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承玉面皮上终于浮现一缕绯红,下意识阻止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 “不够!”迟欢这回没由着他,“蹭”地一下站起身: “玉玉,你知道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我忍了多久吗,我天天想你都快想疯了,你就不能配合一点么?” 迟欢越说越委屈,就像一个要不着糖吃的小孩子,开始冲他无理取闹: “反正我不管,今天晚上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霸王硬上弓说不定更好玩儿……” “呵,多年不见,想不到宫主还是这般贪财好色,放荡不堪。” 随着这句不屑的谩骂,一道虚影自屋顶直冲而下,转眼化身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施施然飞身落地,横亘在两人中间。 迟欢脚步一顿,随即双手叉腰,呵呵笑出了声: “原来怜花啊,这么多年了,你的审美怎么就没丁点儿进步呢,肩膀上缀那么大一朵红花,你以为你是花魁啊?” 怜花原本满眼倨傲,被她这一通嘲讽,整张脸垮了下来:“一个将死之人,竟还敢如此嚣张。” “将死之人?”迟欢啧啧:“怜花,你不会真以为小殷子逃不出你那破洞府吧?” 女人闻言一僵,生擒殷环在,拍卖独幽琴,都是她为引迟欢来梦城抛出的诱饵。 事实上,自被赶出合欢宫,她便一直在暗处筹谋,只待有朝一日亲手捉拿迟欢这薄情寡义的女人,为楚霄君,也为自己一雪前耻! 可合欢宫戒备森严,多年来她试了无数种方法,始终没能找到可乘之机。 她深知迟欢生性谨慎,尤其功法受损后更是步步当心,故而她一直蛰伏在外,轻易不敢动手,唯恐打草惊蛇。 一直等到仙魔对峙,迟欢不要脸地为一己之私背叛魔盟时,她觉得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不遗余力游说其他魔主,其中,吕钟樊便是头一个响应之人,毕竟合欢宫钟灵毓秀,富可敌国,如果可以,谁不想分一杯羹? 只是合欢宫固若金汤,即便有专门破阵的法器,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以卵击石,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迟欢引出合欢宫,来个擒贼先擒王…… “迟欢,你少危言耸听,此时此刻,你府中手下都已中了绝命散,你若束手就擒,看在昔日情分上,我尚可以保你全尸!”虽隐隐察觉不妙,但怜花还是面不改色怼道。 迟欢桃花眼笑眯眯,看着她连连摇头:“怜花,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这些雕虫小技,能瞒过本宫的眼睛?” “宫主,小殷子回来了,怜花门中人尽数捉拿归案。”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吴犀平静的通禀声,怜花神情大变,花容几近失色:“你,你怎么……” 她杏眸圆睁,恍然反应过来,切齿道:“那只魔箭是殷环在射的,为你通风报信?” 迟欢并未理会她的问题,双臂环胸缓缓向她靠近:“怜花,虽说你这些年一直想方设法给我添堵,我却饶你一次又一次,够宽容大度了吧?” “可惜你总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本宫便只能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来个一网打尽了,你可还服气?” 怜花仰天大笑,忽而朝她狠狠唾了一口:“呸,谁要你的宽容大度,当年楚霄君何等爱你,可你却朝秦暮楚始乱终弃,最终害得楚郎红颜尽逝,只身远走,至今不知是生是死!” “你毁了楚郎一生,自己却夜夜笙歌,左拥右抱,毫无伤怀愧疚之心,你这种女人何其凉薄,又何其恶毒!” 迟欢听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你是他娘还是他娘子,这么替他打抱不平?” “我说怜花,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你是我的姐妹,却为一个男人义愤填膺,甚至与我反目成仇,你没吃错药吧?” “谁跟你是姐妹!”怜花不假思索反驳。 “咱们现在当然不是姐妹了!”迟欢同样不假思索吼了回去,显然被气得不轻,简直恨铁不成钢: “你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说过多少回,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你……” 她大声训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戛然而止,默默歪头望向后面安静站着的承玉,咧嘴讪笑道: “玉玉,我说的男人里面不包含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白月光,肯定不能同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 都怪怜花这糟心玩意儿,给她气糊涂了,忘记玉玉还在场呢,倘若玉玉因此误会她可如何是好! “迟欢,枉楚郎对你一往情深,你竟凉薄至此,”怜花却犹不知收敛,边指着她唾骂边回头: “承玉仙尊,你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你若信了此人的花言巧语,他日也必定是玩腻后便被抛弃的下场!” 这话迟欢就不能忍了,居然敢挑拨她和玉郎的关系,一定要给她个深刻的教训。 于是迟欢不再客气,打算快刀斩乱麻,亲手解决掉这个祸患。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承玉手中陡然凝现一柄由念力合成的剑,不同于之前在寝殿时那般虚弱,此刻整个长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霎时间寒气凛凛,往上直冲云霄,径直破风而去! 