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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就倒不必了。”钟怡摆摆手，“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进宫城内？” “等明天，其他地方的擂台也结束了，会送十个人进宫城。您就是其中一位。” 钟怡想了想，点头，“那好，明天我继续到这里，对吧？” 她告别了裁判，找了家客栈，吃饭上厕所洗澡，又换了一身新衣服，忙完之后也已经是晚上了。她拍拍身上粗布衣服，忍不住嫌弃道：“古代怎么都比不上现代，怎么老有人想着要穿越呢？” 她从流氓身上得来的钱不多，只能省着花。还好明天就能进城了，就是不知道所谓的霍城少将军还会不会在里面。 先去打听一下。 客栈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加上钟怡正好赶上新一轮擂台赛初赛结束，很多外地人还在这里落脚，她随便端了盘瓜子挑了个位置就坐下开始唠嗑了。 找了个适时的机会，钟怡插了进去：“那个霍城将军怎么也在这里啊？” 旁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不是特别在意，很快有人回答：“这件事早就传遍全吉庆了，霍家的少将军，原本是在北边戍边的，在那边惹了事情，被霍大将军罚到这里保护宋家。” 钟怡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杨戬成了霍城，是这种人设。她想了想，迂回地问了一句，“你们觉得，这次擂台会出擂主吗？” “不知道。”路人摇头，“有人去打听了，这一次不一定会有家臣参与最后的擂台，所以，也不一定……” 钟怡又问：“那，进入宫城的人，会有什么待遇吗？比如，能在里面吃住？” “哈哈……”路人听完她的话狂笑起来，“若不是公子长得贵气，还真以为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进入宫城哪里仅是为了那几样吃食，而是为了见大世面。” “诶？你不是今天小擂台的得主吗？” 钟怡见有人认出她来，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钟怡就到了昨天打擂的地方，她来得早，没想到对方更早，有条不紊地将她拉上马车，一溜烟就进了宫墙内。 钟怡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看，宫城果然和外面的不一样，亭台楼阁、连廊如红，内城也有店铺，来往都是穿着华贵的妇人公子，连随从身上的衣服都更鲜亮。 “这就是贫富差距啊。”钟怡感叹一句，又四处观望，巧的是，引路骑马的小官到游荡到她身旁，她抓紧了问：“这位大哥，我要是在城里，能见到霍少将军吗？” 小官笑道：“今日擂台最终场，少将军可能也会在，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钟怡点头。感觉擂台迟迟不出得主，所以大家都将打擂当成了日常的节目？但昨天又感觉人人都挺严肃。这种迷离的矛盾，让她不解。 最终擂台的场地在一个大空地上，周围酒肆楼阁早就坐满了一堆看戏的，而目光聚集处，是中庭八角形的擂台。 钟怡下了马车，环顾四周，还没等看到霍城，就被人推搡到候场区，在擂台不远处。那里早已有七八个大汉，赤膊坦胸，露出硕大的肌肉，凶神恶煞的表情，似乎试图用这种气派吓坏来者。 经过昨天的尝试，钟怡对这些人已经不害怕了，无所事事地划开折扇扇风，一面默默寻找着霍城的踪影。 锣鼓一声响，最高处，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冒了出来。所有人包括钟怡，都忍不住望过去，随后，一位少年将军站在了女人的身侧，嘴里说着什么。 “杨戬！”钟怡低声唤了一句，她观察了一下那个建筑，是一个三层高的酒楼，但底下有许多官兵把守，她想正面进去，有点难办。 思考数秒后，钟怡还是趁所有人都在认真听擂台规则时，从人群后绕开。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建筑后面，翻墙进了后院门。 和前门不一样，后门守卫松懈，钟怡轻而易举地进去之后，找到楼梯爬了上去——直到二楼。 “你是什么人！”楼梯口两名守卫见到她，唰地抽出佩剑，一左一右地架在钟怡脖子上。 “我……”钟怡转转眼珠子，“我看见楼上有美人，想凑近了一睹芳容。” “放肆，国师也是你轻易能见的？” “国师？”钟怡懵了，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国师？等等，她记得在茶馆的时候，路人说宋非就是国师。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钟怡抬头一看，是杨戬，哦不，霍城霍少将军。他一脸严肃地大量着钟怡。 钟怡摆摆手，“将军，是我，是我啊！” 霍城本来只是听见动静，随便过来看看看，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人居然认识自己的样子。他走近问：“你是谁？” 钟怡心中大喊一句惨，杨戬居然重蹈了羲和世界的覆辙，失忆了吗？她咬咬牙，不死心地问：“你忘记了吗？杨戬？” “杨戬？”霍城撇嘴一笑，“这是什么？” 果然失忆了！钟怡扶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杨戬本来的力量还没恢复所致。她出去应该问问，他到底怎么才能恢复力量。 钟怡放弃了唤醒他，转而问：“霍少将军是在保护国师大人吗？” 