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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琪一边听，一边笑得不行，朝她打趣道：“你上学期还说你们班班主任像个老巫婆，管东管西看你不顺眼，希望学校什么时候能把她换了呢。” “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啊……” 林萍果一脸郁闷，有气无力地说：“现在跟蒋秃对比起来，我只想让巫婆快回来。” 尤琪安慰她：“那你就想想吧。” “……” 林萍果和祁之楠一样，都是高三尖子班的学生。 他们班老师前段时间休产假，请辞了班主任一职，学校方面缺人之后，就干脆顺势而为，把尖子班交给新来的蒋主任带了。 虽然这跟尤琪是没什么关系，但看得出来，苹果显然对此事颇有微词。 被尤琪噎了一下后，她还是不死心，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当初之所以来青阳，就是为了学校‘自由’的风气，结果现在来了个蒋秃，别说自由了，我不自缢就不错了。” 尤琪：“……倒也不必如此极端。” 她把饮料往林萍果面前推了推，努努嘴说：“喏，你要的梨汁。” “嗯？啊，谢啦。” 林萍果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尝到果汁冰凉的口感后，她面上表情一顿，接着情不自禁感慨：“果然嘛，夏天还是冰饮好喝。” 尤琪弯了弯眸，点头附议：“那当然！” 青阳食堂平日里的伙食很好，基础设施也做得不错。 离他们不远处的角落就有个自动贩售机，夏天卖冰饮，冬天卖的是温热的八宝粥。 尤琪刚才就是在那儿买的饮料。 因为桃子汽水只有小卖部才有，所以她买的是瓶装的白桃乌龙。 等买完饭和饮料之后，苹果已经把位置都替她占好了。 尤琪平常的习惯是跟时琛排排坐，可以随时随地偷吃老哥碗里的东西，还能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让”给时琛。 不过苹果更喜欢说话时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所以他们这会儿在食堂也是面对面坐着的。 尤琪想了想，又指着自己面前的白桃乌龙，相当热情地问：“对了苹果，要喝点这个吗？” 林萍果看了一眼，发现是桃子味的之后，她失笑摇了摇头，谢过尤琪的好意：“不了，我不爱喝这个。” “……诶？这样吗。” 虽然知道不是每个人口味都一样，但尤琪还是感觉有些可惜，看着她恋恋不舍地道：“桃子味超好喝的诶。” 林萍果顿了顿，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以前高一高二的时候，你哥天天给你买这个。” 当时跟时琛在一个班上的，基本都见过他给尤琪送东西，长年累月下来，他们连尤琪爱吃什么都摸透了。 “不过他现在保送A大，应该不用来学校了吧。” 林萍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时琛在教务处办了免修，前段时间刚从国外旅游回来？” 尤琪点点头，赞同她说的：“嗯，是这样没错。” 对外用的理由统一都是这个。 林萍果闻言唔了一声，语气淡淡地说：“可惜了，如果他还在学校的话，这次联考的年级第一应该还是他的。” ……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尤琪心想。 说不定老哥超常发挥一下，“倒数第一”这个他从未拿过的名次，也能顺利收入囊中呢。 尤琪摇了摇头，缓缓呼出一口气说：“算了吧，他那个性子，能省时省力的事就不做，肯定不想再考试了。” “也是。”林萍果耸了耸肩，很能理解地赞同道，“要是我的offer到手，我也不来学校了。” offer……啊。 尤琪抬起头看她：“我记得苹果你的申请……好像是上学期中旬的时候交的吧？” 大概是在林萍果高二的时候，她父母被公司调到了海外，因此出于工作和就业各种因素的考量，他们一致决定让女儿也出国。 对于这件事，尤琪也是知晓的。 “其实算算时间的话，应该也快了。”她想了想，对林萍果道，“按往年的经验来看，下个月肯定能给回复的。” 林萍果心事重重地蹙起眉：“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尤琪松了口气，笑着朝她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被尤琪的笑容晃了下神，林萍果面上一顿，静默片刻后，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嗯，希望吧。” 她看了眼尤琪面前的餐盘，勾了下唇，随手把自己碗里的鸡翅夹给她，然后关切开口：“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 “……咳，咳咳。” 尤琪被她的话呛了一下。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尤琪忍不住抬起头，迟疑看向林萍果道：“……为什么是长身体？” “有什么问题吗？” 林萍果不答反问，一手托腮，笑眯眯看着她道：“毕竟就事实而言，我确实比你高嘛。” 身高一米六五的尤琪：“……” 不、不就是比她高两厘米，有什么好骄傲的！ 尤琪夹起碗里的鸡翅，忿忿咬了一大口，目光落在林萍果身上，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想：‘……好吧，是挺骄傲的。’ 抱着对长身体的怨念，尤琪在吃过饭准备回教室前，犹豫了两秒，还是去自动贩售机那儿买了瓶牛奶。 林萍果就站在一旁等她，面上笑得意味深长。 尤琪：“……” 在出食堂的时候，两个女生正好从她们身旁经过，擦肩而过的时候，尤琪还听到了几句八卦。 “哎哎，你听说没，左彦好像回学校了诶？” “嗯？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考试吗？” “应该吧……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哇塞，那这次时琛不在，年级第一不会成他的了吧？” “不清楚，不过他之前成绩确实不错。