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样。”她还是说了出来,撇开眼不去看他,“我不像你,我会害羞。” 罗赛没说话。 丛宁觉得这是个机会,抿了抿唇,抬眼看向罗赛,说:“罗赛,你知道,我才十九岁。” “嗯。”罗赛语气淡淡的,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丛宁继续道:“我之前没有说,但现在我觉得我应该表明一下我的态度。” “什么态度?” 不知想到什么,罗赛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丛宁打量他的脸色几秒,心里觉得这事很重要,便还是按照打好的腹稿说道:“我不想和你在其它地方做这种事。” 同居后,因为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客厅、厨房、卫生间、地上、沙发、浴缸、流理台上,似乎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可以变成他的战场。 作为一个勉强要脸的人,丛宁不由得有种割裂的感觉。 好像在那个夜晚,这种事第一次发生后,她便是他的人了。于是,顺理成章的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有之后的千千万万次。 理所当然到不需要节制似的。 割裂感太过严重,以至于丛宁控制不住地开始怀念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 当然,她不后悔和罗赛在一起,只是偶尔...会怀疑太早同居是不是不太好? 此刻,丛宁又有了这种感觉。 她朝被窝里缩了缩,将大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盯着罗赛,小声但清晰地说道:“我有点想回家。” 这个家,是指南岸,有党梵、罗恩、朱莉嬷嬷在的那个家。 丛宁觉得,如果是在南岸,罗赛肯定不会这样对她。 毕竟,他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现在这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是这个家的霸王。 但他们被赶出来了。 丛宁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下一秒,又一瞬不瞬地盯着罗赛。 见罗赛不吭声,她小声但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想回去?”罗赛问。 “想。”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罗赛显得很冷淡,像是推卸责任的领导。 丛宁便不说话了。 当时,罗赛为了她和家里决裂,带着她从花园别墅搬出来时,她心里是很爽的。见党梵生气,隐隐还有种报复的感觉。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难道真的就此决裂?以后再也不联系,互相之间当作陌生人? 思及此,丛宁的情绪再次低落下来,过了会,又蠢蠢欲动道:“我想朱莉嬷嬷了。” 她盯着罗赛。 罗赛也盯着她,居高临下,不说话,只回以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是明明白白的嘲讽! 说实话,丛宁其实并不想朱莉嬷嬷。在离家前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和嬷嬷之间便有了很深的龌龊。 更重要的是,朱莉嬷嬷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她跟了几十年的女主人党梵。 但丛宁不死心,还是说道:“罗赛,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把朱莉嬷嬷接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她很不要脸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有点离不开她了。” “这事以后再说。” 罗赛站起身,结束了这场对话。 丛宁竟也十分没有原则,罗赛说以后再说,她便干脆利落地回他一个字——“哦。” 对话结束,罗赛去到主卧的浴室洗澡。但他不准备一个人去。他过来拖丛宁。 丛宁气的从床上坐起,瞪着他道:“我刚才说过的!” “说什么?” “我不要在那里!” “那在床上?” “我们刚才...才做过。” “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区别,我会很累。”这是丛宁的真心话。 为此,她颇有点委屈。 但罗赛不知道想到什么,因为生气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一点也不给丛宁留情面。 “丛宁,这段时间,我有让你动过一次吗?” 丛宁闻言,脸一僵,反应过来后,脸红的猴屁股似的。因为是事实,她不好反驳,只嘴硬地说道:“你不要说这种话!” “我会害羞。”她低头,掩耳盗铃似的捂住耳朵,声音小的蚊子哼哼似的。 罗赛没说话,只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又要了一次。 ...... ...... 不知过去多久,总之,当丛宁满身细汗地去到浴室,冲洗干净后回来,又被弄的香汗淋漓,不得不再次冲洗一番后,她心底的某些想法便又坚定了几分。 罗赛靠坐在床头,心情很好的样子。 丛宁则照旧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茧,在床上平躺、侧躺、翻来覆去。 “我有点想朱莉嬷嬷。”她旧事重提,“我还想党姨。” “朱娅这段时间好像很无聊,我也没什么事做,要不我把她接过来陪我吧,反正家里有多的房间。” 罗赛侧头扫了她一眼,眼神清冽,意思很明白——你、做、梦! 丛宁不满地哼唧一声,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会,她一翻身盯着罗赛,说:“罗赛,我觉得你应该去找点事做。不要整天都待在家里。” 罗赛:“现在是暑假。” 