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红虽是低人一等的烟花女子,可毕竟是吴军阀宠爱的。 比起她们这些下人,还真就惹不起。 “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他……他是不会见你的。”婉兮把兰竹,拉身后。 摇红拨弄了几下琵琶弦,“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只凭你今日闹事,不给大帅和他留半分颜面。”婉兮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 果然,能嫁给吴凌恒的。 还真不是简单村妇,在婉兮的眼里。 她看到了,和吴军阀一样的坚毅,“你不是说要跟我去茶馆聊吗?” “我是说过。”婉兮见她退让,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摇红袅娜的站起身,“去茶楼就去茶楼,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两人一同去茶楼,唯一不同的是。 摇红无权无势,单枪匹马的去。 婉兮身边带了兰竹,还有两个保护她的家丁。 到了茶楼包间,俩人相对而坐。 “妹妹,请喝茶。”摇红给她斟茶,笑盈盈道。 婉兮也不推辞,“谢谢了。” “看你也是个直脾气,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摇红嘴上说的开门见山,实则停顿了好久。 她在刻意的,观察婉兮。 看看这个嫁入吴府的村妞,到底有什么本事抓住吴凌恒的心。 婉兮不言不语,一直等她开口。 她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张嘴道:“我和凌恒哥哥,是两情相悦的。” “可是夫君从来没有,向我提过你。”婉兮不善撒谎,可对事实张口就来。 温婉的一句话,直接就把摇红推上深渊了。 摇红被噎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才故作傲气的一昂头,鼻孔对着她:“你对他而言无足轻重,自是不会告诉你的。” 无足轻重? 夫君对她的好,如人饮水。 不管眼前这个摇红姑娘说什么,她都不会轻易相信。 “我对他而言是不是无足轻重,我自己知道。”婉兮理智道。 摇红黛眉颦着,“你有自知就好,省的我多费唇舌。” “听兰竹说,你和他有婚约?”婉兮问道。 她一开始很紧张,不知道怎样应对摇红这样厉害的窑姐。 只是摇红的反应告诉她,这个女子不过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摇红一听,心中笃定。 素手慵懒的盯着太阳穴,媚眼如丝的看着婉兮,“是他两年前,亲口对我许下的。” “即是如此,你只需回闹儿胡同,等着他来娶你。”婉兮说起吴凌恒新娶,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独占夫君一人。 只能说是和他成双入对,在一起的时光。 是她这一生中,最值得珍惜的日子。 若夫君喜欢,要娶摇红。 她是不会多说一句的,虽然心会很痛很痛。 摇红轻抚自己的鬓角,“想不到妹妹你,还是个巧舌如簧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婉兮又喝了一口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摇红脖子上的红印。 那红印应该是被人掐处来的,现在还有些微微发紫。 摇红刚好觉得脖子不适,难受的摸了几下,“让我入府见他,我要听他亲口说。” “他在外面太累了,回来之后就睡着了。”婉兮实话实说道。 她对摇红没有敌意,更不打算隐瞒她什么。 摇红一听,脸上漾起了一丝媚笑,“就知道他心中是有我的,怎可能故意不出来见我呢。” “你想见他的话,改日约出来就见面就好。”婉兮说出这番话,无异于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 心头如刀割,却不得不如此。 摇红上下打量着婉兮,表情有些戏虐,“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吧?不然也不会把他别的女人的怀里送。” 是了! 对夫君已经不是喜欢了,是刻骨铭心的爱。 从那日雨夜,她差点失去他。 每一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觉得不那么的真实。 像是偷来的,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 “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婉兮故作镇定的站起来,朝门口的家丁招了招手。 吩咐其中一个人,护送她会湘竹馆。 摇红也知,自己就算进府。 顶多当个侧室,和婉兮抬头不见低头见。 也不想把事情搞僵,福了福身,“有劳少夫人安排了。” “她刚才蹬鼻子上脸,你怎的还对她那样好脾气。”兰竹上来,给婉兮披了外套。 婉兮鼻子发酸,眼更是有些迷离。 却不好叫下人看到,努力忍了眼泪。 出了茶馆,便感觉到外头的寒意。 她裹紧了外套,低声道:“我约她出来,不过是为了解一时燃眉之急。” “也是,刚才府外围观的人太多了,可不能叫她多待。”兰竹深以为意道。 像摇红这样风骚的窑姐,为了攀高枝。 