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作轻轻拽了拽。 然后紧张地盯着他看反应。 白亦面对崽子的手贱作妖行为,没有任何恼火的情绪。 只是不知道她在闹什么,看她轻轻拽,就微微倾身过去,无辜地看着她。 “对不起啊,”时绒道,“把师尊拽疼了吗?” 疼是不疼。 但是白亦怕她手劲儿大,没个分寸,真给他头发拽断了,就示弱道,“疼。” 时绒与他四目相对,心里立时软了。 叹息一声,欲要放开师尊的头发:师尊被拽头发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好像不太上心的样子,情绪波动果然小了好多啊。 白亦看绒崽不知为何颓丧下去,咬咬牙,又将头发塞回到她手里:“其实也没那么疼,你轻点就好。”可以玩的。 时绒:“?” 时绒转过身,笔尖起飞,在她的实验报告上继续写。 剪,划掉,拽头发实验。 结论:紧张头发的情绪大幅度减弱,情绪波动下降百分之九十,夭寿啦,出大问题!! 白亦:“???” 白亦看她脸色乍青乍白,变幻莫测,不禁思索他离开的这几日,绒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行事如此反常? 甚至独处的时候,都不对他动手动脚了。 得去问问沧明镜情况才是。 时绒没忘记来师尊房间的目的。 并再次利用了开窗理论,晃着脚丫子道:“师尊是不知道,表姐才这么年轻,就被家里催促着联姻,她还不像我,有个能为我撑腰的师尊在。她的父母一句话都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说是全凭族老安排。她也是没办法了。” 她小嘴叭叭,有时候并不需要人接话,自己就能说上一大堆。 又道:“前两天龙船和麒麟船都受了损,下面两层进过水,被褥一抖全是盐渣,屋子里一股子海腥味,又潮,实在不好住人。这上层的房间愈发紧俏,一个空房都没了。这不,她就来找我了……” 悄咪咪喵师尊一眼,“我寻思着,龙船上没有空房,只有院长先前特地给我留的一间。两个人还带个小鲛人,三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这有点挤呀~我和表姐原就是在麒麟船上报了名的,在那边还有住的地方。要不然……就同她一起搬到那边去?” 话说到这,还真怕师尊感情淡化之后,看她说得有理有据便一口答应下来,忙道,“就是好不容易与师尊团聚,不想离您太远……” “你之前住的是麒麟船?”白亦发现了好大一个盲点,诧异道,“怎么回事?沧明镜他们不管你的吗?” 绒崽瘦了这些,难道是在麒麟船上无人庇护,给人欺负了?! “……”时绒万万没想到,翻车的点居然在这里,安抚道,“不是,是我和表姐自己去的。” 白亦眼神更诡异了。 他早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重回悟道境,原计划是不登船的,但早就给绒崽布置好了船上的事。 除了麒麟族的嘉实,其他与她交好的人和族落,都被分派到了龙船。而相对交恶的,都派去了麒麟船。 能保管她在船上也有小伙伴们一起玩儿,不至于无聊,更不会被旁人冲撞,坏了心情。 结果她自己跑去麒麟船了? 干啥呢? 时绒看懂他眼神之中的疑惑,解释:“那不是表姐不乐意,我为了帮她避开悬壶谷硬塞的亲事嘛,才躲到麒麟船上去的。她年纪还小,不想成婚。” “当真?” “当真!” 白亦幽幽道:“那你既然愿意为表姐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师兄嘉实寻不着活路,就这么没了?去麒麟船是一就二便的么?” 时绒头皮发麻,不知道话题究竟是何时被他歪到天边,拿捏住的。 正要说感情的事儿咱们能拿出来做慈善,外头突然传来人轻轻叩门的声音。 嘉实的嗓音清清落落地传来:“晚辈嘉实,初登龙船,前来拜见清慈道君。” 时绒:“?” 白亦瞳孔地震:“!!!” 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那个满脸弹幕式刷过“他怎么会来?”“哎呀翻车了!”最后一脸无辜,写着“真的与我无关”的渣崽。 眼前一黑,想哭了。 嘉实是被麒麟老祖安排过来的。 嘉天逸原本被白亦一通义正言辞地拒婚敲醒,给弄死了心,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老老实实将自家嫡孙安排在麒麟船上,与其他气运之子保持距离。 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时绒和牧丹青带着小鲛人自己跑过来了。 他看到一丝生机,后来又安排嘉实第一趟跟着两人渡海寻路。听嘉熙说,时绒虽然对嘉实不感冒,牧丹青与他相处得不错,两人有说有笑的,还相互帮忙了。 虽然她是丹修人族,体格弱了些。 但只要他俩有真感情,嘉天逸总能搜刮出来好些天材地宝,给未来孙媳妇强筋健骨补补身体,说不定两人能有希望结合。 于是调转矛头,又想着撮合嘉实与牧丹青,巴巴将人忽悠着,送到了龙船里头。 嘉实自己不知情,是听祖父说他的房间被水淹了,又潮又臭,恐怕住着难受。上层没房间给他,让他自个去龙船找个位置住。 