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到一个小摊子上吃了东西,再三确认没了尾巴,才转向自己原来的小院,这地方是自个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安全系数不比穆府低。 屋子还是正月十五那天住过的,收拾是收拾了的,也算干净整齐,可莫名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些发生在这的一切似又在眼前重演,特别是子俦那双蓝色的眼眸总在眼前晃。 安哲不得不承认自己想他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她如此惦记,感觉稀奇的同时,还有些苦与甜,斜了一眼内室,他临走前一晚做的事,又浮现了出来,呸,才不该想他呢,这个色胚。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庞,洗手烧水泡茶,客人该来了。 等她做好一切,正好有人敲门,一看是两位,扬了一下眉,也不多问把人让了进来,也不客道,请人入座,先上茶。 “这茶可真是好茶,在德顺可得千两银子一两,还都未必买得到。”年长的先开了口。年轻的手抖了抖,觉得手中这杯有点烫。 “不愧为当朝丞相,对民生还很了解嘛。”来人正是程丞相,就不知他的职位和才能。 “穆庄主财大气粗。”程丞相仍不放过这个话题。 “财大气粗?我不清楚,只知道这是自家人种的,自家人都喝不上,要来干嘛?” 她到底有多少钱财,是真不知道,前些年弄花还会兴奋得同她报个数字,这几年。 她也不在意了,反正只会更多,要不然以为她那几个不赚钱,却又有助于民的计划,那几个会同意? “德顺商行是从穆庄拿的货?”这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位令主果真不简单,但程丞相仍小看了安哲,下一句差点让他失态。 “拿货?拿什么货,自产自销,成本不要更低一些。”这是变相得承认德顺商行是她穆庄的。 程丞相的手也抖了抖,年轻的那位则是庆幸自己放下了茶杯。 “穆庄怕是不止这些产业吧?”程丞相老谋深算,很快稳住了心神。 “你说呢?靠穆庄的老本可是养不了十年。”养什么她没明说,可两人都听得懂,神情郑重起来。 “据我所知,穆庄十一年前,便是你在当家。”令主是这位没错,可也得弄清楚,她背后还有什么样的人,否则让人利用了去,铁卫存在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安哲斜了一眼这个老头,到是一个谨慎的,连穆庄的人都有人怀疑过她,更何况是外人。这种怀疑到不令人生厌。 “十一年前,穆庄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大,人也没有现在的一半多,你认为会有谁吃力不讨好,费心费力把它建大建强,然后再来灭了它?”有病啊。 “你是铁卫令主。”程老提醒她的重要身份。 “令主?十一年前不是,我娘都没成功,我怎么就会成功?”若真有人操纵她,还不如自己亲自上呢。“更何况我还不是穆家的血脉。”还个边都粘不上。 程老噎了一下,他似乎弄反了顺序,不过并不觉得丢脸,对上关于铁卫的事,任何的怀疑是正常的。“令主这是在夸自己幼小聪慧,其智若妖。” 进门起,这是程老第二次主动承认她的身份,可安哲仍不感冒,嫌弃得瘪了瘪嘴。 “被逼出来的,你信吗?”有些幽怨得看着对面的一老一少,不是每年需要那么大一笔支出,你当她愿意费这个心啊。 程老有些尴尬了,每年有多少钱入帐,他是清楚的,这些年存在户头的比前些年的多上许多,可以这么说,现在余款相当于五个年份的费用。 他一直怀疑这钱来路不正,太多太容易了,穆庄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还是清楚的,哪知他们的新任令主,竟然给他玩了一手瞒天过海,发展起了自己的商行,而且是最高级最赚钱的,也是最神秘的一个。 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扮作男子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点女子痕迹,动作混然天成,一看就是常作这种打扮的人,不禁感叹,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想到这,又释然,也只这样的女子,才会让令牌认主,不是吗?起身行了一礼,“前铁卫长,参见令主。” 年轻人也跟着起身。“铁卫长,李铁牛参见令主。” “客气了,二位。”安哲稳坐如泰山,受了他们这一礼,才开口。 程丞相的赞赏又加成了一分,对上他的气场,当今圣上都不一定稳得住,这位到是…… “令主不觉得奇怪吗?”真的认了主,气氛就开始松弛下来。 “别令主,令主得叫,铁卫由得我随便发号司令吗?我就是一保管令牌的人。”弄得她似有多大权利似的。 “令主你……”李铁卫长有些不乐意了,他们的信仰怎到了她嘴里就是另一个味了。 “不对吗?”安哲盯着他,气势全开,真是有些受够了这种强加在她身上的责任。 李铁卫长额头开始冒出了汗,有些反驳反驳不下去。 “难怪程老不放心,你还没领悟到铁卫的精髓。”作为下一任的铁卫长可以没本事,但不可以没脑子。 程序老捻了一下胡须,铁牛的性子是还得打磨,而令主的方法刚刚好。 “你们铁卫不是因一块烂牌子而存在的。”晃了一下手上的护腕,满是嫌弃。 “想想你们存在的意义,再来与我说话。”把这个铁憨子教出来,以后的事,她就能不操心就不操心了。 李铁牛哑了火,开始深思令主的话,程老也不管他,自顾自得与安哲聊了起来。“安少爷……” “别,换一个,就叫安哲吧。”明知她是女子,还叫少爷,这是挤兑谁呢?安哲没意识到对于自己的性别,她已有了准确的定位。 “安哲,看到我是铁卫的一员,好像并不吃惊。”她的淡定超出了他的认知。 “除了皇家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所以她才不去猜测会是谁。 程老点了一下头,真是个聪慧的女子。“那安哲小友觉得我们哪种更合适当这个铁卫长呢?”他退了下来,作为长者这样叫她小友不过份。 安哲也不反对。“和平时期,在什么位置都不重要,只需一点,必须要有领导能力与领导信服力。”看了一眼还在想问题的李铁牛,这人比这程老狐狸可是差了些。
