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启程前,虎子和万如玉就路线问题争执不下。万如玉认为去天津卫,因为他从刚才的村民口中得知了去天津卫的路线,他离家多日,受尽折腾,现在他只想回到家里的席梦思床上,再与家里的姐姐妹妹见上一见,戏上一戏。 但是虎子则坚持要去南边,因为奶奶临死前让他去南边,那么南边必定是个好地方。 最后,万如玉骗虎子说自己家里养了老虎,而且最近下了崽,要是虎子愿意,还能送他一只小老虎。 虎子好奇的要命,这才答应下来。万如玉答应也给板板一只,才安抚住了想要哭闹的板板。三人便再次启程去往天津卫。 他们一路走,见到边上有个庙。那庙外面看起来像是新砌成的,白墙红瓦,与当时普遍残破的庙宇截然不同。庙上挂了快牌匾,上书“三行庙”。边上还有两块竖匾,左边写着:三界欲争世之巅,右边写着:阴阳无意红尘中。 “咱们去那儿歇吧!”万如玉看了看路边田野尽头的夕阳提议道:“前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屋子可以住,要是错过了这间,咱们就得在野地里过夜啦!”说着,三人脑中都闪过了当时的旱魃。 “好主意!”虎子和板板连连点头。 三人进到里面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老头卧在禅座上呼呼大睡。那人赘肉横生,衣衫褴褛袒胸露腹,手里仍捏着个葫芦,这老头不正是当日与四方游一同吃饮酒食的三界行嘛! “阿公?”板板试探着叫了叫,对方没反应。大白跟着“昂昂”叫了两声,声音经过屋子了那么一回荡,那人醒了。 他刚一醒就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后舒服地长长吐了一口气,懒洋洋地眯着眼问道:“几位小友来本庙有何贵干呐?” “老和尚,你怎么不剃头啊?”虎子张口就问。 “头根清不清,是在于心,而不在于发,况且我也不是和尚。” “那你怎么守着这庙呢?”虎子环视四周,想要得到点什么线索。 “我在此等有缘人呢!”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这里怎么也没有像啊?”万如玉插嘴道:“按说观音庙就有观音像,城隍庙里有城隍爷,教堂里就有耶稣。” 老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我不就是咯!” “你?”三人同时问道。 “是啊,小友们没见过活像吗,哈哈。”老头说着坐起身来。 这时小黑和大白都走到那老头的身边,小黑嗅了嗅老头的长袍,被老头一把抓过去,放在手中把玩着。虎子和板板见他和蔼可亲,便也放心。老头一手摸着大白,一手摸着小黑,问道:“小友还没回答我呢,来此有何贵干呐?” “我。。。我们想在这里歇一晚,行不行啊?阿公。”板板讨好地问。 “不行不行,我这里可住不得人。”那老头摆了摆手道。 “阿公,就一晚也不行吗?”虎子也讨好地问。 “不不不。”那老头油盐不进。“不过嘛。。。” “不过什么?”三人问道,既然有不过那就是可能行。 “如果你们回答对我三个问题,我就留你们在这里住上一宿。”老头说道。
番外篇五斤
五斤和三斤父母去世的早,五斤自知女娃不好在江湖混迹,便女扮男装靠着偷蒙骗勉强养活三斤。一日,五斤正偷馒头呢,突然身后一人喝到:“小贼,竟敢在我张卜快面前行窃!”被抓的五斤当然吓得是浑身哆嗦。 那包子摊主破骂道:“原来是你个小畜生,我说天天包子缺几个!”说着抬手要打,却被这张卜快拦住,他拍了拍胸脯:“这位兄弟莫要生气,既然这个小贼被我抓到了,我自然是要罚他的。还有,这是物证我也要带走。”说着也不顾摊主脸色,拿起那个包子,提着五斤便走了。 那张卜快将五斤带到了一个破房子里,往凳子上一放。五斤知道这时早已没有了捕快,也没有戳穿他的身份,只是坐在凳子上不语,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张卜快也看出了五斤的心思,将馒头一递:“吃吧!小孩儿。” 五斤接过馒头掰了半个放到破布口袋里,便狼吞虎咽地吃着另外半个。 张卜快将从包子摊主那里偷来的几个钱币数了数,原来他一喊,趁包子摊主将注意力放在五斤身上的空档,已从摊主那里顺了钱来。他拿出一个来给了五斤:“喏,这是你的功劳。” 五斤也老实不客气地拿过塞进口袋里,这一个钱就值她和三斤一天饭了。 这时,五斤才观察张卜快,这张卜快身材偏瘦,脸上白净,笑起来还挺温和,没留胡子,后来她才知道不留胡子是因为让人不好辨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半蹲下来,好与五斤视线相平。 五斤听他语气温和,便也放下防备:“我叫五斤。” “五斤?”张卜开玩笑道:“我刚刚提过你,少说也有三五十斤。” “我出生时候只有五斤。”五斤一本正经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家还有什么人。” “没。。。没了。”五斤警惕道。 “撒谎,还有一个的,我知道的。”张卜快故作神秘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会法术,我小时候跟那我真山上的我真道观里的我真仙人学过艺。”张卜快胡诌道,其实他是看五斤留个半个馒头推测的。 “我还有个妹妹,叫三斤,在城西的庙里头。”五斤指了指城东说。 “那破城隍庙?” “对!”五斤老实地点了点头:“你真的跟那我真仙人学过法术?” “那是!你看。”张卜快将手一摊,空空如也,随后佯装在空气中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钱币。五斤拍掌叫好。 