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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吓人，脸色吓人，看起来跟快死了一样。看人的眼神也吓人，好像在他眼里自己就不是个活人。 再这么下去，他都要窒息了。 “你先出去吧。” 听了这话，男人松了口气，“好的，姜小姐。” 男人离开了病房，还特别贴心地关上了门。 姜回走到秦宋床边坐下，她问：“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昏迷，秦宋的反应有点儿迟缓。 他楞楞地看了姜回半晌，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秦宋的反应让姜回眉头紧锁，她对秦宋说：“我给你把脉看看。” 秦宋依旧看着姜回。 姜回说完后不等秦宋回答就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秦宋没有反抗，任由她动作。 姜回探查着秦宋的脉象，而探查的结果让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昏迷的时候金蚕蛊也在沉睡，随着他的苏醒，金蚕蛊也开始活跃了。 而现在的金蚕蛊已经慢慢地影响了秦宋的言行，再这么下去秦宋会有生命危险。 姜回把他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了他骨瘦如柴的手臂，她捏手成诀，再次让金蚕蛊陷入了沉睡。 姜回知道，这个法子不是长久之计，越往后符咒维持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至完全无效。 随着金蚕蛊的沉睡，秦宋猛地泄了口气，他喘息着，眼神恢复清明。 “姜小姐，谢谢你。” 姜回松开了秦宋的手，她说：“你的情况很不好。” 秦宋动作轻缓地把袖子拉了下来，听到姜回的话，他“嗯”了声，“我知道。” 姜回把小鬼降递给秦宋，她说：“你现在有两个办法，要么修炼本命蛊，要么修炼本命降。降术是由蛊术演变出来的，所以相对本命蛊而言，本命降更容易一些。” 秦宋接过了小鬼降，他一眼就发现了小鬼降身上的不同。 之前姜回把小鬼降给他，她是在上面下了禁制的。 秦宋知道，但是却当自己不知道。 姜回的做法他能理解，毕竟小鬼降不是善物，她能交给自己已经是很大的信任了，他不会强求这个信任是百分之百。 而现在，小鬼降身上的禁制已经没有了。 秦宋摩擦着小鬼降，半晌他郑重地说：“谢谢。” 姜回摇摇头，“这是还你的人情，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对了，之前那个攻击我的人就是拿你练蛊的人吗？” 听了姜回的话，秦宋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去，他紧绷着脸，眼中闪着恨意，就是那个人，他把自己弄成了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他嘶哑着声音问：“他死了吗？” 姜回摇摇头，“没死，不过也没醒。” 秦宋抬头看着姜回，他说：“能把他给我吗？” “可以。”姜回答应的很爽快。 “他为什么要抓你？”姜回问。 秦宋冷笑一声，他说：“他快死了，想取我身上的金蚕蛊给自己续命。”
第170章 小豆子成功了 不管是蛊还是降，其实它们本身没有好坏之分，端看施用者将它用于什么地方。 用的好，它们就是善物。 用的不好，那它们可就是要命的东西了。 如果施用者心术不正，那么必然会反受其害，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姜回对秦宋说：“别轻易让他死了，尽量让他醒过来，你想练本命蛊还需要他。你放心，只要他醒过来，我有办法让他说实话。” 听到姜回的话，秦宋有些吃惊，他愣了下，随即说：“我还以为你会劝我放下。” 姜回皱眉，“放下？有病吧！我看起来这么善良吗？” 姜回的话让秦宋轻笑了一下，他说：“道家不是讲究因果的吗？” 姜回摇摇头，“不是这么算的。他对你如何是因，你对他如何才是果。这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所以，为什么要放下？” 听了这话，看着姜回认真的表情，秦宋的手微微握紧。 小时候他一直活在恐惧中。 那个人除了给他喂蛊虫，让他疼的撕心裂肺，就是打他骂他。 他活得像个畜生。 他没有房间，没有床，那个人将他关在笼子里。 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时每刻都活在死亡的恐惧中，这样的恐惧滋生了他心底的黑暗，他无时无刻不想食其肉啖其骨！ 等到他从那个地狱逃脱，他就一直活在仇恨中。 他的人生只剩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拉着那个人一起下地狱。 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全部目的只剩了复仇，他就好像是一滩烂泥，从里到外都是烂的。 他无数次地觉得，原来自己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他甚至想：活该他会遭受这样的折磨，谁让他原本就是个怪物。 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的复仇是因果，这是那个人的报应，他不需要放下，甚至可以理所应当地去复仇。 秦宋轻轻地疏了口气，他觉得，这么多年禁锢自己的枷锁似乎松动了。 他说：“谢谢。” 姜回翻了个大白眼，“行了，你是想把这辈子所有的谢谢都对我说吗？” 说着她把手里的坛子塞进了秦宋怀里。 秦宋一愣，“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受到体内金蚕蛊的俯首称臣，这是蛊虫天生对于王者的惧怕和臣服。 秦宋瞪大眼睛，他直直地看着姜回，不敢置信又肯定地说：“这是蛊王！” 姜回点点头，“就是茶峒的那个，在柳家找到的。” 说着姜回笑了下，她说：“你猜，那个死变态不会是想拿这个蛊王炼本命蛊吧。” 