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说:“他不会演戏,就让他本色出演吧。” 友臣很忙,应下了这件事,就派了两个司刑弟子,去灵器阁外面不远处候着。 深夜,蝉鸣聒噪,宴春今晚要“如约”去偷裂魂。 已经临近子时,宴春正要离开,尹玉宸却说:“再等一等,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宴春疑惑问。 尹玉宸看了一眼灵钟,说:“再等一刻钟。” “为什么?”宴春不解:“快点,我还急着去偷裂魂呢。” “再等一刻钟,就是七月十五。”尹玉宸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七月十五怎么了?” 尹玉宸:“七月十五,是你我的生辰。” “什么……”宴春一拍脑袋,“呀,我自己都忘了!” “你怎么记得我的生辰,嘿嘿嘿嘿……”宴春笑着说:“每年都是父母和大师兄给我过的。” 宴春整颗心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别提多舒服了。 她看着尹玉宸,眉眼满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蜜意,问了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玉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对我来说不重要的。”宴春直白道:“我没想到能换来你这样……对待我。” “那些东西对姐姐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却无比珍贵。”尹玉宸说:“我对姐姐如此,自然是因为姐姐值得。” 宴春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有些扭捏地站着,手指抠着桌沿,不知如何是好。 灵钟轻轻一声“叮”,尹玉宸起身走到宴春身边,从怀里摸出了一对儿镯子。 “姐姐,生辰快乐。”尹玉宸认真看着宴春,郑重地像是在念符文咒道:“我愿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宴春低头看去,然后“咦”了一声:“这……这里面是小阴和小阳?” 这镯子乍一看像普通玉镯,可是镯子上拢着的白雾,一触到皮肤上,立刻就变得透明。 而镯子里面竟然是如芥子空间一样的一方小天地,有花草和水,每一只镯子里面还有一条小鱼!正是小阴和小阳! “我见姐姐每天去涤灵池喂养,实在麻烦,就和师尊求了禁地符文玉,令人炼制了这芥子手镯,将阴阳鱼放在其中。” “好漂亮!这样我以后喂它们就方便了!”宴春高兴地在地上跳了下,说:“我好喜欢这个礼物,这是我长这么大,最喜欢的一件礼物!” 宴春笑得嘴都要裂到耳根了,急着戴上去,尹玉宸却压住了她的手。 他难得带上点落寞的语气说:“姐姐先别急着戴,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什么?”宴春迷茫。 尹玉宸也不提醒,就满脸幽怨看着她。 宴春都快被他训练出毛病了,尹玉宸告诉她在做什么决定之前,如果心中不确定,就仔仔细细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三遍。 宴春记忆力惊人,想了一遍,就震惊地看向尹玉宸说:“你方才说,过了子时,就是七月十五,是你我的生辰!” “你的生辰也是七月十五?!”宴春脸上的震惊变成愉悦,哈哈笑道:“我母亲还说,我这生辰乃是凡间鬼门大开之日,得此命数过于刚硬,出生起就为我燃了长明灯,还年年都求佛宗长老为我诵经。” “窥见命魂镜之后,我以为普天之下,像我这样的烂命,就一个呢!”宴春有种离奇的感觉,问尹玉宸:“怎么你也是七月十五。” “哎呀,可怎么办,玉宸,我不知道,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宴春连忙放下手镯,去翻储物袋,又去翻她自己的百宝箱,然后说:“玉宸,你看看,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啊。” 宴春笑着,满脸纵容道:“要是你看上了我父母院子里面的其他东西,我也可以做主给你。” 尹玉宸却站在桌边没有动,答非所问道:“我不觉得命烂,遇见姐姐,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我愿意用一切苦难去换。 宴春被说得,只觉得自己没有翅膀,也没有神魂离体,都要飘起来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嗡嗡地道:“别这么说……”她有点顶不住。 不过尹玉宸也没有再继续,他总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恰到好处。 “姐姐,我不想要那些,既然你我命格都一样,生辰也相同,不若……这对镯子,你我一人戴一只,如何?” 宴春自然无不答应,立刻又回到桌边,问尹玉宸:“你想要哪条?” 她问的是镯子里面被缩小了无数倍,正在甩尾畅游的阴阳鱼。 “姐姐比我大,姐姐先选。”尹玉宸笑着说。 “那我……嗯……”宴春最后捡起游动着黑色小阴的镯子,说:“我养这一条吧,这一条挑嘴,还淘气。小阳就很老实好养,给你。” 尹玉宸料到了她会选择小阴,因为平时她提的最多的就是这条黑鱼。 “我给姐姐戴上。”尹玉宸说着,拿过了盛装着小阴的镯子,抓过宴春的手给她戴上去。 这镯子一戴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宴春顿时觉得手腕一凉,浑身一轻。 她欢喜地举着手看了两圈,这才伸手对尹玉宸说:“我也给你戴上。” 宴春郑重地说:“尹玉宸,这一生遇见你,我也很幸运。