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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听不懂D语，除了跟着步潇走，基本就是个“空气担当”。 三人小队中的最强大脑，当属步潇，他对每一个项目的情况都烂熟于心，既能指出问题，又能为研究团队提供新的思路，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担当”。 曾经，顾意还以为步潇社恐，现在看他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侃侃而谈的样子，一副技术大佬的精英模样，很难把他和之前紧张到呼吸困难的演讲者联系在一起。 三个项目，三个方向，即使每个项目简短地进行两个小时的访问，从大学出来，也已经是太阳西下了。 饶是身强体壮入高威，都累的不行，更何况是拖着病体的步潇？他满脸惨白，配上身后D国大学的中世纪建筑物，整个人像是恐怖电影里走出的吸血鬼公爵。 他和顾意站在路旁等着高威把车开过来的时候，系统提示顾意爸爸步潇体力不支。 顾意忍住不笑，她等地就是系统宣布任务的这一刻。 虽然她不能迫害“爸爸步潇”，但是系统还是有很多空子可以钻，比如生病的爸爸经过长时间的工作会体力不支，她就可以把早早准备好的巧克力拿出来，这一个金币——手到擒来！！！ 步潇别别扭扭地接过去，没说什么，点点头已经算是道谢。 顾意不和他计较，谁让他是爸爸呢？ 大学的校园郁郁葱葱，有的学生坐在草坪上弹吉他，有的学生骑着单车飞速驶过。 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顾意不免感叹，曾几何时，这里就是她的终极目标，可是她今天站在这里，却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看上去有些不那么重要。 顾意看着步潇的后脑勺，陷入了沉思。 有的人把这里当成了终点，有的人把这里当成了跳板，步潇呢？他把这里当成什么？顾意有点好奇。 “步总。” 步潇双手在口袋里，身上散发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懒散，他应声回头，用那极深极黑的瞳孔望过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情。 “……”顾意想问他，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你做的很好。”步潇话锋一转，“除了你拖我进屋的方式。” 这一波来自爸爸的夸奖真是——猝不及防。 听到他的话，顾意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他还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我做的不好，这三个投资的项目资料，我并没有准备。”顾意坦诚地说。 “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步潇难得为下属开脱，“而且这三个项目也未必会加入到公司的计划中。” 顾意不解地问，“那为什么还要投资？” “科技的革命，不是一个人的事，它需要数以千万人和金钱的投入。”步潇望着天边的夕阳，淡淡地说道：“而大部分人都会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这话步潇说得有些高深，顾意眨眨眼睛，可为什么成功几率这么小的事还要做呢？怎么想她怎么觉得这是个亏本买卖。 “可有些事情，”步潇直视着顾意的眼睛，“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顾意张张嘴，想问他如果泄密者盗取了系统机密，CX是否注定会成为垫脚石？她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电话震动声打断。 步潇接起电话。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说完，他迎上顾意的目光，声音无比平静地说：“走吧，泄密者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香肠 出差小队来到警局，研究所的所长也赶到了现场。 顾意和高威被留在外面，步潇和所长两个人去审讯室见了泄密者。 不到十分钟，步潇走出警局，他简单和所长说了两句，便回到了车上。 顾意和高威也被步潇感染，谁都不敢打破此刻的沉静。 车行至闹市区，后座上一直沉默的人突然开口，“停一下。” 步潇看着车窗外匆匆略过的店铺和行人，他注意到一家餐馆，突然想到昨天休息的时候，隐隐听到顾意和高威说，来出差还没吃上一顿地道的D国菜。 高威把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饭店内灯火通明，屋内的食客举着啤酒欢聚一堂。 “吃饭吧。”步潇打开车门走下车。 “啊？”高威不解地看向顾意，“这什么情况？” 顾意耸耸肩，“字面意思？”她拿起手包，跟着下了车。 三人在餐厅落座。 步潇拿起酒水单，招手叫来服务员。 顾意脑中想起一个声音，她任命地抽走步潇手中的酒水单，“步总，您还生病，我们就不点酒了吧。” 高威一脸震惊的看着顾意，仿佛在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然而，步潇却没有多大的意外，这个多事的翻译不但管得宽，还管得严。他放下酒单，“那我能喝什么？” 顾意查看了一边菜单，对服务员说：“给这位先生来份土豆汤吧。” D国的特色是香肠，五六种香肠拼盘上桌，看得人口水直流。 “吃完药，才能吃饭。”顾意掏出准备好的药盒，把感冒药和消炎药递到步潇面前，“荤腥也要少吃。” 步潇剑眉微调，她还管上瘾？ 他也是有骨气的人，面对着一大盘香肠，一门心思喝着面前的那份奶油土豆汤。 他不说在警察局里知道了什么，其余二人也不会问。一顿饭下来，气氛憋闷地让人难以喘息。 用餐期间，顾意起身去洗手间。 高威看着直勾勾瞅着香肠的步潇，不禁开口，“步总，您要实在忍不住，就吃一口。” 步潇不解地看着他。 “您看，”高威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香肠品牌，“这一大盘，好几样，您就吃一口，顾翻译回来看不出来。” 步潇听到他的话愣了十秒钟，猛地站起来，抓住高威的双肩，“高威，你是一个天才。”说罢，他拿起手机快步走向店外。 座位上的高威痴痴傻傻，他是一个天才？啥时候的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这时顾意回到座位，“步总呢？” 顾意顺着高威的眼神看向窗外，步潇还是穿着那身蓝色西装，但是整个人沐浴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卷的头发遮住眼睛，虽然听不到声音的，但他正在兴奋的对着电话说着什么。 “解决了？” “解决什么了？”高威不解地看向顾意。 “泄密啊。” “不是吧，刚才我们也没说泄密的事啊！” “那你们刚才说什么？” “刚才我跟顾总说要是实在忍不住吃一块香肠也没什么。”高威嘿嘿一笑，“然后步总说我是个天才。” 你？香肠？天才？ 这三个词真是八竿子打不着。 ** 接下来三天，顾意跟着步潇每天访问一个CX公司的实验项目，而且是反复地看，有时候步潇就耗在他们实验室，和人家聊起了足球。 步潇不是个健谈的人，顾意也不认为他会真的无聊到这种地步。 他像是在故意做出个忙碌的样子，故意让别人觉得他对这三个项目很上心。 不过，这是老板的事情，作为翻译，顾意管不着，而且也不涉及赏金任务，她也懒得管。 周五，出差小分队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顾意拖着箱子回到家，在小区的花坛看到顾爸正蹲在台阶上喂流浪猫。 “爸，来接我？” “不接你，还能接谁？” 顾意低头看着脚边黏上来撒娇的胖橘猫，说道：“这只猫都被你养胖了，要不我们把这几只猫带回家养着吧？” “瞎说，”顾爸站起来，把手里的香肠皮丢进垃圾桶，“要是处出感情了，养不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猫？” “爸，咱们不是说好了吃番茄牛腩么？”顾意挽着爸爸的手，撒娇似的推着他往家走。 “在锅里温着呢。” ** 此时，步潇回到自己的凶宅，司机离开，屋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他一人，突然感觉有点不习惯。 他打开行李箱，拿出在D国买的家居服放在床上，走进浴室。 半晌等他从浴室出来，看到孙子成正站在他的床边，手里提着一件灰色的丝质睡衣。 “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种睡衣了？” 步潇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套在身上，根本不回答。 孙子成根本不怕冷场，“给你带了饭，下来吃吧。” 说罢两人一起下楼。 三菜一汤，伙食不错。 “我妈让我亲自送来，讲真，你是不是我妈的亲儿子？哎，你怎么光吃肉啊，吃点排骨。” “感冒发炎，禁食荤腥。” 孙子成一脸震惊地看着步潇，“你是哪里的孤魂野鬼，竟敢上老潇的身？” “……”步潇鄙视地看他一眼，“你要没事就滚。” 孙子成来还真的有事，他掏出一张字条，放在桌上，用手点了点，“就查到一个账号，和D方泄密者联系的就是这个ID，顺藤摸瓜查下去，发现登录的IP在基里巴斯，讲真我都不知道这地方在哪。” “太平洋岛国。”步潇拿起纸条，看了看上面的IP地址，“地址是假的。” “是的，和泄密者交易完，就再没有登陆过。这条线索断了。” “没事，本来我也没抱什么希望。”步潇淡淡地说：“我们只需要大范围的活动，不怕对方没动作。” “那我们就按兵不动？” “不光如此，我还要重做系统的构架。” “那得多久啊，我们明年可就要投产了！” “如果我们还是用现在的系统构架，但其实它已经泄露了，一切都是泡影。” “行，都听你的。”技术上的事，孙子成一惯听话，“那我先走了，工作安排明天你去公司说。” “等一下。”步潇突然叫住孙子成。 “怎么了？” 步潇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低声说：“有个事问你一下。” “什么事？”孙子成站在餐厅门口，看了眼表，一会他还有个约会。 “我有个朋友……” 孙子成一愣，这熟悉的开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中生友”。他漫步回到餐厅中，坐在步潇旁边，此刻约会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步潇挑了挑眉头，“哎，算了。” “我C，话说一半，折磨人是吧，然后呢？” 步潇试图忽视孙子成脸上渴求的表情，强调道，“真的是我朋友。” “好，我知道是你朋友，然后呢？”孙子成促狭地看着他，眼中的好奇快要喷涌而出了。 “……”步潇清清嗓子，别扭地揉了下鼻子，说道：“有个女生对我这个朋友特别照顾，是为什么？” 孙子成抓住了重点，问出两个关键问题，“哪种照顾？有多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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