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不知是给周管家面子还是见没热闹看了,竟是当真随着他这话散了。 江瑶白下意识地寻找一下王柳的身影,见他一脸兴致缺缺地转身离开,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上对方。 庆生左右看了看散开的众人,想了想还是往前迈了一步,在齐遥禄身旁低声询问道:“少爷,我们要不要跟过去衙门看看啊?” 齐遥禄闻言下意识看向了江瑶白。正要问话,又留意到了她盯着某处瞧的目光,顿时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瞧见了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王柳。 齐遥禄一默,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忽而冒出,令他忍不住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你是看上那家伙了?觉得他很特别?” 站在江瑶白身后的桃乡闻言看了齐遥禄一眼,又略带担忧地看向了江瑶白,纠结于自家郡主这次多半是要看出齐遥禄的居心不轨了,同时又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江瑶白没细想齐遥禄这话里头是否有话,也没留意到桃乡的异常反应,随口便应了一句:“嗯……是挺特别的。” 齐遥禄瞬间一僵,猛地回头瞪了王柳的背影一眼,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不甘地问道:“哪儿特别了?特别丑吗?!” “嗯?你在说什么呢?”江瑶白被他这问话问得莫名其妙,倒是因此回过神来,满眼困惑地看向了齐遥禄,纳闷道:“你没发现那家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引导话题吗?我怀疑他有特别的身份,或许是有人故意找来搅浑水的。不过,这跟他丑不丑有什么关系?” 得到意外回答的齐遥禄有些惊喜又有些尴尬。 他顿时抿了抿唇,目光飘忽地想要避开江瑶白的目光,却也知道必须给对方一个回答,只好道:“额,是没关系。但是我觉得他特别丑啊!不行吗?” 江瑶白听得这话却是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王柳那周正的长相,不由得纳闷道:“那你对美的标准还挺高的啊。” “没办法,天天对着你,标准自然就高了。”齐遥禄见江瑶白没发现那是自己的借口,顿时松了口气,说出口的话也随意了起来。 直到他话音落下,对上了江瑶白那古怪的目光,才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又说了不妥的话。 他先是有些尴尬,后又止不住紧张,担心江瑶白会恼。正想着要不要先认个错,却见江瑶白忽而又笑了,坦然道:“多谢夸奖。不过,我们现在最好先决定要不要跟上那家伙。不然的话,他可就要跑掉了。” 齐遥禄提起的心瞬间落了回去,可瞧着江瑶白那毫不在乎的笑容,他这心里头又止不住地有些空落落了。 第77章 岂有此理 为了掩饰自己这糟糕的情绪,他干脆转头瞪向了王柳的背影,口中则是应道:“随便吧。不过你别忘了,那个老妇人和管家可是去了衙门的,衙门那边估计也有得看。” 齐遥禄顾及到身处街上,故意将话说得像是要去看热闹。 江瑶白闻言迟疑了一下,方才提议道:“那要不,我们先去衙门瞧瞧情况?” 本就没啥想法的齐遥禄三人二话没说同意了这提议。于是,三人暂且抛开了王柳,拐道往衙门而去,打算去听听这案子会怎么审。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到了衙门外头才发现,里头竟然安安静静,压根就没有丝毫要审案的样子! 江瑶白几人困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还以为是他们来早了,于是又等了一会儿,结果却是什么都没等到。 “我说。”齐遥禄靠着墙站在巷子口,眼睛还落在衙门那儿,口中的话却是跟身旁的江瑶白几人说:“会不会是这儿的知府没打算升堂审理这案子啊?” 江瑶白迟疑一瞬,还是觉得可能性太低,道:“不可能吧?他们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押着人过来报案的。这泉州知府若是不审案,岂不是明摆着有问题?” 齐遥禄闻言没应话,而是看着府衙门口思索了片刻,方才对着庆生道:“庆生,你去跟这附近的人打听打听,看看刚才是否有人击鼓鸣冤了。” “是,世子。”庆生领命,转身就跑向了府衙附近的店铺里。 桃乡见状略有犹豫,道:“郡主,水珂脑子一向不太灵光,让他去会不会弄巧成拙呀?” 江瑶白对庆生不了解。在一愣过后,她脑袋一偏,目光落到了齐遥禄的身上,无声地将问题抛给了他。 齐遥禄则是一拧眉,落在桃乡身上的目光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庆生好歹也是你弟啊,你对他就不能有点儿信心?” “齐世子,这可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您与郡主在怀疑周家有问题。倘若你们的怀疑是对的,而水珂探听时又露出了马脚,指不定就会被他们所察觉,进而坏了你们的计划。”桃乡说得无奈,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庆生进入的店铺,毫不掩饰担忧之色。 江瑶白和齐遥禄对桃乡这回答皆觉意外。 江瑶白当即轻笑一声,道:“桃乡姐姐,你无需在意这一点。哪怕水珂他真的留下了什么破绽疑点也无妨,量他们不可能对我们动手。” “就是。”齐遥禄点头赞同了江瑶白这话:“再说了,若是他们敢动手那就更好了。我们现在只愁抓不住对方的尾巴。他们要是真敢动手了,那妥妥就是送上门来的证据了。” 桃乡收回目光看着江瑶白二人,对他们这话感到惊讶,又因里头包含的安抚意味而忍不住低眉抿唇一笑,刚想说话,庆生已经“哒哒哒”地小跑回来了。 “主子!主子!我问到了!” 庆生欢喜地冲到了齐遥禄跟前站定,张口便道:“那店铺里的伙计说,今天压根就没人击鼓鸣冤,自然也不可能升堂。