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花向晚哽咽出声,说着,她双膝跪下在众人面前行了个大礼,所有人愣了愣,就听花向晚哑声开口,“弟子花向晚,平安归来。” “这……你这是干嘛?” 黑衣少年被她吓到,赶紧上前来搀扶她:“阿晚,你在云莱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是啊,”蓝衣女子也走上来,面上带了几分担忧,扶着她道,“阿晚,是谁伤的你,你说了,师姐为你报仇。” “阿晚受伤了?” “谁?!谁动的手?!” 听见花向晚受伤,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花向晚摇摇头,只道:“没什么,二师兄,大师姐,我是封印魊灵时候把修炼出来那个分身给献祭了,没受什么伤。” 修炼出一个“分身”是合欢宫秘术,多一个“分身”等于多出一条命,花向晚献祭了一个分身,修为必定大跌,大家心知肚明,倒也没多说。 “先回去休养吧,”黑衣女子开口,叹了口气道,“此次你辛苦了。” 说着,黑衣女子抬头看向旁边谢长寂,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位小友……你是……” “他是我朋友!” 这次花向晚没给谢长寂胡说八道的机会,立刻开口。 谢长寂乖巧点头,恭敬道:“晚辈天剑宗弟子谢长寂,见过前辈。” 不需要多说,“天剑宗”三个字就让众人变了眼神。 旁边黑衣少年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花向晚肩头,挤眉弄眼:“阿晚可以啊!说让你搞回来你就真搞回来了?” “不错,”花向晚师父满意点头,“二十一岁骨龄已元婴,距离化神一步之遥,剑意纯正,心智坚定,你这样的苗子,难的。” “师父,”一直沉默着的银衣青年开口,“让他们先进去吧。” 说着,银衣青年走到谢长寂身侧,温和道:“这位道友,请。” 说话时,谢长寂便感觉化神期威压迎面而来,他神色不动,平静道:“请。” 花向晚看银衣青年走过去,颇为担心:“大师兄不会做什么吧?” “这你就担心上了?” 蓝衣女子笑起来,扶着她安抚:“放心吧,大师兄心里有数呢。” “顶多断几根骨头,”黑衣少年添油加醋,“别心疼。” 花向晚不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包围着的谢长寂。 大家涌上去,叽叽喳喳问着问题,大师兄的威压一直没撤,谢长寂神色镇定如常,平静回答着众人所有问题。 花向晚被大师姐扶回房间,仔细问诊之后,开始给她开方子:“献祭一个分身不是小事,你要慢慢养。” 花向晚不说话,她看着大师姐的肚子,温和道:“几个月了?” 大师姐笑了笑,面上带了几分温和:“七个月了。” “想好名字了吗?” 听到这话,大师姐低头,目光带了几分期盼:“灵东灵西灵南灵北,闻风说,还差一个灵南,给他们东南西北凑个数。” “哪儿能这么草率?”花向晚笑起来。 大师姐将药方递给旁边侍从:“我也这么说,所以还在和他想呢,你师兄说,东南西北都有守卫,合欢宫这才安稳。别说我了,倒是你,”大师姐眼中笑容淡了几分,“逸尘他……” 花向晚听到沈逸尘的名字,垂下眼眸,只问:“人在哪儿?” “按照你吩咐,”大师姐沉声,“冰河下面。” “知道了,”花向晚点头,“一会儿我去看。” 大师姐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后,她叹了口气:“早些休息吧。” “谢长寂呢?” 花向晚见谢长寂还不回来,有些担心,大师姐笑了笑:“被你师兄们扣下了,要去看逸尘……”大师姐抿了抿唇,“赶紧去吧。” 说着,她便收拾起东西,起身离开。 花向晚洗漱过后,便披上衣服,熟门熟路到了冰河。 和两百年后比起来,此时的冰河还不算冷,她站在冰面,能清楚看到冰河之下平静睡着的人。 他重新换了衣服,遮住了胸口剖心所造成的刀痕。 她低头看着冰河里的人,轻声开口:“逸尘,我带谢长寂回来了。” 说着,她半蹲下身,摸上冰面:“你别怕,很快,你也会回来。” 冰面下的人被冰遮着,看不清容貌。灵力从她手上蔓延,冰面一层一层结起来,彻底遮掩了他的容貌。 她在冰河呆了很久,等到半夜,才提着灯回来。老远就看见长廊上谢长寂被她二师兄扛着,走得踉踉跄跄。 花向晚提着灯上前,看着几乎已经完全睡过去的谢长寂,整个人有些震惊,忍不住抬头看向二师兄望秀,皱起眉头:“你们这喝得也太多了吧?” “哪儿多了……”望秀有些心虚,“就一人一杯。” “你们一百多个人!” 花向晚瞪他一眼,伸手把人从望秀手里捞回来。 “啧啧,”望秀看着她把人进去,靠在门边嘲讽,“你还没嫁出去呢,就这么护着人了?” “赶紧走吧你!” 花向晚从旁边抓了个枕头砸过去。 望秀往旁边一躲,急道:“我就说你该早点嫁出去,找个人管管你!” “滚!” 花向晚这次直接扔了个法球,望秀不敢多呆,直接关上大门跑了。 望秀一走,终于安静下来。 花向晚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谢长寂,她颇有些无奈,给谢长寂喂了醒酒药,又打了水给谢长寂擦脸,她听他一直迷迷糊糊喃喃什么,她凑过去,就听谢长寂在念着:“师父,白竹悦。” “大师兄,箫闻风。” “大师姐,琴吟雨。” “二师兄,程望秀。” “二师姐……” 花向晚一愣,这才发现他是在背所有人的名字。 