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鲛人歌声的响起,礼堂里那些受惊过度并大喊大叫的人们顿时神色一滞,而后一个接着一个的闭上了眼睛,他们脸上恐惧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礼堂里的学生、老师、还有校领导们纷纷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轩辕天歌和祁渊是踩着歌声的尾巴走进来的,但刚一进来就被里面的血气给扑了一脸。 “伤者多吗?” 轩辕天歌极快地扫视了一圈倒在地上的人,当瞧见地上的到处都是血迹后,眉心狠狠地一皱。 正在给伤者止血的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回复:“挺多,大伤小伤的都有,不过并没有出现伤亡。” “小六,这里有两个学生快断气了。”舞台上的蓝淘淘突然喊道,而她站在几张单人床旁看着伤者,脸色特别难看:“你赶紧过来看看,需要你帮忙。” 轩辕天歌一听这话,立刻闪身掠去了舞台上。 蓝淘淘盯着床上的学生,在察觉到她掠来后,咬牙切齿地道:“太丧心病狂了,麻药都不给打,直接在他们肚子上划拉了一条口子。” 轩辕天歌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关注的重点错了,挤开蓝淘淘后沉着一张脸将手覆盖在了这名学生肚子上的伤口上,金光自她掌心溢出,而在金光闪烁下,那道骇然的刀口居然在缓缓愈合。 祁渊拎着梁勇飞的尸体也来到了舞台上,然后嘭地一声将尸体随意地往旁边一扔,问道:“我能帮什么忙?” “打电话通知卫禹丞。”轩辕天歌头也不抬地道:“这里需要他们出警。” 祁渊闻言点点头,靠在床尾就给卫禹丞拨了一个通话链接过去。 蓝淘淘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被祁渊扔在地上的尸体,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的,她恶狠狠地问道:“这家伙被你们弄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祁渊对着刚接通通话链接的卫禹丞丢下一句‘京一中学,速来’的话后就直接掐断了通话,然后抬眸看着蓝淘淘冷抽抽地笑道:“那倒不是,我们反而救了他,否则这会儿他的身体连同灵魂一起都炸成了浆糊。” 蓝淘淘被他这句‘浆糊’的比喻给恶心了一下,但还是恶狠狠地道:“还救他做什么?直接让他炸死不就得了?”说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懵逼地问道:“哎不对啊,他为什么会被炸成浆糊?” “被灭口呗。”祁渊嗤笑了一声。 蓝淘淘闻言眼珠子一转,正想继续追问,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轩辕天歌对她问道:“你方才唱倒了下面那群人,是只催眠了还是给他们更改了记忆?” “只是让他们晕过去了。”蓝淘淘立刻回答道,毕竟刚刚乱成一团,那些人受的刺激也不小,她有些担心待会儿等那些人回过神来后会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跑。 轩辕天歌:“那就再唱一段,把他们的记忆改一改。” “怎么改?”改记忆什么的蓝淘淘很擅长,可是编记忆就跟编故事似的,她这就有点不擅长了。 轩辕天歌回头扫了一眼梁勇飞的尸体,淡淡道:“改成全校师生正在开秋运会总动员大会,结果中途有歹人持刀闯了进来,那歹人正是上次制造轩辕集团爆炸案的罪犯,他被通缉后走投无路,所以跑出来报复社会。他见人就砍,礼堂里的那些伤者全是他砍伤的。” 蓝淘淘被她这个编故事的能力给震惊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问道:“...虽然听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儿,可...可全校的秋运会这种大事...也不能说编就编吧?” 轩辕天歌抬眼看着她,眼神里全是一言难尽的神色。 蓝淘淘被她这种眼神给盯得有些方,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祁渊在一旁轻轻一笑,为她解惑,只不过说的话却不太好听,“蓝五队长,你先前究竟是有没有认真搜寻过学校?你若是认真找过,你就没瞧见一些教室门口或者操场边上都放着秋运会项目的报名表吗?” 京一中学下个星期就要举行一年一届的秋运会,今天不少年级和班级都在组织学生报名参加呢。 蓝淘淘:“......” 她还真没有注意到。 蓝淘淘讪讪地朝轩辕天歌笑了笑,然后屁滚尿流地跑去篡改记忆去了。 ...... ...... 乌拉乌拉的急救车接二连三地来了京一中学,在急救车来了不久后,又乌拉乌拉地来了好几辆市局的警车。 京一中学外面集体忽视了这所学校的行人还有商铺老板跟店员们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想起了他们的这位‘邻居’,并在急救人员和警察们匆匆进入校园的背后,开始探头探脑。 下午两点过,一则警方通报令得整个帝都人民集体哗然。 一名持刀歹人翻墙进入了京一中学,闯入了正在开秋运会总动员大会的礼堂,丧心病狂地砍伤了不少学生和老师,最后被赶来的警察击毙,而据警察调查,这名被击毙的歹人居然跟上次用自制炸弹袭击轩辕集团的家伙是同一人。 这个消息令得帝都人民纷纷开始了讨论和谴责,而京一中学附近的商家们却又心有余悸,毕竟他们离歹徒行凶的距离十分近,纷纷后怕地想着要是那丧心病狂的歹徒在街上闹起来,说不得这受伤的人员名单里就会有他们的名字在上面。 这次的事件影响非常恶劣,但这次却没有再怪警察,相反还纷纷表扬警察们开枪击毙歹人的果断。 市局因为这次的事件又忙成了陀螺,可真正解决这件事儿的六道成员们却用最快的速度收队离开,并深藏功与名。 比起卫禹丞现在的一个头两个大,六道总部里的轩辕天歌则看上去要悠然很多。 但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轩辕天歌他们一行人刚一回来,她就和祁渊直接去顶楼空间的审讯室。 梁勇飞的尸体交给了市局的人处理,但他的魂魄却被他们带回了六道。 轩辕天歌将收在收魂符里的梁勇飞给放了出来,开始了真正的审讯,她似乎并不打算再跟他兜圈子,在梁勇飞刚被放出来后就直接问道:“说说吧,教你这么做的人究竟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就算再没有脑子,也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东西。” 