不过,这也不代表就真的没有案子。有些不适合被人旁听的,会直接从衙门的侧门进去,在里头关起门来审问。” “诶?居然还能这样?”齐遥禄讶然,茫然回头看向了江瑶白,道:“难不成,所有衙门都能这样?” “应该不是吧。”江瑶白面有纠结之色,不大确定地回答着:“我记得我父王跟我说过,衙门审案子,是绝对不会偷偷摸摸进行的。因为那样子容易徇私,有碍公正。” “这么说来,这还是泉州特色了?”齐遥禄纳闷,惊讶完干脆不理会这事了,转而道:“诶,不管它特不特色了。总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进衙门里头看情况吗?” “你想自报身份啊?”江瑶白闻言询问,心里头并不怎么赞同这办法,眉目间也就带出了一丝情绪来。 齐遥禄多瞅了江瑶白两眼,方才道:“能藏着身份,我自然不想看其他人的阿谀奉承。只是衙门这种地方,想要在青天白日之下潜伏进去,那可太难了。我觉得,我们约莫只有两种选择。其一,自报身份,让知府迎我们进去。其二,先不管这衙门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江瑶白思索片刻,抬眼道:“要不我们先回客栈,找康九吃完午饭后再一起去找那个……王柳看看情况?” 齐遥禄闻言略一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确认了新的目的地的四人立马挑了一条没走过的路,一路走走逛逛地回到了客栈,刚走到康九的房门口,便见他的房门忽而打开来了。 康九抬眼扫过江瑶白一行人,见没有外人,这才低头行了一礼,压低声音悄悄道:“主子!暗三送来泉州城的情报,不知主子是否需要查看?” 江瑶白四人闻言眼睛一亮,压根没有犹豫,直接跟着康九入了屋。等着房门关上,江瑶白和齐遥禄这才挨坐在一起,一块儿看着康九拿出来的巴掌大小纸条。 随着纸条上的内容逐渐看完,江瑶白二人的脸色也从津津有味好奇万分变得面色铁青。 “真是岂有此理!”齐遥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心中火气腾腾烧着,怒声道:“那周家公子都死了三天了!他们竟然敢找活人跟他举行冥婚!难怪明明说是纳妾,后头又说与他们大少爷成亲,敢情是他们家儿媳妇不愿意殉葬,就找旁人代替啊!” “什么?!”在一旁没敢挤上前一起看的庆生和桃乡异口同声地惊呼完,忍不住凑上前去看那纸条。 心中同样怒意满满的江瑶白将纸条往桃乡手中一递,沉声道:“你先别急着生气,这事恐怕有蹊跷。” “蹊跷?能有什么蹊跷?他们杀人殉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是事实!这样的人就应该先抓起来问罪,省得他们又跑去害人!”齐遥禄忿忿说着,当真是越想越气,一个没忍住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江瑶白见状心里猛地一跳,连忙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喊道:“你回来!” 齐遥禄停下了脚步,可回头时却带着焦躁憋闷的情绪,暴躁地问道:“回来做啥?你刚也看到那老妇人被周家的人带走了。若是不赶紧把周家人抓起来,那老妇人只怕也没命了!” “你别那么急躁行吗?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你若是真就这样跑出去,只怕不仅救不出那老妇人,反而还会害得她更快地丢掉性命的。”江瑶白看上去很是无奈,但话却说得十分清楚,让齐遥禄冷静了不少。 “行,那你说说能怎么做?”他转身回了位置上坐下,抬手拿杯子倒了杯冷掉的水喝下,让自己降降火气。 江瑶白见他回来便收回了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怀疑,这泉州城的知府可能跟周府有所勾结。甚至,这泉州城里或许不止有人,还藏着什么大妖怪跟厉害的鬼怪。” “嗯?”刚想给自己再倒一杯水的齐遥禄动作一顿,微微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了江瑶白,满眼都是诧异惊讶之色。 江瑶白回看向他,低声道:“你莫忘了,先前城外的草鱼精,可是在听到唢呐声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的。能让一个妖怪这般忌惮,这背后倘若不是代表着更加厉害的大妖怪或者鬼怪,你觉得可能吗?” “确实不可能。”齐遥禄下意识应了一句,回想起先前遇到的那花轿队伍,道:“说起来,入城前遇到的那花轿里头看着不像是有人,说不定里边抬着的就是牌位!” “而且如果真是牌位的话,指不定就跟那家……‘庆来生’有关。这般一来,若是背后真的有大妖怪或者鬼怪,岂不就意味着大妖怪或者鬼怪掌控着那家‘庆来生’吗?” 齐遥禄说着自己的推测,不期然地想到了今儿个在店里看到的东西,心里头有些别扭,又有些忌惮。 江瑶白也是神情严肃地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一找那草鱼精呢?” 庆生和桃乡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本也是怒气冲冲。可如今听到江瑶白这话,两人却是下意识地道了一句:“不可!” “为何?”江瑶白一愣问着,还以为他们是看出了什么东西来。 没想到桃乡忧心道:“主子,对于我们来说,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去找那草鱼妖或许是个好办法,可我们谁也无法确定,那草鱼妖会不会突然对我们下死手。这样太冒险了。” “就是!”庆生急忙点头附和,道:“主子,临出门前王爷和王妃可是特意叮嘱过的。若是回去的时候主子您少了一个毫毛,都要小的好看!您就算是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至少也顾一顾我这小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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