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听得心情愈发怪异:“但它是你的宠物。” “这有什么关系。”墨铃劝道:“大王,您想太多了,没那么多说道,就因为是宠物,才最熟悉最放心,体贴懂事,而且连身体都是我亲手捏的,当然什么都最合自己心意,去外面哪里找 珠珠:“……” 明明感觉哪里怪异,但又莫名有点心动怎么回事。 小色鸟心里像有颗小芽揪揪往外钻。 墨铃察言观色,连忙说:“大王,我看器灵大人多温厚和善,也事事都恭顺听您的,您要是不想强迫,就等之后开口问问,器灵大人八成就答应了。” 小色鸟心里一荡。 珠珠清了清嗓子,沉着脸:“胡说,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墨铃看着小妖王探照灯一样开始熠熠发亮的大眼睛,很想说“怎么不是呢”,在求生欲的警报声中强忍住没敢。 “您当然不是。”墨铃昧着良心大声拍马屁:“但是器灵大人不一定不愿意啊!您与器灵大人相知相伴这么多年,您又对器灵大人如此爱护,您如此威严美丽,器灵大人说不定心里早就无比仰慕您,对您一片痴情,只是苦于以前住在玉里,连具肉身都没有,黯然不敢多想,但如今有了肉身,终于能抒发往日的情谊,大王,您难道忍心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器灵大人吗?” 珠珠被说得都不止是心在荡了,像脑袋一起跟着荡了。 是啊,符玉陪着她这么久,对她这么好,天天变着法夸她喊她心肝大宝贝,怎么可能心里对绝美可爱的小鸟大王没一点想入非非的念头呢。 唉,这可真是,小鸟怎么总是魅力四射、人见人爱。 小鸟臭不要脸地想着。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珠珠故作烦恼:“但它之前没与我说过嗳,万一我开了口,结果它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墨铃面不改色道:“这怎么会呢,大王与器灵大人熟识多年,比血亲还亲,没有那个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器灵大人若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那一定是还懵懵懂懂,没认清自己对大王的心意,大王也不要恼怒,看在器灵大人不通人事的份儿上,宽恕器灵大人,将来再耐心好好引导器灵大人就是了。” 珠珠:“……” 这是何等一番普信言论,连不要脸小鸟都觉得过于不要脸了 ——但管它呢,不要脸就不要脸,听着爽就够了。 “所以您要先把东西准备齐了吧,如果之后成了事,总不能叫器灵大人天生少一块,那到时候后悔就晚了。”墨铃大着胆子:“而且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成事,那捏的肉身也不好缺斤少两啊,至少得让器灵大人做个真正的男人吧。” 珠珠狠狠地心动了。 没错!就算再怎么样,也要让符玉体会体会做个真正的男人吧。 不能让符玉好不容易当回人,还没有小唧唧,当个活太监吧! 珠珠这么想着,心态一下就变了。 之前她总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以致尴尬心虚,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可不是什么小色胚,她可是个让符玉做个完整男人的救世主。 立意一下就不一样了! 心态一变,给人傀胎捏雕的热情都不一样了。 墨铃说:“大王,您要捏多大的。” 珠珠大手一挥:“能捏多大捏多大,泥巴管够。” 珠珠团起一团掺了息壤的傀泥,直接拉成一条棍,豪气万丈:“这么长!符玉跟我这么多年,我要给它最好的,给它捏个最大的。” “……”墨铃看着那条比成人小臂还长的泥巴棍,差点没露出尖叫鸡的表情。 墨铃讪笑:“大王,咱们这不是小黄书,虽然是捏的人傀,也得遵循客观规律…” 珠珠不情不愿,只好把泥巴头揪掉点,墨铃不断说:“再揪点,大王,没那么大的。” 好吧,墨铃比她见多识广。 珠珠再揪掉点。 墨铃看了看,松口气:“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她凑在珠珠耳边兴奋猥琐小声说:“大王真是同道中人,我之前特意给小卢也捏大的,大王捏的这个比我那个还大,远超出常人,气派得很。” 可恶,荤段子总是这么让人兴奋。 珠珠板着脸,装模作样状:“我也没想太多,一切都是为了器灵,符玉跟我这么多年,我可不会亏待它。” “是是是!” 墨铃唯恐事不大,热情说:“大王可以捏成粉色的,上面还能套个环…” “!——”珠珠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怎么什么都可以套环?!” 墨铃一个激灵,赶紧找补:“大王别急别急,也有不套环的玩法,可以放小珠子和排钉,那种半软不硬材质的,钻进肉里也不会弄疼人傀,还可以——” 珠珠叫她滚蛋。 不许再说了,再说下去,色色小鸟要色欲熏心变成妖怪了! 踹走墨铃后,珠珠的小心肝还在砰砰跳。 套环珠子和排钉……算了算了,艺术过于前卫了。 她可是个传统的苏家大王,这不符合她的庄严身份。 但是粉色的…粉色的是可以粉色的。 小鸟思前想后,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决定就捏成个粉色的。 人傀胎捏好了泥骨头,还需要皮囊。 珠珠打算去雪域抓涂涂大羊王。 