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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北疆暗桩这回是受到了重创，若想再成事，最少还得十年，而这十年，以顾浩然现在的治理方法，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北疆的粮草已被毁了大半，仗肯定是打不下去了，只看大楚如何要求才能放了他们的王了。 这种事本不应由顾浩然这个大将军来做，只可惜京城的形式异常敏感与微妙，楚皇准他便宜行事。 最终的主动权又回到了他的手里，而这已是在完颜康被俘十天以后了。北疆大军也已撤了军，只余一万人，押着那二千俘虏在那叫劲。 而俘虏们这次还真的是在优待，不为别的，只能指望人头多一点，好谈判呢。 还真别说，完颜康在北疆的威望还是极高的，这次败成这样，仍都一门心思追随他，也难怪他敢想敢打，拧成一股绳的民族，不想强大都难。 再来瞧瞧大楚，若不是还有一个夜贤启撑着，早就烂透了。 完颜康的民众、官员都信任他，谈判当然便由他自己来。于是，顾浩然与完颜康在那夜后的第十天又见面了。 “你想要什么？”完颜康开门见山，这十日他想得很明白了，他输得不冤，他是了解顾浩然，算到了他所有的步数，却忽略了安哲，在他眼里，那就是个略有点趣味的小男人。 哪知她却是最大的隐患，两年前败在他手上，两年后也是，他算好每个人的反应，却没算到有人死而复生，也没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竟一度让他失了判断力。 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通，他早知道她有这样的本事。好吧，他还是得承认，越发不会放开她，这也许就是命，认清现实的完颜康当然好说话了。 他只是想着他还年轻，他还有机会重来，却不知，他没有了。 “你能给什么？”作为胜利的一方，顾浩然反倒没什么具体的情绪，他的小女人在外冻了一夜，又坐了凉凳，这回小日子痛得厉害了些，在家陪她挺好的，那知道这些破事又摊到了自己头上。 这些看起来的大喜事，让他来只剩下厌烦了。只想着快点结束，早点回去。
第350章 挑破 “用那两千兵将换如何？”那批俘虏已摆在了明面上，肯定是首当其冲。 “好。”顾浩然爽快答应。 完颜康倒是不淡定了，这么容易？就只这一个条件？会不会有阴谋？不得不说，一贯耍阴谋鬼计的人，很容易产生阴谋论。 “外带我方将士的抚恤金。”顾浩然想了一下，加了一条，抚恤金他镇北军一向是双倍，朝廷这回估计顾不上了，得找个人出。 “好。”完颜康算了一下，不算过份应了下来。 “就这些吧。”顾浩然起身就要离开。 “我能见见他吗？”谈判比想像中的顺利，交割自然也就会很快，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安安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顾浩然转过了身。“若不是她劝我，你是不可能出我大楚地界的。” 单凭他对安安的不良心思，死一百遍都不够。可小女人就是大义，站在国家的角度上劝住了他，又再三保证她真的下了药，下了很厉害的药，这才让他收了杀心。 “顾浩然，我承认你是个人物，算得上当代豪杰，可就是有一点不明白了，你为何会喜欢一个男人？” 他自己也对安哲有想法，可同时，他也有自己的女人，可这位，几乎除了安哲以外，便是个和尚了，甚至让自己的儿子，也叫安哲爹。 在他的理解里，安哲不算是个男人，很有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那小子叫安哲爹，最好的解释便这个了。 “我只是喜欢安哲，无关男女。”对于顾浩然来说，任何时候都不会否认自己对安哲，对穆静安的感情，一想到这人以后的惨状，顾浩然觉得有件事，还是应该让他知道的好。 不禁用内力传音入密得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才离开。而最后一句话，劈得完颜康完全找不着北了。什么？安哲实际上是个女子？ 他也怀疑过，也几番求证过，她不是，再说女人哪有她那样的。 还有六年多前，他们便成婚了，这种存在，比知道安哲是个女人更让人吃惊与愤怒。 他还在营营及及的时候，顾浩然已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不由所血翻涌得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状态已无人关心，谈妥了，交割起来真的很快，北疆不可一日无王，而边关的将士们也越早回来越好，经过严格的排查与核对，以及安哲的再三肯定才放这两千人归队。 笑话，明知北疆人有易容高手，不小心些，混个两千人进来，他们不白忙活了。 北疆将领出了一身虚汗，幸好他们没起歪心思，否则就惨了，两千人马验收完了，银钱也到位了，完颜康自然便该放了，好巧不巧，安哲与他遇上了。 两人错身时，完颜康突然发了难。“你们镇北军真怂，居然靠了个女人来撑场子。” 这话让镇北军的将士们很不依。 “别不信，这安爷便是个女人，不信你们问问她。”他就不信了，这个女人身份挑穿了，她还能起什么作用。 而这种情况，顾浩然在告诉他时，便预料到了，他的安安为他做了这么多，又守了这么多年，不该再让她没名没份得委屈下去，最起码在这北城，在这镇北军大营里，不能再委屈下去了，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不用问，安哲确实是个女人。”