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祖母。”女儿装的穆静安只有在这位面前,才有几分小女儿的模样,不,现在又增加了一人。 “这个到底有没有,不重要,丫头不愿认老夫这个祖父,可得说道说道。”沈阁老一进门就没给过好脸。 “祖父。”穆静安陪在一旁干笑,求助得看向身旁的祖母,可偏偏祖母也不理她。 “祖父。”直得再次转向沈阁老。 “若有一日……”这个假设不恰当,可她一时真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缓和。“若有一日,有什么危险的事,会……” “那你会袖手旁观吗?”沈阁老极少这样没礼貌得打断别人的话,足以见得他有多生气。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就是……就是太让人心疼了。 “孩子。”见自家老头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沈老夫人出来打圆场。“你不会弃我们不顾,我们又怎会弃你不管。” “祖父,祖母。”穆静安带上了几焦急。“孙女不能不孝,让您到了这个年纪还……” “还什么?是瞧不想我这把老骨头吗?”沈阁老哪有不知这孩子在顾忌什么。 穆静安咬了一下牙,这劝是劝不住了,抬步走到沈阁老面前。“祖父,孙女不孝。”边说边要下跪。 沈阁老忙拦住,长叹了一口气。“好孩子……” 沈老夫人也站起了身,把穆静安拉到了身边坐下。 “祖母。”在两个老人身上她看到了这世上少有的真实感情。 “说说你打算做什么?”兴师问罪后,就该谈正题了。 “祖父,祖母,觉得穆庄可好?”穆静安没有直接回答二老的话。 “当然。”那地方是许多人的向往之地,因为它的美好,让知道它人们为了它都愿付出一切。 “那您觉得穆庄安全吗?”那是她两世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不容半点闪失。 沈阁老夫妇沉默下来。 “当年,先皇不遗余力逼走曾祖父,大张齐鼓得赐下金银珠宝不算,还大肆宣扬穆家兵书与阵法,居心不可谓不毒。” 在她穆静安这没什么君臣之分,大逆不道之说,只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呵呵了。 “如今,穆庄隐世多年,按理来说是够不成任何威胁,可每年针对穆庄的试探,肖想穆庄的财富之人,从未减少过,凭什么让我穆庄承受这一切。” 穆静安的讲述很是平静,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在场的人无一没听出她言语中的不甘与戾气。 估计依她的性子来,翻了这大楚的天都有可能,能压下她脾气的,便是那一大串靠穆庄生活的人。 “孩子,我知道,我……”沈阁老也很无力,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夜氏王朝之人,就偏偏不放过穆家忠良之后。 “祖父尽力了,我知道。”他老人家想要知道她的计划,她不能全说,又不能不说,直能捡能说的说。 “穆家历代祖先,传下的经验与秘芨,他们想要,我给了便是。不过,不会给得那么容易。”一个啥都没有的穆庄,自然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怎么可以?”沈阁老先不愿意上了,那可是老友最珍藏的宝贝。 “祖父,您认为穆家还有重新带兵的可能吗?”穆老将军选了我娘那个合格的接班人,而娘却选了她这个反骨的后人,现在穆庄是在她手里大变了样,更容不得有半点闪失,那些死物同它相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沈阁老闻言瞪向穆静安,渐渐得眼眶有些发红,人也颓废了下来。 “穆家已没有大将军了,也不可能再有大将军了,那些东西最大的用处,不是拿来雪藏,而是物尽其用。”用在护在穆庄的安危上。 “我替大楚的老百姓,谢谢你。”良久沈阁老起身道谢。 “祖父,我担当不起。”穆静安避开,她没有那么高尚。 可明显沈阁老没听进去。 看着这位为民操劳一生的老人,穆静安一时间竟有些惭愧,就像面对前世老流氓临死前那个无憾的眼神样,突然间她改变了主意,下了一个决定,也是这个决定将她之前所有的计划几乎全部推翻。 不过,她可以重来,也不会后悔。“孙女有个不请之请。”穆静安正了正神色。 “孩子,你说。”知道这孩子如此大公无私后,沈阁老就越发心疼她了。 “请祖父将这些遗物,转交于皇上。”话说得很慢,脑却转得很快,随着每一个字出口,穆静安越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她承了这个穆姓,也继承了这些东西,若是用来祸祸了大楚的江山,想必穆家祖先也不会答应,即是这样,还不如,不如了眼前这位老人家的愿,算是报了当年倾力相助之恩。 至于那一百多条死于非命的穆家人,等她下了地狱,再去请罪吧。 沈阁老还不知自己真心的一个举动挽回了一场浩劫,此时忙推脱这份功劳。“不可,不可。” “若祖父不来,静安原本是计划献于三皇子的。”只有那人出现过,这锅他不背谁背。 “可避免不了站队的嫌疑,不是没想过交于祖父,只是不知这事到底是福还是祸,若一个不小心,拖累了祖父,静安万死不辞了。”计划变得快,穆静安安排得也很快。 “说什么傻话呢?”沈老夫人心疼得摸了摸她的头。穆静安忍了一下没躲。 “你想得到什么?”沈阁老双目带着审视,他是老了,可脑筋还是转得动的,刚进门这孩子的想法定不是这般的,他能感觉到她对皇上的怨气。 可现在……这种转变,他很欣慰,不管结果如何,他会尽力为她争取一些。 “我……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为穆庄谋个保障吧。”那本就是穆家的东西,若这一点都做不到了,这大楚的存在就真的没意义了。 “这本就是应当。” “我信祖父。”刚开始的对话,她在心中又过了一遍,并没有存在什么破绽,她的不平,她的心愿,还有她的无奈,本就明摆着放在那,应该没有暴露她的真实想法。 静下心来与二老商量了一下细节,才恭敬得将人送了出去。 当看到那虽年迈,又挺拔的身影,穆静安的心情极为复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正堵在胸口。 有如当年老流氓离开了她一样,烦躁得挥了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得换成了安哲,悄然得出了穆府,在那里难得感到一种窒息感。