听说把左彦划进七班是因为他去年期末考没来，分班考试也翘了，所以直接算的全科零分。” “不是吧，这么拽的吗？” “那是你不知道，他……” 后面隐约听着像是还有几句科普，但因为她们走得离自己越来越远，尤琪最后也没听到几句。 倒是林萍果走在旁边，听到这寥寥几句对话后，她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 “小道消息，听说是蒋主任去找七班班主任谈话，坚称高三不能有出勤率这么低的学生，会影响整体风气，所以在校领导的强行施压下，左彦才会回学校的。” “蒋主任？啊，原来是这样……” 这件事尤琪之前已经从当事人口中得知了，所以此刻只是惊讶了一瞬，没有太大的反应。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所以说……她们说我哥走了之后左彦会是第一，这事是真的吗？”尤琪转头看向林萍果。 “嗯……可能吧，我也不太确定。” 林萍果皱了皱眉，神情复杂地说：“毕竟我们班还有祁之楠，他成绩不是也挺好的吗？” “啊？噢……也是。” 尤琪愣了愣，面上在怔松片刻后，又逐渐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也是，没有左彦还有祁之楠呢。 反正她哥今年，是注定与“年级第一”这词无缘了。 林萍果瞥了她一眼，见尤琪像是在思索什么，于是垂了垂眸没说话。 其实她刚才还有一点没跟尤琪说。 有关到底谁会是年级第一，左彦成绩到底比不比祁之楠好这件事，林萍果其实是有过犹豫的。 虽然想直接说是左彦，但话到嘴边又有了些不确定。 林萍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因为她一直觉得左彦这人……怪怪的。 高二的时候她是学习委员，收发卷子和月考登成绩的事基本都要经过她手，在偶然几次看过左彦卷子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奇怪了。 明明解题思路正确，代入公式也是对的，但左彦却总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失分，还每次都错得很巧妙，像是粗心一般，基本没人会看出来。 如果是一两次倒无所谓，但每逢考试次次如此，还总是错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那无疑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也未免太粗心了点。 林萍果觉得左彦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在控分。 每次考试出来的分数都跟祁之楠咬得很死，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但又从来没有越过第一去。 可这样做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呢？ 林萍果有些不解。 本来倒是想跟尤琪提起这事，但一想到论坛上同学们议论的八卦，还有左彦和时琛貌似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林萍果觉得自己还是不说为妙。 万一是左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告诉别人的理由，那牵扯出来就不大好了。 在前方拐角处停下脚步，林萍果转头，顺势跟尤琪道了别：“我们班在这边，我先走啦。” “好嘞，苹果拜拜！” 尤琪弯眸朝她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也朝自己班上去了。 下午要考数学和英语，她要在午休时间小睡会儿，补充下.体力才行。 心里这样想着，尤琪的脚步也逐渐变得轻快起来。 等进了教室之后，第一时间跃入眼帘的，是她桌子上放着的那瓶桃子汽水。 漂亮的色泽映着光，是很有夏天味道的粉闪。 尤琪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发现居然还是冰镇的。 她疑惑了一瞬，下意识转头问同桌道：“那个，李宴，你知道这是谁放我桌上的吗？” “啊？汽、汽水吗？” 李宴被她叫了名字，先是猛地一抬头，等听清楚她问的什么之后，又忍不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我也不太清楚……” “我回来的时候，这瓶饮料就在你桌上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 尤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没有太在意。 毕竟仔细想想的话，知道自己喜欢喝冰镇桃子汽水，而且专门挑了没人在教室的午休时间过来……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应该就只有时琛了吧？ 老哥是终于发现大热天打球不合适，放弃他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吗？ 尤琪一边慢吞吞开饮料，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 与此同时，青阳篮球场上。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时琛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状况看起来不大妙，凌子航忍不住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你感冒还没好？” “……我没感冒。”时琛皱着眉答。 “骗谁呢？”凌子航听他这样说，并不相信。 顿了顿，还是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着说：“黎冰同学，相信我，感冒并不会有损你高冷的气质，相反还会增加一些脆弱感，让你看起来更帅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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