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纸人来拉扯,强行带走了孩子,戴思良很着急,叫嚷着想要抢回孩子,“你们把孩子还给我,不要动他,求求你们,不要动他。” 可纸人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会,用力将戴斯良推倒在地,戴思良想要追过去,却被洞口的一股力道弹回来,扑倒在地。 她痛不欲生的大哭起来,再接着,就渐渐的透明起来,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阿涩:“这是戴思良曾经经历过的事,她把我们引到这里,是想让我们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这是她记忆的残影吗?” 阿涩点头,陷入沉思。 “这么说,戴思良曾经生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定跟戴家刚出生那个孩子有关,不然戴思良不会追着那个孩子跑。”
第179章 折柳25 阿涩与谢元对视一眼,默契的出了山洞,顺着孩童的哭声,一路找过去。 两人很快就发现一个冒着红光的山洞,洞里光线昏暗。 阿涩用朱砂在谢元的眉心画下符咒,两人牵着手,走到洞口,并不进去。 这山洞里挂满了红色的布条,布条上写着古老的咒语,阿涩细细一看,竟然是巫族的咒术。 她心里惊异,这难道是巫族所为? 纸人将孩子抱在怀中,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起了一阵阴风,一个年迈的老头在纸人的搀扶下,从另一处路口走进来。 这是齐内侍! 谢元一眼认出来,阿涩也看出来,但此时的齐内侍跟他们那时候所见的,有些不同。 这个齐内侍,更苍老,身躯佝偻着行走,头上的头发都花白了,可脸上却长着绿色的毛发。 他伸出一只手,手指上的指甲,修长锋利,苍老的皮肉上,满手深绿色的容貌,像极棺材绿毛僵尸。 阿涩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谢元的手。 谢元低声道:“怎么了?” “他不对劲!” 谢元也觉得不对劲,但见阿涩神色紧张不语,谢元也没追问,到底为何不对劲,只看着这个像僵尸一样诡异的齐内侍,一步一步走到山洞中央。 中央处有一个青铜柱,柱子上雕刻着一只怪异的兽,他缓慢的将一个黑色的珠子,放入雕像的嘴里,然后那柱子就咔嚓咔嚓的散开,形成一个很大的青铜盆。 盆里渐渐冒出红色的液体,齐内侍很满意,然后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纸人,纸人将孩子抱到他眼前,在齐内侍的示意下,将孩子放入了红色的水中。 孩子很害怕,一直哭。 哭声凄厉,却无助。 若不是阿涩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幻影,谢元早冲出去救人了。 青铜盆里的水越来越多,渐渐淹没了婴儿。 谢元忍不住问:“这个齐内侍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涩似乎也很愤怒,“这是巫族的移魂术。” “移魂术?” “对,他想把自己的罪孽,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 谢元不解了,不应该是把自己的灵魂转过去吗? 正常来说,一个新生儿的美好生命,不比一个长满绿毛的老朽身躯,要有价值? 阿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齐内侍不断的念着咒语,划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血液滴到了水池之中。 黑色的雾气从盆里冒出来,肉眼可见齐内侍身上的绿毛,一点点掉落。 他似乎更有精气神,也似乎更年轻了一些。 可是正当两人以为他必然成功的时候,齐内侍却忽然捂着自己的脸,痛苦万分的仰天长啸。 这叫声在洞里回荡,那些纸人直接被烧成灰烬! 洞里狂风大作,婴儿的哭声再次从水里传来,一个小小的婴灵从池子里冒出,齐内侍忍痛伸手,死死抓住婴灵的腿,不让他离开。 阿涩眼睁睁看着那个婴灵被齐内侍封进了陶罐里,随后,这场大风停下来。 眨眼间,一切的幻想都消失了。山洞里空空的,唯有诡异的红色光泽在洞里亮着。 “他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谢元看着石洞里那个诡异的青铜柱子,它依然屹立在那里,好像从来没有别人打开过。 他忍不住上前绕着那根柱子走了一圈,觉得这柱子跟他们之前遇到的巨门阵柱子很相似,这二者之间定是有所关联的。 阿涩看着已经老旧的布条,道:“他的移魂术只成功了一半,这个孩子身上也有巫力,显然与我们巫族是有关联的。齐内侍想方设法找到一个巫族血脉的孩子,将自己的罪孽转移到这孩子身上,就是想要让这个孩子替他受苦。” 可孩子的力量并不强大,承受不住齐内侍那么可怕的罪孽,所以孩子丢了性命,而齐内侍不过是稍微减缓了一些症状。 按理说,这孩子应该回归地府,重新轮回投胎,但齐内侍将他封进罐子里,分明是要把孩子再次循环利用。 谢元被这种做法恶心到了:“他这是想要找个人背锅顶雷!让这样小的孩子去扛他的罪孽,哪里扛得住?” 顿了顿,他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所以戴寅新出生的孩子,其实就是这个婴儿的转世,对吗?” 阿涩点了点头:“是的,戴思良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本能的到处追寻孩子的婴灵。她已经忘记过去的事,唯留下一份执念,就是找回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半夜去敲门,让他们把孩子还给她。” 但阿涩脑子又想黄泉路上,被道童剖开肚子,抢走孩子的孕妇。 还有一个个入了畜生道的产妇。 这或许,是齐内侍一直在找寻拥有巫族血脉的孩子,但始终没有成功。 