姜回的话似乎取悦了秦宋，他眉眼下弯、嘴角上翘，他摩擦着坛子开口道：“那他可能是嫌命太长。” 姜回赞同地点点头。 如果说秦宋体内的金蚕蛊是蛊虫的王者的话，那么这个蛊王就是王者的祖师爷。 想要降服它？ 其结果十有八九是爆体而亡。 估计那人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不然也不会把蛊王封存于保险柜中。 “这个……给我吗？” 秦宋感受到了姜回的意思，但是他却不敢确定。毕竟这是蛊王，百年难得一遇的。 姜回“嗯”了声，她说：“我留着没用，这玩意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你如果有用就留着，你要是拿它没有办法就把这个烧了。” 姜回说着指了指坛子上的符纸。 “这是什么？”秦宋问。 姜回说：“超强引爆符，专门治它的，它要是不老实了，你就把它给爆了。” 秦宋似乎被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给惊到了，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这…………太浪费了。” 姜回拍了拍秦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只有两样东西，一种是能为你所用的，一种是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东西留着干嘛？小伙子，当舍则舍，当断则断。” 秦宋认真地思考着姜回的话，半晌他点点头，郑重地说：“我知道了。” ………… 姜回被秦宋的一本正经震惊到了，他想，这孩子，可真实心眼儿。 “行了，你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姜回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后她把纸条递给了秦宋。 她说：“这是我家的住址，有事没事可以来做客。”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秦宋接过纸条，他张嘴刚想说什么，姜回连连打断了他，她摆摆手，很是真诚地说：“不用谢，真的。” 秦宋被姜回截了话头，他只能闭上嘴，有些憋屈地对姜回点点头。 姜回离开医院后径直回了恒天。 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就出去了一趟，竟然有了个意外之喜——小豆子画出平安符了！ 姜回刚回到家，小豆子就兴冲冲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一边跑一边喊：“师父。” “慢点儿。”姜回好心提醒着。 结果，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这孩子竟然来了个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就向前倒去。 “小狐狸！”姜回很是无语，但还是高声地请求了外援。 没有办法，她和小豆子的距离太远了，这个距离已经不允许她伸出援助之手了。 小狐狸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召唤，它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青烟，瞬间消失在原地。 小豆子向下倒去，他“啊”地大叫出声，随即眼睛紧紧地闭上，不敢看接下来惨烈的一幕。 可是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反而是毛茸茸的柔软。 “咦？” 小豆子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雪白。 小狐狸充当了人肉坐垫，而把它当坐垫的人却完全没有自觉。 “起来。”它没好气地说。 “哦！”小豆子乖乖地坐起来。 小狐狸抖了抖自己的皮毛，姜回无语地看着它的动作，为什么她觉得这小狐狸的一举一动，跟狗越来越像了呢？ 小狐狸对着姜回“哼”了声，“你太过分了，竟然为了这种事叫我？我是狐妖，堂堂狐妖给人当肉垫，你亏不亏心？” 姜回当然不亏心，但是小豆子就不行了。 他又感动又愧疚地耸了耸鼻子，然后吃力地把小狐狸抱进了怀里。 但是，由于这货实在有点体重超标，小豆子用尽了全力也只抱起了它一半的身体。 “谢谢小白。”小豆子声音洪亮、奶声奶气地说。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你才小白，你全家小白！” 这些人类真烦人，怎么这么喜欢给它乱取名字？还一个比一个难听！ 小白？真的还不如乐乐呢！ “那小白你叫什么名字？”听了小狐狸的反驳，小豆子疑惑地问。 ………… 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小狐狸表示，跟人类的聊天真的很不愉快！ 对于这样的对话已经听的耳朵起茧的姜回表示，宠物和小孩子的记忆是只有三秒吗？ “还舍不得起来？”姜回低头看着地上的两个小玩意儿，无语地问。 “哦！” 小豆子听了姜回的话赶紧蹬着小短腿爬了起来，可是他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抱着小狐狸。 小狐狸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身为宠物，对于这样的待遇它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慢慢地它就发现不对了，为什么它被抱着上升的部位只有它的头呢？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它就感觉到一阵窒息感，好像有人掐住了它的脖子。 求生的本能让它瞬间垫着脚拉伸自己的身体，以此来缓解窒息感。 “你他妈的，放开我！”小狐狸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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