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在这里睡着了,可以梦见自己想梦到的人? 单纯的梦中梦吗?还是说这个梦到人有什么作用?比如,托梦。 余清韵感受着身下柔软的枕套触感,翻了个身,把匕首握在手里,尝试入睡。 她心底里同时想着一个人的名字,她打算做个试验。 就在她升起想要入睡的念头后,余清韵的思维渐渐变得迟缓,下沉。 就像一滴水从空中不停下落,落入湖中,泛起涟漪。 — 余清韵发现自己身边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有一道微光。 她仍然是记得自己在诡梦酒店里打算做梦试验,结果很快睡着后就来到这个地方。 余清韵没有选择走动,尝试着伸出自己的手胡乱抓摸,结果一边手摸到了一个木制的东西和棱角,另一边手摸到了墙壁,顺着墙壁不小心摁下了一个开关。 “咯哒” 余清韵的眼前骤然亮起,灯光将周围的景物全部照亮。 余清韵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的玄关处。 她看着周围熟悉布局的房间,有些不确定自己对不对。 余清韵开始朝着主卧走去,想要看看有没有她想要找到的人。 她走了几步路就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不是怨气,但余清韵直觉不对。 她没有贸然进入主卧,而是站在快要进入主卧的位置停下,仔细听着,听到了一点布料摩擦的声音。 有一个人和她隔着一道墙,贴在死角处等着余清韵。 余清韵又向前走了几步,故意走到附近。 她一在主卧现身,那人就朝她扑上来,想要将她制服。 余清韵闪过一边,那没料到余清韵能躲开,直直冲过去就要摔倒在地。 余清韵伸出手拉住那人的胳膊,把他身形稳住。 一看到是余清韵,那人松了口气,说:“余姐,你怎么过来了,吓我一跳。我见着玄关处开了灯,没敢过去,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或者贼进来了。” 他没有去问余清韵究竟是怎么打开他的房门。 是陈杰。 看到确实是自己睡前的人选,余清韵心下了然,果然这个酒店能梦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人。 但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想象出来梦见的,还是能够托梦的。 当然也可能不是托梦,余清韵还不知道被“托梦”的人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在现实里看到她自己的灵体前来“托梦”。 还是那种被托梦的人也同时进入睡眠,然后和余清韵在梦中相遇。 “抱歉,我做个试验吓到你了。你刚才是睡觉了吗?”余清韵问,“还是快要睡觉的时候发现我在玄关处开灯。” 陈杰说:“我刚才是睡着了,被玄关处的动静弄醒,就想着躲到一边看看是谁过来。” “也有可能你一直都在做梦。”余清韵说。 陈杰奇怪,余姐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他就见余清韵说:“明早,要是你还记得现在我说的话,明早九点,你就给我发一条消息,随便发什么都行。” 陈杰摸不着头脑,只能应道:“好的,余姐。” 面前的女人朝他笑了笑,白色的炽光灯打在她的身上,脸色惨白,双眼幽黑,这让陈杰又感觉有些诡异。 陈杰心里冒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面前的余姐真的是余姐吗? “那我就先走了。” 下一秒,余清韵在陈杰面前消失。 陈杰直接被吓醒,一身冷汗从床上蹦起,心有余悸。 — 余清韵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入目就是繁复的房顶花纹,花纹有点像某种不知名的符文,又有点像精雕细琢刻画出来的普通图案。 主卧上的内壁雕花提醒着她,自己回到了诡梦酒店。 余清韵躺在床上盯着房顶上的雕花好一段时间,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有点疲惫了。 看来“托梦”和其他诅咒开启使用一样耗费精力。 余清韵打算再做一次试验,这一次她不打算托梦给李仁贵,钟世荣之类的朋友。 她打算托梦给她的妈妈。 她快要回到那个奇怪诡异的家里了,但她到目前为止仍然不能确定爸爸妈妈身上怪异之处是因为他们被邪祟操控,还是邪祟取代了他们。 余清韵想要看看自己的妈妈。 她闭上眼睛,反复回想着自己的妈妈。 意识沉入。 — 余清韵看不见自己的手臂,脚尖。她伸出手到处摸,开始走动。 没有,什么也没有,她的手什么也没有摸到,她的脚每一次落地都没有踏到实处,就好像她没有了手和脚。 这一次余清韵真的身处黑暗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又无法抑制地在余清韵心头升起一种因为不可控制而产生的慌张。 怎么回事? 这在余清韵看来就像是她已经死了,只剩一缕飘忽不定的魂魄游荡。 余清韵奋力摆动着自己感知不到的腿部,挥动着自己感知不到的手臂,一直跑啊跑,跑啊跑。她想找到光明,她想看到自我。 余清韵最后停了下来,因为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世界里什么也没有。 余清韵惊醒,她的心脏不停地跳动,抨击着这幅血肉之躯,阵痛在胸口处弥漫开来,脑子也是不停地抽痛,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她从那个托梦的梦境中醒來了,她什么也没有梦到。 