那些孩子跟那些孕妇,所受到的苦难,都是齐内侍造下的罪孽。 被抢夺孩子,受尽委屈,本该去阎王殿告状的孕妇,因为齐内侍的恶毒操作,喝下了孟婆汤,身上被打上六畜道的标记,稀里糊涂的入了六畜道,沦为猫狗牲畜,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 再经过一世轮回,谁还会记得要找齐内侍算账。 齐内侍做事果然老辣,难怪地府这些年都没有发现他! 可阿涩不解,他又是如何找到这些巫族血脉的孩子,又懂得这些巫族禁术的? 难不成.......他也有巫族血脉! 阿涩被自己心中这个猜想弄得惶惶不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关键信息,但着急之间根本想不起来。 谢元见她这样,便劝她:“咱们先出去,找到乔梦他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让他们帮你一起想想,或许能想通其中关节。” 阿涩也觉得只能如此,但一种诡异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她跟着谢元往外走,并不敢告诉他,自己心里的不安。 这里岔口很多,他们一时间,竟不知往哪里走。 阿涩便往地上撒了一把红米,静静等了一会儿,很快,一群白色的蚂蚁从地里钻出来,扛起那些红米就往前移动,两个人便顺着这些蚂蚁的指引,开始往外走。 黑漆漆的树林之中,许多萤火虫绘成一条长长的线,慢慢的在林中飞舞。 它们跟着眼前一盏绿色的灯,安静有序的飞舞着,远远看去,好似一条发着荧光的蛇,在半空飞翔。 走进一看,那些萤火虫围着四个人。 两男两女,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白微微。 她提着灯笼,好像在引路。 谷言生走在中间,乔梦跟赵引走在后面。 赵引被绳索捆着,长长的红绳将他捆住,他连魂魄都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乔梦牵着他,拨开杂草,在林子里穿梭。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赵引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难不成大半夜的,在林子里散步?” 乔梦道:“有道理啊,师弟,我这走的腿脚都酸了,要不你背我走?” 赵云白她一眼:“你可拉倒吧,我可是被下了药的,腿软的跟面条一样,没让你背着我走,都算对得起你了。” 乔梦也不气,只喃喃道:“也不晓得阿涩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这个点会不会饿了呢?” 天黑的连月亮都没有,他们还被迫在恐怖危险的山林里游荡,哎,真是自讨苦吃! 赵引忽然问谷言生:“谷言生,既然大家这么闲的慌,不如把你的长生之术分享一下吧,看看你跟阿涩的长生禁术有什么区别?” 阿涩说过,他是货真价实的转世轮回,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保存了巫力跟记忆。 赵引觉得,他这个法子比阿涩那个靠谱的多,更好过齐内侍修炼的那个。 至少不用承受蜕皮之苦,也不用弄死心爱之人! 乔梦也好奇起来,谷言生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冷冷道:“师兄若是想学,等这次的事情了结了,我定会把法子告知于你。” 赵引见他如此守口如瓶,忍不住冷笑:“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端倪,你的这个长生之术,跟齐内侍的其实源于一脉吧!” 乔梦诧异,看着谷言生的后脑勺,很想把他的头掰过来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可谷言生依旧淡定的往前走,并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嘴也没有那么严,什么都不肯说。 “师兄的确聪慧,我的轮回之术,的确与齐内侍的源于一脉!” “没道理啊,你俩既然是源于一脉,齐内侍成了那个鬼样子,你怎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活人没有区别?” 齐内侍活着,又不算活着。在乔梦看来,他那鬼样子,跟僵尸唯一的区别,就是会说话,不出人。 等等,未必啊,说不定他吃人呢! 乔梦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古怪,陷入沉思,好在天色暗,也没人留意她。 倒是赵引,产生一股联想,“你不会看过我阿娘上供给大王的长生不死术吧?” 谷言生道:“我的确看过,否则我也不能知道,原来大巫这么有心计,坑起人来毫不手软。可笑齐内侍那个倒霉蛋,自作聪明,修炼了大巫留下的长生术,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顿了顿,他终于回过头来,冷冷道:“若不是大巫,阿涩也不会承受这么多年的蜕皮之苦!师兄,你可知,大巫当年做过什么!” 赵引被他阴冷诡异的气势吓着,他在地府见过不少鬼,可这个人身上的怨毒之气,便是地狱的恶鬼,也要惊吓的。 赵引停下脚步,咽了咽口水,道:“我若知道,还会是今天这副模样吗?莫说是阿涩,我娘把我们全都坑了。” 乔梦不解:“师兄这话从何说起?大巫当年并没有逼迫阿涩修炼禁术,所有的事不过是情势所逼,命运的无可奈何罢了,为什么要怨到师父头上?” 赵引咽了咽口水,看着谷言生讥诮的目光,不敢说假话。“我只知道,阿涩修炼禁术,其实早就在我娘的计划里。她临死之前,故意献出长生秘术给大王,打的就是报复王朝的主意。而阿涩....阿涩....不过是我娘复仇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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