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向前,景色陡转,嫩叶的牙尖以疯狂的速度在她周围生出、伸展,她的T台被鲜花和绿叶包围。她有一种脚下踏到嫩叶的感觉。 有风吹来!湿湿的冷风,吹着她的头发,她觉得周围的环境随之一变。 什么都没有变,但是什么都变了。就像装了传送带的传输设备,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待人认领的行李箱,在做着无关紧要的运动,玻璃地板向前移动,她也在移动,“会不会移动地更快呢?”,她问自己。 这时鲜花、绿叶仿佛被甩在身后,就好像能感应到她的需求一样,玻璃地板移动具有加速度了。 她觉得自己内心小鹿乱撞,之后沿着玻璃地板地传输不停地极速行进,她感到耳边吹过冷冽的湿风,直到意识到自己的脚趾、脚踝、小腿、膝盖直到大腿似乎被一种物体拥抱着,不暖不凉地。 她低头一看,“水!” 周围是一片蓝色的水,她环顾四周,水、水、只有水。 “是海!我身在海水中!”她不禁内心讶然。这水火交融的触感,让她的神经也鲜活了起来。我是来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她觉得自己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让她有一种想要脱掉的冲动。她想要游泳,但是她是旱鸭子,没什么游泳的技术和经历。想要在梦中做到这一点,看来也不容易。或许是她的主观愿望不够强烈。 有小鱼在她的腿边游动,她能感到湿滑的触感不断蹭着她的腿,她想动,但是没有动。 水在流动,而不是她在走动。 水还在动,但是鱼仍旧围绕着她的腿,她不确定那是鱼还是什么别的。而且似乎鱼越游越往水上冲,她感到腿部的湿润感在逐渐像腰际线冲击,她屏住了呼吸。 就在她感到温柔和舒爽时,突然所有的一切好像被瞬间抽了真空,自己被一个负压的袋子里吸了进来,被一双大手攫住,塞进了袋子中。 海水消失了! 周围一片混沌。 她努力睁大眼睛,却拨不开罩上了迷烟的眼前的模糊的丝帘,她努力用手挥走挡在前面的那些不知是何物的屏障,却如何也不能穿透那朦胧如纱、暗淡如夜的迷境,看清楚周围是什么样子。 她抱着胸口,摸不到身上的衣服。 看得见?看不见?就连自己也已经分辨不出了,就连自己都已经心意迷蒙了,耳边那嗒嗒的声音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消失了? 她就如度过了人生的一个阶段、向下一个新的阶段进发一样,过去的一切都已随风而去,忘记了赶路,忘记了舞台,忘记了紧张,忘记了一切。 在氤氲缱绻的氛围中,她那么努力想深吸一口气,然后再轻轻地吐出来,将一切就这样排除在外。 就在她觉得已经呼尽了肺里的空气的同时,她醒了。 也不知道是想呼吸的欲望太强,还是时机已到,她看看周围仍然黯淡的室内,觉得和刚才梦境还有点相像呢,就这样戛然而止的一场梦影,多少让人内心有点遗憾。没有看清楚那最后的世界,是偶然,还是必然?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是沧海桑田的变换吗?那最后的一幕又是什么,是混沌初开的情景?这一定在某种程度上预示了什么吧? 昨夜星辰昨夜风,昨夜梦境昨夜情,都飘散,难追踪。
出世03
与谢沙母亲奇异的梦境相比(当然,有人认为这没什么奇异的,谢沙母亲告诉过好几个人,她们通通表示梦都是胡扯,所以谈不上奇异不奇异,让她不要太过于在意了),谢沙出生的那一晚,大自然所展现的姿态就逊色很多了。 没有人能够对大自然的“姿态——恩赐”提出异议,而且孩子的父母也从来没有祈求过大自然特别给予他们的子女以最特别、最不凡的命运。 那只不过是一个月夜,月光耀眼、湿香袭人,华光满屋,星斗异明,暗影媚动。 这一切在谢奇眼里都变成了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与流露在自然界而形成的影像重叠,一切因心境不同。 染了色的、变了调的夜的交响曲,一直在鸣奏而已,很多细节并没有像预计的那样成为值得铭刻的记忆。 大千世界、茫茫宇宙、浩瀚乾坤,万物的祖母,是自然,是无为。人类认为:自然的精华,是人类。而不凡的人/物的出现也是要有自然的口信出现的——也就是预兆。 这些预兆必然是一些异于平常的现象——简称“异象”。 后世很多著作、传说中提及大凡皇帝、高人、圣人等“不凡之人”的出世,多半都会有些预兆,这些预兆有的是肉眼或平日难以看到的境况,例如狂风、暴雨、流星、震动、龙腾、稀兽、放香、放光等等,有的是梦境,也就是胎梦。总而言之就是要告诉世人,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 例如说汉高祖刘邦的出生时,著作中就提到了神与龙,说到:“母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父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上。已而有娠,遂产高祖。” 中国古代还流传一种“下凡”、“转世”的说法,更加将这种预兆、异象神化了。这些说法使不凡人在不凡的同时,根本成神、根本成仁。解决了不凡的本质还是平凡肉胎的症结,回归不凡不可一世的地位。 比如状元说成是“文曲星下凡”等,将不凡合理化。 因为太不凡了,让平庸无法企及,所以人类心中产生的落差巨大到无法平衡,这样的合理化、神化自然也体现出了积极的意义,至少从心里层面上有一定缓解效果,就像是一种无奈中的疗伤。 “根本不同——资质就是不一样,怎么可能做出一样的事情?取得一样的成就?”这样解释起来容易使人接受。 