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声爆呵,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的全力一击惊天动地,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动守卫军,进而惊动任何云家,三长老目眦欲裂。 “贱人!我要你好看!” 双目失明的二长老气急败坏,再不克制的攻上来。 “你的眼睛太丑了,像这种丑东西自然要毁掉。”向左侧身,轻描淡写地接住三长老那一掌,又一脚将疯狗一样冲上来的二长老踹飞重重砸在城墙上,城墙被砸出个人形的坑。 身后有些响动,楚茜头也不回,重剑出窍,偷袭的人甚至还未靠近就被捅了个对穿。 “现在,该你求我给你个痛快了。”抬手捕捉到肉身死亡后脱体而出想要逃跑的三长老元神,捏在手里把玩,她居高临下看着摔在地上像将死的狗一样大口喘息的萧家二长老,又看向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萧家大长老。 这话是问他的。 大长老浑身僵硬,天知道他看似很有底气的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肌肉紧绷造成的错觉,实际上后背已经被汗湿。 是他们太过自负,没有弄明白这个楚茜的修为,他不知道如果一开始他们没有轻敌还会不会落的这么个凄惨的下场——因为没有如果。 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意识到眼前这是个魔族卧底,不是讲道理的正道修士,现在她想捏死自己,可能跟捏死一个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这里是宁淮城,天衍宗山脚下,你就不怕…不怕把事情闹大,天衍宗来围剿你?”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看着楚茜的眼神发飘。 “呵!”楚茜笑了,挣扎起身的二长老还贼心不死想要偷袭,被她再次一脚踹倒,她落在地上,一脚狠狠踩在二长老的手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她继续道:“就算把事情闹大,你萧家敢说这场冲突的起因是什么吗?更别说,你们萧家的三个长老,最差的修为也有元婴大圆满,这一片狼藉又哪里是楚茜这个筑基中期的小弟子能够做到的呢?” “你说,我师父他是会相信我这个亲传弟子的话、还是相信从来都跟天衍宗不对付的萧家的话。” “不过你说的对。” 重剑飞出,裹挟着浓烈的光系灵力,带着大乘应有的威压,一剑斩杀大长老,连元神都没有留下。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还得麻烦你们去死。” 地上哀嚎的二长老意识到什么,惊骇的瞪大那双还在流血的瞎眼:“你、你是……” “你冷静!我会对今天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楚茜低头看了他一眼,眼底依旧没有情绪:“我很冷静。” 一个七情不全的人又怎么能不冷静呢? 她抬脚、再重重落下! 咔嚓——! 让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她硬生生踩断了二长老的脖子。 捉住二长老想要逃跑的元神,手中微微用力,连带着三长老的元神一块彻底湮灭。 萧家祠堂,仆从眼睁睁的看见三位长老的命牌几乎同时破碎,脸色剧变,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都顾不得捡,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向萧子梁的房间。 城墙下,楚茜听着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隐约还有甲胄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守城的军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用不了多久城主云霆的人就该到了。 她不急着撤,平静的目光扫向另一处。 “如果我要杀了你,你不会活到现在,出来吧,我们谈谈。” 比人更先露出来的是红色的衣角,楚茜听了听远处的动静,决定换个地方。 “你跟我来。” 夜色静谧,等守城军赶来时,只剩下地上三具尸体,空气中还飘荡着未散尽的浓郁光系灵力。 “这是……萧家人?!”将军看过尸体,惊骇的瞪大眼睛。这可是两个分神,一个元婴!而且宁淮城就是萧家的大本营,这是哪个狠人前辈干的? “将军快看!”一个小兵无意中抬头,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将军下意识的顺着那只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城墙上一干二净,那排大字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情此景,再看地上尸体的目光充满怀疑。 难道是萧家勾结魔族,还打算在城墙上做什么手脚,结果被人斩杀在此?