她呆呆看着谢长寂,就看他缓缓张开眼睛,他看着花向晚,似乎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过了片刻后,他伸手抱住她,低喃:“我都会记得的。” 花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难受,她就听谢长寂一直在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不起。 但是她从这声音里听出一种痛苦,她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没什么对不起,睡吧。” 然而谢长寂只是一直摇头,反反复复说:“对不起。” 花向晚无奈,她放下床帘,和谢长寂躺在一起,听他说了许久,终于才慢慢睡了过去。 他习惯性翻身将她抱在怀里,抱着她,他终于才安稳。 两人睡了一夜,等第二天醒过来,师父白竹悦便让人来请他们过去。 花向晚领着谢长寂一起去见了白竹悦,白竹悦老早等在茶厅,两人来了,她笑了笑:“来了?” 花向晚同谢长寂一起上前,谢长寂恭敬道:“前辈。” “听说昨晚闻风带着人给你灌酒,你还好吧?”白竹悦看了一眼谢长寂,眼中有些幸灾乐祸。 谢长寂神色平稳:“众位师兄热情好客,是长寂酒量太浅。” “阿晚,你先等着。” 白竹悦让花向晚出去,花向晚迟疑片刻,站起身来,给谢长寂了一个“不要乱说话”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白竹悦看花向晚出门,她低下头,给谢长寂倒茶:“你修的不是多情剑吧?” “晚辈问心剑弟子。” “问心剑……”白竹悦神色很淡,“你当真愿意来西境吗?” “我已为晚晚转道。” 这话让白竹悦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眉头微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谢长寂声音平稳:“我来西境之前便已与长辈说明情况,此番来西境,也已身无牵挂。所以师父不用担心,”谢长寂抬眼,“我虽修问心剑,但对晚晚之心,天地可鉴。” “此事阿晚知道吗?” “还不知,我怕她有负担。” 听到这话,白竹悦不言,她低头喝茶,想了一会儿后,慢慢道:“你们年轻人我也不懂,喜欢就好。阿晚母亲还在闭关,等她出关后再见你。” “是。” “你先去休息,我同阿晚聊聊。” “是。” 谢长寂出了门口,将花向晚叫了进去,白竹悦和花向晚把云莱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下,便皱起眉头:“所以,你的意思是,魊灵虽然封印了,但一分为二,一半落入了灵虚秘境,另一半不知所踪。” “不错。” “但你看上去并不担心。” 白竹悦径直说出她的不对,花向晚一顿,白竹悦审视着她:“阿晚,你有事没告诉我。” “师父……” 花向晚低下头,她捏起拳头,迟疑着:“我……” “不能说?” 白竹悦了然,花向晚抿紧唇,只道:“我可以说,但是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影响。” 听到这话,白竹悦想了想,点了点头:“那我也不问,顺其自然吧。等你母亲出来,你就带谢长寂去看看。哦,你见过他长辈了吗?” “见过了。” 听白竹悦说起谢长寂,花向晚放心很多,白竹悦笑起来:“不错啊,让你去拐人,就拐个这么好的,好好用。” 白竹悦拍了拍花向晚的肩:“你这个双修道侣,就算不谈感情,也很值得。多用用,步入渡劫指日可待。哦,以前好像没教过你太多双修秘法,狐眠那个半吊子天天教你些不正经,要不让吟雨……” “不用了,”明白白竹悦要说什么,花向晚赶紧抬手,“不劳烦大师姐,我自行学习,够用了!” 白竹悦听到这话,便笑出声来,和花向晚闲聊起来。 她虽然已经快七百岁,但向来和花向晚交谈像朋友,两人闲聊了一下午,花向晚听到外面人群喧闹,便听琴吟雨敲门:“师父,狐眠回来了。” “回来了?” 白竹悦笑起来,放下杯子,正要说什么,又听琴吟雨道:“也带了一个剑修回来。” 听到这话,白竹悦挑眉,转头看向花向晚:“你们是不是约好的?” “这哪儿能约好?” 花向晚摇头,站起身来,伸手去挽白竹悦:“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白竹悦领着花向晚和琴吟雨一起走出去,才到广场,就看谢长寂和秦悯生被一干弟子堵在了练武场。 众人轮流和他们比试着,旁人大声叫好。 花向晚走过去,狐眠回头,看见她,赶紧上前来:“师妹!” “师姐。” 花向晚笑笑,狐眠伸手握住她,犹豫片刻,才道:“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花向晚笑起来,抬手指向谢长寂:“你看,我把人都带回来了。” 狐眠听到这话,点点头,似是放心,随后道:“逸尘……我们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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