珠珠先跑回栖凤榭,符玉在窗台,月色静静落在它身上,玉璧周身浮动着朦胧的光晕。 珠珠发现符玉最近很喜欢在窗边,每日清晨和夜半吞吐日华月华,整得云蒸雾绕,不知道的以为它要成神飞天去了。 珠珠哒哒跑过去:“你在干嘛。” 符玉吞着月华,睁开眼,看见少女趴在窗台,漂亮的明眸湛湛看着它。 符玉温声说:“我在和日轮月轮交换一些力量。” 珠珠:“交换?” “玉璧封印裂了,我的力量逐渐外溢,会日渐不容于…此界。”符玉尽量用她可以听懂的语言解释:“我与日月轮交换一些气息,我纾解一点力量,换得更多同化于此的气息与牵绊,我就可以接着留下来。” 珠珠听得半懂不懂,只大概听明白,它肯定是不会跑的。 漂亮玉还是对她忠心耿耿的。 珠珠满意,不过小暴君鸟疑心病重,还是要多搞条链子把它拴在裤腰带上。 赶快把新的人傀胎弄出来,浇筑的时候在里面多装点她的精血,符玉不就得爱她爱的要生要死,息壤的特殊生长性又可以粘连住器灵魂魄与傀胎,它就更别想跑了 ——这是何等臭不要脸又靠谱的万全之策! 小鸟想到这里,不由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 符玉看着突然开始美滋滋翘尾巴的小鸟,心里好笑,不知她又冒出什么坏点子,要去坑谁了。 但蔫坏的小鸟也是这么可爱。 符玉含笑看着小鸟,看小鸟神游天外臭美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说:“我已经想好给你捏什么样的傀胎了。” 符玉:“好呀,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小鸟拍着胸脯,人模鸟样说:“我给你的泥骨头捏的差不多了,再准备去雪山抓大羊王给你做皮,到时候成型,给你一个惊喜,你等着,一定叫你满意。” 符玉没有多想,满眼都是小鸟的纯真精怪,被可爱到心软,笑:“好,我就等着,谢谢珠珠。” ——直到后来符玉再回想起这天,才终于忍不住无言凝噎,当时它怎么但凡不多问一句呢 小坏鸟,真蔫坏得流油 她可真是送它一份好大的“惊喜”哦!
第八十九章 不要咬。 越相处, 珠珠越觉得符玉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玉。 世上的人性情各异,但有本事的人大多傲慢,傲慢就容易猖狂外露(比如她自己);而有些人就相反,越傲慢越压抑, 越压抑越变态, 比如魔帝燕煜那种, 迟早要变成神经病。 但符玉既不猖狂,也不深沉, 它的性情温和平定, 甚至可以说是珠珠见过最从容平静的人。 当年的梵玉卿也淡泊,但梵玉卿的淡泊里也不乏傲慢, 他的清冷就是最大的矜傲与淡漠,像一朵活生生的高岭之花。 珠珠和裴玉卿谈恋爱的时候, 总有种舔鸟舔到大美人的受宠若惊, 心里还怪有顾忌的, 有些胡说八道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怕亵渎了人家,给人家真惹生气了。 但符玉不一样,它真的很淡定,很亲和,不高傲也不讲究什么体面矜高, 脾气好到像没有——至少在她面前像没有。 所以珠珠什么话都能和它说, 什么事情也愿意和它讲,不需要顾及, 也不用想东想西, 它理解她的想法, 对她的一切都很宽容, 甚至能和她一起吐槽一起调侃。 不像别人看她总仿佛带着侵略性,让她再怎么喜欢也本能有防备,只有和符玉在一起,她永远感到的是如沐春风的轻松。 珠珠越观察它,越发现了以前很多没注意到的事,突然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珠珠回到北荒,经常去清理忘川的秽浊之气。 外面仙魔大战打得火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添了多少怨魂亡魂,聚集在一起形成秽浊;站在北荒外能望见远方飘在天空的浮灰一样的东西,一日浓郁过一日。 忘川作为曾经镇压天下秽浊的总封印,受此影响,也逐渐波涛躁动起来。 好在苍梧树日渐苏醒,树脉与绿荫织成一片巨大的结界,重新压过封印,在忘川河堤铺过满满一层,任由忘川怎么咆哮尖叫,再不甘心也无法冲过树脉温和浩大的屏障。 珠珠试着跑到忘川里吸收秽浊之气。 大概是因为挖掉情根后在忘川里涅槃、是忘川的水填补了她体内空缺出的命脉,她意外发现她开始能吸收秽浊为己用——原来她作为苏家血脉,身体里自带凤火的对秽浊有克制作用,这也是苏家为何盘踞北荒这十百万年也无人能动摇君主地位的原因。 但她这一通骚操作,居然机缘巧合与忘川真正融合,不仅能克制秽浊、还能吸收秽浊了。 发现这件事,珠珠顿时痛彻心扉——她为什么不早大彻大悟?! 当年她爹刚死她就应该跳忘川里去泡着,这样都不用和衡道子成什么破婚了,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不,不对,还可以更早,她刚出生就应该让她娘给她扔水里,这样她也不用撞见傻叉燕煜了,这样她怎么可能次次感情受挫,怎么可能失恋三次?! ——可恶!果然恋爱脑就早该被塞进水里洗脑子! 珠珠每次进忘川里,都能吞噬大量的秽浊之气,它们化作庞大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冲得她脑仁嗡嗡作响。 珠珠第一次爬上岸时,差点当场变成个妖怪。 还是符玉在她妖力爆炸前把她重新压回水里,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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