麒麟族爱子,却最不娇惯孩子。 好脾气的嘉实习以为常,老老实实过来,没找见空房,还是龙刑收留了他。 但他寻思人既到了龙船,理所应当得去拜见拜见清慈道君,见个晚辈礼。 龙刑他们都组团去过了,他登船登得迟,没有理由坏了规矩,这独身才来了。 嘉实得了一句进,恭敬推门入内见礼。 抬起头来,座上的清慈道君神色格外的冷,脸色沉得厉害。 他心里咯噔一下,看到旁边手足无措,站得笔直的时绒,心想自己该不会正好遇见道君训斥弟子了吧? 时绒扣着手,有点无语。 嘉实来得时机太巧,让她背了好大一个黑锅,她心里一慌差点露了怯。 趁着两人都在,要把话说开:“我上了麒麟船之后,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里,没惹事,更没欺负人。头两日渡屏障的时候才见着嘉实师兄,是吧师兄?” 嘉实从没看过吊儿郎当的时绒那么慌的样子。 面对白亦,面对莫名被卷入的尴尬冷凝的局面,心里是紧张得要命。僵着脑子,低声附和道:“嗯,师妹很好,没有做错什么,还请道君明鉴。” 时绒:“???”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演我啊!! 好哇! 他居然还想反客为主! 白亦眸一沉,淡淡:“她在出海任务中立了大功,我怪罪她什么?” 对啊? 那师妹是为什么事儿“挨训”呢? 难道是干了什么坏事儿不愿意承认? 嘉实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被清慈道君那一句话语之中的寒意冷得后背发麻。 脑子空白一片,又感觉他仿佛话中有话,似乎在等着他说点什么。 想到时绒方才那句“没有欺负人”,若有所思,弱弱问:“因为……因为她泼湿了我的被子和衣服?” “!!!” 白亦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时绒,红着眼睛,活似看负心汉。 时绒捂脸。 艹,求你别开口了。 越解释越说不清!
第124章 时绒万万没想到, 被嘉实坏了好事的她,最终还是成功地入住了师尊“豪华套房”的客房—— 事情起因在三日后的夜里,时绒在睡梦中听到一阵破风声, 惊醒过来。 推开窗看去, 皎洁的明月高悬,海阔浪平,麒麟船就在相去不远的地方,与龙船齐头并进。 穷奇和六翅精灵的云舟回来了, 大摇大摆地越过龙船, 登麒麟船,不少夜猫子听到动静奔到甲板上看热闹。 修者的目力好,时绒远远瞧见毫发无损, 春风满面的“失踪人员”岳子温从船上下来。 牧丹青揉着眼睛:“看他这开心的样儿,该不会真弄到什么好东西了吧?” “谁知道呢。”时绒撇撇嘴, 双手枕着脑袋, 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这下可惨咯, 他们擅离队伍去寻机缘,不仅没有败兴而归, 反而尝到了甜头。有这么个坏例子在, 其他人不甘做个吃亏的老实人, 恐怕会跟着不安分起来。” 牧丹青蹙着眉,说不会的:“之前那是六翅精灵不知道清慈道君到了, 现在有他坐镇, 应该不会再有人轻举妄动了吧?” 时绒不置可否。 机缘险中求, 修行之人, 头铁的可老多了。 还得看人家承担风险, 得到的是多大的机缘才是。 旁边睡着的孟知雪,突然睁开了眼睛。 岳子温不是傻子,本就是拿见不得光的手段溜出去的。绝不会将自己得了什么宝贝,说出来给围观吃瓜地群众听。 只苦笑道:“我在海上被风浪迷了眼,走失了方向,慌忙之间走出好远。得亏长老们来救我,这才劫后余生,实在是庆幸。” 岳子温在年轻一辈之中人缘不错,其余人心里知道有猫腻,嘴上还是纷纷安慰。 凑过来看热闹的蛇族苏曼靠坐在栏杆上,梳着长发悠悠道:“学府不是给你发了定位手环,你不会用?” 岳子温脸上笑容一僵,人群里头热闹重逢的气氛也凝滞片刻。 姜卓搓着手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岳子温彬彬有礼:“不小心弄丢了。” “呵呵~”苏曼笑眼盈盈,“那可正巧~” 岳子温和关心他归来的众人寒暄完毕,回到房间里,脸上的笑意骤然冷下来。 明明是六翅精灵和穷奇计划合作,一起出去吃小灶,“搞事”的名头却由他一人但下了。穷奇跟着吃了肉,转头便一句帮衬的话都没有。 岳子温越想越气,一脚踢在柜门上:“若不是看他还有点战力,老子才不想捧他的臭脚,骂名都由我来担了,他倒显得格外高洁!” 六翅精灵的几位长老显得淡定许多:“名声都是虚的,你又是小辈,过几年大家便都忘了,还能一直跟你计较不成?咱们得了切实的好处,这就足够了。” 最爱伪装成谦和君子搞小团体的岳子温:“……” 和长者之间观念上的隔阂,让岳子温连怒火都发不出来,咬着牙坐下了。 其余七个六翅精灵族兴致勃勃聚在一起谈论此行收益。 笃笃笃—— 门倏然被敲响。 “请问,六翅精灵族的岳子温住在这里吗?” 屋内点着灯,门却迟迟未开。 走廊上的光线昏暗,斜落在时绒的裙摆之上,她手里抱着孟知雪,哭得眸子水灵灵的:“是,是这,姐姐,我闻到了,气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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