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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月抓住了关键问道：“怨气是可以消除的？那怨气又是什么？” 换个人怕是无法解释张峰月的话，可是乔岁本就是怨气化身，自然是知道的：“怨气自然是可以消除的，就像是地府所谓的净化，也只是打散那些怨气，让怨气忘记了因为什么而起，知道孟婆汤吗？” 张峰月说道：“知道，鬼喝了会失去记忆，然后投胎。” 乔岁嗯了声：“忘川水就是孟婆汤的主要材料，而失去记忆也是对鬼的照顾，清除他们身体里的怨气，而且不是马上忘记的，在投胎和身体融合的过程中逐渐忘记的，这也是为什么说婴儿的魂魄是最纯净的，因为他们没有怨气。” 张峰月听的目瞪口呆。 乔岁并不在意这些被人知道，继续说道：“怨气是什么？就是所有不好的情绪，类似死的人会有不甘，会有痛苦，会觉得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别人，死后就会产生极大的怨气，就算活人也会有怨气产生，最简单的就是今天被要求加班了会有怨气；和别人发生争执了，会产生怨气；有些在网络上肆无忌惮发泄的，也是发泄的怨气，怨气，就连你这会在想为什么这些人要有这么多怨气，也是会产生怨气的。” 张峰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赶紧平复了情绪，不让自己去想这些。 乔岁看着张峰月的样子，说道：“怨气也会依附在人的身边，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越抱怨越觉得不顺。” 张峰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也有高兴的情绪啊。” 乔岁反问道：“是啊，那些可以抵消一部分怨气，可是你见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多，还是难过的多？” 张岳峰无法反驳：“也就是说那些副本是一定会出现的。” 乔岁点了下头，说道：“虽然会死不少人，可也是一种解决怨气的办法，能成为怨气核的占据主导地位的，都是怨气极大的，哪怕没有成为副本，也都会成为鬼王为祸，如今的道修联盟能解决掉鬼王的人也不多，年纪也都不小了。” 张峰月不再说话了。 乔岁觉得话题也有些偏了，说道：“那你继续说副本那人的事情吧。” 张峰月点了下头，说道：“你最早接触到的那对姐弟，就是姐姐得了绝症。” 乔岁嗯了声，问道：“还有别的吗？” 张峰月觉得那些人是乔岁救的，也该给她一个交代：“后来那些人中，影子都还了回去，只是他们中有些在现实中做了违法的事情，被关押起来，他们需要配合调查关于副本的事情，而另外的人也都单独安排了住处，他们和我们签了合同，我们对他们进行培训，不过他们也得提供关于主神空间和副本的资料给我们。” 乔岁哦了声。 张峰月继续说道：“至于第四中学的事情，我们查到了一件十几年前的案子，和副本的情况有些类似，只是还要继续调查。” 乔岁闻言说道：“那剩下的事情应该也能和副本对上，这样大规模死亡或者惨死的，很容易成为怨气的核，也就是鬼王的。” 张峰月问道：“我听说鬼王有自己的领域，和这个副本相似？” 乔岁说道：“能有领域的鬼王还是少数的。” 却没有反驳张峰月的话。 张峰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些事情张峰月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而是把乔岁带到了一处用来关押异兽或者鬼王的地方，说道：“伤魂鸟可以关押在这里。” 乔岁靠近的时候就感觉很不舒服，这牢中有不少符咒，恐怕还有镇压邪祟的法宝，她直接把伤魂鸟从空间的山洞里面拽了出来，扔进了牢里，说道：“它虽然伤的重，可对于魂体还是能造成影响的，鬼和魂魄不稳的人最好不要靠近，真要审问的话，找那种心志坚定的，最好是佛门弟子。” 张峰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只伤魂鸟，他只从书中见过关于伤魂鸟的描述，闻言说道：“我知道了。” 乔岁提醒道：“它身上应该背负着不少人命。” 张峰月眼神一厉，说道：“好。” 乔岁往后退了几步，让张峰月把牢门给关上，她却看向了更深的地方问道：“那里是不是有等级更高的牢房？” 张峰月没有隐瞒说道：“对，不过按照伤魂鸟的等级，在这里就足够了，它怕是难以承受里面的镇压。” 乔岁收回了视线，说道：“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也会在里面住一住。” 张峰月闻言说道：“这都是关押为恶之徒的，乔道友虽然身份特殊，可对我们而言却是战友。” 对于张峰月这样的人，战友是比任何关系都要郑重的，他们可能平时不交流，甚至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却是能交付后背和性命的人。 乔岁愣了下看向张峰月，最后又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张峰月带着乔岁往外走，问道：“关于怨气的事情，我能和上级汇报吗？” 乔岁说道：“随你，不过我师兄应该也说了不少事情。” 不知为什么乔岁忽然想到战友这个词，她能感觉到在说这句话时，张峰月是真心的，她微微垂眸说道：“暂时不要和地府那边打交道。” 张峰月蹙眉。 乔岁继续说道：“鬼很容易受到地府的控制，哪怕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张峰月也知道乔岁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虽然按照地府和乔岁的身份对比，他们更应该信任地府，可是张峰月反而对于乔岁有更多的信任：“我知道了。” 等乔岁和陈天阳离开特殊部门后，就直接回了长生观，乔岁和鬼厨师、鬼教师都解除了合约，等长生观里没有外鬼了，这才把夏筠从空间放出来。
