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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汐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道：“汐汐那天复习了半个多小时呢！考这些也不算多呀！” 她好多字不认识呢。 陆娇娇耷拉着眼皮子，双肩下垂，小手委屈地放在双腿上，为了考满分，她复习了大半个月，同学约她玩游戏都没去。 陆汐汐明明没上过学，为什么还能考及格。 凭什么啊！ 她眼睛一转，问道：“汐汐，你不是说以前没上过学嘛，那个课本你看得懂吗？还是同学帮你写的呀？” 除非有人帮忙，否则汐汐不可能考那么多的。 汐汐不高兴了，“我自己会，干嘛要让人帮我写呀？娇娇，你试卷是让别人帮忙写吗？” “我哪里有！汐汐，我也是认真听讲和复习才考满分的。你不能因为我考得好，就这样说我呀。”陆娇娇瞪着一双大眼睛，雾气蒸腾。 “陆汐汐！你怎么这么坏，质疑人家满分不是自己考的。”陆烨霖不满地质问。 陆家宁眼神清明，看着几个孩子有来有回。 汐汐吸溜一口牛奶布丁，香甜可口的味道在唇舌间化开，她眼睛又愉快地眯起，“汐汐以为考试作弊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会作弊呢！汐汐不会作弊，也不会觉得其他人会作弊！” 师父以前说过，君子所见无不善，小人所见无不恶。 汐汐记不清了，只能用通俗的话反驳陆娇娇。 陆娇娇委屈得眼泪直掉，“汐汐，我只是关心你的成绩，你误会我了……” “哦~” 汐汐歪着头想了想，又困惑道，“成绩考得好坏很重要吗？” 以前她有时候偷懒不想学画符或法术，师父嘴上骂骂咧咧，实际上都没怎么管过她。 不过汐汐腻害着呢，她学东西快啊，有几次把师父比下去。 他都吹胡子瞪眼，直骂：“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陆家宁赞许地看着汐汐，“汐宝说得对，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娇娇现在在学钢琴，汐汐想学吗？想学的话这周末爸爸带你过去上课。” 陆娇娇原本在小声抽泣，闻言屏住了呼吸。 她才不想和陆汐汐这个乡下鬼一起学钢琴！ 汐汐歪着脑袋思考，她布袋里躺着本《黄钟公天龙八音》。 说是学会之后，上能知天意，下能问鬼事。 学钢琴说不定对她修炼能有点帮助？ “好呀。”汐汐干脆地答应下来。 陆娇娇几次想开口拒绝，却找不到理由，急得眼泪掉得更凶了。 陆烨霖看着她哭就觉得烦，自从汐汐回来之后，娇娇就总是不高兴地哭。 陆汐汐真是一个惹事精！ 到了周末，司机送两个女孩子去城东知名钢琴机构学习。 陆娇娇已经调整好心态，她钢琴有三级水准，还参加过很多大型比赛。 陆汐汐一个乡下土包子，整天就知道吃饭，根本就无法对她造成威胁。 有了陆汐汐，说不定更能衬托出她的厉害呢。 陆家宁为汐汐挑的是一个温柔且专业的女老师。 她见司机从车上抱下个奶团子，连忙伸手接。 小奶团穿着件米色高领毛衣，外披浅棕色马甲，腿上穿着条深蓝牛仔裤，神采奕奕，笑起来眼尾上扬，让人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我是阮老师，以后就由我教你们钢琴啦！”小奶团身上软乎乎的，阮玲差点舍不得放手。 陆娇娇眼巴巴看着她，“阮老师，我今天可以先弹首曲子吗？” “当然可以呀。” 阮玲把钢琴盖架好，在上面放了本曲谱，想着汐汐也是要学的，随手也塞了一本到她手里。 她教的都是低龄儿童，由于孩子都还太小，所以琴键上都贴了数字做标记，好让孩子们学得更快一些。 陆娇娇在椅子上坐下。 她穿了条红色的连衣裙，白色筒袜，挺直腰板，看起来优雅又好看。 阮玲对她很满意。 陆娇娇算是有天赋的孩子，学得也比一般孩子快些。 汐汐用两根小手指夹着纸张，煞有介事地前后翻着曲谱。 阮玲帮她打开陆娇娇正在弹的那一页。 流畅轻盈的琴声在陆娇娇手下倾泻而出。
第14章 你是汐汐？ 陆娇娇弹的是最经典的入门曲——致爱丽丝。 一曲毕，阮玲捧场地大声鼓掌。 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总体完成得很好。 她没现在点出来，小孩子嘛，都是要被鼓励的。 汐汐伸手挠了下小脑袋瓜，直白地问道：“娇娇，你是不是弹错了呀？” 陆娇娇：“？？？” 拜托，陆汐汐你听得懂钢琴曲，看得懂曲谱吗？ “老师……”陆娇娇委屈巴巴地叫人。 阮玲干笑两声，觉得汐汐应该是瞎猫碰到死老鼠，看懂了一点点，“汐汐，娇娇弹得很不错啦！” 汐汐指着琴谱上某一处，“这里不是1吗？我刚才看娇娇按了3那里呢！” 阮玲震惊，陆娇娇弹错的就是那一处。 她忍不住认真打量汐汐，越看越觉得这奶娃子很眼熟。 或是电光间，阮玲惊讶道：“汐汐！你是汐汐对不对！” “我是呀，老师。” 汐汐长睫动了动，有点不明白，老师刚才不是叫她的名字了吗？ 阮玲翻出李阳的直播账号，置顶的有两条是他去鬼山探险的视频，点赞都超过十几万。 打开视频，相关搜索也都是汐汐。 没想到汐汐居然是陆先生的女儿，而且还成了她的学生！ “汐汐，你现在可是个网络小红人呢！” 没想到还是一个极具钢琴天赋的小奶娃，一上来就能看懂琴谱，实在厉害。 