第233章 铁卫长2 “他是铁一到铁十选出来的,刚接手不到半年。”怕安哲过于质疑,程老解释了一下。 “你的手段太温和了。”安哲一针见血。“日子太安稳与平静,是不是就觉得可以慢慢来?” 她犀利的问话让程老老脸一红,的确如此。 “你可知有时突发的事件是不会等到成长起来才会发生,而一切正确的对应都只会出现在有准备的人身上。”老流氓的教条很多,最有用的之一,便是这一条。 “有些危言耸听吧。”程老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是吗?你可知恭亲王的龙袍都做好了?”安哲本就是为通知他们这件事而来,她的命令不可能第一时间传达,紧急事件的处理得靠他们自己。 “不可能。”程老没变脸,李铁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安哲戏谑得看向程老,“这就你挑的人?”那眼神程老懂,正是因为懂,才明白自己错在哪,确实这些年太过安逸了,忘了居安思危。 “坐下。”认错得等会,先要按住这头牛。 李铁牛出知自己鲁莽了,正要下跪认错,被安哲拦住了。“我不喜欢别人下跪,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轻易去跪。” “可我犯了错。”李铁牛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言语上的冒犯不算什么,更何况连冒犯都不上。”若不是看在这人还有颗赤诚之心的份上,安哲真想直接换了他。 “是,令主。”程老可以改口,他不能,而这一声令主比刚才更加心服口服。 “令主,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讲到正事,程老也将称呼改了过来。 安哲也不在意了,就如有事时,四朵花叫她主子,没事时叫她小姐一样,很正常。 “我亲眼所见。”也不迈关子,大致得把发现湖底的秘密说了一下,省去了夜贤启的参与,谁知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激进份子,把她的皇帝后备人选给端了,她可没辙。将重点放在了那一真一假两张圣旨上。 “这恭亲王倒是可惜了。”许久,程老才感叹了一句,而李铁牛则是在懊恼,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没发现,令主才来了京城三个月,便有了收获,真显得他们是吃干饭的。 “别懊恼了,不是为了草药,我也不会去查恭亲王府。”本就是误打误撞,谁都不神,只是见不得他们的些许懈怠。 手上没这东西,她可以不管,他们不来找她,她也可以不管。现在,就由不得她不管了。 程老也拍了一下李铁牛的肩,对他点了点头,李铁牛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背,从打击中走了出来。 见他的目光更稳重与坚定了,其他两人都点了点头,还算孺子可教了。 “程老可知那张圣旨的来历?” 程老很喜欢安哲对他的这个称呼,明明她是位高者,人也有能力,却还尊重他们这些前辈,不让人不信服都是不可能的。 “略知一二。”他是文官,又是从前朝开始入的仕,知道一些很正常。 先帝确实更看好如今的恭亲王夜啸天,在当今没上位的前两三年里,风头正盛之时,有这张圣旨也不奇怪。 “在当今继位的前半年,是先帝亲自颁的旨,将大位传于了现今的这一位,听闻是夜啸天犯了一个大错,触了先帝的逆鳞,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噢,恭亲王那段时间在忙什么?”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以问的,安哲当然想了解更多细节。 “那段时间,恭亲王一直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止。”这也是当年所有人疑惑的地方。 “在京城……”安哲没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段时间,我讨饭时,常看到他在夜深人静时往穆府跑。” 李铁牛插了一句言,铁卫大会部分是孤儿,从各个层次中筛选出来的,再加已培养,其中有能力的,才能真正成为铁卫中有编号的一员。 “这是心大了呀。”安哲明白了,不愧是先帝看好的儿子,同先帝一样的心思,头上这把刀不移不快,可惜心急了些,还没上位便急着动手,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给他皇帝老子找不痛快。 这么着急上位吗,老子还没死呢,两个线索放在一处,想明白了的不止是安哲一人。 “难怪会传出上天入地都进不了穆府祠堂的话。”程老感叹了一句,还真有人试过,而眼前的这位,更显得是天意了。自此,程老算是十成十得认下了主。李铁牛就更不用提了。 “那我们该如何做?”不知不觉李铁牛已把这位令主当成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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