生辰快乐,祝愿你心想的都事成。” 尹玉宸听了宴春的话,鲛纱下的眼睛有些泛红,但是他没将镯子给宴春,让她为自己戴上,而是说:“姐姐,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偷裂魂了。” “我先给你戴上。”宴春说着,要伸手来抢。 尹玉宸手腕一转,没让她抓到,反倒顺势把手绕到她后背推了一下,将她推进自己怀中,抱住了她说:“姐姐,我们都不是烂命,我们一定能笑到最后。” “我们也不是天煞孤星,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 “嗯……”宴春愣了下,嗯了声。 拥抱过后,尹玉宸笑着推宴春,“去吧,装得像一点。” “你放心吧,我现在可是邪修大王!” 宴春很快离开康宁院,去偷裂魂的路上,想起了她被抱了一下就忘了给尹玉宸戴上手镯,顿时有些懊恼。 想着回去再戴,就迅速朝着灵器院的方向跑去。 而尹玉宸站在宴春的屋子里,拿出手镯,低头看向其中游动的白色阴阳鱼,敲了镯子一下,说:“不怪我,她没选你。” 而后深吸口气,迅速将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其实只要宴春没被喜悦冲昏头脑,再细心一点点,就能发现这只手镯,尺寸就不是女子的,从一开始,这一只尹玉宸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戴上手镯的瞬间,康宁院的空气都跟着一滞。 康宁院大阵呜呜响了两声,这是被邪气触动才会发动的声音,但也仅仅只有两声,很快安静下来,康宁院的外面无人感知到。 而尹玉宸手腕上银光一闪,却不是出自手镯,细看才能看出,这种银光,乃是出自手镯之中,那条阴阳鱼的身上,那阴阳鱼的身上,竟是绘制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尹玉宸在银光亮起的瞬间,抖着手到怀里掏出手帕,却没来得及捂住嘴,便“噗”地一口血,喷在了桌子上。
第40章 破妄二十七 压在了尹玉宸因为要解释,…… 与此同时,正朝着灵器阁去的宴春手上的手镯,包括她脖子上的颈环,都迅速闪过了金色的符文。 只是宴春跑得太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而等在自己院中的莫秋露,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闪过,正要伸手去查看自己脖子上的颈环,就在荆阳羽给她设下的能够看见灵器阁门口的符文镜里面,看到了宴春果真进了灵器阁。 她顾不上颈环,飞速从凳子上站起来,险些狂笑出声,连忙用通信玉,联系荆阳羽。 一接通便说:“大师兄我真的没骗你,宴春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看到她去偷裂魂了!” 荆阳羽自然也看到了宴春进入了灵器阁,他伸手捏了下自己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案台之上,还堆积了一大堆内门的事情要处理,大比过后,按照惯例,内门和外门的弟子要一起进入门派的秘境之中去历练。 这些秘境之中,有许多低阶弟子能够用到的灵草灵植,甚至是灵兽的内丹。进入其中也是以比赛的形式,但其实算是一种奖励,在门中秘境里面得到的东西,都归属个人所有,赢得比赛的人还有额外的奖励。 以此来凝聚内门和外门弟子对门派的忠心,这些秘境都是由长老们轮番提供。 这也就是外门弟子们哪怕一辈子都进不来内门,也愿意在衡珏派的外门待着的原因,进一次秘境,便能得到散修几年也搜集不到的好东西。 荆阳羽今夜要通宵才能把这些分配好,可现在出了其他的事情,他必须放下公事,闪身出门,朝着灵器阁的方向而去。 宴春已经被抓个正着,手里正拿着裂魂,和荆阳羽派来的内门弟子撒威风。 “我拿个法器玩玩怎么了?也轮到你们来管?”宴春抱着裂魂不撒手,低头仔细看,将这裂魂的细节都记清楚。 荆阳羽到的时候,宴春正祭出之前荆阳羽给她炼制的护身小法器,撑开了罩在自己的身上,内门这些守灵器的弟子们,因着这个自保的小法器,谁也近不了她的身。 荆阳羽出现在灵器阁的门口,眉头微皱,看着宴春手里抱着的裂魂,习惯性地沉声呵斥道:“师妹,你不要胡闹,把东西放下。” 宴春知道莫秋露是能看到的,她今天找荆阳羽闹的事情,还有荆阳羽扛不住她要死要活,给这灵器阁的门口设下了符文镜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宴春只装着不知,任性道:“我不过借个法器来玩玩,怎么胡闹了?” 宴春说:“大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在胡闹?” 宴春虽然是在演,但是这一句话说得也是真心实意。 荆阳羽语塞片刻,眉头皱得更紧,说:“要请灵器阁的法器,是要有正当理由的,法器操作不当十分危险,岂是随便能拿出来玩的,师妹,你……” 荆阳羽又要说宴春胡闹,但是对上宴春明显失望的神色,生生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他其实也在维护宴春,一句也没有提起莫秋露控诉的事情,是希望宴春赶快听话,把东西还回去,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可惜宴春今天就是来把事情闹大的,莫秋露在符文镜的另一面看着,自然知道荆阳羽这是在维护宴春,气得嘴里都泛起了血腥。 若说莫秋露之前对于宴春真的没有杀心,只是想要操控宴春,借她的势去报仇,现在就是真的动了恶毒的心思。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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