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赵曦荟略微一想,一脸后怕地追问道:“难不成是你先前讲的顺和镇?敲门的鬼就是那大鬼?” 江瑶白见她反应这么快,心中犹豫了一瞬,还是没选择隐瞒,而是赞叹道:“不愧是母妃!这么快就猜到了呢!所以说我可厉害了吧?!要不是我那时候机灵,只怕就算是我跟齐遥禄联手,也不一定能撑到大哥过来。” 赵曦荟见她似乎还自豪上了,登时有些气又有些想笑。最后想想自己今夜过来的目的,这才放过了这事,转而道:“是厉害。不过我看啊,更厉害的应该还是那齐遥禄才是。竟然能让你三句不离他。” 江瑶白笑容一僵,心里“咯噔”一声响,刹那间猜到了赵曦荟过来的目的了。 她有心想要让自己淡定一点,自在一点。可一开口,却还是忍不住结巴起来:“那……那是因为,他……他确实帮我良多啊!” “哦?”赵曦荟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先是让称心将房门关上,这才看向了江瑶白,似笑非笑地不说话。 江瑶白被看得面上发烫,总觉得自己母妃已经看透了自己,可她又偏偏说不出当面承认的话,只得转开了脑袋端起茶杯,一副埋头喝茶的模样。 赵曦荟盯着江瑶白这似有羞窘之意的样子,也没再逗她。而是伸手将她鬓间碎发撩起,语带感叹,道:“瑶白,你长大了啊。” 江瑶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感叹叹得有些懵,转头看了过去,口中呢喃了一声“母妃”,满脸都是茫然不解。 赵曦荟笑意盈盈,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温和,道:“出去了这么一趟,你整个人都沉稳了些,也警惕了些。这样很好。但在感情方面……瑶白,你告诉母妃,你当真喜欢那个齐遥禄?” 江瑶白被这突然直白的话问得有些心慌,很有躲避的冲动。 可转念想到家里人对康庆王府所有人的偏见,她还是定了定心神,正面回答道:“嗯,我觉得,他很好呀。” “可他……”赵曦荟本想提及齐遥禄在外的名声。可话刚开了个头,便因着江瑶白那不自觉带笑的模样,而默默地咽了回去,转而笑道:“我们对他不甚了解。既然你觉得他很好,不如跟我说说到底哪里好?” “好呀!”江瑶白下意识应了一声,又想了想,方才浅笑着道:“他那家伙,在外的名声虽说不怎么好,可实际上也是个知礼守节,勇而无畏的人。而且,他其实也挺细心的,还洁身自好,真要形容的话……” “歹竹出好笋!他就是那根笋!” 江瑶白眼睛亮晶晶,欢喜地道出这个形容的同时,远在康庆王府自己屋里的齐遥禄冷不丁地听着耳旁传来的江瑶白的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吓得身旁的康庆王妃孙欣赶忙放下了茶盏,伸手去拍儿子的背! “遥禄!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喝岔气了?!”孙欣说着,见齐遥禄咳得眼睛通红,赶忙加大了力道,将他的后背拍得“咚咚”闷响,看得庆生吓了一跳,赶忙出声提醒道:“可以了可以了王妃!再拍世子该吐血了!” “母妃!你让我再……咳咳……咳两下就成了!千……咳千万别再拍了!”齐遥禄龇牙咧嘴地自救,手忙脚乱地拉住了自家母妃的手,防止自己真的被拍吐血。 “没事?没事就好。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能呛到。就这样,你确定恒亲王家的姑娘能喜欢你?我跟你说啊,瑶白那小姑娘可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许用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 孙欣目露警惕,盯着齐遥禄郑重警告,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好不容易顺了气的齐遥禄被她这话气得端起茶盏就想喝一口,到了唇边又想起自己刚刚呛到的难受劲,迟疑一瞬后又给放了回去,转头对着孙欣不满道:“母妃!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啊?!” “怎么没有了?就算没有,那也是因为她们没有你母妃我知理!”孙欣张口便是反驳,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看得齐遥禄只得“好好好”地连声附和,试图敷衍她了事。 孙欣看出了这一点,本想习以为常地不当回事,可在想了想江瑶白后,她又扯着齐遥禄袖子认真道:“别敷衍了。为娘跟你说正事呢!” “瑶白那小姑娘我接触过,是真真切切的好孩子!你若是真的有心,她也对你有意,那你就给我豁出去,把人娶回来!可若是人家没那个意思,你也绝对不许动歪脑筋!知道吗?” 孙欣说得认真且强硬,齐遥禄一时之间既为自家母妃喜欢江瑶白而高兴,又为她竟觉得自己会动歪脑筋而郁闷。 他当即不怎么开心地道:“母妃,你这啥意思呢!在你心里,你儿子我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当然不是。”孙欣一口否认。 齐遥禄的嘴角刚刚勾起,又听她接着道:“而是你分明就是!” “母妃!”齐遥禄的笑容瞬间散了,抿着唇看向孙欣的模样莫名透着委屈。 孙欣见他不服,干脆给他掰扯道:“怎么?我难不成还说错了?那你说说,是谁抢了薛侍郎儿子的马?揍了李尚书的次子?乔装打扮砸了刘御使娘家的赌场?最后给自己整出了‘聚星五霸王’的诨号?” “我……我这不是……属于路见不平嘛!再说了,他们这些可都是男的,你儿子我可从不对人家姑娘无礼!”齐遥禄辩解的底气逐渐加强,末了还用力一点头,试图加强自己这话的说服力。 结果孙欣却是冷哼一声,语气凉凉道:“哦?不对姑娘无礼?那先前是谁在御花园里偷看姑娘踢蹴鞠,还被当场逮到了啊?” 齐遥禄神情一僵,不期然地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江瑶白时,她那耀眼的模样,面上瞬间止不住一红,结巴地解释道:“那那那……那是个意外!我当初是被骗过去的,才不是故意偷看的!” “哦?”