她梦到了陈杰却没有梦到自己的妈妈。 什么情况? 一可能是陈杰是她近期接触过的人,妈妈最近没有近距离接触。二可能是因为陈杰还活着,而妈妈死了。 余清韵现在的情况也无法支撑她再次托梦,她脑子和心脏不断传来疼痛,浑身冒汗。 面前诡梦酒店所有的景象如同被撕下的图像,床头柜,衣柜,天花板,床铺不断消失不见。 余清韵从诡梦酒店里出来了,被痛醒的。 她回到了现实中的安都县酒店里。 余清韵喘着粗气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凌晨三点多,现在夜深人静,还不是九点。 余清韵晕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进入诡梦酒店。 电视机柜台上那颗俊美的头颅睁着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床上痛苦的余清韵。 他似乎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睫毛轻颤。 再次醒来,落地窗上厚重的窗帘一直被余清韵拉上,黑暗仍然笼罩在整个市内。 余清韵肚子有点饿了,身子也有点乏力,但心脏和头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只是些微昏沉。 她拿起手机一看,早上十一点半了。 余清韵起身,将厚重窗帘的一半拉起,整个室内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也没有先前看起来那么压抑,倒是余清韵的眼睛又是控制不住的眯起来,生理性的咸水从眼眶流出。 她坐回床沿旁,点开冒着红点的消息通知,余清韵看到了陈杰早上九点发出的信息。 【余姐,我昨晚在梦里梦到你了,最可怕的是我当时完全没察觉到我在做梦。那个人特别诡异,我看着有点不像你,它还叫我在早上九点给你随便发一条消息。虽然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可能有邪祟在伪装成你的样子肯定想对余姐你下手。余姐你小心点。】 余清韵看完消息,敲着键盘回复他。 【嗯,知道了。不过昨晚给你托梦的人确实是我,我在做试验,看能不能正确托梦。】 陈杰那头很快就回复。 【……】 【余姐,nb。】 余清韵回了他一个表情包结束对话。 她抱着手机,想着自己该什么时候回家面对爸爸妈妈。 现在可以知道,她家里那两位应该都是邪祟。 余清韵心底里总有一丝顾虑,她不愿意那么快就回家,她不清楚自己该如何面对。 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可能被篡改了,这么说的话,她的爸爸妈妈应该在小时候就去世了,但是也不能排除她记忆确实没有出错,没有出错的话,那爸爸妈妈估计真的被邪祟取而代之了。 余清韵能察觉到自己对爸爸妈妈这一词没有那么深的感受,即使记忆不对,人的情感也是不会骗人的,所以余清韵更倾向于她的记忆确实被篡改了,有两个邪祟正在家里等着她回去自投罗网。 但是还挺有意思的,这两个邪祟为什么会推荐她去安都县山上的小灵山寺拜佛求安呢? 这两个邪祟和之前每天夜晚撞击她房门的血尸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谜团不断在余清韵身边冒起,环绕,将答案深藏于迷雾之中。 余清韵不打算那么快回家。 她叫了客房服务,让客房服务带多点饭菜上来。 余清韵吃饱喝足以后,拿着一张纸和笔,拿出笔在上面记录着。 这一次撞邪避无可避,恐怕会比前面几次撞邪都要特殊,余清韵的直觉告诉自己,要是这次撞邪她活了下来,身边许多的谜题都会迎刃而解。 她准备在这一场恶战前夕做好准备,至少要熟悉一下自己身上的诅咒,还有诅咒的运作方式,使用诅咒耗费的精力之类的。 首先第一个诅咒,是一个很实用的诅咒,【口不能张,眼不能开】顾名思义,开启诅咒的时候浑身不得动弹,就像寺庙里的小石像一样,变成了并不引人注目的石头,邪祟根本不会察觉余清韵的存在。 除非像之前鬼婴这类特殊一点的敏锐邪祟能够察觉余清韵的伪装,基本上余清韵这个诅咒百试百灵。 □□的禁锢同时也能激发五感对周围事物的敏锐,余清韵能察觉到周围事物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 这个诅咒用途挺多的,余清韵拿它来躲过邪祟,也拿它来偷听过莫立鹤和其他人交流,可惜莫立鹤手里有圆盘,精确指向了余清韵,伪装被识破。 缺点就是以余清韵目前的经历来看,她顶多在一天里面只能开启两次【口不能张,眼不能开】。 第二个诅咒,是一辆【鬼车】。余清韵只是在这次出去逛街的晚上触发了它,它开了一段距离余清韵就要挺不过去了,挺耗费精力。余清韵在思考到了后面等她身体素质越来越强,开鬼车应该会变得越来越轻松。 它只被余清韵使用过一次,余清韵尚且不清楚撞邪的时候还能不能顺利召唤这辆鬼车,这辆鬼车能不能带余清韵冲出被撞邪的困境,鬼车坚固的外壳能不能充当随身安全屋,车内的设施是否可以进行改装。 这些疑问还有待余清韵后面慢慢研究。 第三个诅咒【永远遭受被分尸的痛苦】,也是一个很实用,甚至算得上是目前最保命的技能。当余清韵的身体部位被切断以后可以重新接上去,过程非常痛苦,但是接上去以后就没那么痛了。这个技能是最不耗费精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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