汐汐不知道什么叫网络小红人，但感觉好像是在夸她，眼睛弯了起来。 陆娇娇被晾在旁边，没有存在感，很是不高兴。 因为汐汐是初次上课，阮玲用了近二十分时间教她基础知识，陆娇娇大部分时间自己练习学过的曲目。 一节课结束，阮玲感觉捡到宝了。 她在校时就兼职，现在研究生毕业，这些年也带过上百个学生，可是汐汐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 短短一小时不到，她已经能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这要是认真培养，指不定能出个名徒。 阮玲忍不住激动起来，“汐汐……你等下能不能给老师签个名？”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小萌娃。 汐汐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有些困惑，“签名是什么呀？” 师父倒是跟她说过，有卖出鬼名山墓地的话，要在下面写她的名字。 那样，鬼名山守山灵才会认，才会放行让那些鬼魂进入，还说她那是发行房产证什么的。 汐汐恍然大悟，笑容越发灿烂，“阮老师，你是想买墓地吗？” 今天运气好好哦，有生意主动找上门诶。 “什么？”阮玲以为自己听错了。 汐汐很真诚地跟她推荐，“虽然你还年轻，但是有备无患嘛。而且现在墓地剩得还多，比较有得挑选。阮老师，我之前住的那个旁边的风水就极佳，咱们师徒一场，我还能给你额外打折哦！” 阮玲：“……” 小奶团奶声奶气配上白白嫩嫩的萌脸蛋，让人心都化了。 但是……卖墓地是什么小孩子新游戏吗？ “那个……汐汐，阮老师暂时还用不上。”阮玲哭笑不得道。 汐汐有些失落，但还是扬着甜甜的小，“那好叭！不过老师有需要的话一定记得找汐汐哦。我的真的比较便宜！货真价实哒！” 她明明才三岁半，可是卖墓地老练的样子，却像是混了八百年商场的模样。 阮玲无奈，也陪着汐汐玩过家家，“那还早还早……有需要肯定找汐汐。” 下课后，是陆家宁来接的孩子，手头上的工作根本做不完，但囡囡刚找回来，他总想着要抽出时间把缺失的爱补回去。 听阮玲夸汐汐有天赋，陆家宁笑得体面又矜娇。 他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即便汐汐天赋不好，有他打下的这些基业，也够她衣食无忧，安稳幸福过一辈子了。 司机抱着陆娇娇，陆家宁从阮玲手里接过汐汐。 汐汐觉得自己的裤子上贴了什么。 伸手一扯，带出一张大红色绒面纸张。 “爸爸，这是什么呀？” 最上面是一行大字，前面都是英文，汐汐看不懂。 但是钢琴比赛这两个词她最近都学过，认得。 陆家宁看了眼，是全国少儿星海杯钢琴比赛。 这个比赛从1985年起办，是国内唯一由教育部批准举办的少儿钢琴比赛。 他温和地解答，“是钢琴比赛。” 陆娇娇知道的比较多，插嘴道：“这是星海杯，我已经报名了，老师说我有希望获奖的！” “哦……” 汐汐点头，比赛耶，听着很有意思。 她以前参加过道士画符赛，列阵法赛，混在一群老头子里面，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也赚了几百块钱呢！ 这个钢琴比赛会不会也有钱钱拿？ 似是担心她想凑热闹，陆娇娇连忙道：“这个要五岁以上的孩子才能报名的！” 陆家宁点头，他又补充：“不过能力好的，有学校特别推荐，年龄可以放宽到三岁以上。” 这种名额一所规模两千人以上的培训机构才一两个，十分难得。 汐汐乌黑如大葡萄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奇地问陆家宁：“爸爸，那汐汐努力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参加呀？” 陆家宁鼓励她，“那是自然的。” 如果囡囡真的想去，就算学校没有名额，他也可以另外想办法的。 但也只是参赛，获奖这个他是帮不上的，哪怕可以，他也不会为了孩子做这种事，这对其他孩子来说不公平。 陆娇娇悄悄撇嘴。 土包子，以为会弹一首曲子就了不起了。 她最好可以参赛，到时在大家面前出丑才好玩呢！ 汐汐把比赛的纸叠了起来，心想她一定要努力获得参赛资格！ 师父说了，要多参加比赛，才能得到更多的钱钱。 等她有钱了，就可以多买祭品孝敬鬼名山的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们了！
第15章 他不信汐汐 清晨，汐汐被巧克力拖住，司机送他们到校门口时，都打上课铃了。 陆烨霖和陆娇娇小跑着往里走。 汐汐腿短，落后几步，等她跑到转弯处，一头撞进迎面人怀里。 来人吓着倒退，他神情灰败，眼底乌青，嘴角起红疱，两侧奸门长了不少粉刺。 管校长那天被李良附身后，这几天走路脚步虚浮，精神萎靡，总使不上劲。 他是追着两个要办理退学的家长出来的，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辆，知道挽留不住，心里感到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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