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一瞬间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奶奶。 可惜爷爷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也没享过一天福。 夏树乖巧的坐着,任由老人家握着她的手。反观夏知画已经不客气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噘着嘴坐在一旁。 她来时以为会很好玩,没想到就和寻常人一样坐着聊天,实在是无趣的很。 沈老太太捏着夏树的手,忽然敛起了眉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她:“姑娘,你……” “怎么了?”夏树眨眨眼。 沈老太太神秘的眯了眯眼:“我年轻时,有幸跟着算命师傅学了两下子。你这只手,手纹细腻,指骨匀称,一看就是个福泽深厚的。只是这生命线,从中间一截断掉了,这……” 沈老太太锁着眉头,对她的手看了又看:“近期还是待在家里好,和我们宁儿一起,可别往外面跑了。” “祖母,你学的那套,现在网站上都有教程,哪里能当的了真?”沈宁不客气的拆穿她。 夏树笑了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我会注意的。” 沈老太太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抿着嘴没有说话。 在沈老太太那儿吃过午饭后,沈宁就带着夏树和夏知画二人到处参观。 他们沈家与南城路家不同,并没有使用结界将宅院隐藏于市,而且建立在了比较偏僻的郊区,就是普通人愿意仔细寻找也能找到。 “那天骂你的汉服爱好者呢?她从路家活下来了吗?”夏树问。 那汉服少女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昂,争锋相对,到后来第一个赞同沈宁的提议,配合大家一起逃出迷雾空间,着实给夏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沈宁点了点头:“她是京城王家的,家大业大,族里长辈赐予的护身法宝多,命暂且是保下来了。就是受了很重的伤,得调理个几年才能出来了。” 那一次死去的修士数不胜数,唯有沈宁安然无恙的出来。其他的要么受了重伤,要么灵力被废,与普通人无异。所以修仙界才会对路家余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那路平找出来千刀万剐。 可是路平和路优铭至今都不见踪影,夏树时刻准备着迎接路优铭的攻击,可这小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再没现身过。 被沈宁打发走的修士们蓬头垢面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将神沈宁又晋升了的消息传了出去。仅仅是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修仙界。引得熟的不熟的人纷纷赶来祝贺。 沈宁的父亲沈为敬不堪其扰,直接启动了先祖留下来的结界,才让沈宅暂且清净了下来。 到了夜里,沈二郎终于酣睡,夏树的神识从额头处散发而出,犹如幽灵,探入沈建业的梦中。 沈建业的梦境非常繁杂,一会儿自己变成了鸟儿飞在天空上,一会儿是自己变成了树扎根在土里。还有些对他抛媚眼的女人搔首弄姿,这些女人的面孔个个精致美丽,却没有一个是二婶。后面的画面更是美到让夏树不敢看。 这一夜夏树在他的梦境里一无所获。 “怎么样?看到固元丹了吗?”二婶殷切的询问。 “没有。”夏树如实回答。 “那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二婶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措辞或许不当,便换了一种问法,“有没有看到我啊?” 夏树避开她的目光,有些尴尬:“也没有。” “沈建业!”二婶一嗓子吼过去,吓得一旁的沈二郎立即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变成了一只狸花猫,快速的窜走了。 这样持续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晚上,夏树看到了那固元丹的模样。 那是一颗淡青色的药丸,上面复刻着一些神秘的纹路,装在一个宝盒内,体表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只一眼,夏树就记住了。 如今她的记忆力随着目力和听力的提升,也变得越发的优秀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脱胎换骨了似的,浑身都充满了惊喜。 记住固元丹的样子后,她便准备退出沈建业的梦境。 可梦境却在这时,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周遭场景忽然大变。 原先暗不透光的密室变成了广袤辽阔的荒原,满天都是飞雪,斜斜的打落下来。 天地间都是雪,连绵成一片。 白雪皑皑的远方上出现一个人,披着大氅,戴着帷帽,大雪降在她的身上,落了满身的白。 夏树远远的瞧着,只觉得那人有种说不出的眼熟。 平铺着的雪地里,突然涌动出一块凸起,那是人的形状。一个浑身是雪的女人自雪地里坐起了身子,抖落了满身白雪,仰着头看着头戴帷帽的女人。 她的双眸如冰雪化开,楚楚动人。 夏树心脏一紧,险些叫出她的名字。 雪魅。 这是沈建业曾经看到的场景? 所以那披着大氅,头戴帷帽的人,是楚西? 她迫不及待的朝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那人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温柔的弯下身,纤细的背脊像是融入到了风雪中似的。她缓缓朝雪魅伸出手,声音比这漫天风雪还要冷:“好久不见,雪魅。” “我是乔薇,来带你回家了。”