丛宁:“你以前这个时候不都是很忙吗?” 罗赛:“我也可以不忙。” 丛宁听了,一阵丧气。 或许是她摆在脸上的脸色太过明显,罗赛阖上手里的资料书,盯着她说:“那我去找点事做?” 丛宁连忙点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会在怀特城和芙和区两地来回跑,如果罗赛整天待在家里,她会很不方便。 当然,这也和罗赛这段时间野兽般的行径有关。 总之,丛宁着急将他赶出去! “我想起,我有件事没和你说。”罗赛说。 丛宁问:“什么事?” “伊莎·艾琳从精神卫生中心逃出去了。” 好似满身的血瞬间冲向头顶,丛宁脸一热,说:“她逃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早有准备,但丛宁并不确定自己的表演是否合格。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刚才荒唐过。罗赛要她的时候,既疯狂又急切,野兽似的。 她被激的眼里含泪,在他的疯狂占有下,只能顺从。 现在,丛宁不确定,她头、脸的热度是因为残留的情.欲影响,还是因为心虚。 她只知道,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对罗赛,她无端地...变得客气起来。 “这事是精神卫生中心那边的人负责。但艾琳的事去年便经过媒体报道,她名声在外,如今逃了,造成的影响很大。估计很快,不止警方的人会找她,军部也会插手这件事。” 罗赛不疾不徐道:“今天一整天,警部都在审查相关可疑人员。” 他说这话时,盯着丛宁。 丛宁的气焰无端地低了下来,只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细?...你也...参与了对艾琳的抓捕吗?”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罗赛语气平常,说:“但精神卫生中心有我安插的人,所以会有人及时通知我艾琳的消息。” 丛宁闻言,默默提过被子,兜头将自己整个罩住。 在黑暗中,她圆睁着一双清冽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罗赛的声音从被子外传来,不疾不徐,带着某种力量: “我在家里确实待的太久了。这件事我会继续关注,有艾琳的下落了,会立刻告诉你。” “你不觉得,艾琳逃了是好事吗?” 终于 丛宁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你不想再见她吗?”罗赛只问。 我已经见到她了。 某个瞬间,丛宁想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罗赛。她对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眼,都会是真实的,没有虚假、没有隐瞒、更没有谎言。 但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压了下来。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她有种惶惶无依的感觉,对一切都没有头绪,也没有信心,只觉得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和事都是脆弱的。 譬如变得冷漠的党梵,又或是不值得信任的叶晨。 丛宁很烦恼。 过了会,她掀开被子,先冒出一个头,随后,她贴近罗赛,距离他很近地说道:“罗赛,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很多钱。” 她有很多很多的钱,当然,全是‘脏钱’,做偏门生意赚来的。 虽然不可避免地被学校停学,但在那个夜晚,在被叫去学校的监督中心被工作人员审问时,她嘴巴闭的很紧,一分钱都没有吐出来! 因为前期辛苦工作的原因,现在,她的钱包已经被赛的满满当当了。这样,即便再也不工作,她也不必为她的下半生发愁。 而现在,她又有了罗赛,有了一个家。 “我们不回南岸了。”她盯着罗赛,掷地有声,毫无道理的开始强势起来,“艾琳的事,你也不要管了。就让她走吧!” 说罢,她避开罗赛探究的目光,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他,低头亲吻他,在他张开嘴准备说话时,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第110章 丛宁着急将罗赛从家里赶出去。罗赛也随了她的愿,几乎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后便出了门。 但她不知道的是,罗赛没有听从她昨天夜里的建议,他开始明确插手抓捕伊莎·艾琳的事务。 而同他一样的,还有党梵。 ... 两周前,安泽兄妹在有着强大防御能力的南岸遭遇怪物袭击,并且方圆十里的监控同时被聚集而来的虫蚁覆盖一事,在深夜短短几个小时内接连引发帝国高层震动。 军部立刻向南岸增派兵力。 翌日,几乎在罗赛带着丛宁出走的同一时刻,南岸开始实行戒严。 但这一举动却引发众怒,进一步激化了居住在南岸的帝国高层各家族之间的矛盾。 其原因,不过在于明面上颁布戒严令的虽是女王,幕后的真实操手却是狼子野心的军部统帅阿诺德。 戒严令颁发不久,阿诺德便大举派兵驻扎南岸。同时,以避免与巨怪有关的消息散布出去引发民众恐慌为由,开始对各大新闻机构、政府机构以及民间各种政治活动等进行严格监管。 虽有人证、物证,但巨怪的存在仍旧存疑。最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除去安泽兄妹以及温寒,再没有第四个受害人出现。 反倒是戒严令下,原本固若金汤的南岸在阿诺德的暗中操作下颇发生了一些动乱。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阿诺德此举不过是在利用尚且存疑的巨怪一事进一步深入对南岸各家族的掌控。 而他也确实借此清除了一大批政治对手。 一时间,军部统帅阿诺德试图全面掌控亚瑟帝国的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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