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棠正想着,只听“砰”地一声,她所在的地块竟生生炸出一个大坑,幸而她反应快,方才躲过一劫。 四人俱是一惊,继而更为愤怒,石宏率先一锤子抡过去,同样在墙面上砸下一个洞: “臭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老子跟前撒野!” 秦烨往前走了几步,并未理会他的叫嚣,只慢慢道出八字: “宫主圣名,不容侮辱。” 鲁棠刚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乍一听到这句话,不由连声冷笑: “果然是迟欢的一条好狗,怎么,迟欢自己心虚不敢出来,便叫你来挡刀么?” 这些年秦烨也算是声名“鹊”起,自迟欢任命他为左护法,掌管合欢宫兵权后,他狠辣的心性就在整个魔道传开了。 在迟欢刚被承玉废去修为的那段时间里,合欢宫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是秦烨以绝对的手段进行镇压,但凡有胆子挑衅合欢宫的魔门,都被他以各种方式残杀,第二日还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 且此人不买其他任何人的账,只对迟欢唯命是从,堪称迟欢身边忠心不二的侍卫。 “我说棠姐姐啊,你骂骂我就算了,干嘛要骂我们家阿烨……” 慵懒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墙内传来,由远及近,几人警铃大作,下一刻便见门内飞出个红衣飒影,她袅袅婷婷落于秦烨身旁,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壁灯一照,当真顾盼生辉。 “迟欢,你终于敢出来了!”石宏大锤指着她吼道。 当着迟欢的面,这大老粗到底没敢喊“母老虎三字”。 迟欢嘻嘻一笑:“瞧石大哥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不敢出来的,你们打又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过我,要不是看在各位都是老前辈的份上,你以为本宫会忍耐你们这么久么。” “你……” “狂妄小儿!” 石宏最受不得这种嘲讽,眼看他怒气快控制不住,严昱连忙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很是斯文地与迟欢见了个礼,道: “宫主昔年风姿自是无人能及,然而时移势易,任谁都知道,十年前宫主被玄山的承玉仙尊废去大半功法,自此元气大伤,若真动起手来,我等未必不能背水一战。” “严门主说得正是,”鲁棠拿出自己的鞭子:“迟欢,据我所知,自你功法被废后,还从未与人比试过吧?” 遥想当初魔门之争,谁不曾是迟欢的手下败将?只不过十年前那场夺取纯阳之体的闹剧过后,迟欢便开始隐退不出,鲜少露面,这次若非为了承玉仙尊,恐怕是不会与他们结盟的。 迟欢抢人心切,又财大气粗,他们自然愿意哄着她,推她为魔盟之首,原本想着有合欢宫在前头开路,他们定能轻松许多,谁成想这迟欢不按常理出牌,身为魔道中人,居然与仙门狼狈为奸,简直不能原谅。 “是许久没与人比试过了,”迟欢悠悠向前走几步:“本宫近日正好想找人练练手,不如你们谁来试试?” “我来!” 石宏老早就想动手了,迟欢一提出要单挑,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主上,属下替你。”秦烨皱了皱眉,站出来主动请命。 迟欢笑着拍拍他肩膀:“阿烨,瞧好你主上我是怎么赢的。” 说完瞬间化成一道残影,直冲石宏而去。 石宏早有准备,抡着他的大锤便开始还击,石锤力重千钧,一锤子下去,仿佛大地都在动摇。 迟欢快如闪电,侧身巧妙躲过致命一击,又快又准地往石宏肩膀上狠狠扎了一刀,整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两人交手不足三招,便已然敲定胜负。 石宏痛得大叫出声,另外三人面上也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些许忌惮。 迟欢身子甚是利落,背对着他们时,却不动声色地闭了会儿眼。 她方才那一击透支了自己全部余力,才表现出与从前功法近乎相同的效果。 尽管这么做有些伤害身体,但想要震慑住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狗,除却绝对的实力,别无他法。 事实上以合欢宫的实力,真正打起来不会输给他们,但迟欢并不想大动干戈,无论打架或是打仗,打输或是打赢,都必定耗人又耗财,这种亏本的买卖,迟欢是很不愿意做的。 她早都说了,她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喜欢用最小的代价获许最大的利益,能兵不血刃解决这些麻烦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石大哥,得罪了。” 迟欢睁开眼,信步走至石宏面前,笑眯眯拔出自己的刀子,顺手为他撒了层金粉: “放心,我下手有数,你这伤口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她说着叹了口气:“各位啊,你说你们何苦来我这儿闹腾,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你们看我迟欢像是那种被人当枪使的人吗?” “当然啦,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利用了你们营造声势,逼迫仙门妥协,咱们呐,那就是□□对青蛙,谁也甭笑谁。” “你才是□□呢。”鲁棠当场不乐意了。 “行,我是□□,”迟欢扬起一抹无害的笑: “反正就算我是□□也比你美~” “你……” “行啦,别你你我我的了,大家伙既然来了,我迟欢也不能亏待你们,这样吧,本宫今晚就地设宴,好酒好肉款待各位,大家吃好喝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明天天一亮咱们还是好盟友,怎么样?” 几人闻言一愣,互相交流了下眼神,最后还是石宏开口: “老子这么多兄弟不能白跑一趟啊……” 迟欢哼笑一声:“也对,这么多人连我合欢宫一个简简单单的阵法都破不了,行吧,看在你们可怜巴巴的份上,本宫再额外赏你们一笔灵石吧,谁让我们合欢宫有的是钱呢?” “……” 合欢殿内的暖床上,承玉盘腿而坐。 这几天一直被迟欢纠缠,他修炼的时间一减再减,即便他不停吸纳着日月之精华,可日日与这么个女魔头暧昧不清,于悟道是没有益处的。 承玉眉头微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张刻满痴迷的脸,不由无奈敛唇。 这些年向他表明过心意的女子不少,光是门派内便有许多意欲与他结为道侣的女修。 只是他所修无情之道,注定此生薄情而寡欲,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久而久之,便成了世人口中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偏偏迟欢这妖女,色胆包天又不屑廉耻,趁他落难之际,理所当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他早已是半神之体,与神位仅一步之遥,断不能在此事上功亏一篑,这也是他今日出手相助的原因。 阵术通天地之力,若运用得当,不失为登天捷径。 他自幼神识强大,只是从未对阵法予以深究,然即便如此,应付一般法阵亦绰绰有余。 听说合欢宫的藏书阁有上万册功法秘籍,其中便包含了《阴阳阵》这等失传已久上古奇书,都是迟欢早年搜罗过来的。 由此可见这妖女确实有些本事。 只不过一想到她那流里流气没个正形的模样,也着实让人头疼…… * 宫门外,彩灯高照。 原本兵戈相向的地方摆了一张红木做成的长桌,婢女们端着菜盘在席中穿梭游走、布菜倒酒,桌上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来,我敬各位一杯。” 迟欢举起酒樽,十分豪气地一口闷了下去。 另外四人见状,纷纷提杯畅饮。 酒过三巡,鲁棠突然提议道: “听闻宫主痴恋承玉仙尊整整十年,如今宫主既然抱得美人归,是不是该请出来让我等瞧瞧啊?也好见识见识这仙道第一人究竟是何等风姿。” “没错,”石宏拍了拍桌子:“老子倒要看看一个小白脸能长成什么天仙样儿……” 迟欢手肘懒懒撑着脑袋,双颊微红,意识虽清醒着,到底染了些醉意: “呵,就凭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配看承玉君?”她一下一下摇晃着樽盏里的酒,眯眼扫过除鲁棠之外的三个男人,撇嘴嫌弃道: “瞅瞅你们那一个个歪瓜裂枣的样儿,但凡你们有承玉君一根头发丝儿的美貌,本宫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 “……” 这种奇葩的比喻成功让对面集体噤声,鲁棠默默坐远了些,庆幸自己是个女人,不用承受这位“爱美狂魔”的人身攻击。 “原来头发丝都能有美貌,严某领教了。”严昱微笑着阴阳怪气。 石宏也非常不服气:“老子哪里歪瓜裂枣了?明明老子那些女人都夸赞老子英武不凡……” 迟欢当即嗤笑出声,撑着桌子站起身: “罢啦,本宫今日心情不错,不同你们这些丑男人计较,阿犀……” “宫主。”吴犀见怪不怪地扶住她。 迟欢站稳身子:“替本宫好好招待几位魔主,”说完又凑近她悄声道: “你和阿烨继续应付他们,我先撤了。” 吴犀颦眉:“你不是说要亲自把关么。” 迟欢抿着嘴笑成了一朵花:“不了,玉玉还等着我呢,让美人独守空房等同于犯罪。” 吴犀一副菩萨脸:“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迟早栽在他身上。” “放心吧不会哒,实在不行我就做个大大的金笼子把人锁起来,尽情享受美味的□□……” “……不愧是你。” “但……为何偏要用金笼子?”现在金子不便宜的。 “啧,没听说过金屋藏娇么,我这叫金笼锁玉!” “……”
第11章 你帮我按摩吧! 迟欢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寝殿,一进门便开始大声嚷嚷: “玉玉,我回来啦!” “玉玉,你在哪里呀?” 她现下正处于半醉半醒间,说出来的话也粘粘乎乎,再配上那双笑眯起来的桃花眼,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子痞色气。 承玉眉心蹙了蹙,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那女人晃荡的身形。 “好热好热……”迟欢口中嘟囔着,很快脱掉碍事的外衫,上身只剩了肚兜,根本包裹不住傲人的曲线。 半遮半掩的雪白晃动在空气中,引得承玉长眸骤紧,下意识偏首,正欲呵斥时,却被某人开心的声音打断: “玉玉,原来你在床上等我呢……” 迟欢隐约瞧见床帏里那仿佛闪烁着圣洁光环的白衣,连语气都兴奋起来,搓了搓爪子,迈着混乱的步伐歪歪扭扭朝着床边跑去: “玉玉我来啦,我的美人儿……” 承玉脸黑如锅底,霎时一个旋身,眼疾手快地避开她热情的怀抱,起身退往另一侧。 迟欢扑了个空,“啪叽”一声,脸朝下栽在床面上,只眼角余光捕捉到那抹蹁跹衣裾。 她摇了摇脑袋,抬头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望去,只见她的美人就站在不远处的窗沿旁,清辉洒照,孤身玉影,如星寒眸正冷冷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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