梁勇飞大概还没有适应这种轻飘飘的魂魄状态,在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了神,他反应慢半拍地打量着四周,可除了跟前的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外,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他尝试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在适应了好一会儿后方才道:“我现在是死了?” 轩辕天歌也不急着他答非所问,平静地道:“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梁勇飞的脸庞抽搐了一下,而后痴痴地笑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轩辕天歌,边笑边道:“既然我都死了,那我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轩辕天歌也不生气他依然不配合,淡淡地提醒道:“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并不是,死了才是刚刚开始。” 梁勇飞脸上的笑意一僵,瞪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祁渊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他递了一杯给轩辕天歌,端着另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接过了这话:“意思是你死了才好,你还活着的话,因为一些人道主义,我们还没办法对你做一些不人道的事情,既然是做了还得想办法掩盖过去。但你死了后就不一样了......” 从祁渊进来之后,梁勇飞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里的东西多得有点复杂,看上去竟是嫉恨又似怨毒,这种复杂的情绪导致了梁勇飞根本就没听见祁渊说了些什么。 祁渊对他这种复杂的目光有些玩味儿,他大大方方地回视过去,一副任凭你看的模样。 而他这种大方随便你看的态度,让得梁勇飞看不去了,他撇开目光,冷笑道:“我知道你是谁。” 祁渊闻言挑眉。 梁勇飞说完后又不自觉地瞪视了过去,再次开口:“你跟轩辕集团的大老板一样,也是个有钱人。”说着,他的脸上又带上了一种愤愤不平的嫉恨,“你们这些有钱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也只有我们这种在底层挣扎的人才是,所以我们不管怎么挣扎,怎么拼命的挣钱,可还是被你们高高在上的压一头。” 对于他这种包含怨气的话,祁渊有一瞬间觉得啼笑皆非,“你这种仇富的心态是不是很要不得啊?你只看见了有钱人有钱,那你看见了他们在有钱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吗?” 祁渊嗤笑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继续道:“梁勇飞是吧?别的人如何拼命如何挣扎我不清楚,但你是怎么挣扎的我却有所了解。” 祁渊语气带着讥讽,淡淡道:“据我所知,你高二就辍学了,倒不是因为家里没钱念书,而是你自己不愿意再念。别人还在学校里拼命念书想要给自己博一个前途光明的未来的时候,你却在一门心思在外面混,该努力学本事的时候你不努力,等到进入社会为生计奔波的时候就处处碰壁,这样的你...好意思怨恨比你努力的人生活得比你好吗?” “我觉得你的运气还算是好的,就你以前那样的‘光辉履历’,还能进入轩辕集团做一个电工,都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祁渊打开嘲讽:“知道进入轩辕集团的那些人都是什么学历?就算是清洁工也是背景清白没有不良作风的。” 梁勇飞被他这话给噎得不轻,但他依然愤恨地瞪着祁渊,“你敢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干净的吗?” “别的有钱人干不干净我不知道,但我的确是干净的。”祁渊十分不要脸地道,惹得轩辕天歌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人干净是干净,就是用了一些不寻常的手段。 祁渊脸大如盆,一点儿都不为自己方才的话心虚,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梁勇飞接着道:“而且,能投生在富贵人家,这说明人家上一世是积了不少功德的,你若是羡慕嫉妒,上一辈子就应该多做善事才对。” “别扯远了。”见祁渊将梁勇飞给怼得不轻,轩辕天歌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这个话题,“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他们究竟为什么要你做这些?” 梁勇飞冷笑两声,再次拒绝配合,直接闭眼闭嘴。 轩辕天歌见状后,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更何况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 祁渊见她冷了脸,趴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笑眯眯地道:“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最多一刻钟就让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原本闭着眼睛的梁勇飞又睁开了眼睛,嘲讽地看着祁渊。 轩辕天歌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梁勇飞,同意了祁渊地提议:“也别太狠了,我怕他一个新魂受不住散了。” “O**K。”祁渊一时浪得飞起,端方君子的人设都不要了,跟个老流氓似的,迫不及待地朝梁勇飞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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