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听完,林婉儿也下意识觉得不好,李文才一家是怎么回事,她比夜贤尧更清楚,那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封城的事本就是振云听之任之的结果,为的是重新洗牌,与这个穆家小姐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单凭这一点,其他的,就也不见得有多可信了,可若是真的呢?抬眼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她赌不起。 “罢了,不能娶就不娶吧。” “母妃。”明明母妃同自己作的是一样的决定,可为何又心有不甘呢? 一想到那女人便有股邪火,从封城起他便对她有些兴趣,到了京城,她一而再,再而三得拒绝无视自己,不由更生出了一种势在必得的想法。 明明都计划好了,等她一认干亲,便去找父皇下旨,不嫁也得嫁,哪知又闹出这么一出。 就比如心心念念的美食,终捧到了面前,还未动筷,就发现已变了质,万般不甘。 “尧儿。”男人的劣根性,林婉儿自认为比谁都了解,“这不是说她二十岁后便好了吗?再等等吧。”抬手抚了一下自己仍乌黑的长发,她还等得起。 “母妃,不能……” “不能。”林婉儿很少这样大声斥责他,气势一出来,夜贤尧也有点怂。 “可别忘了,她身后还有一个沈阁老呢。”那老东西滑头得很,根基也牢,若是惹急了,坏了他们的好事,是很容易的。“好了,想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在意这一个。” 夜贤尧万般不愿也只得同意。 同样的对话也在另一结母子那发生,不过一个更痛心疾首,一个更坚若磐石。 “启儿,那女子已克死一个未婚夫了。”恭王妃有些口不择言。 “母妃,不觉得很可笑吗,明明是那李家先悔了婚,后自个犯了事,导致了家破人亡,却仍将这种事安在她的头上,真真的……” 骂人的话他说不出口,只知道自个听说这件事时,心如刀割,这种事不应发生在那么美好的人儿身上,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恭王妃见劝不动,不由嘤嘤得哭了起来,夜贤启犯了难,父亲对母亲不好,自已是知道一些的,打小也是母亲陪伴他的时候多,更别提日常对他们兄弟二人无微不致的照顾关心,他让她伤心,于心不忍,可让他放弃那人,也做不到,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娘……” 大儿子极少用小时候的称呼叫自己,恭王妃慢慢止住了泪。“启儿……” “你也说了,她到二十岁以后才能嫁人,这之前儿子等她便是了。”终究自己牵挂太多。 “你……”恭王妃哪知自己什么招都用了,结果还只是得了这么个承诺。“你不小了。”无法只得再苦口婆心。 “男子先建业,再成家。才护得住妻儿,儿子过了这么些年悠闲的日子,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努把力了。”他算看出来了,只要在这个家,就没有能完全作主的一天。 “说什么傻话,都说成家立业,成家自然放在前面,你是郡王,是恭王府的长子,哪需要去拼,好好的,若觉得闲了,找你皇伯父安排处职务便是了。” 恭王妃理所当然的话,更让夜贤启觉得无力。“是。”只得先应下,太过忤逆他还是做不出来,送走了母妃,站在院中,明明已春暖花开了,为何他仍觉得隆冬般的刺骨寒冷。 有风儿卷起已飘落的春梅在风中打转,不禁然想起了他与那人儿的初遇,真真应了那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猛得想见她,想得他的心都痛了起来,哪怕不同她说话,远远得看看她也好,疾步向院外奔去,在门口踉跄了一下,终止住了难得冲动一回的心。 他不能,不能啊,若再因此传出点什么来,还让她怎么活,落莫得转过身,步履沉重得往回走,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孩童的嘻闹声。 那是小宝在玩,自从他毒解了,身体也轻盈了,比原先爱动了,也更活泼了,这也是她的功劳,想到这,不由灵机一动,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月初六,今个是小胖子复诊的日子,自从第一次白浩泽直接上手之后,后续安哲就没管,她信他能做得很好。 所以当看到他来找自己时,很是奇怪,要知道这医痴可是很少出他的院子。 “小师父。”在没人的时候,白浩泽依自己的性子这样叫穆静安,现在叫得更是心甘情愿,小师父写的东西他看了一些,若不是知道她忙也辛苦,真恨不得立马都看到了才好。 “小胖子彻底好吧?”知他去做了什么,来找自己自然与那个地方有关。 “已彻底好了。”白浩泽俊秀的脸上满是为难。 “小白呀,有什么都可以跟我直说。”看得穆静安替他难受。 “小师父,我做错事了。”白浩泽那个悔呀,为何当时他就没拒绝呢,为何就忘了小师父的好呢,这叫个什么事,若让那人知道了,他哪还有日子过。
