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第76章 你在委屈吗 青铃脆响, 兵分两路。 许茗仪才知道依拉勒的府邸并不在王宫内,王族的男性成年之后必须搬离王宫。 【皇子住的宫殿总会空出来的,毕竟他们都活不长。】如此短暂的寿数, 依拉勒也要拿来争权夺势,许茗仪不理解。 【你有把握?】 阿素错过了一路的线索,再加上柯慕儿那边出的不是一点儿小事,以许茗仪的实力,从这头全身而退再顺利解决那头的几率极小。 不知道那两人能不能拖住。 【你也太小看大小姐了。】她好歹也是御兽宗培养的唯一继承人。 许茗仪去应依拉勒的约,没让阿依慕跟着,甚至也没带暗卫, 【影符】可以让她在王城中迅速转移。 如果南尔曾亡命于此行,那许茗仪带着她们也没有意义,就连她本身的情绪也会被‘拨乱反正’,她最后必然是一人前往, 而这一既定结局的形成也许和大小姐那边发生的事有关。 【她那边到什么地步了?】是因为阿素? 她们各自拿到身份其实不是随机的? 【她去了地底,和百里生碰了头, 认领了是你爹娘的身份。】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王城的街上灯火通明, 妖化伤人事件并未让城中人心惶惶。 错落的街头小巷里摆起了和白日不同的小摊, 数量之多可称之为夜市了。 食物的香气四散,即使不叫卖, 这香味也足够扰民了,故而夜晚出行的人很多。 许茗仪从某个小孩的影子里闪过, 又从某个暗巷的灯笼底下冒出来, 些许是街上热闹,没人在意她这个‘灯下黑’。 【房间里有密道, 但是那头......】也算是她们莽撞了,正好撞见。 【几个?】许茗仪看准了时机, 又潜进了个年轻女子的影子,不过一会儿便已闯过好几条街道。 【一队人,都是金丹以上。】 【有两个元婴中期。】这点修为阿素是不看在眼里的,但大小姐在这群人手里就是任人拿捏的小虾米。 【嚯!】许茗仪还以为在卡莎布兰王族的把控之下,能培养个把金丹都是难事呢。 照南尔说的,卡莎布兰掌握的灵脉皆在地底,地面上的灵力稀薄。 这对许茗仪来说倒是没什么,攒的功德能极大程度加快她对灵气的吸收,另外和李希阳结缘也对此小有加成,所以没觉得灵力运转不来。 但对修炼寻常功法的修士来说,没有灵气,连打坐都运转不了一个大周天,修为当然难得寸进。 【百里生呢?】许茗仪记得他已经是金丹后期了,金刚罩好说应该能顶一会儿。 【你确定你想问的是他?】 【哦!我忘记他们两学的不是同一派了。】 本来从某个屋檐下潜入算好距离能到对面院子的树影底下的,许茗仪没注意,不小心跨进一只野猫的黑影里,绊了两下恢复人形,猫儿吓跑了。 百里敬才是会铁布衫的那个来着。 【没打起来,那群畜生手上有人。】 几个呼吸间,许茗仪已然到了皇子府的大门口。 是了,按照她推测的,丹阳派可以拿南尔的父亲和勾结他们的依拉勒做人质,但其实作为女君来说,王朝的未来应当远超这两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从她各方面扶持南尔作为继承人,为她提供助力来看,至少不是个优柔寡断的。 【全是已经行动不能的老妪。】 阿素没说的是她们有的身上全是伤口,深可见骨,但因着年岁大了,流出的血液并不多,星星点点的蓝色落在脏污了的白袍上。 有些眼睛紧闭着,有些半睁着眼发出沙哑的嘶鸣声,将死之相,又因为血脉不得不强撑着。 许茗仪没再搭话,叩响了府门。 “吱呀。”两个童子从门后伸出半个身子,瞧见来人,咧开了嘴笑。 “贵客来了,嘻嘻。”两人脸上皆是黑气一片。 许茗仪退后两步,侧身抬头望向府中央,哪里有一座白色的大殿,直直的伫立着。 “客人请进。”两童子的身量和声线相似,只不过这次开口的稳重些,显得年岁大些。 “不必,我自己能找到路。”都怨气冲天了,一眼便能瞧见。 说完,下一瞬便到了那大殿门口,许茗仪回头张望,发现那二人并未跟上来。 殿前也有几名侍女掌灯守着,见她子阴影中来,也不惊讶。 “殿下......在里面等您。”离许茗仪最近的一名女子突然躬身行礼,不甚流畅的说道。 “哦。”许茗仪端详着几人的体型和脸色,没有立刻去推那门。 “殿下...在里面等您。”齐刷刷的目光集聚在许茗仪身上,这次没有行礼,四面八方伸出来畸形的,暗黑色的,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手的东西,黑压压的人形扑上来像是要将她包裹彻底吞下。 有人比她们更快,眨眼间,原地便只剩下墨色蝶影,逐渐消弭在庭院中。 “我说了...” “哦。”许茗仪将手落在巨兽齿牙形状的门把手上,背后是燃尽的黄符和被屏障隔绝在外的扭曲黑泥。 “开门。”许茗仪还记得要叩门三声。 【这个时候还......】 阿素话还没问出口,门开了,许茗仪用脚踹开的。 