第36章 、再见面 “老爷、老爷不好了!” 仆从一路冲进主人的院子, 把刚和小妾做完某些运动歇下的萧子梁吵醒,暴躁的把小妾推到一边,他满脸阴霾:“老爷我还好好的活着呢, 你叫魂吗?不想活我给你个痛快。” 披上外套,砰的一声打开房门,把急匆匆扑倒在门口的仆从踹的歪倒在一边。 仆从爬起来跪好, 瑟瑟发抖:“老爷, 出大事了, 祠堂里面三位长老的命牌都碎了。” 萧子梁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了问题,或者说现在干脆就在梦里。 “你再说一遍, 什么碎了?” 仆从不敢抬头:“三位长老的命牌,就在刚刚,几乎是同一时刻碎的。” 萧子梁阴沉的脸色极其可怖, 他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仆人, 挥手对着他的头顶就是一掌,阴郁的看着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的倒下:“胡言乱语,该杀!” 看见他动作的其他下人纷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会在被他目光扫到的时候立刻低下头。萧子梁连换衣服的心情也没有,带着人直奔祠堂, 进门就看见了桌案上破碎的命牌,可以说碎的彻彻底底, 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一瞬间他觉得天旋地转。 “这怎么可能?” 萧子梁立刻想到三位长老今晚是去截杀楚茜, 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 必然和她脱不了干系。但是一个元婴初期怎么可能反杀两个分神和一个元婴巅峰?只有一种可能, 她至少是分神后期! 分神后期魔族卧底的份量和一个元婴初期的可大不一样, 这样的人物混入天衍宗必然图谋不小, 贸然掺和不是明智之举, 但要他咽下这口气认栽,绝不可能! 比起报复,现在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三位长老的死不异于砍断萧家一臂,往常那些巴结他们都来不及的豺狼虎豹必然蠢蠢欲动,尤其是向来不对付的云家,他们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有所行动。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三位长老的尸体,确定那场战斗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他张嘴正要说话,看门的仆从跑进来,战战兢兢道:“老爷,守卫军到门口要您出去,他们说、说我们萧家的人死在城墙下,怀疑我们勾结魔族,城主和云家的人也来了。” “什么?城墙下?!”萧子梁咬牙切齿,甩开仆从,大步往门口去。 楚茜,他绝对饶不了她! 暂时落脚的客栈里,被念叨的当事人揉揉鼻子,眨眼就把萧家抛到了脑后,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喝口水的功夫,房间内多了一人的气息。 一口茶水饮尽,手心里把玩着巴掌大的茶杯,另一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挥手将手中茶盏掷出,小巧精致的瓷器瞬间变成了暗器,化作一道白光射向某处。 被一双手接住,红衣人影单手捏住茶盏,后退数步,才算卸掉那茶盏的冲击力。 但这样一来,他就彻底藏不住了,干脆也不再藏,走到桌旁微微弯腰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天衍宗楚茜跟魔门无关?嗯?”楚茜趁顾临渊放杯子的刹那,按住他的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属于小动物的危险感知爆表,身上的汗毛都有种要竖起来的冲动,那只被压住的手没动。 明明她只说了一句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话,也没有刻意放出修为压制,然而这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危险极了,好像随时都能出手一击毙命,又好像她真的只是在跟他闲聊,没人能够预测她在想什么,甚至于他怀疑她杀人之后连嘴角挂着的弧度都不会变上一分一毫。 这样的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嗡嗡作响的危险感应眨眼间就平静下来,再看眼前这人,又变回了他熟悉的那种不似活人的古井无波,快的让顾临渊以为刚才那不过是场错觉。 不,绝不是错觉,还记得在午肆拍卖会后砸场子的时候,她就展露过这样的气场。 顾临渊庆幸自己是人形,否则这会因为感知到危险而炸开的尾巴肯定非常显眼:“你确定要继续用这个姿势说话?“ 他低头看向被她压住的手。 楚茜减轻力道收回手,可能是他的皮肤敏感,力量不重也还是在他的手背上留了两道红痕。 顾临渊收回手,对手上的印子习以为常,他是个什么体质自己最清楚,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你只想问那份声明吗?我以为你会对‘魔门门主’更感兴趣?” “入魔之后长期压抑魔气而衍生的另一个不受控制的人格,我问了你能说出多少?你有那些记忆?”她问完,目光投在他的脸上,观察表情变化,几秒后摇摇头,自问自答:“不,你没有记忆,知道的可能还没有我多。” 这种因为长期压抑被魔气控制着衍生另一重极具破坏性人格的事并非没有先例,如果想找一个好理解的类比,可以说和前世外国某个著名童话中因为压抑或虐待而诞生的默然者很像。 “如今顾临渊背叛玄门屠戮满门,转投魔门甚至成为门主的消息传遍天下,不管真相是什么,甚至不管有没有什么被隐藏的真相,大部分人都不会关心,他们只知道应该遏制抹杀你这个魔门门主。” 事情走到这一步确实已经没有退路。不能说正道是错,万年前魔族给人界带来的创伤几乎刻进了人们的骨子里,但凡出现什么沾边的事情,无数人的第一选择都会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楚茜规律的敲击着桌面:“你打算怎么办?” 他挑眉,眯起一双桃花眼,视线没有焦点,似乎满不在乎的道:“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让他们去做好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撞破魔界的诡计最好,就算做不到,让整个修真界意识到魔族有反扑的趋势也很好。” 从这次清醒过来就有了这个打算,既然做了魔门门主,当然要充分利用这个身份优势。 至于他自己的安全?一个连自己身体都失去了半数控制权的人还想要什么安全?他能保证不要再失去意识被魔气夺走身体控制权就已经不错了。 “不管修真界会不会放过我,我只知道我绝不会放过那些毁了一切的魔族。”他抱着胳膊靠在窗边的墙壁上,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取出一枚已经破碎的戒指,“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又去了青叶镇,应该是碰见了余姚前辈,有些不太愉快的交流,最后是这枚戒指救了我,可惜……” 他垂下眼帘,咽回后半句。 可惜他那没有丁点记忆的父母给他的唯一一件信物现在也碎了。 也罢,戒指碎了也算彻底断了念想,以目前的情况,本就不应该把青丘牵扯进来。除了楚茜,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半妖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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