第091章 布局的开始 此时的夏筠看起来和在副本里面有些不同, 倒不是容貌上的变化，而是整个人的气质。 在副本中，夏筠和庄晏是亲兄弟, 容貌上有些相似也是正常, 而且庄晏那会是小孩子模样，难免有些稚嫩, 给人的感触还没有那么深。 可是在恢复记忆后, 乔岁想到记忆里庄晏的模样，再看此时变得和副本时不同的夏筠, 越发觉得他更像是记忆里面庄晏的气质了。 这样的感觉不单单乔岁有，陈天阳是没见过夏筠在副本时的模样, 第一眼看见就感觉到了熟悉，只是语气难免有些无法相信：“师父？” 夏筠同样看向了陈天阳, 说道：“我是你师父的一魂。” 乔岁和陈天阳震惊地看着夏筠。 夏筠目光转向了乔岁，说道：“好久不见。” 乔岁想了想说道：“可能你想见的，早就消失了。” 虽然有记忆，可是乔岁并不认为自己和当初的怨气化形是同一个。 夏筠沉默了许久，眼神中是他们看不懂的悲伤, 语气倒是温和：“你说的对。” 乔岁直接问道：“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弄了个天魂出来, 难不成只是叙旧？” 夏筠闻言又看了乔岁许久，才说道：“你们果然不一样。” 乔岁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很直白地说道：“其实你也不了解她的。” 毕竟那个时候，和庄晏相处最久的是没有化形的她，化形后他们就天人永隔了。 陈天阳嘴角抽搐了下, 免得自家师父的天魂和小师妹之间越来越僵硬, 上前打断了自家师父天魂单方面的叙旧, 说道：“师父，你有什么吩咐吗？” 夏筠轻笑一声，倒是如他们愿，不再提过去的那些事情，只是说道：“当初……” 话到嘴边，夏筠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说，那个刚化形的姑娘，直至消失都没有一个名字，沉默了会才说道：“那位姑娘消失后，我道心碎了只能重修，过了几十年，你们口中的主神化形成功，她与那位姑娘不一样，一心想要改变整个小世界。” 夏筠只是天魂，脱离了副本难免有些虚弱，站在阳光下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似得：“她只想留下好人和自己喜欢的人，所有为恶的人都消失，只是在她心中的好太过纯粹了，这世间能有多少丝毫没有做过恶事的人呢？小的时候欺负过其他人，不懂事时不知轻重弄死过小动物。” 乔岁倒是了解另一个自己：“她只是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过的好，在她看来，只有好人不会去伤害别人，那么她喜欢的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会幸福的。” 夏筠没有反驳乔岁的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继续说道：“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后来死伤无数，那些因果也都算在了她的身上，只要这世间有怨气存在，她就不会消失，按道理来说，这世间应是没有任何东西或者人能镇压怨气的，偏偏我是不同的，师门与我利用了她的信任，我以身为阵，最终把她镇压在了空间裂缝之中。” 哪怕被镇压的是另一个自己，乔岁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其实想想如果没有另一个自己被镇压，还没有自己的出现，如此算来，庄晏他们也算是帮了自己一把。 提到这些过往，陈天阳神色也有些不好，苦笑了下说道：“打开空间裂缝的，正是那位姑娘送我的那块空精铁炼制的本命剑。” 乔岁想了想，感叹道：“这还真是自己坑自己，上一个她坑了下一个她。” 庄晏的体质特殊是上一个她弄出来的，空精铁也是上一个她送的，最后遭遇的就是下一个她了。 乔岁莫名觉得有些可怜又有些好笑了，所以她真的笑出来。 夏筠完全无法理解乔岁的笑点在哪里。 陈天阳伸手拍了下乔岁的头，说道：“行了，不要幸灾乐祸了。” 乔岁倒是给自家师兄面子，又大笑了三声就停了下来。 夏筠觉得乔岁和那位姑娘、主神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再看乔岁的眼神就没有了那种怀念，也不再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了：“在我以身镇压了主神后，世间倒是平静了下来，过了很久她倒是愿意重新说话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夏筠没有提，乔岁他们也没有问，主神到最后愿意重新搭理庄晏，可能是因为寂寞，又可能是出现了别的变故。 夏筠说道：“我们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整件事是如何发生的，又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黑山的阴气重，却是在一定范围内，我与朋友游历到了附近才察觉到阴气的存在，后来我还在山脚住了下来，阴气的范围就更小了，连普通人都敢在黑山的附近活动，黑山更没有什么名气，那么在天下大旱后，朝廷为什么把矛头都指向了黑山？” 本来夏筠以为会得到乔岁和陈天阳的疑惑，没曾想说完后，他们两个神色很平静，眼底更露出果然如此的意思。 夏筠也不傻，问道：“你们发现了？” 陈天阳就把那五鬼的事情说了一遍，还示意乔岁取出了那枚玉印：“也是才猜到一些，小师妹正准备下地府问问那国师的事情和杨逸两人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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