自己不要脸也就罢,当旁人也不要脸面了。 连大帅府门前,都敢拿了琵琶闹事。 若是听之任之,铁定会没了顾及。 跟牛皮糖一样在府门前,粘着不肯走。 搞得府内的人,进出都不容易。 也亏得三少奶奶心大,愿意出面劝退。 婉兮最后交代了一句,“既然已经暂时解决了,就不用惊动府里其他人了。” …… 回了吴府小院,婉兮身子有孕。 连番奔波,已经乏的不行了。 兰竹伺候她梳洗之后,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晚饭也没吃,就躺下睡了。 这一觉睡得浑天黑地,总觉得肚子里。 怀了一块铅,压得她喘不过气。 梦里总是梦见,一片黑暗的河边。 有个三岁小孩背对着她,把泥巴捏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转过头来时,看她的眼神还有些阴森。 这里是哪里? 他…… 是什么人? 河面上的白雾,渐渐散了。 上面飘着许多的,死孩子的躯体。 是…… 是梦见孩子沟了吗? 醒过来的时候,吴凌恒正坐着看报纸。 两道柳叶细眉紧紧皱着,眼神也是一片阴沉。 发现夫君朝她看来,心虚的闭上眼睛。 “若是知道东院走水,有些人怕就不会有心思睡觉。”吴凌恒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 婉兮一听,猛地睁开了眼睛。 东院起火了? 吴凌恒放下茶盏,“放心,没有人员伤亡。” “东院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婉兮坐了起来,忍不住关心道。 吴凌恒看向她,“许是尸妖放的,也可能是吴有匪自己放的。” “大哥自己放的?”婉兮不解。 吴有匪脑子又没有毛病,干嘛要无端端放火烧房子。 吴凌恒眼神一冷,“为了保守秘密。” “关于……嫡母的?”婉兮不确定的问道。 吴凌恒算是默认了婉兮的话,“东院起火虽然没人死,却都说不了话了。” “哑了?”婉兮心中大骇。 吴有匪该不会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把所有人都弄成哑巴吧。 吴凌恒道:“我过去看过,就哑个三天。” 吴府的下人大部分,都出身贫寒。 没几个认字的,不能说话三天。 心里的秘密肯定是,很难能够表达出来。 看来吴有匪只想把张氏的秘密,对外隐瞒个两三天。 “嫡母和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婉兮盯着自己吴凌恒手上的动作看,脸上羞赧的泛着绯红。 吴凌恒嘴角一扬,怪笑了一下,“失踪了。” 大哥失踪了,有什么好笑的? 这可不是夫君的性子!
第101章 蛋上的裂纹 “你不担心他们的下落吗?”婉兮觉得此事诡异。 不知道吴有匪,是不是着了尸妖的道了。 吴凌恒耸了耸肩,“我要担心他们,谁来担心我啊。” “夫君不是这样的人。”婉兮小声的咕哝。 他提起婉兮的手,帮她擦了手掌心。 听她小声咕哝,不禁莞尔,“我太了解他的个性了,张氏他定不会留着。” “他带着嫡母离开,该不会是想……”婉兮也是知道吴有匪的为人的,心中大骇。 吴凌恒把她睡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大义灭亲的事情,他干的出来的。” 大哥要…… 弑母! “用道法,诛灭……她吗?”婉兮呼吸有些困难了。 吴凌恒眼神愈发的有深意,“张氏的情况和二姨太很像,大体……只能活埋。” 活埋! 亲手把自己的母亲,给埋进土里。 看着她挣扎,反抗…… 这是怎样一个画面啊! “夫君!” 婉兮的纤细的手指,攥进了吴凌恒的衣袖。 痛苦的干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吴凌恒轻拍她瘦弱的脊背,“怎么?恶心到你了?” “没有。”婉兮在心中,一直告诉自己。 大哥这样做,是迫于无奈的。 张氏死而复生,也不知道是成了个什么东西。 留着只会成为祸害! 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有违人伦。 吴凌恒问她:“那怎么突然呕吐?” “是孕中的不适。”婉兮也不算撒谎。 她孕中是有些妊娠反应,听得吴有匪偷摸去做的事。 心态一时崩溃,反应才那般强烈。 吴凌恒亲吻了一下,婉兮的额头,“你只消想想换做是自己,会怎么做就好了。” 换做是她,她…… 她…… 也会这样做吧。 原来自己和大哥,貌似是一种人。 想到这里,她孕吐的感觉慢慢的消减了不少。 坐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吴凌恒出去倒了铜盆里的水,换了一盆新的。 帮婉兮擦了擦脸,又喂她喝了口水。 “夫君,谢谢你。”婉兮感激道。 吴凌恒微微一笑,“幸好你缓过来,不然我就要同你说庆州的事。” “庆州的事……”婉兮不太明白。 庆州的事情和她刚才呕吐,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吴凌恒眼神有些邪异,“你可知孙、段两个人,被金云澈老子困庆州,是怎么解决粮草问题的吗?” “他们三个人不是和解了吗?”婉兮没有去过庆州,不了解那里的战局。 还倒是孙、段两军,一开始坚持不住了。 就向金军阀低头,三方达成协作。 实则孙、段两军咬紧庆州,不肯松口了很长一段时日。 庆州地下的金子,就是王八嘴里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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