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蛊解了,你利用段风晴美貌计划就打水漂了,如果你不介意。”婉兮眼神怪异。 他一字一顿问她:“如果我不介意呢?” “那来吧,我还巴不得马上就恢复原貌呢,到时候还得感激您。”她冷笑,眼神比方才还要怪异。 这眼神里的意味他看明白了,那是赤果果的讽刺跟讥诮。 讥诮的眼神,让他很是无地自容。 他是一个满身都是枪伤的伤者,还强行吃了止痛剂。 被气的冒火,情绪大起大落。 还扛着个大活人走动,做足了剧烈运动。 段薄擎受不了呕除了血,在婉兮面前应是吞下去。 高大伟岸的身躯毫无征兆的倒在她身上,眼睛很艰难的睁着一条缝,“我要是哪天暴毙,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虚弱的气恼声消失了,他的呼吸变得均匀。 “你怎么样了?”她拍了拍他肩膀。 他没有半点反应,身体还特别的冰冷。 她心头一凛,“晕过去了吗?” “抱歉,我们立场不同。”她推开他起身。 他拉住她,“我不怪你。” “你装晕吗?”婉兮被他吓了一跳。 他除了说那一句话之外,没有再说其他。 她缓缓撸走腕子上他的手,检查了他身上的枪伤。 胸口一枪,是史岩打的。 腿部、腰部、肩部都各有一枪,都是后来为了做戏逼真补上的。 虽然应该是隔着毛巾,或者什么障碍物打进去的。 没有直接中枪眼中,但还是伤的不轻。 她想到自己醒来他一直守在身边,现在又把人家给活活气晕了。 心里面是愧疚的,但实在又没有办法。 婉兮找来药水帮他清理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 用新的绷带包扎好,替他把被子盖上。 临走前,关上了卧室的门。 她没有走远,坐在门外走廊的地上。 修长瘦弱的身子依靠着墙壁,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夫君,一定要打胜仗,婉儿……婉儿怕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 所以…… 你一定要好好的。 艾毓秀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如果她不在了的。 真的…… 不介意有一个更优秀,更好的人照顾夫君。 她。 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从来没有想过在欢唱陪酒,还能活下去。 几个小时后,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一抬头看见穿着运动衣的宁苍,她是来陪段薄擎一起去网球场的,看到婉兮坐在门口颇为诧异,“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我……”婉兮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问的一时语塞。 宁苍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猛地推开房门,“少帅。”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吵得我头疼。”段薄擎裹着被子坐起来,脸色还是过分的苍白跟憔悴。 宁苍松了口气,“您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以为楚婉兮刺杀了我?你也太小看白曼丽的蛊了,咳咳!!”段薄擎起身套上运动衣,憋不住咳嗽了几声。 宁苍上去给他诊脉,阻止他继续穿衣,“您的伤情加重了,今天应该不方便打球。” “看你们打都不行吗?”段薄擎侧眸问她。 她点头,“您最好还是卧床休息,本来您这伤应该要好的,怎么会……” 段薄擎伤情加重的太蹊跷了,宁苍怀疑的睨了婉兮一眼。 “我昨晚喝了点酒,差点把持住,不小心把伤口撕裂了。”段薄擎对谁都是一张臭脸,睡了一觉好原谅婉兮了。 朝她眨了右眼,一副俏皮模样。 冷脸的人突然俏皮起来,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婉兮觉得他心里一定酝酿了更大的阴谋,条件反射的头皮发麻,“刚好枪伤不易恢复,晚些外出,更不会让外界怀疑。” “你这个小丫头,你是不急,可是我着急啊。”段薄擎宠溺的看着婉兮,眼底深处却冷冰一片。 婉兮知道自己真的伤了他的心了,无可奈何却也不想改变,“你着急什么?” “等于系战场那边一退出,你夫君怕是要立马调转枪头来打我呢。”段薄擎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婉兮眼皮跳了几下,“那头战事胶着,还要打多久都不知道,不知道您瞎预测个什么劲。” “你太不了解吴凌恒,还是故意跟我装傻!!”段薄擎从床头柜里抽出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吴系从一开始,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婉兮低下了头,手握成了拳。 宁苍看出点门道了,弯腰问段薄擎,“吴系为什么要这样啊?” “可能是为了陈家的物资吧。”段薄擎淡淡道。 婉兮心头紧绷的弦松了,看来段薄擎也没有看到这一战的核心。 陈家那点物资对别的派系来说是值点钱,对于掌握金矿的吴家并不算什么。 段薄擎翻了几页,又道:“嗯~也有可能是想吞下整个于系。” “吞下整个于系,不该雷厉风行,速战速决才是好的吗?”宁苍问道。 