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说什么了你就信?” 然后他就惊住了,因为一向被夸稳重、懂事、绝不像寻常孩子般任性胡闹的蓝衍, 瞪了他一眼。 蓝衍抬手抱她在怀,不顾她的衣衫湿了他的。 田维连电话响起,向前走了几步接通,他问: “李颂呢?” 同事告诉他:“在实验室,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田维连惊讶:“没跑?” “晕了。” “嗯?” “被蓝衍给打晕了,我们查了监控,本来蓝衍也没对他怎么样,就是把人关在实验室里,连碰都没碰。可也不知道怎么,他接了一个电话以后眼神都变了,李颂刚起来他就踹了他一脚,手臂勒上他的脖子,大动脉两秒半没过血,李颂当时就晕了。他这手法,一看就是专业的!” “之后人就离开研究所不知道去哪儿了,看起来很急切。” 田维连转头看着抱着席瑾的蓝衍,明白了什么, 笑了。
第21章 初遇次声波 “阿姨, 为什么前面的那个男人看不见他身后的女人但是能听见她的声音?” “因为那个女的是鬼。” “小孩子不要看鬼片,去找你小姐姐玩,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们照顾一天,明天才来接你, 你今晚就和你小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好的, 阿姨, 对了。” “想吃什么了?”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 你家里面有好多鬼,厨房有,卫生间也有。” “...” 第二天, 男人生气道: “我们好心帮你带孩子,可你家孩子吓的我媳妇一宿没睡着觉,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席驰平:“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就喜欢乱说, 你可千万别当真。” 席瑾仰头瞪着眼睛:“我没乱说,叔叔,你卧室里还有鬼呢, 你每天早上起来刮胡子的时候,我都能听见他讲话。” 男人:“...” 斑岐山下的一栋瓦房内, 伊简: “瑾儿,以后去别的叔叔阿姨家,不许说人家家里有奇怪的声音听到没有。” 五岁的小席瑾仰头, 底气十足:“可我真的就是听到了!” 伊简蹲下与小席瑾平视,目光温和语气轻柔: “你说出来他们会害怕的, 害怕的话他们就会不开心,这不利于构建人际关系。” 小席瑾:“那你是想让我撒谎吗?” 伊简:“有时候呢, 我们是允许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的,虽然是谎话,但是出于好心并且这个谎言会让对方开心,你明白吗?” 小席瑾扭着脑袋思考了会儿,眨眨圆溜溜的眼眸: “我明白了,就像爸爸告诉妈妈你做的饭真好吃,妈妈告诉爸爸,他新剪的发型真帅一样。” 伊简:“...” 席驰平:“...” 其实席驰平和伊宁也带席瑾去医院看过,挂了号,在医生的指导下拍了X光又做了听力测试,但是检查结果显示并没有任何异常。 后来夫妻依旧放心不又带她来看了中医,中医医院是邻居推荐的,五年前地震之后存活下来的人整日心神不定,恐惧的记忆挥散不去时刻都觉得又要地震了又或是沉浸在亲人离世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难以入眠,许多人就来这寻求帮助。 中医看上去七八十左右,头发花白,因上了年纪而有些浑浊的眼眸在黑色眼镜框下眯着,给小席瑾把脉时表情极为专注,时而面露困惑,时而有些许惊讶,看的伊简的一颗心一直悬着,把脉足足三分钟,老中医思索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后又去翻席瑾的眼皮。 席瑾自从进入到这家中医店就觉得那股子中药味很呛人,她一直都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就在大夫翻她眼皮的时候,她觉得那股子药味儿更浓了… “阿嚏!” 中医大夫被吓了一跳,松开了手,紧接着笑道:“精气神儿挺足的嘛,小女娃。” 席驰平赶紧问:“怎么样?医生。” 中医大夫一笑:“他们西医才叫医生,我们都叫大夫。” 席驰平笑了:“大夫。” “这孩子身体不错,中气也足,平时经常锻炼么?” 席驰平:“她刚出生的时候常常生病,所以我就每天带她去爬爬山,打打拳,锻炼锻炼。每天至少两个小时,坚持两年多了。” “两个小时?怪不得,小娃,你倒是挺厉害的,竟不闹。” 老爷爷的胡子长得真有趣,比爸爸的头发都长,竟然还是白色的,小席瑾笑着去抓,赶紧被伊简抱住。 中医问:“这小娃,受过大伤吧?她的脾脏有过重伤的痕迹,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伊简紧张道:“难道是因为刚出生时常常生病发烧留下什么后遗症了,才能让她听到奇怪的声音?” 大夫捋了捋白胡子:“一因一果,只是...不能确定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席驰平:“那严重吗?” 中医大夫:“看上去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这女娃也是命大,受这么重的伤竟然都挺过来了。” “想是你带她锻炼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我再给你开几副中药治治病根,味道苦些但不许少喝,一样也不能落下。然后你再继续带着她锻炼,等过个三五年,我保证她比寻常小孩儿更健康,一点病根不会留。” “至于她能听到声音的事,若是身体无碍,你们倒也不用太过紧张。” 