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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谢长明对她说，“这对于天界的小神来说，不算死亡。” “可是，再长出来的，就不是原来那个了。”洛明殊歪着脑袋说。 “相同的一株神骨木，重新生长出的，为何不是原来那个？”谢长明反问道。 洛明殊往他怀里钻：“反正你没被他们带走。” 谢长明暂且把她托住了。 洛明殊与他回到仙府中，又几日后，有别的仙人来看望她，也带了很多礼物来。 她很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在珠宝堆里钻来钻去，有几位仙人忧心忡忡地小声讨论。 “她过了这么久才被孵出来，到现在也没有化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妖神的成长是他们族中的隐秘，或许应龙的生长期就这么长。” 他们在洛明殊的仙府里留到了夜晚才走，晚上，他们看着洛明殊跳上特制的小床准备睡觉。 “妖神阁下，我们先离开了。”他们离开之前，还贴心地把洛明殊房间里的灯吹灭了。 在周遭暗下来的那一刻，洛明殊被吓哭了，她那时是畏暗的。 她躲在被窝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将灯快点上。” 有听话的小神有所行动，在黑暗中有冷冽的光芒亮起，没有感性的傀儡，连点起的灯都是冷的。 这几簇火光将整个场景衬托得更加诡异了，洛明殊想呼唤谢长明，却没想起他的代号是什么。 于是，她只能在黑暗中唤了好几声：“那个神，就是那个神……” 谢长明烦死她了，别人都帮她点火了不是吗，为什么她非要他呢？ 他终究还是让自己的指尖出现了一簇火光，虽然他被神骨木身躯包裹着，但他的法术还是与那些小神不同，他指尖的光芒是暖色调的。 朦胧的火光勾勒出他面部轮廓的光影，洛明殊直接飞起来，循着这簇火光，撞进了他怀里。 “你还没有名字对吧。”洛明殊蹲在他怀里问道。 谢长明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自己魔族的名字，因为一开始他刚从魔域的混沌里诞生的时候，他就被天界的仙人带走了。 “那就叫长明吧。”洛明殊说。 谢长明很想说这个名字很不符合魔族的起名习惯，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洛明殊这条小龙没什么起名天赋，“长明”这两个字很可能就是她起名的文化巅峰了。 如果她再改变主意，叫他狗蛋之类的，他在潜伏的百多年间估计也没办法反抗。 —— “就是这样。”谢长明把这件事说完了。 洛明殊原本听着谢长明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盘成一团卧在了他的掌心里。 直到他将那段回忆说完，洛明殊才直起了身子：“所以因为你会点灯，所以我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是。”谢长明看着她头顶闪着光的小龙角，笃定说道。 “我还有起名这么有文化的时候。”洛明殊喃喃自语说道，“所以你这个人怎么如此虚伪，分明很喜欢我起的名字，回到了魔域还在用，当时却那么嫌弃？” 谢长明很想说，是因为他回到魔域之后，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所以便用了魔域历代魔尊都会用的姓，再加上这个名，凑合着用了。 “你以前嫌弃我。”洛明殊数落谢长明，“我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不接受。” 谢长明瞥了她一眼：“以前你喜欢在泥坑里打滚，谁会喜欢这么一只小脏龙？” 洛明殊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有这样的黑历史，她低头，用小龙角轻轻的撞谢长明的手心：“你骗我。” “我如何骗你了？”谢长明把她的脑袋拢着，将她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这仙府里的环境，与之前一模一样，看来属于他的那段记忆很清晰，至于洛明殊，或许她是真忘了吧。 院外有梨花与毛茸茸的绿色草地，纯白的花瓣落在草叶上，有沉默的其他小神在打扫着院落。 谢长明基本上把那些小神当做不存在，洛明殊却看了过去：“他们也太沉默了。” “他们就是这样。”谢长明说，他当时在天狱里占据那位小神的神骨木身躯，不费吹灰之力，因为神骨木身躯之内，没有任何神念存在。 “天界的其他人呢？”洛明殊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进来的任务。 “我追踪天界那位仙君来到这里，他一定也在这探索场景中，找到他就好了。”谢长明说道。 “那我要变回来。”洛明殊用自己的爪子扒拉着谢长明的手指。 她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空间锦囊，晃晃悠悠的，是的，她变为小龙之后，连自己随身携带的空间锦囊也没有丢，只乖乖挂在她的脖子上。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在身上。 洛明殊在自己的空间锦囊里掏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自己丢了什么，她挂在手腕上的那枚琉璃珠不见了，据说那可是自己进阶的关键物品。 “我那颗从赤铜莲花里吐出来的琉璃珠不见了。”洛明殊自言自语说道。 “它不在你的身上？”谢长明才发现了这件事。 洛明殊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空间锦囊摇了摇：“我的空间锦囊都在呢，我的那些法宝一个也没少。” “我陪你去找。”谢长明说道，他意识到这枚琉璃珠可能是洛明殊变回来的关键。 他将洛明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洛明殊却扒拉着他的耳朵，爬到了他的头顶上。 “我要坐在这里。”洛明殊在谢长明的头顶上盘成一团，理直气壮说道。 她心想不愧是身高192的谢长明，蹲在他头顶上的视野太好了。 谢长明沉默了，因为以前洛明殊也喜欢爬到他头顶去，看来她记忆是没了，不过这些习惯还是没变。 他回忆着自己之前在天界经常去的地方，带洛明殊过去寻找琉璃珠。 他们来到迷雾星海，身怀的目标不同，谢长明明确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把对洛明殊不利的那位四方仙君杀了，反正杀了旧的，还会有新的上位，而他之前已经杀了一位了。 那位被他追杀的四方仙君，他的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从他的手下逃脱，只要他拖的时间够久——就如同当初魏清与阿摸的操作一样，迷雾星海就会打散这个他们相遇的探索场景，而他也可以永远留在迷雾星海里，逃脱谢长明的追杀了。 至于洛明殊的目标么……谢长明还真怕她这次又想称霸天界了。 于是他问洛明殊道：“所以殊殊，你来迷雾星海，你的目标是什么？” 洛明殊挠了挠头，谢长明问她这事，还真把她问住了：“我……应该是想变为人身？”
第81章 砍八十一刀 “难道我还会玩泥巴”…… 洛明殊这个愿望很简单, 因为她来到迷雾星海事出突然，所以她也没考虑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谢长明听到她这个目标之后，轻舒一口气：“这个目标还好。” 要知道，她上一次要称霸天界的那个目标, 不光是别人, 她把迷雾星海都折磨惨了。 洛明殊略微仰起头, 故作骄傲地说道：“对吧, 我还是很贴心的, 考虑你要杀那个仙君, 我就不设立太宏伟的目标了。” 谢长明缓声道：“那逃走的仙君, 还要花时间找。” “他不是仙君么。”洛明殊坐在他头顶, 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说道，“天界只有四位仙君，挨个找过去不就好了吗？”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谢长明顿了顿, 解释道, “此事说来也怪我，当年我杀了将我带回天界关押的那位仙君，见天界承天柱因一位仙君的死去而震动, 我没有对其他仙君下手, 毕竟当初关押我的天狱是属于他独立的辖区之内, 其他仙君不知情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呢，此事如何能怪你？”洛明殊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有仇就报，天经地义，你不是说他也暗中掳走了许多魔族，谋害了魔族性命么。” “这个问题就出在，我杀死的那位属西界的仙君死后, 有旁余的仙人接替了他的位置，至于新接替的那位仙人是谁，在何处……这些信息我并不知晓，往大里说，整个天界的仙人都有可能接替他的位置，而新上任的那位仙君，也是嫌疑人之一。”谢长明一板一眼说道。 洛明殊：“……”这个问题就大了，四方仙君是嫌疑人，天界仙人也是嫌疑人，那么整个天界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身怀神念的生物，都是嫌疑人了。 “我就说为何会回到这段时光来。”谢长明将诸多线索联系起来，“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他最能隐藏自己。” “如此胆小。”洛明殊不屑说道，“天界的仙君也是如此么？” “我对他们不怎么了解，但我只知道天界的仙人都忙着修炼，天界灵气浓郁，他们都害怕自己的修炼慢了一步，落后他人。”谢长明道，“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生出对魔族不利的歹念，同样，那仙君策划要磨平你的傲气，或许也是想利用你做什么事。” “怎么可能？”洛明殊不知道别的应龙是什么样，但对她自己而言，她就算选择死去也不会选择向别人低头。 “那我们也学他。”洛明殊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叉着腰说道，“他既然躲在暗处不敢出现，我们也躲在暗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长明问。 “私奔啊。”洛明殊伸出爪子挠他的脸，“你带着我跑，躲起来，那躲在人群里的阴险小人，不论在何时都会生活在惶恐之中，到时候他就更容易露马脚了。” 谢长明：“？”还是你玩得花。 但洛明殊这话说得有道理，所以，他们也开始计划在人前假意逃离天界。 花了几日时光，他们没有寻找到洛明殊的琉璃珠，正巧时间点来到东、北两界的仙人来看望洛明殊。 “南界仙君是时虚仙君，你所住的仙府原本属于他，府上的这些小神，也是他找来的。”谢长明替洛明殊分析着天界的局势。 “理论上来说，你与这位时虚仙君的关系最好。”谢长明道，“但是也不排除他就是幕后之人的可能，毕竟了解你，才好下手。” “应龙蛋，一开始就在时虚仙君手上。”谢长明挠着洛明殊头顶的小龙角，缓声说道。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洛明殊想了想说道。 谢长明心道幸好，她不是独独将他忘了。 “至于东界与北界的仙君，也对你大略有些关心，我带着你到那里去玩过。”谢长明说，“那时的西界仙君——也就是将我带到天界关押的仙君，忙着筹谋坏事，没空来管你。”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他们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一个个都不怀好意。”洛明殊摸着下巴说道。 谢长明拍了下她的脑袋：“那逃走的仙君，确实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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