霍城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来看热闹的吗？” 钟怡被呛了一句，好啊，平常少言寡语的杨戬在这里还是个杠精角色，真所谓人不可貌相，杨戬实则是个闷骚人。 刀还架在脖子上，钟怡举起手投降：“我其实是来打擂的，我叫钟怡，宜家宜室的宜，不小心走错地方了。所以霍将军，能放我继续打擂吗？” “凭你？”霍城不以为然，挥挥手让手下人放开了她，又说，“这么小的身板，我倒要好好看看怎么进的决胜擂台。” 言下之意是瞧不起她。钟怡嘴角抽了抽，拱手道谢之后，溜下楼。她赶到时，擂台已宣布完规则，锣鼓一声响之后，有人在裁判耳朵旁讲了两句，原本要准备开始的比赛，暂停了一下。 裁判示意场上的人安静，不一会儿，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酒楼高处传来。钟怡往上望去，那位戴着面纱的女人又向前走了一步，那声音正是她发出来的。 “各位好男儿，今日不仅仅是吉庆擂台，更是为彰显我玄武国子民英勇无畏的时机。不管今日有无胜出者，二百年天灾到来之际，都得靠在场的各位才行。” 她娓娓道来，语气平缓，宛如天籁之音，听得让人迷醉。 钟怡听完，脑子里冒出想法：天灾，又是天灾，还是精确的两百年，那到底是什么，这就是拯救宋家的任务吗？ “咚！”锣声敲响，报幕的高喊，“第一回合，钟宜对楚天歌！” 第14章 九尾狐6 决赛的擂台果然不一样，楚天歌的身手和反应能力和外面的对手不是一个级别的，目光如鹰，动作快如闪电，要不是钟怡有宋非赠送的神功，还真的会被打得很狼狈。 当能力差不多的时候，力量便成了决胜点。 所以到了最后，楚天歌体力不支，率先倒下。钟怡微微喘气站定，环顾四周，周围的人安静地目瞪口呆中，都没想到她这么小的身板，居然能那么完美地击倒一个武功高强的壮汉。 钟怡掸走身上的灰尘，又看向高处酒楼看台，霍城眯着眼居高临下，而一旁的女人蒙着面看不出什么情绪。 比试是两个人一组，并不是车轮战，所以钟怡打完一场之后，被安排到旁边的茶馆稍作休息，要到下午才是第二场。 茶馆的掌柜亲自为钟怡倒上一壶茶，钟怡抓紧了机会问：“老板，我之前久居深山，对天下的事情所知甚少，敢问一句，什么叫天灾呢？” “这你都不知道？”掌柜震惊得表情有点凌乱，“天灾就是……天道，天下每两百年都会遇到一场劫难，有时候是天降横祸，有时候是兵灾，如果国君处理不好，那是要闹天谴的。” 钟怡追问：“怎么叫处理不好，什么是天谴？” “天灾期间，要是民不聊生，世间混乱无道，那天上便会降下数道天雷，攻击所有人。到时候，哪里管什么王孙贵胄平民百姓，大家都得遭殃。” “哦。”钟怡点头，表示明白了，就是这个世界的设定。 掌柜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感叹道：“算起来天灾过几年就要来了，所以我们玄武国人人尚武，就是为了能在天灾时自保。但是……”他压低了声音说，“也有传言，乱臣贼子巴不得天灾来临，好取代国君的宝座……” “你在胡说什么？” 掌柜身后出现一个幽幽的声音，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却是霍城。 霍城大摇大摆地进来，啪地一声将配剑拍在桌上，不客气地吩咐：“倒茶。” 他动作这么大，却未引起钟怡的注目。她还在思考掌柜刚才的话，天谴，乱臣贼子，人人尚武……“所以，国师宋家是为了……” 这回是霍城回答，他大大方方地说：“宋家是为了保护玄武国的子民和国君。” “哦。”钟怡点头，但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国师是女的？” 霍城皱眉，“你到底是不是玄武国的人？宋家世世代代家主都是女的，这你都不知道？” “额……”钟怡伸手按住他放在剑上的手，“你别激动，我当然是玄武国的，只是从小住在深山老林，所以什么都不懂，将军莫怪。” “哼！”霍城拿开自己的手，一口喝下茶。 钟怡瞥了他一眼：这个杨戬，在这里的个性这么不讨喜。 外面还都是打斗声，鼓掌声还有喝彩声，此消彼长，看来外面打得火热又精彩。钟怡酒足饭饱，很想出去看看究竟，霍城杵在这里，反而不方便了。 “霍将军，为何不去观战呢？”她问。 “没什么好看的。”霍城看向她，“你那些奇怪的功夫哪里学的？” 钟怡挑眉，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功夫奇不奇怪，脑子里有，动作自然反应而已，要说哪里学的，那就是宋非教的。“深山老林的……老农教的。” 霍城轻叹一声，低声呢喃：“果然高手隐世，山外有山。”他又问，“如果打擂失败，你有没有兴趣在我手下做事？” 钟怡笑了，“怎么就确定我会输呢？”她现在敢肯定，宋非给她一身绝世武功，就是让她来打赢擂台的。 霍城轻笑，“你当然会输。我和你打赌。” 反正他现在是失忆了，钟怡不介意大放厥词：“好，我和霍将军赌，如果我赢了，霍将军就是我的手下！” 她话音刚落，周遭一阵倒吸声，连对面的霍城都一脸震撼，“你知道本将军是谁么？” 钟怡气定神闲，“我一乡下土包子……就问你赌不赌！” 霍城咬咬牙，一拍桌子，“本将军就和你赌！在场的都能作证！” 两人说话间，有一蒙面少女拿着一卷轴进来，报说是擂台生死状，让钟怡签的。 “这个时候才签？”钟怡一边疑惑，一边摊开卷轴，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职业病让她对各种合同都万分小心，即使在这里也不松懈。卷轴上写的类似点到为止但生死有命概不负责之类的条款，钟怡确定没问题后，在上面签上名字盖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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