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洞里白天不点火堆视线很弱,尽管外面天光大亮,这洞里也是暗暗的,唯有那洞口亮的很。 她望了一会儿才堪堪回道:“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这么赖着你们。” 人若活的太自私总会落得个鳏寡孤独的下场,可若不自私便会生出或多或少的牵绊。 爱与自由就像是鱼和熊掌,两者不能兼得的情况下,总要选择取舍。 风黎以前一直追求的就是自由,她偏执的认为只有强者才能实现无拘无束,她想飞升想变的强大,想无谓束缚和困难。 可遇到这群人,共同走了这么长的路,她忽然意识到,再难的事情,只要有人愿意陪你一起,那就都不算难了。 总之一句话,现在的风黎就是觉得飞升没有当土匪快乐。 温焯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许久没有接话,气氛就这样沉寂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儿来,随即他的视线集中在了风黎腰间的法器上。 风黎注意到他这明显的视线,抬手扯下别在腰间的飞升笔,把玩在手间着:“虽不知道这东西是个什么原理,但好歹算是上等的法器,横竖我也不亏。” 温焯没说话,伸手接过风黎手里的飞升笔,凝视了片刻,忽然抬眼看她道:“你说,我要是毁了它会怎么样?” 风黎嘴角抽了下道:“你想我死就直说。” 温焯自然知道法器认主后便成为了主人身体的一部分,强制毁了法器对其主人的伤害不言而喻。 但温焯就是觉得这个法器有些奇怪,怎么说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绝不是个普通的法器。 这里面有猫腻,很大的猫腻。 温焯盯着风黎道:“敢不敢赌?” 风黎不解道:“赌什么?” 温焯拿捏着手里的飞升笔道:“赌这法器毁了对你没影响。” 听到这话,风黎眉头逐渐皱起来。 温焯又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跟你在冰泉刚捞出这法器的时候,你那时候刚拿到手就心急的滴血认主,却发现这法器早就认过你了。” 风黎沉了口气道:“记得是记得,不过后来我仔细想过,在去炼狱找你之前,那个神秘人取过我一滴额间血,那人恐怕我出尔反尔,估计趁那时就给我绑定上了。” 温焯打了个响指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 风黎:“?” 温焯道:“我那时候就觉得有问题,不过是滴个血让法器认主,为什么偏偏要背着你去完成这事儿?” 风黎本来是没多想,但经他这么一说,着实令人起疑。 她眉头皱成一团,还是不解道:“光凭一滴血,那人能做什么手脚?” 温焯手里拿捏着飞升笔,紧微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但我就觉得这法器有所不同,光是加了禁制这一点,就非常值得考究。” 风黎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那就赌一把,大不了当个废物。” 法器是主人的一部分,若是他俩真的赌错了,只要温焯能以最快的速度废掉风黎的全部灵力,那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可那也就意味着,她完完全全变成了第二个方芜,哦,不对,比方芜还惨,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妖,要更丢人。 温焯与她对视一眼,忽然笑了,他道:“放心,赌输了,我以后给你当跟班小弟。” 风黎也笑了,回道:“收个真神当小弟,这波我稳赚不亏。” 说笑归说笑,这场确实是没把握的盲赌,温焯手握着飞升笔微微出了些汗。 但凡是关于风黎的,他还是有所顾虑的,以至于调动自身的神力的时候,他还有一丝犹豫。 就在此时,方珞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夺过了飞升笔。 风黎和温焯:!?? 方珞低头看了眼手里完好无损的飞升笔,像是拦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深深的松了口气,继而对懵了的两人斥道:“你们俩是不是太冲动了!” 风黎和温焯:…… 他俩更是懵了,就没见过方珞这么疾言厉色过。 方珞冷淡的脸上很少将眉头皱的这么明显,似乎真是气到了,又低怒了了句道:“做什么之前能不能想想后果!” 风黎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最坏的后果不过是我失了灵力,我承受得起,以我现在这点灵力跟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方珞刚要开口,风黎又抢话道:“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不打算继续审判了,与其被这法器永远限制着,我还不如赌一把。”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只这三言两语,方珞便能猜了个大概。 无非是风黎放弃审判,放弃飞升的机会了,而温焯怀疑这法器有古怪,于是两人决定赌一把。 法器被毁,里面的古怪便能公诸于众,也许会有那个神秘人的线索。 就算没有,那法器被动了手脚,便不能像普通的法器那样对主人影响至深。 因此,她不会再被限制灵力,恢复正常,以后也可继续修炼。 换言之,若这法器没被改动过滴血认主的过程,那就与普通法器无异。 强制毁了法器便会对主人有性命威胁,只有及时废除主人全部灵力,方有一线生机。 如风黎所言,她的处境方珞很清楚,其实方珞也无数次怀疑过这个法器。 他甚至比温焯更觉得这法器有问题,但他从未提起过,因为他知道,以风黎的性子绝对会拼命一试。 他有私心,他不想让风黎陷入这种危险。 可事已至此,风黎连飞升都放弃了,又怎么会甘愿被这来路不明的法器永远限制? 无论成败,总要亲自去试过才肯罢休。 方珞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再说,将刚刚夺过的飞升笔又递还给了温焯。 温焯拿着飞升笔,看了眼风黎,对方点了下头,温焯便沉了口气,再次聚力摧毁这个任谁看都不太正常的上等法器。 三人屏息以待,都想着结果无非两个,好或坏他们心里都有个预估承受了,但事实的残酷在于永远与预估不同。 温焯调动灵力,像是在手心聚起了一团烈火,而后用力一握,手中的火焰便瞬间灭了,这一幕令在场的三人都懵住了。 好半响,风黎才愕然道:“这法器到底是什么东西,连真神之力都能免疫?” 温焯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盯着手中完好无损的飞升笔,另一只手再次燃起烈火,合手握住,结果竟然又灭掉了。 方珞见状,有些不可置信道:“这法器是吸收了你的灵力吗?” 温焯不信邪,又反复尝试了几次。 可惜,每次结果都一样,他终于不再尝试,手里拿捏着飞升笔,皱着眉道:“这法器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与我相克,我的灵气与之触碰瞬间就会消散,根本使不上力。”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三人的心情不约而同的沉重起来。 足以毁天灭地的真神之力都奈何不了的东西,那得是个什么?