迟欢眼看那人衣裾翻飞成云,眉目间冷光冽冽,殷红色的半神印一闪而过,与夜空明月遥相辉映。那一瞬间,他仿佛又成了当年不可侵犯的月光,高贵,冷傲,睥睨九霄。 “承玉君!”迟欢没来由一阵心慌,敏锐地察觉到某些不对,正欲飞身去追时,却被怜花纠缠住: “你休想走。” 迟欢没功夫搭理她,扭头冲着外面吼道:“快拦住他!” 说完手中便出现一捆麻绳,以最快的速度套住了怜花。 “人呢?” 迟欢火急火燎踹门而出,只见吴犀和丽姑迎面飞来,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宫主,承玉君……” “他怎么了,快说!” 丽姑面色惶恐,愣是不敢开口,吴犀黛眉紧皱,硬着头皮道: “阿欢,你,你先冷静点,承玉君他……撕破虚空离去了。” 通过虚空遁匿是一种古老的术法,其作用等同于瞬间去往另一个地方,并且不留下任何踪迹,完全隐匿,叫人根本不知从何追寻。 可同时,撕破虚空也需要极其强悍的灵力,并且需得通晓天地阵法,准确地判断出周围最玄妙最薄弱的那一处,方才有可能一击即中。 所以,她那病病弱弱动不动就咳血的白月光,是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撕破虚空的?! 迟欢连续几个深呼吸,扶额挠头,她现在就非常暴躁,马上到手的美人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飞了,她找谁说理去! 承玉…… 这是你逼我的。 “去,上仙门给本宫把伏翼老头揪出来,通传各地,十日之后,宫门凌迟。”
第23章 呵,你倒是给我跑啊!…… 秦烨率魔兵呼啸而来要走伏翼的时候,玄门中人都惊讶不已。 伏翼不过是宗门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剂药师,而且白发苍苍行将就木,合欢宫无缘无故针对他做什么? 众人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当迟欢喜怒无常莫名其妙。 可他们哪里料到,伏翼正是承玉仙尊入道前的恩师,还曾救过尊上性命。而承玉待伏翼亦犹如亲父,只不过表面上并不显现,故鲜少有人知晓这段往事。 然而迟欢的情报组织可不是白养的,很早之前便将承玉所有过往查了个底朝天,伏翼与承玉的关系自然也逃不过她眼睛。 想当初为了搞清楚这个重要情报,也是为能再见朝思暮想的美人一面,迟欢曾亲自出马,去玄门做了两个月的挑水丫头。 可惜啊,仙尊常年居于顶峰,她一个小丫鬟就算爬上去了,也见不到本人,常常只瞥见云雾后若隐若现背影,就这还被人察觉出鬼鬼祟祟,差点就拆穿了她的把戏。 那个时候她是万万不敢直面承玉的,她那点易容术骗骗其他人就算了,一旦对上承玉准得露馅,故而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终于在第二个月时,见着了承玉本尊。 当日他正与伏翼交谈,亲口唤伏翼“师尊”。迟欢偷偷摸摸躲在门后,惊讶于两人关系的同时,又不禁沉醉于承玉天仙般的美貌,正躲在门角欣赏着呢,一记银光顺着她头顶飞过去,直接削断了她绑着的发绳,紧接着就听里头传来一个好听又冷淡的声音: “出来。” 这下子迟欢哪里还敢出来,连滚带爬便要逃去,可还没走几步呢,径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遏制住,霎时间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伏翼摆手笑道:“罢了,承玉啊,想来定然又是哪个痴迷于你的女子,放她走罢。” “师尊,此女乃是魔族中人。” 承玉话语浅淡而肯定,迟欢都快被吓死了,她没有露出破绽呀,他咋知道她是魔族的? 伏翼沉默了会儿,再次道:“这段时间她挑水也算尽心,不如逐出玄门,随她去吧。” “是。” …… 迟欢回忆起这段往事,颇有些感慨万千,那伏翼老头可真是个活菩萨,往细里说还算她的恩人,故而之前一直没动老头,可事到如今,承玉在乎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哼,这次若非承玉太过分,她断不会用老头做诱饵。 当然了,她是肯定不能伤害老头子性命的,毕竟那种忘恩负义的行径不是她的风格,但表面工夫一定要做足了,声势一定要浩大,务必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她就不信,承玉能狠心置老头子的生死于不顾。 “阿栩,你去跟宫主说吧。” “凭啥我去,小殷子,严格来说,这个事儿归你管。” “阿栩,你太不仗义了。” “谁不知道宫主现下正在气头上,你休想坑我……”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推搡声,迟欢不悦地睁开眼,直接喊道: “你们俩都滚进来。” 戚栩和殷环在登时一愣,互相对望一眼,耷头丧脑滚了进去。 “属下拜见宫主。” 两人老老实实跪下来行了个大礼,耸着肩膀窝在一起,谁也不敢第一个说话。 迟欢抄起旁边的酒壶,仰头痛饮一口:“说吧,又出啥好事儿了。” 殷环在用手肘悄悄戳了戳戚栩,然而对方只默默往旁边挪了点,对她的暗示根本不予理会。 “赶紧说,别搁那儿磨磨叽叽的。”迟欢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把酒壶一扔,斜眸懒懒睨向她们。 殷环在瞬间挺直了腰杆,在小本本上狠狠给戚栩记下一笔,陪着笑脸道: “启禀老大,我已经搜遍了南北各城……的确没发现承玉仙尊的踪迹……” 这边话还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迟欢拍案而起: “我合欢宫眼线遍布天下,怎么连个大活人都搜不到了?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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