓜往回走，年轻夫妻坐上自行车带着两个西瓜也疾驰而去。 路过乔晨曦的时候，她还听见那男人说，“肯定错不了，我问了，下一批十天后，刚好和厂里对上，肯定是乔家岙出来的。” 老奶奶经过乔晨曦的时候，特意停下来，“小姑娘，谢谢你，没有你，我们也没这么快买好。” 说着，老奶奶摸自己的口袋，发现什么都没带出来，只好遗憾，尴尬地再次说感谢，走了。 没多久，就有第二个抱着甜瓜的人出来。 乔晨曦心满意足地往后门走去，她今天的视察工作结束了，事实证明，乔家岙三个字在蔬果届就是那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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