第113章 自暴自弃 气氛沉寂许久,风黎忽然拿过温焯手中的飞升笔,转而递给方珞道:“主人无法自毁法器,你来试试。” 方珞没有多言,接过飞升笔,掏出几张符贴在笔上,然后将其放在地面上。 接二连三的爆破炸裂声过去,符都化成灰了,那笔还是没有任何损坏。 接着方珞拿出自己的法器,几根银针与飞升笔硬碰硬下,方珞都被反震的嘴角溢出血沫了,那笔还是没有破损。 风黎见状,拦住了还想继续硬碰的方珞,将飞升笔收回手中。 她的表情从未如此凝重过。 这法器里面有什么?审判之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那个设局的人是谁? 无数的疑问在此刻涌了上来,但他们却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 须臾,风黎开口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这法器的禁制要破开了。” 温焯紧皱着眉道:“不是说要通过审判来破开禁制吗?” 风黎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这笔不完全受我的控制,就好像……” 方珞接话道:“就好像是它在控制你。” 风黎瞬间毛骨悚然,愕然道:“法器只是个冷兵器,是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的,怎么会这……” 温焯瞎想道:“这大概就是那人做过的手脚?” 方珞沉了口气道:“当初那人说没说过你不继续审判会有什么后果?” 风黎大脑飞速回忆当初与那人那寥寥几句的对话,随即摇了摇头道:“他只说凡事总会有个结果,不会一直都…咳…咳咳咳……” 她话没说完,突然胸腔一阵抽痛,竟然连咳出几口鲜血来。 其余二人见状皆是怔了,温焯忙道:“你这什么情况?” 风黎捂住胸口深呼吸了几下,连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道:“这法器…好像知道我不想继续审判,突然开始反噬我了。” 法器认主后,与主人身体会有特殊的联系。 就像方珞的银针,刚刚硬去对抗飞升笔,不仅没能伤害飞升笔分毫,反而使自己主人被震出伤来。 但法器的属性是为主人生为主人死,绝不会出现这种主动伤害主人的情况。 是以便可明了,那始作俑者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使这法器成了例外。 风黎道:“我这算是被它警告了吗?” 温焯无语道:“警告你不继续就得死?” 风黎忽然冷笑道:“当初那人说审判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我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不能停了。” “哥!温焯!!风黎姐姐!!!” 在这沉默之际,洞外传来一声方芜的呼喊。 三人才回过神儿来,随即互相对视一眼,没再多话,收敛了凝重的表情,往洞外走去。 方芜并没有上来找他们,只是在冰泉边仰着头呼喊,她刚刚忙着弄吃的,一个不留神儿就发现温焯不见了。 于是,她跑过去拉起发愣的方珞,让他去叫温焯和风黎来吃饭。 可惜,这位被派去找人的没把人找回来,还把自己也找进去了。 有只小妖说看见他们回狐狸洞了,方芜这才朝着洞口那边大喊他们。 见他们的出来了,又喊道:“大好的天气!干嘛闷在洞里啊!快来快来!吃饭了!” 经过大半天的忙活,一顿普通的午饭莫名成了一顿盛宴。 一群人都参与做饭的结果就是饭菜过于丰盛。 那几只妖视觉上是方芜的同龄人,再加上方芜本来就善于社交,相处才没多久,几人就成了有说有笑的好朋友。 与他们相比,风黎他们三个强颜欢笑的大人就显得格格不入。 一顿饭有肉有菜,还有水果,但这三位吃的却食不知味心不在焉。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旧没有什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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