而这些说话多少都有些道理,已经超出目前见证者(作为打字机的我理解为,讲述这个故事的那位大叔)了解的范围了,所以无法进行解释。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预兆是灵性的产物,是灵力的沟通和体现。 是自然的、又是强大的。 异象它到底是否存在过? 异象它存在过、但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存在过,也就是说它的形体不是实体,是借助机缘产生的。 空空也,空极之力量,是美丽的、也是犀利的。它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能将万物“来源、作用和去向”组成为的一种简单的体现方式,将理和物融为一体,但是终极仍然是空。 极,但是空。是自然的、美丽的、是空的、又是有力量的。 “不凡”、“异象”似乎是“买一送一”的搭配,不凡越显著,异象越伟大。就像谢沙出生的那一晚,作为一个平凡不过的女孩,她的周围所出现的异象又有谁会关注呢? 然而当她逐渐长大、知道自己的不凡后,自然也会知道自己当初的“出世”的不凡也是有的,而通过她一个人坚持不懈地地与父母沟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那些信息。 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为关注自己出生的异象的人了吧?没有人能够通过出生的异象就断定一个人的不凡。 她还有别的理由。 “是不是‘不凡的女性’出世都会有异香?” “关于异象我也没有研究” “我说的是异香!小说花千骨里就有这种说明,小骨出生的时候就有异香,而且方圆多少里之内草木枯萎……,她就是妖神……!” “什么异香?什么花千骨?” “你不看电视剧啊,和你说话真累,三观不同,要了命了” “电视剧啊,不凡的女性的电视剧?” “……我问的是:是不是‘不凡的女性’出世都会有异香?异——香——!” “应该不限于女性。” “额,回答的好突然、好直接啊!” “您这段关于异香的故事,是真的吗?” “你是说异象的事情吧,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如有一点虚假……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如果你要是不信,你就当做故事看好了,但是请你不要按照自己的理解,给我随便篡改原文,这样子前后的事情会对不上,而我如果不能忠实于事情的本末的话我就愧对……” “啊,你激动个毛线啊,我就是问问。好吧。” “那你不会随便改吧?” “我没那心情!” “你能立誓为准吗?” “你有病!” …… 上面是我和大叔的对话,请允许我省略后面的内容,因为你知道吗?和大叔说话真的很难心平气和,因为他老打岔。 因为我对这一段关于“异象”的叙述很感兴趣,所以就问问大叔,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吧,就是觉得有点玄乎(异象这个东西又不像梦,梦是可以天马行空。我长这么大,异象我还真的没有见过)。 而且也不太容易让人相信(其实我在心里是打算相信的,强烈希望能够多给我点证据),所以就再确认了下,但是这个大叔其实脾气不是太好,有点傲娇姿态,这我也是渐渐发现的。 还是接着说异象吧,这位大叔玄乎其玄,我觉得都被他搞晕了。 据说,后来谢奇回忆的时候,曾经说过:“那天晚上,如果我再仔细点观察的话,其实很多现象还是很玄妙的。可惜我太紧张了,所以既不清楚了。”可见,在某种程度上,谢奇也是承认异象的存在的。 后来,每当他回想起来“他在屋外等候时焦急的心情”,总觉得手心里会沁出汗来,然而谢奇坚定的认为当时这自己的心情完全没有影响他注意到周围的风吹草动,他觉得这些“风吹草动”绝对是异象。现在就一一道来。 是夜,一轮圆月当空、繁星如秋水般簇拥着圆月,月亮星明,月如灯,在星的海洋里巍然长明。微风淡淡送清凉,暗夜轻轻,将舒适和惬意推送到我们的身体里。舒适、清幽,美轮美奂,其实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月夜的美也不仅仅只有今夜。 就好像凉凉的深秋雨水打在人的脸上那种触感,而这里的月夜本就不像江南的气候那样濡湿,没有那么多湿气,但是今夜此时此刻,从何处飘来了湿湿的空气呢?仿佛大地开着巨大的加湿器,不停地喷出自然界创造的水蒸气,用无形的白雾将一切笼罩其中。 湿从四面八方涌来,水蒸气形状的,看不到水珠,只是觉得那是似烟似雾的状态。湿又仿佛瞬间害这个小房子陷入了海底一样,谢奇觉得那时他明明看到了像是气流般的湿气从四周升腾而起(我想他不能确定是升起还是降下),湿气带着黑玫瑰的色彩、好像湿气是由黑玫瑰的粉末研磨而成似的,(我想这里他的意思是说湿气是黑色的,但是有光泽;然而我还是想用自己的理解纠正一下这句话,湿气应该是无色的,只是在夜晚衬托下显得是黑色的,但是这个大叔似乎禁止我这么做来着,sorry),空中不断的涌起团团迷雾,带着一股让人汗毛即将立起的惊悸感,在谢奇周围布下一个雾阵。只是那么一瞬,秋的空气就是给人这样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这一团湿气没有具体的形状和位置,似乎在飘荡,形状大而变换,终于让人觉察到没有办法去描绘,它位置也无法明确的表述,只是觉得似乎在此处又好像在彼处。谢奇觉得这是晚上起雾了,但是又不能完全排除内心的奇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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