张卜快见五斤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脸庞虽有些脏却白净地很,只觉与寻常男孩不同,便微笑着说:“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五斤用力地点着小脑袋:“想!”她想着:只要学会了这个,她和妹妹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张卜快笑道:“那你以后得管我叫师父。” “师父!” “乖徒儿!”张卜快摸了摸五斤的小脑袋:“咱们去把三斤也接过来住。” “嗯!” 张卜快便牵着五斤出了屋子。 “师父,你会法术为什么不把你的屋子变好一点?” “。。。” “因为。。。嗯。。。因为我爱住破屋子” “师父,你为什么要住破屋子啊?” “因为。。。因为我是贱骨头!” “什么叫贱骨头啊?” “爱住破屋子的就叫贱骨头。” “哦。。。” 从此以后,那张卜快白天教五斤练功,晚上便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直到很晚才回来,每次还会给五斤他们带鸡、鸭等好吃的回来。用他的话说:是去降魔伏妖,因为妖魔只有在晚上才出来。 五斤见一天到晚练些爬墙、跑步、手夹柳叶等无关紧要的功夫,练得苦不堪言,就问张卜快:“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变钱的法术啊?” 张卜快便安抚道:“快了快了!你现在学的是基本功,你得把基本功学扎实了才能学高层法术。” “可是每天这样跑来跑去,对练变钱术有什么用啊!”五斤地上一坐,揉着脚丫子。 “你想啊,你有钱了,洋人、当兵的、当官的、贼不都得抢你的?你跑的不快别说钱了,你小命都没了!”张卜快糊弄道 “哦!”五斤的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而过惯了上顿饱下顿无这样的苦日子的三斤在这一年中却是很幸福,不仅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既不用再偷吃那可怜的一点点贡品,也不用和老鼠、野猫抢窝睡,平日无聊还能看姐姐练功,自己也学着耍耍,简直是无忧无虑,自在得很,她觉得这样好的日子过一辈子都行。 而五斤信了张卜快的,每日都勤加练习,不说飞檐走壁,也能攀墙登顶。 一日,张卜快来到院里,见五斤在练功,便问:“五斤,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五斤挠了挠头皮说:“不知道。” “那我来考考你。” “好!”五斤看张卜快这样,心中有了预感:也许这次试炼及格,张卜快就会教她变钱术了。想到这里,她兴奋的热了热身。 张卜快手一转,指尖上已夹着一枚钱币,手指一弹,五斤便接过了那个钱币。张卜快点了点头。 五斤有意卖弄,便又将钱币使劲向张卜快飞去。张卜快随手捏过一片树叶飞出,那树叶破空而出在半空中与钱币撞出了“叮”的一声,随后树叶变成了粉末。 “哈哈!还是钱比较硬。”五斤笑嘻嘻地说着,过去捡起地上的钱一看,那钱币竟然被撞的弯曲变了型。五斤用手掰了掰,又用牙咬了咬,都没能将钱币弄回原型。噘着嘴看了看张卜快:“这钱不能用了!” 张卜快只是轻轻一笑:“好了好了,这招练得还行,有我当年一半的天赋。” 五斤高兴地说:“这么说师父能变两元,我就能变一元啦!” “额。。。可以这么说。”张卜快对于小孩子的脑洞并不能太理解,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接着来!上房!” 五斤一听,便身轻如燕地攀上柱子,又一个燕子翻身,一下翻上了屋顶。她得意地看着张卜快:“怎么样!” 张卜快点头道:“不错,不错。” 三斤见了也拍手叫好。 这时,只听一声响,五斤只觉脚下一空,屋顶的一下穿了个洞,五斤坐在瓦堆里揉着屁股,瞪着开怀大笑的一大一小。 到了晚上,五斤正和三斤在被窝里闹着玩,张卜快推门进来了:“五斤!跟我出去一趟!” 五斤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斤一扯五斤衣服:“五斤,我怕。” 五斤凑到三斤耳朵根说:“师父要教我变钱术啦!等我学会了咱们就住大房子!师父是贱骨头,咱们不是。” 三斤懂事地点了点头。 五斤轻轻一笑,将被子给三斤蒙头盖住,走了。 张卜快带五斤来到城墙边,脚一登,轻盈地上了几丈高的城墙。 这座城是位于天津卫附近的一座小城,同样是租界,因为没有进出人员的限制,里面人多繁杂,每天都能生出许许多多事端来。 五斤跟着脚一登,借着顺势要上城墙,可就差一步的时候脚下已去了势,她脚在空中胡乱地划拉了两下就要往下掉,幸好张卜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拽,拉上了城墙。张卜快嘻嘻地笑:“五斤,你还差点意思,你要是四斤可能就上来了。” 五斤撅了噘嘴没搭理他。 一大一小两人借夜幕的掩藏在城里的屋顶上飞快地行走,如同城里的夜猫子。 五斤跟着张卜快来到一处宅院,张卜快指了指一间房,悄声说:“那里有不少金银,你去拿吧。”他又指了指另外一间房说:“那是厨房,你记得再拿点吃的,拿完回这里等我。” 说着张卜快跳入脚下那间房,五斤只听得里面一个女人惊叫道:“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之后就没了声响。 五斤轻易地将房里的东西扫荡一空,打了一个包袱,又偷了不少食物。她以前都是干小偷小摸,哪里有这样可着她随便拿的,自然就像好久没吃过东西的小狗一般,风卷残云,一直拿到她觉得走路费劲,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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