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芜:…… 风黎和方芜下楼的时候,方珞和温焯早已落座,饭菜也都摆了满桌,还没走近便能闻到香气。 应该是刚上才没多久,热气都还在。 方芜从楼梯远远的看见这一桌菜,瞳孔皱缩,蹭蹭蹭几步走向饭桌,她惊愕的指着满桌的菜道:“这这这…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菜?我没点这么多啊!” 温焯歪头看着她,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佯装道:“不是你点的啊?我还以为你打算临走之前让大家吃顿好的呢。” “别装了!”方芜黑着脸道:“不想也知道就是你点的。” 温焯挑了下眉没回答,拿起筷子就要开吃。 方芜伸手去夺他的筷子,垂死挣扎道:“咱们才四个人,这么多菜根本吃不完,趁现在还没吃,没准儿能退回去点……” 温焯手腕一转,从方芜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后快速夹起一口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两口才道:“菜都现做出来的,谁会给你退?想什么呢!” 方芜急道:“那你还……” 俩人谈话间,风黎也已落座。 她在此期间偷偷瞥了好几眼方珞,可对方始终没看自己一眼,寡淡清冷,与平常无异。 眼前这位跟她脑子里关于昨晚那些零碎记忆里的方珞完全不同。 风黎刚刚处于醉酒后的头昏,现在清醒恢复了不少,静下心来细细的想想…… 昨晚方珞钉路人? 方珞骂人滚? 方珞亲…嗯…太扯了,越想越扯,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真的。 风黎大概是想明白了,哪有什么昨晚的回忆啊,全是自己乱想的罢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这个人,算了,随便吧,吃完饭出发上路才是正事儿。 风黎和方珞都已经开始吃了,温焯和方芜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呢。 方芜:“吃吃吃!就知道吃!点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温焯:“说的好像你不吃一样!” 方芜:“我花钱了的我凭什么不吃!” “你不提我差点儿忘了,你也不缺钱啊?”温焯故意道:“你那袋金子,别说这顿饭,把这客栈买下来都绰绰有余吧?” 他这话一出,方芜果然僵住了脸。 两人叽叽喳喳的争吵突然静默了,风黎才满脸疑惑问道:“金子?什么金子?” 方芜骤然回神儿,僵硬的笑道:“没…没什么……” 她这反应,怎么可能没什么? 风黎微眯着双眼,似乎在说老实交代,而方珞也察觉了不对,抬眼问方芜道:“金子从何而来?” 方芜知道自己是瞒不住的,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她恶狠狠的瞪了眼温焯,随后便低下了头,小声坦白道:“唐门……” 她本来想说唐门给的补偿费,但刚提到前两个字,风黎便惊道:“什么!唐门又来了?什么时候?昨天吗?怎么没完没了的!” 方珞听闻也是皱了皱眉,又道:“我不是说过,不可擅自……” “不是不是,”方芜就知道他们得这个反应,连忙解释道:“你们先别急,听我说……” 明明昨天方芜跟温焯解释的时候风黎也全程在场,却因为醉酒跟方珞一样毫不知情,从头又听了遍原委。 风黎听完,依然眉头紧锁,只是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疑惑,她琢磨着自言自语道:“我真是想不明白,这唐阈是个什么意思。” 温焯啧啧两声道:“对吧,不可理喻吧?” 风黎点了下头道:“总觉得他是居心叵测……” “我觉得没那么复杂,”方芜含糊道:“可能之前就是误会……” “误会?”风黎无语道:“你别是忘了之前逃命的时候了吧?” 方芜语塞,方珞则严肃着对方芜道:“此事暂未有定论,唐门也并非等闲之辈,之后你不可单独行动,更不许再擅作主张与之接触。” 方芜像个犯错的小孩儿点点头,闷着头道:“知道了。” “还有,”方珞又道:“钱财足够就好,贪多无益,莫要被此利诱。” 方芜闷头应了声,随即便安静吃饭不再言语。 面对这个场景,风黎突然理解了人间那句长兄如父,她想起了之前在韩府时,方芜曾谈起过他们兄妹的过往。 本是和睦幸福的一家四口,因为一次意外,双亲尽亡,最后兄妹二人变卖家产才得以拜师谋生。 风黎初遇这对兄妹时,若不是两人眼眸有些相似,她根本不会觉得他们是兄妹,毕竟无论是性格还是气质完全是背道而驰。 但越相处越会发现,方芜是被方珞保护的很好,也教育的很好,哪怕是风餐露宿,哪怕历经苦难,她也是个善良活泼的人。 这么一想,风黎觉得方芜贪财也没什么的。 “对了,”温焯吃着吃着饭,突然又想到什么,问方芜道:“昨天你拿回来拿一堆包裹和礼盒呢?” 方芜:…… 风黎刚吃几口菜,又是满脸不解道:“包裹?礼盒?” “是啊。”温焯指着空空如也的墙角道:“昨天还在那,堆的跟座山似的,满满当当的……” 方芜连忙道:“没有那么夸张,也就十几个……” “啊?”风黎看她道:“哪儿来的?也是唐门给的?” “才不是,”方芜杨着下巴道:“全都是我自己得来的!” 风黎:? 方珞抬眼看她:“从何得来?” “哥,真不是唐门给的!”方芜极力解释:“那些都是我参与游戏赢的奖品!” 