第209章 心意1 “什么事,让我看看你错在哪了。”这倒是稀奇。 “我总忘记了你是女子。” 穆静安扬眉,这一点她也经常忘记,不过子俦出现了,好像记住了。 见她没生气,还饶有兴趣得看着自己,便有胆子往下说了。“郡王说想约你明天见个面,我应了。” “噢,约的是穆静安吗?”那人可不像是会做出这么唐突事情的人。 “不,约的是我师兄安哲。”所以他给忘了。 “说了什么事吗?”他打安哲莫非有什么病,在她印象里安哲对于恭王府最大的用处便是看病了,至于杀人,那里面的高手可不少。任穆静安如何拥有一颗灵珑心,也猜不到那人的真实目的。 “没。”白浩泽也忘了问。 “约在王府吗?”这挤牙膏似的问话,真累。 “约在酒楼二楼的雅间了。”终把口信带全了,白浩泽自己都长舒了一口气。 “成吧,我知道了,不算什么大事。”把他给难的,穆静安摇了摇头。 “你会去吗?”白浩泽小心得问,这个关系重大。 “你觉得呢?”他在害怕,是怕什么?这个穆静安猜不出来。 白浩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了想老实得说。“你不去,我有负郡王的托付,他那人算得上是个真君子。”这也是他愿带信的原因。“可你去了……”话没出口,白浩泽打了个冷静颤。 “你在怕谁?”难怪拾秋爱叫他呆子,是够呆的。 “秦帮主会生气了。” “他?他怎么吓唬过你?”把他吓得如此有阴影。 “没,没有,就是,就是……”明明那人没做什么,可他见了那人就是有点发悚。 这让穆静安想起了弄花,好像刚接触秦俦时,也是这般模样,那人也只有在自个跟前,才会收敛一些。 “好了,子俦不会怪你的,你只是个带口信的,去不去可是由我来决定,他脾气不好,却也不会随便牵怒。”穆静安实话实说。 “这样啊,那好吧。”白浩泽终如释重负,转身去忙自己的。 同时穆静安也决定明天去赴约,正如白浩泽所说,那人值得人信任,自然也值得她相交,这不方便沟通的时代,不去,便等于是放了人家鸽子,莫名就不想这样对待他。 至于子俦,他们两个是情人关系,可也同样是两个完整的独立个体,他有他的朋友圈,她也有自个的结交圈,却忽略了那人霸道的性子,以及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事实。 夜贤启一夜未能入睡,按耐住性子,到了快约好的时间,才进了雅间,站在雅间的窗边,注视着酒楼的大门,不知该不该期待。 他觉得昨天让白少谷主带口信还是冲动了些,那人虽说作男儿样打扮,可终究是个女子。如果,如果,她恼了自己怎么办? 可若不见到她,他都不知如何去安排自己的人生,万般纠结中他看到了那抹身影。这一刻,心忽得定了下来,不管与她谈得如何,他努力了不是吗? 若她愿意,他将尽全力也要护她周全,若她不同意,那他……唉,总归是自个的命。 同样看到安哲身影的还有一人,正是与掌柜交待的弄花,明个是小姐的大日子,沈府的人饮食都是从店中出的,采买,制作,菜式,他们「酒」楼全包了。 既是这样,哪怕做了许多次了,弄花也不得细致得再核实一遍,再叮嘱一遍,搞得掌柜的都紧张了。并不是谁都有运气知道安哲或穆静安便是门主的。 安哲也看到了弄花,挑了一下眉,一只眼对她眨了一下,弄花顿住了,主子又调皮,天知有时穆行还在翻陈醋出来吃,她们四朵花没谁没被男装的主子调戏过,也没谁没被她撩得小鹿乱撞过,连明夕那个冰块,耳朵根都红过。 调戏了一下自个家的一朵花,才寻找自己的目标,见他已经来了,正正经经同他颔首,才向上走,哪知正经以前的模样早就让人瞧了去,又深深得刻画了下来。 原来她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摸了摸怀中的两幅小画卷,希望今天能如愿以偿。 弄花也见到了两人打招呼的情形,皱了一下眉,翻了一下订雅间的记录,果然是那家的,也不知主子准备怎么做,想必很快吧,要知恭亲王的生辰可就在本月月底。 合上本子,刚想离开,又见到了熟人。不,应该称为另一位主子,拾秋受罚的事,她清楚,什么原因她也知道,自家主子是被哪头狼叼走了,也更是明白。 不过这种知了,不代表不赞同,以秦爷的气势与能力算是能当穆庄的姑爷吧。 见他身旁还有两人,便没上前打招呼,远远得点头致了一意,又将目光扫向主子去的包间,才悄然离开,哪知就这一眼,害苦了安哲。 顾浩然今个来「酒」楼纯属是个意外,都是他身旁这人作的妖,陶四许久见不到小拾秋,玩什么都不得劲,遇到了心情同样不好的三皇子,便相邀来喝酒,顺嘴提了一句,很久没见二哥了,这才有顾浩然的加入。 他每日都在府中自己的院子中处理事情,除了饭点与夜间找他还是很好找的,推不掉直得跟着前来,刚好他也亲眼瞧瞧这京城的「酒」楼与封城的有何不同。 哪知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多看,被弄花一个眼神就搞得心不在焉起来,她看的那个包间刚好窗子还没关上,主客倒让人看得分明,一个是那夜家郡王,一个便是他的小人儿。 这孤男寡女的,不,孤男寡男的,也不对,反正她背着自个同别的男人见面了,还是单独,只有他们两个,明知她不是那样的人,也明知她有她的原因与目的,也明知她只对自己有男女之情,可就是忍不住范酸。 忍不住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忍不住想把那小女人拎出来,好好收拾一顿。那日只拍了她两下还是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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