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伯连连答应,并保证会操办得风风光光。 “葵伯,您同意我娶一个风尘女子?” “只要少主喜欢就好,我相信那名意花院的姑娘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吸引着少主。” 阮遇点点头,道:“她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那少主今日便早点休息,老奴告退了。” 当葵伯要走的时候,阮遇说:“葵伯不必自称老奴了,您一直都是我的亲人,您与叔父将我抚养长大,对我来说是恩重如山的,请如以前那般,叫我小遇吧!” “怎能如此呢?少主毕竟是少主,你我尊卑有别,况且阮老爷对我也有提携之恩,如今少主年纪轻轻却撑起整个阮氏家族的家族荣耀,这声少主是当得起的,只是阮寻老爷远在柳州,怕是赶不回来了,少主,需要告诉他吗?” “叔父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成亲此等人生大事不告诉他确实不妥。这样,葵伯,烦请您去写一封家书,告诉他我的决定,然后表明我的歉意,等他回到了长安,我一定会携她将所有的礼仪补上。” “是,少主。” 葵伯走了之后,阮遇便去洗华阁看望他沉睡的母亲。 阮遇推开了洗华阁的门,看见宋青萍仍如往常一般安静地沉睡着,呼吸平缓,面色红润,容貌十五年以来一直也没有变化。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单独想跟我娘说会儿话。” 丫鬟们得了阮遇的命令,行了礼便都下去了。 阮遇每次看到沉睡的宋青萍,才能将自己的伪装都摘下,他跪在了她的面前,泪眼婆娑,却不敢出声,只好任一滴滴豆大的泪珠落在宋青萍的床上。 “母亲,遇儿真的要逼得喘不过气了……” 是啊!今年的阮遇才二十岁,可他也在别人期望中活了十年,这些年,他一直逼自己快速成长,可年少之时,看见自己的伙伴都有父母的爱护与陪伴,自己只有叔父的打骂与批评,还有一次又一次的贬低,尽管自己做得很努力了,可自己在叔父眼中就是差得要命。 阮遇又想到自己不应该跟宋青萍说这些颓丧的话,连忙擦拭眼泪,笑道:“母亲,遇儿此次前来是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要成婚了。可能有点突然,甚至我才和她见过一面,可我能感觉到冥冥之中,她就是遇儿命定的人,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的。对了,我们家祠堂里面不是放置得有阮家每任家主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青蓝白玉簪吗?遇儿会将自己的那根送给她,必不会让她在阮家不舒服的。” “娘,遇儿期盼您快点醒来,看看已经长大的遇儿,能独挡一面的遇儿。”阮遇将宋青萍的手握在自己的脸上,闭眼想,却没有看见宋青萍的小指姆轻轻地弯曲了一下。 第二日的清晨,阮遇便亲自去了牢狱看望李靖旭,看着已经被鞭打得不成人样的李靖旭,不禁嘲讽道:“果然还是李大人能忍啊!十二种酷刑都受尽了,仍然不说将私盐藏于哪里?” 李靖旭听罢,笑道:“阮大人对我动用私刑,恐怕不只为了私盐,应该还有对我当年抛弃东荒军,而害得你爹与东荒军被人杀死在沙漠,你娘陷入沉睡整整十五年的怨恨吧!” 阮遇被李靖旭这句话激怒了,他抓住了李靖旭的衣领说:“李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就算我真的要公报私仇,你又能怎么样?告诉你一件事情,私盐失窃的事情就是我嫁祸给你的,目的就是让你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对了,去年,陛下可是亲自下令让我诛你九族的,你的母亲,妻子,女儿儿子全部都是死于我的剑下呢!” “阮遇,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喝你的血。”李靖旭愤恨地说,想挣脱束缚,可是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哈,李大人怕是今生你都不可能了,来人,送李大人最后一程。” “是!” 阮遇离开了牢狱,身后还传来李靖旭的诅骂:“阮遇,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吗?死后都要进十八层地狱的大奸大恶之人……” 过几日,葵伯便带了大量的聘礼来花意院送给红花,李妈妈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宝,眼睛都发光了。 “阮少主还真是真心实意想娶我花意院的红花啊!这么多的聘礼,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收了。”李妈妈抱着一株翡翠白菜感叹道。 “嗯,这些也是给李夫人您的,到了大婚之日,少主还有更多的东西送给红花姑娘,不是,现在红花姑娘是我们阮家的少主夫人。” “那我叫红花出来先谢谢葵总管了。” “不必了,少主今日早晨已经出来找红花姑娘去街上为她购买衣服了。” 大街上,阮遇带着红花到暖香阁里购买自己喜欢得嫁衣,首饰以及发饰,因为怕葵伯定制得,她不会喜欢。 可逛了许久,都是阮遇一个人在替她挑选,为她选了什么,她都连连点头,表示喜欢,可是从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悦之情。 “红花,这暖香阁是长安城中最好的首饰发饰店,你都不喜欢吗?还是想去其他地方买?” 红花扫视了暖香阁里所有陈列着的首饰珠钗,笑道:“我都很喜欢,只是想不通,我明明就是开个玩笑,阮公子怎么当真了,况且你们中原从来没有让胡女当正妻的先例,都将胡女纳为妾室,而且你还是朝廷重臣。