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孙家,唯有玉香神情愤慨地不知在说什么。 玉苏看到苗忆,眼底突兀升腾起火星。 玉苏将装鱼的塑料桶搁到脚下,抬步走进了孙家院子:“苗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没见着我们都在躲着吗,有点脸的,就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咋就还能厚着脸皮,追到这里来。” 苗忆听到身后的传来的话,转头,红着眼幽怨地看向玉苏:“玉苏,这是我和玉松之间的事,我和玉松的感情明明还在,你们为什么非得阻止我们在一起。” 玉苏呵呵讥笑:“为什么阻止,你心里没数吗。” 说罢,玉苏懒得和她多扯,这苗忆,将野心写在脸上,把别人当傻子,却蠢而不自知。 她转过头,看向那三轮车上一声不吭的玉松:“大哥,你是要继续和她纠缠不休呢,还是从此彻底断绝,你表个态度吧。我只是你妹,往后人生陪你的,是你妻子,你自己选择吧。” 玉松的态度让玉苏很生气。 当然生气的不止是玉苏,玉朋和玉良平脸色同样很不好。 玉良平是玉松的父亲,又是男性长辈,就算是生气,他也不能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玉苏的话,说出了玉良平对苗忆的态度。 玉良平他抬头,目光深沉地看向玉松,追加了句:“玉松,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趁着现在说清楚吧。” 玉良平是极不喜苗忆。 作为一个家长,他实在不愿看儿子头顶绿帽,招人闲话。 玉松这性子,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他妈和他,做事太不干脆了,哎,回头得叫媳妇好好教教他。 玉良平的话,终于让玉松有了反应。 玉松抬眸,眸光犹似看陌生人般,轻轻看向苗忆。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苗忆,我不是傻瓜,也不是任由你操控的木偶,在你做出那种事后,咱俩就玩了。我不搭理你,不是对你余情未了,而是想给自己留两分体面,可你偏穷追不舍不放过我,你想听我说什么,说原谅你吗,苗忆.......现在的你,让我恶心。” 玉松毫不留情的话,似乎真将苗忆打击到了,她双眼通红,责备般地看着玉苏。 她这琼瑶女主小白花的模样,可把玉苏恶心得不行。 都到这一步了,她居然还在演。 玉松直视着她,眼神没有任何闪避:“你走吧!” 苗忆泫然欲泣,她张了张嘴,仿佛有无数的话想对玉松,可偏所有声音在噎在喉咙,说不出来。 眼波流转,将痴情女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要不是玉家几个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怕还真以为玉松是那负心汉呢。 苗忆目光深情地在玉松脸上流连了一会儿,最然低落垂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孙家院子。 玉苏:“......!!!” 卧槽,这还真把演技带入了生活,当他们二傻子还是怎么着! 苗忆离开,玉良平走到玉松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来了个老父亲的安慰。 “爸爸虽然不想管你这方面的事,但是,还是要说,苗忆不是个好女孩子,这件事就当个教训吧,你现在还年轻,以后你就会知道,好女孩不是苗忆那样子的。” 玉良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玉松。 哎,自家这个刚长大的儿子哟,太年轻了...... 玉松释然一笑,扯开话题:“爸,你不用当心我,干活吧,今天搞快一点,这院墙应该能修补好。” 说着,他跳下三轮车,闷头开始干活,显然,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玉苏看着这样的玉松,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副样子,搞得好像是他们在逼他和苗忆决裂一般。 到了这会儿,玉苏是真的有些生玉松的气了。 玉苏主里不爽,气呼呼朝玉松哼了一声,将鱼桶提起来,往孙家厨房走去。 玉松被玉苏那哼鼻子的小模样给逗得微微发笑,摇叹了口气,没和玉苏解释,继续忙手上的活。 他知道玉苏在气什么。 他是有些优柔寡断,但是,在苗忆这个问题上,他其实早在得知她想将肚子里的孩子扣到他身上时,他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可死心归死心,但曾经付出的真挚感情却不是说收,就能立即收回的,总得给他一个遗忘的时间。 他和苗忆从小一起长大,情窦初开,第一眼就认准了她。 在苗忆第一次提出分手之前,他一直都想着,等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就风风光光娶她进门...... 他高考落榜,在失落之余,心里却又莫名轻松。 他觉得,不上大学也好,他能早一步进社会上班,多挣点钱,争取在苗忆艺校毕业后,挣够一套房子首付的钱,这样苗忆一毕业,他俩就可以领证结婚了。 他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懵懂地向往他们的婚后生活,可苗忆却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爱情错付,他很痛苦。 哪怕是现在,一想到当初她给他的难堪,他依旧难以释怀。 他知道爸爸和小妹在担心什么,可能他的态度让他们多想了,罢了,等他彻底从过去走出来,不用他言语解释,他们自然能看清楚他的态度。 玉苏对孙家的很熟悉,她家正儿八经的亲戚,就玉香和两个舅舅。