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幸好有这个金光罩子在这里,不管左青书怎么锲而不舍地撞回来,也打扰不到里面的姜不眠。 大概是见姜不眠因为这个罩子而松懈了几分心思,半空中又传来了那位‘白切黑’温润如玉的声音。 ‘白切黑’悠悠地提醒:“这护身罩护不了你多久的,再被他这么多撞几下就要破了,你若是想要做什么,还得抓紧点儿才好。” 刚刚才松懈了一口气的姜不眠登时又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再松懈了,更不指望上面那位能帮把手,咬牙继续努力憋。 相对于姜不眠这边的紧迫,玉清子的那边倒是没这么紧张,毕竟天蛩不是没了神智的左青书,他从火龙卷的包围圈里出来后就没有急着再朝玉清子发动攻击,而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审视着半空的那位。 天蛩分辨得出来那位身上的气息是字来梵境灵山,也认得出他座下的那方金莲台,可他不认识坐在莲台上的人。 方才玉清子破封的同时还让得天上出现了一个空间漩涡,可里面半天不见有人出来,眼下看来,这人就是他们叫来的帮手了。 只不过这位帮手有点儿奇怪,他看上去好像没有要插手的打算。 天蛩盯着莲台上的人审视了半晌,那人却连一眼都没有往他这里看来,天蛩心中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阁下是灵山哪一尊佛?” 结果那人闻言悠悠看来,勾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斯文又客气地道:“无名小卒,不敢污了阁下的耳。” 天蛩眉心一蹙,忍不住冷笑:“无名小卒可没有资格坐在这一十二品的金莲台上,当年灵山祖佛还在的时候,这金莲台可是坐在他身下的。” 那人听了这话后脸上还带着和善的微笑,甚至连斯文客套的语气都没有变化,可张口却是 “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年祖佛生于洪荒时,贵族已经被连根拔销声匿迹了才对。” 他的话音明显顿了一下,跟着又生硬地换了一个说辞,可在场的几人哪个听不出来他其实想要说的是什么。 玉清子和姜不眠齐齐看向了莲台上坐着的男人,在他那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中,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都说打人不打脸,结果他一开口就精准地踩了噬魂族的痛脚,谁不知道当年噬魂族差点被灭族啊,这可是灭族之痛,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提出来,还被他说成是‘连根拔起’,哪怕他中途改了口,身为噬魂族的这位天蛩王将只怕也要被气炸了吧。 玉清子和姜不眠二人同时在心里唏嘘,又齐齐扭头去看天蛩的反应。 结果他俩还没瞧清天蛩脸上是个什么神色,就听半空中那男人又温温润润地接着道:“不曾想贵族残喘下来的人,居然还这么关心灵山上的事情,贵族还真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蹙眉寻思了一下,而后似终于想了起来,眯眼一笑,道:“身残志坚呀。” 姜不眠:“” 玉清子:“” 身残志坚是这么用的吗? 可看着天蛩一张脸在他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阴沉的没眼再看了,玉清子和姜不眠十分有默契地在心里异口同声地道:给大佬递麦,会说你就多说几句! 可大佬他好像不准备再继续说了,坐在金莲台上,居高临下并笑眯眯地看着天蛩。 天蛩 天蛩直接怒吼一声,提起手里的重剑就掠上了半空,竟然直接放弃了玉清子这个对手,冲着莲台上坐着的男人就一剑劈了过去。 被对手给抛弃的玉清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你复杂个屁!” 姜不眠突然醒悟了过来,冲着他喊道:“既然你空出了手,能过来帮我吗?” 玉清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半空,然后转身朝姜不眠的方向掠了过去。 至于半空中突然被天蛩当做对手的男人则是轻轻一叹,眼瞅着那重剑劈出的剑风已经到了近前,无奈地道:“如今这人间界是怎么回事?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咻————-!’ 他这话刚一说完,被他一直捏在手中的墨玉茶盏就被他给扔了出去。 茶盏跟剑风撞在了一起,砰地一声碎了,同时也将剑风给挡住了。 天蛩欺身而上,人也跟着冲到了近前。 金莲台倏地一下在半空一晃,以一个十分漂亮的飘移,避开了天蛩的一剑。 下方刚刚定住左青书的玉清子,和光罩里还在憋大招的姜不眠同时抬头,正好瞧见了那位坐着莲台却还能飘移的骚操作,异口不同声的道:“卧槽——-!金莲台还能这么玩?” 姜不眠:“那他玩轮椅也肯定玩得很溜。” 莲台上的男人闻言垂眸看了他俩一眼,目光意味不明,看得二人同时噤若寒蝉。 他收回目光,盯着不远处目光含煞望着自己的天蛩,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然而等他刚起身,下面的两只‘寒蝉’又双双眼睛一瞪,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的屁股。 不是玉清子和姜不眠二人不讲究,非要盯着人家的屁股看,而是方才这人一直坐着的,所以没人发现,等他起身后才瞧见,在他那白色纱衣贴近臀部的位置,有着一个黑漆漆的大脚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踹过的。 大概是他二人的目光太过直白炙热,站在莲台上的男人又回头垂下眼皮看向他俩,但这一次,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和善的微笑,而是对着二人扯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没什么情绪地道:“见笑了,来之前正在同人切磋。” 玉清子和姜不眠:“” 这是多大的仇怨,才会在切磋的时候照着这种不可描述的地方用脚踹啊? 