伊简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中医说:“女娃脸色红润不必担心,可是我看你...倒是脸色泛白,我能否把个脉?” 席驰平赶紧把她怀里的席瑾抱起,伊宁递过手腕,数秒,中医肯定的说: “你心脏不好?” 伊简点点头,苦笑:“这孩子刚出生时除了生病还一直哭闹,我常常几天睡不上一会儿觉。” “从那时起,这身上的毛病也就多了。” “天下父母心,这样,我也给你开几副中药,熬着喝,以后不许熬夜,情绪波动不要太大,不可劳累。” 席驰平:“谢谢医生。” 席瑾是个早产儿,本来还有一个月才到预产期,但地震那日伊简受了刺激,想起当时的情景席驰平只觉得后怕,大楼轰然倒塌,一瞬间桐仔市仿佛回到了世界的混沌之初,求救声、哀嚎声充斥在桐仔市的整个上空,华夏大地瞬时被一片黑暗笼罩。 伊简却突然腹痛,交通瘫痪,通讯中断,身旁的大楼已是废墟,寸步难移更别提去医院了,紧急之中席驰平只能亲自为妻子接生,冒着余震与坍塌的危险他跑到最近的大楼内找剪刀、毛巾、热水... 幸儿又得到几个幸存者的帮助,他们都是刚从死神之手逃出,还有一手捂着右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边咬着手电筒给照明的。 历经一个小时的痛苦伊简才将席瑾生出,当女娃的哭声响起时,一众人有猛地瘫坐在地上的,有想起没逃出来的家人开始泣不成声的,而桐仔市内艰难的救援行动,才刚刚开始... 有人说席瑾是不详的,新生与灾难相克,那日死了近三十万人还有三十多万人受伤,而当她拿着这句无意中听来的不详去问父母时,伊简说她是个福娃,因为若不是她在她肚子中的突然乱动让她不适心口发闷,她也不会叫起要睡的老公陪她下楼走走,从而在空地上一家人躲过了这场灾难。 起初时他们住在市中心,但地震之后伊简发现越是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小席瑾的哭闹就越频繁明显,反而去野外走走会好很多,于是一家人搬去了市郊斑岐山下,席驰平找几个朋友帮忙盖起一栋瓦房,两年后伊简又诞下席隽,辞去工作在家当起全职太太。 席隽刚出生时伊简对席驰平说,若是以后儿子调皮捣蛋,还有个姐姐可以管教他一下,可两姐弟长大后,不仅模样有几分相似,就连性格也十分相似,后来席隽因为喜欢上IT还会静下来玩电脑,席瑾就显得比他还闹腾。 但席瑾性子皮实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比如她哭闹到伊宁犯了心脏病被席驰平一怒之下扔到家后院的斑岐山上告诉她再哭的话就不要她了,席驰平回到屋内发现伊简吃了药状态一点都没缓解就赶紧带她和席隽去了医院,在医院挂急诊折腾一晚上天蒙蒙亮时才想起来席瑾还在山上扔着呢。等席驰平赶到斑岐山时席瑾肿着一双核桃眼睛,蜷在地上蹲坐着,仰头说: “爸,我再也不哭了” 席驰平本以为女儿会记恨他一段时间,但席瑾嬉嬉闹闹的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再比如席瑾也无意听过不少人在背后说她不详啊,神神叨叨在或者精神有问题之类的,席瑾都当没听见,反而是席隽气不过要去找他们理论被席瑾拽了回来,席瑾笑嘻嘻的说: “言论自由,他们如果愿意每天生活话题都围绕着我,我也不介意。” 席隽气道:“可他们在说你坏话啊!” 席瑾:“喜欢说人坏话的人总是要找人的坏话去说的,这有利于他们建立统一战线从而拉近彼此距离,促进情感交流。所以即便他们说的是我,其实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席隽本以为她已经领悟了什么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禁感叹她的境界真高,但第二天他们撞见两个席隽的同学在楼道里笑话席隽没有席瑾成绩好。 席瑾上去就把那两个男生给揍了,两个男生连躲带逃的被堵进了男厕所里,席瑾要冲进去被席隽拦腰扛走才算了事。 席隽把她扛到操场树荫下,反问:“还要往男厕所跑,你厉害呀你!” 席瑾撸了撸袖子,瞪着眼睛道:“说我可以,说我弟就是不行!” 席隽:“即便他们说的是我,其实和我也没多大关系,昨天那精神呢?那境界呢!” 席瑾:“我是气他们说的是我弟,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席隽:“......” 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这个事儿席瑾没怎么在乎过,但是她从小潜意识里就认为那是鬼怪的声音,她又热心肠常常不忍不告诉,而一旦告诉了这事儿就没这么简单了,就比如她有一天拆了音乐老师的音乐盒引得被苗可可叫去罚站,再比如去小区捉鬼反而碰到案发现场。 而今天蓝衍终结了她这么多年来的臆想,那不是鬼怪的声音,是次声波。 放学回家的路上, 傅行歧问蓝衍:“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钱鑫诚不是凶手的?” 席瑾的书包由席隽背着,她接过话:“你应该问他相没相信过钱鑫诚是凶手。” 傅行歧瞅瞅她又问:“你相信过么?” 蓝衍:“没有” 傅行歧诧异:“可是事实证明确实就是他黑了小区的监控又做了假的视频上传到网吧上的,恢复的监控视频显示当日钱鑫诚因为送餐太晚要被投诉而和死者起了冲突,虽然没打起来但是却导致死者情绪不稳脑溢血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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