孙洁见玉苏进厨房,让她妈去招呼钦灵他们几个,自己也跟着玉苏进了除非。 玉苏将最大的两条鱼抓出来放到一个盆子里:“表姐,中午咱们吃酸菜鱼吧。” 孙家这院墙,怕是得花一天时间才能修好,所以,中午他们得在孙家吃饭。 “好啊,我家酸菜坛子里,还有几个我妈腌的老酸菜。”孙洁爽笑一声,撸起袖子,便开始杀鱼。 杀鱼的时候,孙洁轻声问玉苏:“玉苏,苗忆怎么还在纠缠玉松,我看苗忆好像不会轻易摆手,要不,让玉松躲躲吧,这收缠下去,时间久了,玉松怕是要心软。” 玉苏:“过年完,我哥就会回去上班,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少。姐,你说我哥到底是怎么想的,苗忆都这样子对他了,他咋还惦记着她呢!” 孙洁莞尔笑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哪能说扯清就扯清得,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刚才苗忆进院子,哭哭啼啼的样子,可把她尴尬死了,也不知道玉松到底看上她哪了。 玉苏和孙洁在厨房里谈着苗忆,而离开孙家的苗忆,这会儿也在想着刚才在孙家见到的那些人。 周恺。 她刚才院子里见到周恺了。 周恺可是京圈出了名的富家公子,他们那个圈子,是好些一线明星,想挤都挤不进去的,而玉松......却带将周恺带回了老家。 这一年,玉松在外到底都怎么发展的? 苗忆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算计玉松。 他俩要是只分手,没有后面想让玉松当爹那一出,以玉松的性子,她就算回头求上他,让他帮忙牵个线,玉松说不定也会答应,可现在...... 以她对玉松的了解,玉松刚才那翻话一出,便代表他俩再没可能了。 玉松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不过,走不通就走不通,只要周恺他们还在镇上,她就不信,凭她的本事,搭不上这帮人。 回去琢磨琢磨,要怎么操作才能攀上他们。 苗忆脑袋装了些什么玉苏不知道,不过,不知道却并不代表玉苏没后手,她这儿不是有现成的钦灵吗,别看钦灵只是专演配角的明星,但是,人脉资源却不是一般的广阔。 玉苏把苗忆做过的恶心事,告知了钦灵。钦灵为了给玉苏出口气,转头就开始操作怎么堵苗忆的崛起之路了。 不过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想摁死她,不过分分钟的事。 好吧,苗忆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心思还没用出来呢,就先一步被钦灵掐断了演艺之路。 * 玉苏在孙家呆了一天,直到傍晚,玉良平和玉松将院墙修补好后,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离开了孙家。 冬日的天,黑的比较早。还不到七点,天空就完全暗下。 回到镇上,玉苏将自行车停放到后街,刚准备跨进屋,似感应到了什么,她脚步一顿,抬眸,往管家二楼淡淡看了一眼。 随即,她推开隔壁管家的后门,进了管家。 淡淡的杀气。 管刑巅回来了。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杀气会外泄? 进了管家,玉苏和正在洗底面的管炎彬问了声好,在一楼徘徊了半分钟,到底还是没忍住,踏上了二楼。 巅子杀气外泄,别不是出事了吧? 管家房子的格局和玉家是一样的,一楼相馆,二楼住家,玉苏对管家的熟悉程度,犹如自家。 上了楼,什么人都没见到,玉苏就先一步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管奶奶唉声叹气的,正在厨房里煎着药。 “玉苏,你来看小巅啊。”玉苏走进客厅,就被管奶奶看到了。 “管奶奶你回来了,你这是在给谁煎药?”玉苏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在管家客厅转了一圈,没看到管刑巅。 “给小巅煎的。”管奶奶愁眉苦脸地唉道:“巅子在卧室里,你去瞅瞅他吧。” 玉苏:“管奶奶你忙,我去看看巅子。” 这家伙,肯定是又受伤了,要不然管奶奶不会一脸愁苦地煎药。 走进管刑巅卧室,好吧,玉苏猜测成真,他还真受伤了。 大冬天的,他却光着膀子,左侧整条胳膊都肿了,肿得特别恐怖 ,青青紫紫,不知道情况的,怕还以为他这被谁打了一顿呢。 玉苏:“......!!” 要不要这么恐怖,功德都庇护不了他了吗? 管刑巅神情冷寂地倚在床头上,深邃的眼睛宛若深渊黑洞,瞳底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玉苏进来,他敛收神思,抬眸轻轻看了一眼玉苏。 “你这又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玉苏瞅着管刑巅那条肿得不样像的胳膊,有些担心起来。 管刑巅抬眸,看向玉苏:“不碍事,被蛇咬了,看过医生,蛇没毒,但胳膊还是肿了。” 玉苏眨了眨眼:“不是有功德在身吗,怎么还伤成这样?” “距离你太远,功德庇护不了。”管刑巅说罢,剑眉轻蹙,问:“过完年还有几天假,能陪我出门一趟吗?” 玉苏:“去哪?” 管刑巅抬眸,黑眸看向窗户外,沉声道:“常羊山!一处极有可能关押了我记忆的地方?” 听到管刑巅报出来的地名,玉苏眼睛愕然一睁:“——常、羊、山!!” 卧槽,卧槽,羊常山,传说中......那地方不是上古战神,刑天首级埋葬的地方吗? 玉苏惊悚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管刑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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