孙欣瞄了齐遥禄一眼,似是努力回想着,道:“说到这个,我记得瑶白那丫头,那天好像输得挺惨的。听说全程连碰都没碰到那蹴鞠,还一脚踢空摔了,浑身是泥狼狈得很呢。” “嗯?哪个狗东西造的谣?!她才不是这样呢!她那天可厉害了!她……” 齐遥禄冷不丁地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脑子一热话便出了口。回头瞧见了孙欣那笑眯眯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诓自己,瞬间连耳朵也红了,张口就想解释。 “不是!虽然我是看了,但是我一开始真不是想……” “行了,母妃懂。”孙欣一开口便打断了他的话,又笑盈盈地换个话题,道:“说实话吧,你若只是偷看人家踢蹴鞠,为娘也不会特意来找你。只是呢,你这还没把人顺利娶回家呢,你就开始看这种东西,母妃着实有些担心你走了岔路,反倒将人给推远了。” 齐遥禄满头雾水,没想明白自家母妃到底在指什么。 孙欣早就猜到自家儿子多半是听不懂暗示的,只得轻叹一声,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那本被她藏起来的书,抚了抚有些皱的封面,又将书反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齐遥禄的面前。 齐遥禄纳闷地低头,还是不太明白她是何意思。直到他看清了封面上写的名字——《双瑶录》! 嘶!这不是我俩那小黄书吗?! 齐遥禄一个激灵,猛地抬手按在了书上,手忙脚乱地将书往怀里塞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慌张地抬眼对上了孙欣那带着戏谑的目光,涨红了脸干巴巴地解释道:“这个……不是我的!我能解释!” 第116章 搭个车 齐遥禄这边的解释结结巴巴,江瑶白那边倒是说得神采飞扬。 赵曦荟一直面带笑容,安安静静地听着她从齐遥禄的优点,说到了一块儿遇上的那些事。 等到喝完了三杯茶,江瑶白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转而对着赵曦荟试探性地道:“母妃,我都说了这么多了,您也说说嘛。” 赵曦荟知晓江瑶白想要从她口中问出的是什么话,也没有故意装作不知,而是看着她想了想,方才道:“要我说的话……假如齐遥禄真的做到了你说的那些,那他的为人确实还算不错。” 江瑶白一听这话,脸上笑容止不住地浮现。 可赵曦荟瞧着她这窃喜的模样,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为人是一回事,对你的心意有多少,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想当初那康庆王未成婚前也算得上是一个普通人,可你瞧他婚后做的那些事……” “你也别怪我们多心。齐遥禄毕竟是康庆王的亲生儿子。哪怕当真是歹竹出好笋,我们作为父母的,也总得多观察一二才能放心。”赵曦荟说得是语重心长,末了还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之意。 江瑶白也知光凭自己的这番话是很难说服他们的。能得到这么一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因而,她当即点了头,没再多说。 赵曦荟见状安心不少,心中琢磨着等会回去要跟江清鹤说的事,口中则是顺口问道:“对了。说起来,你们两人到底为何会约好一起出门的?莫不是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吧?” 江瑶白一愣,下意识想说没有。又忽而想起了这一路上遇上的妖物鬼怪,她登时又有些泄气了,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道:“就……我俩中了知心咒,一开始是想去外头找天师解咒的。” “你中了咒?!怎么不早说?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赵曦荟一急,拉过江瑶白想找找她哪里有异样,直到低头打量时才想起,咒这种东西,并非一定会留有异象在身的。 江瑶白见赵曦荟着急,赶忙解释道:“母妃,您不用着急,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们身上的知心咒比较特殊。根据洪家的天师说,这咒是用在夫妻身上的,而且必定是出自浮游陆家人之手,不至于对身体有害。” “陆家?”赵曦荟有些惊讶又明显放心了些,在略微一想后,她又问起了详情。 江瑶白既是决定说出来,也没再隐瞒什么。三言两句便将自己打探出来的,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症状都给说了出来。 赵曦荟听着这算严重,又似乎也不算太严重的症状,只觉得既是安心又有点儿想笑。再回想了一下江瑶白往日的表现,狐疑地问道:“你是在落水后才有这症状的吧?” “嗯,落水之后,醒来就有了。”江瑶白没多想,听她问了,便直接回答了。 却没想到,赵曦荟一听这话笑容微敛,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和不悦:“这般说来,当夜跟你一起在湖舫落水的人就是齐遥禄了。他喜欢逛湖舫?” “诶?”江瑶白一愣,原先已经被遗忘的问题瞬间又浮现起出来了。跟着一同想起来的,还有当时齐遥禄那拒不回答的回答。 “他……应该不喜欢……吧。他……他好像因为他父王,对女色不太在意……”江瑶白回答得满是迟疑,明显连自己都无法确定。 赵曦荟听得安静了一瞬,这才轻叹一声,道:“罢了,这事我会让人去调查的。虽说年少轻狂爱逛花楼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假如他当真有此喜好,你便须得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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