段薄擎瞟了一眼宁苍,“你不是总气楚婉兮那般平庸,却不知为何惹得人人青睐么,你问问她的见解呗。” “于系财力不足,更容易被打光,战后没钱就得忍气吞声。”婉兮很清楚战后重建需要大笔资金,于系若没有钱的话。 很容易造成暴动,剩下的残兵败将连养活的军饷未必都够。 宁苍一听,不痛不痒的鼓了两声掌,“确实厉害,难怪能做少帅夫人。” “楚婉兮,你学过跳舞吗?”段薄擎忽然问婉兮。 “没有。”婉兮淡淡道。 段薄擎嘲讽她,“吴凌恒居然不找人教你跳舞,看来是不想把你往社交场合带呢。” “您堂堂一军主帅,怎么老说那么无聊的话。”婉兮紧了紧眉毛。 宁苍厉声呵斥,“放肆!” “诶~别生气嘛,堂堂中尉跟夜场舞女有什么好计较的?!多跌份儿。”段薄擎每一个字当中都带着极致的恶毒,他心中又把她撕成粉碎的心。 她越傲,他就越想折辱她。 他不要她那么高不可攀,他要她心甘情愿的陪着他。 婉兮终于知道他问这话的目的了,“我不会跳舞,怎么做舞女。” “让白曼丽教你。”段薄擎无疑是想看她吃苦头,把婉兮交给了最看不惯她的人。 宁苍小声道:“我把她带上去,交给白曼丽?” “去吧。”段薄擎道。 离开的时候,婉兮看了手表。 不过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白曼丽在不在舞厅都难说。 果然,白曼丽不在。 等到了下午两点,她才从烟馆里姗姗来迟回来。 刚刚从烟馆里的榻上爬起来,浑身的胳膊腿都是酥软的。 人还飘在云端,看了婉兮也没力气用什么手段折腾。 打着呵欠懒洋洋的教了几个舞步,让婉兮跟着她跳就是了。 “这是伦巴、一会儿教你跳恰恰。”白曼丽半睡半醒,每种只跟婉兮跳一遍。 她发现婉兮学的很快,很容易跟上她的步伐,“你不是第一次跳吧?” “是第一次,我看客人都喜欢跳探戈。”婉兮道。 白曼丽点头,“那就教你几个简单的,柔韧性还不错。” 六点钟白曼丽要去唱开场,她四点半就得去准备。 喝一杯浓浓的参茶,驱散了倦意。 换上花枝招展的礼服,在后台化完精致的妆容刚好五点五十分。 婉兮被迫换上跳舞娘的舞衣,长长的包臀红色长裙。 高叉开到了大腿上方,走路的时候玉腿若隐若现。 上午的时候段风晴下场跳舞的招牌就贴出去,今天进门每人二十块,还限制了人数。 可早早就来了许多人,都在等着跟“段风晴”跳舞。 婉兮被白曼丽在台上用锁心蛊控制着,不得不走进舞池中。 “我去跟她跳第一支,不会让那些肮脏男人碰他的。”孔凌尘站起身,攥着十张舞票上去。 吴有匪扯住了他的后衣领,“你下去,有金大小姐那么刁蛮的女朋友,还敢出来寻欢作乐。” “我早就和金朵……分……” 孔凌尘要分辨几句。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了婉兮身边。 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让拥堵的舞池任何人都靠近不了他。 当他走到“段风晴”身边的时候,围绕着她的客人也都被无形的力道推到了旁边。 他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上扬,“美丽的小姐,能邀请你同我跳一支舞吗?”
第359章 无情无义 盯着他的白手套,婉兮觉得恍惚。 耳边似有炮弹落下,嗡嗡作响。 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飘渺,她满脑子都是他嘴唇上扬的特写。 “他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戴着面具。”孔凌尘抱怨道。 吴有匪将食指立在唇边,要求他保持安静。 穿白西装的那人歪了歪头,“不行吗?” “和我跳舞,是要舞票。”她呼吸急促,站都站不稳。 他从口袋里一摸,摸出了一大叠舞票,“够吗?” “……”她感觉自己要哭了,在这大庭广众下落泪。 他拉住她的素手,“这么多舞票,就买你一支舞。” “你到底是谁?”婉兮发抖之下鞋跟一崴,重心向下摔去。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们这里舞女都要了解别人的身份,才会跟他跳舞吗?”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识趣,风晴小姐不想跟你跳舞,何必强求。”史岩走过去,替婉兮打抱不平。 穿白西装那人回头扫了一眼史岩,眼神平淡却莫名的有威慑力。 他看向婉兮时,眼神里透着邪魅跟暧昧,“你不愿同我跳舞吗?” “很荣幸和您共舞。”婉兮提起裙摆,优雅的行礼。 史岩被他看上一眼,后脖颈子就跟被无数针扎了一样难受。 听到“段风晴”同意跳舞,也不好再强出头。 他引导她的舞步进入舞池,“段小姐舞步不错。” “让你见笑了。”她心中苦涩凄凉,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白曼丽的歌声性感柔和,很有瓶装橘子汽水的味道。 灯红酒绿中,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她失去了自己的心,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偶。 他如何操纵,就如何跟随。 他停住了步伐,“时间真快,一支舞结束了呢。” “……”她眼里别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他消瘦颀长的身姿。 他笑着整理她碎发,仔细端详她清丽的面庞,手中的舞票随意的塞到她手里,“再见了,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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