这些都让我怀疑,到底我有什么魅力?” “是没有先例……”阮遇说着,含情脉脉地看着红花,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但我就是想让你当我的夫人,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红花姑娘可是被我这样的举动吓着了?” 红花看着阮遇深情的眼神,察觉自己也红了脸,连忙后退几步,不去看他,说:“没有,是阮公子抬爱了。红花喜青色的发簪,还请阮公子多多费心了。” “青色?可是如姑娘发间别得这翠木簪一般的青翠色?” “是的。”红花抬眼向阮遇看去,他那温柔的笑容已经深深印在她的心里,从小到大,没有人问她喜欢什么,而自己只是域主派来长安嫁给阮遇的一个眼线,一个帮他夺取《普光曲》的傀儡而已,只有眼前见过只有两面的阮遇再问她喜欢什么。 红花忽然看见了阮遇手腕处一个有花朵图案的印记,便指了指他的手腕,问:“阮公子,这是你生来就带有的胎记吗?我能看看吗?” “嗯,红花姑娘想看就看看。”阮遇说着,便将自己的手腕伸给红花看,红花的动作十分的小心,触摸这朵红色的花,不禁问:“平常会疼吗?” 阮遇虽感觉红花的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想逗她一下:“以前会疼,但遇见了你,它倒像学乖了一般,不会发疼发痒了。” “真的吗?” “嗯呐,我带你去看看衣服吧!红色的嫁衣喜欢吗?还是想要青色的?” “你们中原人成亲的新人哪有穿青色的嫁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成婚的前一日夜晚。红花看着桌子上展开的信,那是域主寄来的密信。上面写着,阮遇这个人疑心极重,拿《普光曲》的事情并不着急,倒是需要尽快获得阮遇的宠爱,甚至最好是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让他放松警惕。 “孩子不是应该与心爱之人才能有的吗?怎么也要被利用,来获得阮遇的宠爱?” 红花始终想不明白,她只想引出藏匿于宋青萍脑海中的琵琶曲《普光曲》,以它来救出在域主手中的姐姐,并不想替自己不爱的人生下孩子。 由于红花想得太出神,以至于清漓进来了,她都不知道。 清漓看到了信中的内容,便知道红花在想什么了,便说:“域主有点过分了啊!怎么还要求你要获得阮遇的宠爱,还要生下他的孩子?” “算了,我本就是域主教养得傀儡,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感情呢?只是域主已经有好些时间没有跟我说我姐姐的消息了,我真的很担心她遭遇什么不测。” 话音刚落,红花便毫无征兆地吐了血,转而捂住了心脏,跪了下来,表情很是痛苦,汗水也是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落。 清漓一开始也被红花吓到了,但很快便知道是域主给红花下得蛊毒犯了,连忙将红花扶在凳子上,说:“红花,你坚持坚持,我去拿缓解的药。” “不要……”红花虽然语气虚弱,但是硬凭着一股意志力拉住了清漓,“从现在开始,我也要慢慢适应着蛊毒对我的控制。我姐姐也被域主下了蛊毒,也不知道她是否有缓解的药?若没有,我便与她同受这穿骨之痛,让我不能忘记她还在西域等我带回《普光曲》救她。” “好好……红花,我求求你别说话了,这样你会死的。”清漓抱着红花哽咽道。 红花则是看着远处悬挂得凤诡琵琶笑了。 第二日清晨,红花早已经被清漓梳理好了发髻,添好了胭脂,只是红花面无表情。清漓见着便安慰她道:“今日总归是你嫁人的日子,可别哭丧着脸,笑着吧!” “清漓,你说得对,今日是我嫁人的日子,不能哭丧着脸,况且阮公子这三个月以来,待我也是极好的,我定能借机与他处成好朋友的,到时候,不用获得他的宠爱,我也能拿到《普光曲》。” 而祭拜完阮氏的祖宗的阮遇也准备出发了,只是临走之时,看见供台上的斩妖剑发出了青色的光芒,便走近它说:“你也是在恭喜我吗?” “这斩妖剑是祖上流传下来能杀尽一切的神剑,它也一直在寻找他的主人。小遇,你试试。” 叔父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阮遇将手伸向了斩妖剑,可刚要触碰到时,葵伯进来说:“少主,良时已到,别让少夫人等太久哦!” 阮遇闻言,缩回了手,心想:“小时候就触碰过一次,剑身极烫,让人如同握着火把一般。叔父也说我不是它命定的主人,罢了。” 接亲路上,阮遇身着大红袍走在最前方,后面的迎亲人数足足有二百多人。 他们有的或举牌,或敲锣打鼓,或挑着各种奇珍异宝。 虽然人群之中少不了闲言碎语,但是大多还是祝福阮家少主与胡女百年好合。 迎亲队伍到了花意院,花意院里外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平时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此刻却穿着素净的衣服,像平常人家的姑娘一样,送自己的姐妹出嫁。 各色的花瓣撒了下来,红花也在花瓣雨里的烘托之下,慢慢地由清漓扶出来了,手中拿着她的凤诡琵琶。 阮遇下马牵住了红花,红花心中顿时生出了异样的感觉,但她也没有缩回手,只是由着阮遇牵着和清漓将她送进了花轿里面。 阮遇上马,音乐声被重新奏起,迎亲队伍慢慢返回阮府。 拜堂,祭祖宗与诵经一天下来,红花早就累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现在晚上的事情,才是她最害怕的,她不知道阮遇同不同意她的请求:暂时不要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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