第97章 院子里的红灯笼被风吹的…… 院子里的红灯笼被风吹的落了下来, 屋子里的梁存美看了一眼,而后指挥着角落里的女孩出去捡。 女孩听话的跑出去,冻得通红的手指刚触上那沾了雨水的破旧灯笼, 就看到灯笼后面, 有一双脚停了下来。 她顺着那双腿往上看, 看到了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 懵懂的大眼睛眨了眨:“哥哥,你找谁?” 少年低头笑了笑:“我找梁存美, 她在吗?” “你找我妈妈做什么?”女孩警惕的看着他。 “你妈妈?”少年却皱起了眉头, 显然是对这句话格外在意。 女孩被他周身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大眼睛定定的瞧着他:“我妈妈不在。”说完撒开腿就往屋里跑。 少年看着脚边红色的灯笼, 冷笑一声, 一脚将它踢开。 梁存美看着女儿神色慌张的跑回房间, 不耐烦的骂道:“着急忙慌的干什么?赶着投胎呢?” 瘦小的女孩急切的拉住她的手:“妈妈, 外面来了一个人要找你,会不会是来讨债的?” 梁存美嫌弃的撇开她冰冷的小手,透过窗子往外望:“哪有什么人?” 女孩踮起脚来看向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 刚才那个长得虽然好看但是给人感觉却很阴冷的哥哥已经不在了。 “哪有什么讨债的?”梁存美有点生气, 看到院子里那只被踢破了的灯笼,“我看你才是个讨债鬼!” 她气呼呼的走出房间, 来到院子里, 将红灯笼捡起来,对追在身后的女儿骂骂咧咧:“让你捡个灯笼怎么那么费劲儿呢?你是废物吗这点事都干不好?我要你干什么?当初就应该把你扔了!” 对于她的怒骂, 女孩已经习以为常,她不安的捏着衣角,低头不敢看怒气冲天的女人。 “怎么?又想着不负责任把孩子扔了?” 突兀的声音响彻在院子里, 调侃中含了些冰冷,让人悚然。 母女俩转过头,发现少年正站在高高的院墙上,目光冷然的俯视着她们。 梁存美吓了一跳,尖声斥问:“你谁呀?” 女孩赶紧跑到梁存美身边,紧紧的攥住她的衣角:“妈妈,刚刚就是他,我们快回屋里躲起来。” “我是谁?”少年看着母女二人,目光越发的冰冷,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的肆意,“看来你真的是被钱蒙瞎了眼,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认得了。” “你……”梁存美仔细端详少年的面孔,只觉得眼熟至极,忽然想到那个在大雪天被自己抛弃的孩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见到我很意外吗?心里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还没死?”路优铭从墙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梁存美,你现在怎么这副模样了?那富二代给你的钱不够花?还是你被人发现了真面目,像个可怜虫一样被赶出来了?” 十年前的梁存美美艳动人,满脸写着对金钱的渴望。而现在站在路优铭面前的这个女人,穿着廉价的衣服,踩着陈旧的拖鞋,没有精致妆容的一张脸苍老又呆板。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尖酸刻薄的嘴脸。 梁存美看着多年不见的儿子,听着他伤人的话语,满脸的无所谓:“是呀,妈妈被那可恶的一家人给赶出来了。铭铭,妈妈这些年过得好苦,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路优铭想起那时候梁存美带着他去路家要钱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恬不知耻,丝毫不把别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没想到十年过去,她还是这样,居然能够厚着脸皮对他的说出来这种话。 难道她对他没有一丝愧疚吗? 那时候他才八岁。 “铭铭,妈妈那时候也有苦衷的。”梁存美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熟练的扮起可怜来,“那时候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困难了。” “所以你就把我扔下了?”明明知道说了也没有意义,但路优铭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他说完后脸色更加难看,想到自己这十年来的遭遇,一股强烈的恨意便涌上心头。 “妈妈也是没办法,后来我嫁的那家人,他们不接受带了孩子的女人。”梁存美为难的说着。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路优铭的手,殷切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铭铭,你能不能先借妈妈十万块钱啊?妈妈现在被人追债追的到处躲,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妹妹还这么小,跟着我东躲西藏的,实在是可怜。” 路优铭看向怯怯的小女孩,她看起来大约七八岁的模样,让他恍然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梁存美扔下他跑了以后,他害怕的蜷缩在冰冷破旧的屋子里,也是如她这般,宛若惊弓之鸟,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恐惧。 这个小女孩,就是她后来抛下他跟那个男人生下的? 他的妹妹? 呵,妹妹。 路优铭冷冷的看着女孩,女孩被他吓得直颤,却仍然坚定的拉着梁存美,以护着她的姿态。 “铭铭,你穿的这身衣服,就得十几万了吧?你肯定能拿的出十万块钱救救我们的,对不对?”梁存美讨好的看着他,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慈母一些。 路优铭收回了在小女孩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梁存美,目光更加冷冽:“你有什么脸面来跟我要钱?” 他挣开女人的手,隔空取来一个手帕,擦拭着被梁存美碰过的地方。 梁存美和女孩都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以为他在变魔术。 路优铭擦去“污渍”,将手帕化成齑粉,飘散在空气中:“看到没有?这就是被你抛弃的儿子,他现在不光有钱,还有本事。梁存美,你是否感到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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