殿内和门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景象,皇子府的院子阴森渗人,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两个绿眼睛的舞者婀娜着,伸展着腰肢靠近,踩着节拍抚上许茗仪的肩膀。 席上交杯换盏,坐着的人着缓带轻裘,五彩线绣制的官服散落着,脱在一旁,有小倌儿斟酒,光脚便踩于其上,被一把拉入那人怀中。 桌上的酒杯翻倒,紫红色的酒液淅淅沥沥的沿着桌角滴落,沾污了那衣袍。 小倌儿未着鞋袜,一来二去便也沾上了,半个身子被按在桌上任人索取,脚趾不安的颤动。 象征着威严的朝冠一路滚到角落,摔得个叮当儿响,却被那出卖皮相、色相的调笑声盖过去了。 这些人似乎看不见许茗仪。 依拉勒撑着手,仰躺在最上座,见她进来,挥挥手,门被两个舞者从背后合上。 他像是不满意,挥开一个给他倒酒的侍女,双手随意的拍了拍,挑衅地看着一脸冷意的少女。 许茗仪猜测他或许是在模仿阿依慕。 【不是一般的有病。】许茗仪和阿素吐槽。 【得先把他解决掉,怨气才能放出来,你是知道的吧?】舍利子必需感应到暴露在外的怨气才会生效。 【这些人身上都是?】这么多,得杀到什么时候去,她赶时间。 【沾染上了而已,把他弄了,剩下的自然好解决。】阿素的口气轻描淡写。 只是不需她们操心,杀戮在那两声拍手后即刻开始了。 殿内的舞者开始无差别收割,手中的绫罗成了收割性命的利器,席上那些人丝毫不察,有人饮着酒便被抹了脖子,交缠的扭曲躯体被喷薄而出的红色洗礼,又蔓延着和醇香的酒液混在一起。 依拉勒贪婪的摄取着弥漫的血腥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妹妹,妹妹!” 许茗仪只是皱了皱眉头,如此便更加激怒他了,依拉勒将身边麻木的侍女一把掐过,似亲密地耳语,却在一瞬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红色的涎液从嘴角留下,女子的躯体化作一团黑气,被依拉勒吸入。 底下的屠戮很快结束,场上逐渐安静,只剩许茗仪亦步向前的脚步声。 “你在委屈吗?”许茗仪歪歪头,问道。 依拉勒看‘南尔’的眼神并不是纯粹的恨,像是在看某个得不到的东西,包含着嫉妒和怨怼,责怪和一点点的挣扎不忍,他好像快哭了。 【有点意思。】 殷函孟的怨气喜欢情感丰富的人,情绪波动利于它们壮大自身,就像言康和那个狗皇帝,前者是必需在前程和仰慕的人之间选择一个的高门赘婿,后者是空有算计的□□帝王。 它喜欢那些阴暗得难以自控的情绪,拥有这样心绪的人也更容易滋生更厚重的怨气。 【你为什么不担心,那个剑修虽然拿着钥匙,但没办法打开地下的门。】 自从阿素回来后,南尔不再出声,直到许茗仪进入皇子府。 【我知道】 她和李希阳分开只是为了让他去清道的,南尔再怎么天真,也不会单独赴宴,所以曾经的这一天皇宫里必定发生什么,才让王女身边的人被调走。 【你当初也是怀疑他和仙门的人有勾连才来的,不是吗?】从哈桑一事中,其实不难看出依拉勒有问题。 负责初步调查的人是依拉勒,南尔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这个王兄不是草包,哈桑出了事,第一时间应该被审问就是她的家人,但卷宗却没标明这一点,是疏漏还是刻意为之,很难不让人深想。 至于是如何与丹阳派关联上的,许茗仪猜,她是在哈桑的房间里发现了沈怀棋的东西,或许是味道,或许是字迹。 【你们的时间线是错乱的,当时沈怀棋被我母亲的人看住了,我是和阿依慕一起去的。】 南尔像是被解开了某种禁制,交代了很多。 虽然语气是询问的,但许茗仪其实心中已有定论,很多事不能由南尔主动告知,自然是因为...... 所以她们后来在沈怀棋房间发生的事情是符合既定命运的,许茗仪做出的改变像是把把布撕开了一个小口,就像在南尔的房间她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被依拉勒‘捉奸在床’,于是这个世界开始“缝缝补补”。 如果按照正常发展,沈怀棋会在清醒之后把青铜铃铛交给南尔,南尔也会因为发现端倪而来赴依拉勒的鸿门宴。 她们经历的过程不同,最终却到达了一样的终点,说明这些是这个幻阵中‘不可改’的部分。 也是殷函孟制定的绝对【规则】。 所以经过无声的“缝补”之后,许茗仪同样拿到了铃铛,并且来到皇子府。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带阿依慕的原因,她曾经不在,许茗仪就算强求,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就像那些焦躁的来自于曾经的南尔的情绪一样,‘修正’反而会给她造成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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