第137章 前世与今生1 沈阁老到访本就在午后,又谈了半晌,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安哲不喜人多的地方,直接去了自己的小院,在院中的大树下,寻了一处开挖,那是她自己酿的,又藏了多年的酒。 这时空的酒并不醇香,也不浓烈,跟着老流氓日子多了,舌头也就刁了,年岁小时不敢饮酒,必定还在长身体,如今大了,当初埋下的酒,已刚刚好。 打开酒封,用力闻了闻,到是与想象中的那个味道重合,也懒得去取饮具,没那种透明的杯子,倒在什么里面,感觉都是一样,捧着酒坛来了一口,浓烈的口感,让她双眼有些范红,眼角却挑起了笑意。 “老流氓,你老了,老了还不消停。这不,这么好的酒可是品不到了。” 望着远方的天空,安哲心中默念,那人再怎么不靠谱,也总归养大了她,再怎么为了他所谓的那个信仰拼命,也总归没亏待过她,还有他那粗暴的教养方式,也总归让她有了这一身的本事。 “我敬你。”对空举了一下酒坛,记忆的阀门也就此关闭,那个世界也没了他,去回忆那么多做什么,抱着酒坛上了屋顶,这里看得更远,很适合放空与发呆,有了酒在怀,到不觉得有多冷,不自觉便饮了不少。 顾浩然的小院今个是最冷的那一个,无意中得知夜贤尧的企图,让他很是烦闷,连带着手下的日子也不好过,秦落已不止一次幽怨得看向天空,为毛今个爷不是派他出去做事,那木头哪来他这么会说话。 再次打了冷颤,爷心情不好,他们也跟着遭殃,天快黑时,秦木从外墙翻入,别说那位处心居虑安排的院子,倒是很方便。没管秦落一脸的控诉表情,先进门禀报。 “爷,都安排好了。” “嗯。”顾浩然心情好了一点,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搞那个什么结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可偏偏大哥强求,才勉强同意,原来到还好,没有野心便没有欲望,没有布局,也没有太多利益关系,可如今…… 既然那份兄弟情已变了质,作为顾家二少爷是入不了他的眼的,那也就别怪他给那位找点事做了,对自己如何自己可以无所谓,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安安,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岂能容得别人来肖想。 他夜贤尧最好是早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管你是谁,皇子又如何,以秦帮的能力好好为难为难你,是小事一桩。 秦木见爷没了别的吩咐,退了出来,秦落便开始对他挤眉弄眼,心里跟猫抓似的,想知道爷吩咐了什么,还没等他表达完自己的意思,自家爷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垂头行礼,偷瞄了一下天色,唉,爷今晚又不在家睡了,也不知会去哪,跟是不敢跟的,只得瞎猜猜。 “看好。”顾浩然吩咐了一声,虽这地基本上没人来打扰,可保不齐有人心血来潮。 秦木应是,待主子走后,转身进了屋,他与爷的身形有几分相似,扮了这么多年,已经轻车熟路了。 顾浩然迎着风,不急不缓得走向安哲的小院,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回归真正的宁静,夜视能力极好的他,远远得便看见那屋顶上有个人,心下一喜的同时,也皱起了眉头,这么冷的天,这小安安怎坐在那吹风。 至于是不是别人的可能性为零,别看院子不大,也不是是个人就能进去的,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便停在了她的身后。 安哲察觉到有人前来,刚要防备,熟悉的气息飘来,松了双肩,眉眼也柔和了下来。“子俦,坐。”没有回头,出言招呼朋友。 顾浩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安安的状态不对,先别说她在饮酒,单单她身上的气息都很飘渺,似下刻便会随风吹散。这种情况在山洞中也曾出现过,不过没有此刻的浓烈。 “安安。”喉咙不由有些发紧,想上前抱住她,感受她的真实存在,可他不能,双手死死攥住,又缓缓得松开,装作若无其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安安。”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与平日无异。 其实他大可不并如此小心,安哲喝了不少酒,醉到是不至于,但感观与反应还是差了许多,外加上心情不好,越发没了往日的灵敏与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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