风黎愣神儿片刻,不可置信道:“方知有,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都玩什么了?” 方芜掰着手指数道:“就套圈儿、掷骰子、猜盲盒、选正反什么的…” 风黎嘴角抽了抽道:“行,我信都是你自己凭运…哦不,凭实力赢来的了。” 方芜尴尬的笑笑,拿着筷子赶紧吃饭,单方面想退出本次饭局的焦点人物。 风黎却再次发出疑问道:“不过,你赢得那些东西都哪去了?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方芜:“……” 她瞄了眼她哥,气压有些低,尽管带着面具,她也知道自己哥哥此时此刻没什么好脸色。 于是,她端起旁边的茶水喝口压压惊,心里叫苦,昨天的事怎么就翻不过去篇儿了呢? “东西去哪了我不知道,”温焯瞥了眼喝茶掩饰心虚的方芜,火上浇油道:“但是这丫头可是大老早就出门来着,我下楼的时候,她刚进客栈门,被我撞见了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咳咳咳……”方芜一口茶呛在嗓子里,赶忙澄清道:“什么鬼鬼祟祟!你不要乱讲好不好!我那是…是……” 说到这,她突然又磕吧了,温焯盯着她追问道:“是什么?” 风黎也道:“是什么?” 方芜低头吃着饭,声如蚊蚋道:“都是些礼品,上路又带不走,我早上就…就都拿去典当了…换成钱拿着上路方便点……” “噗哈哈哈哈哈哈!!!”温焯哭笑不得道:“你还真是完全不浪费,还知道换成钱。” 风黎听到钱,又想起金子的事,便又道:“你说唐门给了你补偿费,给的是金子吗?哪呢?我瞧瞧。” “没什么可瞧的…”方芜推脱道:“好好吃饭吧!” 风黎道:“我就是好奇,给你多少钱才让你说既往不咎就既往不咎了?” 方芜面露难色道:“也…也没多少……” 风黎不依不挠道:“没多少是多少?” 温焯在旁边故意使坏道:“你扒开她那小布包看看就知道了。” 方芜:!!! 温焯说完,方芜立刻放下筷子伸手去捂自己的小布包,但是她哪抢得过风黎啊,挣扎不过两下,小布包便大敞开来。 那一刻,风黎愣住了,眼神都木讷了,满眼泛着金子的光芒。 她愣道:“这…这叫没多少?嗯??” 风黎以前确实不会把钱财放在眼里,但是自从来人间后,她可算是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总结一句话,没钱寸步难行,没钱事事不能! 风黎轻抚了几下方芜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这么看来,也确实不怪你。” 方芜绿着脸收好自己的小布包,抬头却撞上自己哥哥凌厉的眼神儿,她迅速低下头接着吃饭,全程不敢再去看方珞。 午饭过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们终于要离开上京了,风黎简直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手里玩转着飞升笔,四人跟着指引往西北方向走去。 不过,这次法器感应非常微弱,也就是说明他们离目的地距离真的很远。 本来呢,对于风黎,温焯和方珞三个有修完的来说,再远的路程都不是问提。 但加上个普通人方芜,那可就是大大的拖慢了进度。 于是,在风黎与温焯的双重施压下,方芜动用了小金库的第一笔花销——买了一辆带有两个千里马的马车来赶路。 虽然出手就是小金饼,但也不耽误方芜疯狂与卖马车的老板砍价,简直给风黎和温焯看呆了。 有了马车,四人的路程瞬间提速。 千里马就是千里马,飞驰千里轻松惬意,温焯自觉的担任车夫。 后来由于他驾马车太过速度狂野,最终众人一致决定他被下岗了。 再之后风黎本想去驾马车,却被方珞抢先了,她便乖乖待在了车底。 连续奔波数日,飞升笔的感应逐渐强烈,也就是说他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只不过千里马已经不再活跃,毕竟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马儿有没有草吃,这倒不是风黎他们所能控制的,而是他们越往西北去,越是荒芜偏远,不仅树木稀少,花草更是近乎没有。 直到马车已经慢到已经与走路无异的时候,四人终于舍弃了马车,放了两匹马自由,从而选择步行赶路。 按常理来说,越是荒凉之处,越应该干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眼前的地方偏偏与常理相反。 不仅泥泞不堪,一步三滑,还有树奇高,更离谱的是全然看不见花草。 四人越往深处走,道路越是离奇,坑坑洼洼的泥地接连成片,都不是脏了衣服鞋子的问题了,而是他们步履越发艰难蹒跚。 方芜拽着方珞的袖子走,都越发踉跄不稳,终于忍不住发问道:“风黎姐姐,你确定咱们这条路是对的吗?” 风黎冲在最前面,身上早就泥点斑斑,闻言她停下脚步,手里转了两下飞升笔,又看了看前方才回头对方芜道:“就是这个方向不会错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 温焯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道:“这地方可不像是人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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