但这人也不管自己身后还印着那么个大脚印子,他转回头看向天蛩,抖了抖宽大的袖子,俊雅无双的脸上带着一点无奈,叹道:“何必呢?你们打你们的,为什么非得带上我?” 天蛩闻言冷笑,话都不搭一句,拎着重剑又掠了过来,重剑上絮绕的黑气猛然暴增,浓稠得跟墨汁一样。 那黑气宛如活物,居然还会有意识的涌动。 男人见状后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嫌恶,他根本就不跟天蛩这个莽汉硬撞,直接一步踏出莲台,闪身掠去了另一方。 他这一走,那金莲台也咻地一下跟着他跑,然后倏地化作一抹金光,直接没入了男人的体内。 然而 他人虽是站在半空,可在他的脚下,突然绽开了一朵金色的光莲。 天蛩猛冲的动作一顿,目光惊疑地盯着他脚下的那朵金莲,似想到了什么。 而下方的玉清子则是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脚踏莲花的男人,脱口惊呼:“步步生莲!” 在灵山,能步步生莲者,除了当初那位灵山祖佛外,就只有灵山的天生佛子! 天蛩的眼中出现了忌惮,他沉沉地看着男人,沉声道:“你是灵山佛子。” 灵山佛子,梵音。 在十多年前的灵山大战后,佛子梵音正式归位灵山,协助新的梵境之主掌管梵境,同时他也是如今的梵境之主的第二个师父。 梵音见自己被认了出来也不否认,毕竟这步步生莲的特点他也否认不了。 他收起了先前的懒散,敛眉抬眸,目光越过天蛩投向了后方的矿山里,淡淡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费尽心思的搞了这么一出,却另有所图。” 天蛩不动声色,握剑的手却倏地一紧。 梵音的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他的脸上,若有所思地接着道:“到底是图什么呢?” 西北,宁城郊外。 刚从地心底上来的闻老板一眼就瞧见了被凤凰火给圈在里面的祁渊,他笑得乐不可支,围着火圈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盯着里面还被金光链给捆得结结实实的祁渊,发出了幸灾乐祸地大笑声。 “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 闻老板见他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挣断身上的链子,乐道:“何必呢?等那丫头回来了,不就能给你解开了,你自己在这里憋得脑门青筋一个劲儿的跳,有用吗?” 祁渊眼神森冷地瞪向他,瞪得闻老板夸张地退了好几步,大呼小叫地道:“噢哟,这个眼神凶死人了。” 说完他又贱兮兮地凑了上去,嘿嘿笑道:“可你现在就跟被捆着的猪仔似的,你能咬我吗?” 祁渊:“姓闻的——-!想死你就继续说,等我出来” “哎哎哎!” 闻老板没等他把威胁说完就连连摆手打断,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道:“咱俩也认识好几千年了,怎么说也有点儿塑料友谊,可你怎么连我姓什么都能叫错啊?我姓闻吗?虽然人人都叫我闻老板,可老子却是姓闻人!” “滚!” 祁渊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滚字,谁特么知道你是姓闻人啊,当初你可直接说的是请叫你闻老板的! 闻老板咂咂嘴,但还是盯着祁渊一个劲儿地发出嘿嘿的幸灾乐祸的笑。 轩辕天歌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样的一幕——-祁渊在火圈里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的气息,而闻老板就跟个智障似的,站在火圈外面盯着祁渊一个劲儿笑。 然而当祁渊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的时候,轩辕天歌脸上的表情就僵了僵。 她停在了十数米外,踌躇不前,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去将祁渊给放出来。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大概是见轩辕天歌一副想走又不能走的踌躇样子,祁渊没好气地道:“你还能这么困我一辈子不成?” 轩辕天歌讪讪地冲他一笑,结果祁渊莫得感情地盯着她不为所动,她只能摸着鼻子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可是她刚将人放了出来,祁渊就跟头出栏的恶虎似的,倏地一下扑了过来,然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脸。 轩辕天歌嗷地一声想要去拽开他的爪子,可祁渊却恶狠狠地道:“凤小啾,你可真行啊!你这种一有事儿就撇开我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对吧?” “疼疼松手!” 轩辕天歌疼得脸都皱成了包子,眼眶里顿时冒出了眼泪花,祁渊这次可真没有留手,是下了狠劲儿的。 “还敢不敢撇开我了?” 祁渊不为所动,瞪着她的目光里依然带着火,咬牙切齿地问道:“知道错了没?” “不敢了。” 轩辕天歌忙不迭地认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一次?” “没有了!没有下一次了!” 可祁渊就是不松手,见轩辕天歌眼睛都红了,他冷笑道:“这点儿痛算什么?有我痛吗?” 轩辕天歌一哽,睁着泪眼迷蒙的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祁渊一对上她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手就下意识的一松,哪怕明知道她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多半是装的,最终还是恼恨不已的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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