打算好了，自然第一时间出来证实。 安哲无力得瞪了这人一眼，他想做什么，她已经秒懂了，她是不在意，可他能这样做还是高兴的。 众将士们傻了眼，互相看了一下，明白这不是在做梦。 “安安，来。”顾浩然向安哲伸出了手，安哲无奈得走了过去，顾浩然动手拔下她的发簪，一头乌丝垂了下来，这模样任谁都不会再怀疑她的性别。 “安哲是她扮男儿装的名字，她原名叫穆静安，是穆大将军的后人，现穆庄的主人。”这个真实身份一出来，众将士们哗然，有些激动的看向安哲。 他们对穆大将军是敬仰的，只可惜没见过，可这位穆小姐，他们却是听说过的，特别是她捐出了那些宝典的壮举，是他们武将心目的救世主。 有些脑筋转得快的，很快就明白了，为何军营里有那么多经典的兵书，想来便是出于这位之手，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又一枚炸弹扔了过来。 “早在我到镇北军之前，我们便在穆庄，由上一任穆庄主，也就是安安的母亲，主婚，拜过堂，成了亲。” 这个时间说得很清楚，他们的婚事是在皇帝指婚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抗婚，在大婚之日吐血的原因。 这声雷还没炸完，下一声又来了。“许多人都知道两年前的那批粮与那批棉衣出自安哲安爷之手，对吗？” “对。”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去摸身上的冬衣，有了这些衣服，他们这几年才没挨过冻。 “那可有多少人知道，两年前西北葫芦口一战，也是出于安哲安爷之手？” 当初那几千士兵大多都以为是那什么穆清穆爷的指引，顾浩然也没刻意澄清过，此言一出，全场静寂无声，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有几十个兵将出列，对着安哲跪了下去。“谢，将军夫人，当年救命之恩。”这是那次葫芦口的人员之一，自是知道是眼前的人出的手。 顾浩然点了点头，他对这声将军夫人很满意，众将士的目光更加火热起来。 “至于别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朝月是谁的人，大家清楚，身上的急救包如何来的，大家清楚，那利害的武器如何而来，就更清楚了。 一提别的，让人想到的更多，于是都齐刷刷得跪了下来。 “见过，将军夫人。”原他们以为没有配得上大将军的女子，哪知那女子早就出现了，也确实只有这名女子，才担得起这声将军夫人。 “众将士，请起。”穆静安见躲不掉，便不躲了，气势全开，发了话，腿软的几个差点没站起来。 完颜康站在人群后，用力盯着此时光芒万丈的安哲。不，穆静安，他想像过她穿女儿装的样子，却没有一次想对过，原来她是这般模样，令人心折。 不禁去想，如早年间是他先遇到她，追求到她，是不是站在她身边的人便会是自己，随后又自嘲了起来，也不会，她从来没对自己有过好脸色。 好像从他们相遇起，就一直在对立的位置，而且这种对立，才引起了他对她的兴趣，对她的想法，还有那种想霸占她的欲望，结果…… 包括这一次，他本想着羞辱于她，必定军营里出现了女人，很容易让人想偏，哪知她无声无息得做了这么多，让人们早已忽略了她的性别，只要是她，管她是安哲，还是穆静安，他们都愿去敬佩，去尊敬。 接收到顾浩然得意的目光，不禁苦笑起来，他还是小看了对手，又着了他的道了，由他来挑破，再由顾浩然来宣告，这种身份的认定，起到的效果更轰动，也更让人信服。 他输了，真的输了，输得什么都没有了，完颜康经过这一遭，回到北疆后，便暂时歇了攻打大楚的心思，一门心思想发展北疆，若他能早点醒悟，说不定，便是一代最贤明的北疆王。 只是可惜太迟了，他的身体已开始不明原因的急速的衰败下去，访遍天下名医也只拖了个一年半载，便去了。他活着时，太过执着安哲，愣是没留下一个子嗣。 死之后，北疆便又陷入了新的一轮夺位大战，内乱持续了好多年，再对大楚就够不成什么威胁了，这北城便在这几年大力发展，成了北边最大的一座，也是最繁华的一座城池。 等北疆缓过来，再想发难时，更是无法抗衡了，而且一听说是穆静安与顾浩然的养子顾言谨镇守，越发没了勇气，他爹娘的名字，简直就是北疆人的恶梦。 于是，北边边关因这一战便安稳了近五十年，这是后话，也是顾浩然与穆静安没有想到的。 穆静安的身份挑开后，到是不再常去镇北大营了，必定自己是个女子，过多出现并不合适，两个孩子倒会时不时去一下。 秦睿当然要比顾言谨更受欢迎一些，那天在城楼上，露了一小手。 可是军营里当兵的最喜爱的，至于他为什么姓秦不姓顾，各方猜测不一，却也没人敢再像上次那讨论了。 同样顾言谨的身份也让众人猜不透，明明不是将军夫人的孩子养得却如亲生的一般。可不管众人反应如何，一家四口仍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随着年的接近，北城的气氛也热闹了起来，今年不比往年，没了北疆的骚扰，年能过得更好，百姓们知北疆军被打跑了，如何打跑的。 倒是不清楚，只有一小部分人发现，原本自己的邻居不见了，本想报官找一找，后一听说，抓了不少北疆的探子，也都不敢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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