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的什么?” 许苑堇转身,正要告诉他。 结果付笙下一句就是,“那么难听。” 许苑堇扬着的嘴角立刻拉下来,嘟囔着消遣他:“没品位。” “你刚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说,”许苑堇不情不愿地提高音量,找了个理由哄他,“你说的对。” 付笙轻笑。 或许,可以把许苑堇当做变幼稚了的安瑗来看也—— 此念头一处,付笙立即冷静了下来。 不行!那样不是安瑗!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你跟张嬷嬷学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人又为何冷了脸,许苑堇完全没有兴趣管,回他道:“嬷嬷说基本教得差不多了。” “张嬷嬷从母后进宫时就跟在身边伺候了,她的本事本王自然相信。本王问的是,你学得怎么样了?三十晚上的宫宴,还有之后的祭祖祭天,走亲访友问安贺年,能应付得了吗?” 付笙问得随意,许苑堇脸拉了老长,看起来非常愁,“我又没参加过,我怎么知道就我现在的学会的,能不能弄得了那些。” “而且,我真的要跟你去吗?能不能不去啊?就说我伤还没好、还病着……” 在付笙越发不悦的威压下,许苑堇渐渐没了声。 “你这几天连着见了这么多人,说你还病着,父皇母后会信吗?” 许苑堇忧愁地耷拉着脑袋,之前一直想出去,现在真的能出去望望风了,她反倒觉得不出去其实也挺好。 看到许苑堇惴惴不安的样子,付笙觉得自己应该鼓励她一下。可转而又觉得不该给这屡屡顶撞自己、编排安瑗的人太多好脸色,于是话出口,成了——“如果哪里损了安瑗的名声,有一次,就去祠堂跪一晚。” 听付笙这凶神恶煞的态度,许苑堇更惶恐紧张了。那祠堂她在付笙第一次吓唬她时就让绿荛带她去看过了,里面虽然肃穆整洁,但因为四处都栽种着树。尽管现在是冬天,也让她觉得阴森胆寒。 一下午,许苑堇好多次都看着付笙欲言又止。 进步在于,虽然心里装着事儿,但她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分心对付下面人偶尔递给她的话了。 “明天上午你可以问问张嬷嬷宫宴等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宜,下午时候,就让刘管家派人把她送回宫里吧。” 一天会客结束后,付笙跟许苑堇嘱咐了这些。“你明天下午也休息一下午,好好想想这几天来见到的这些人,别到时候认错人惹出笑话……” 付笙的眼睛看向许苑堇,许苑堇自觉接话:“丢了许安瑗的面子,就让我跪祠堂,是吧?” “这话我都背下来了,你一天得说多少次才够啊?”许苑堇心累。 付笙勾唇,眼神淡薄,新增了一条:“以后若再这样跟本王说话,同样去跪祠堂。” 许苑堇盯着付笙那俊朗到不可方物的优秀面容,敢怒不敢言,心里骂道:“人面兽心!” 嘴上却乖巧:“是,知道了。” 付笙对她的心里活动了然于胸,却懒得计较。起身要走时,许苑堇叫住了他。 “付辞修。” 付笙转身,“以后在旁人面前,要么叫本王「辞修」,要么,称呼本王为「夫君」。” 有求于人,许苑堇对付笙这居高临下的命令神态忍下了。接着把话说完:“那啥,昨天谢谢你啊。” 付笙不解,“谢什么?” 许苑堇以为他在谦虚,解释道:“谢谢你还记得把钱给我。” 付笙不以为然,“本王一向说到做到。” 许苑堇才不管他那倨傲的模样,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要不你看在我今天表现也这么好的份儿上,再给我一点儿奖励呗?” 付笙这才听出来,许苑堇这司马昭之心,原来在这儿啊! 略略一想,付笙点头,“可以。” 许苑堇高兴不已。她原本还想着以后着隔个一两天就找付笙用奖励的借口要点儿钱给张嬷嬷,让她拿去给自己侄子治病,那天躲在屋里窗户后面听绿荛的话,似乎那个小孩儿病得很重,所以就昨天的五两银子肯定不够。 但没想到的是,嬷嬷居然明天就要走了。许苑堇一时愧疚于自己那么迟才知道这件事,就想试试看今晚能不能从付笙那里多要点儿钱。 付笙答应的这么爽快,让许苑堇惊喜无比。 “你们都退下吧,今晚让王妃伺候就行。” 站在付笙面前的这一刻,许苑堇整个人都是懵着的。 冒着氤氲热气的浴池就在身后,付笙张开双臂,姿态自然地等着在他跟前杵了许久的许苑堇为自己沐浴宽衣。 “怎么还愣着呢?”付笙垂着眼睫,淡漠的神色里沾染上了分毫戏谑,“你不是要奖励吗?” 许苑堇缓缓回神,不可置信地仰头看他,异常不理解道:“这是……奖励?” 水汽浸染的空间里,付笙脸上被蒸出一层极薄的红,嘴唇也因湿润的空气而变得红艳润泽,看起来极其惑人。仿佛是冷淡的天神沾染了红尘的烟火,变得多了些生动和灵气。 他薄唇起合,“不算吗?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对本王心存爱慕的女子不在少数。所以如今你有这样近距离接触本王的机会,不是天大的奖励吗?” 听了付笙这番话,许苑堇难耐地皱起眉。
第27章 没事没事,就当是给鸡拔毛了 她知道付笙无赖,但不知道他这么无赖;她知道付笙有病,但没想到他病得这么严重。 “许安瑗占着我这身体的时候,应该见过你这样那样很多次了吧?”许苑堇说得含蓄。 “可是你没见过啊!”付笙理所淡然。 这话属实刁钻,许苑堇为难,说:“我应该算是见过了。” 付笙扬唇,“所以承认你也是安瑗了?”轮廓分明的俊颜,因为这抹满是戏谑的笑,少了几分难以接近的漠然,添了几分纨绔世俗的惊艳。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许苑堇咬牙切齿,没再犹豫地就上手去扒付笙的衣服,“王爷这么一说,我确实也对您这具堪比神仙的身体爱慕好久了!多谢王爷大发慈悲,让我这俗人今天也有幸能实现愿望!” “以后,我死而无憾了!” 嘴上说着话,许苑堇手上的动作也利索,几乎是几秒之间,就把付笙的外衣全脱了个干净。 虽然动作粗暴,付笙也没说什么,很是配合地任她扒去自己的外衣,还扔了一地。 到最后一件时,许苑堇终于还是没了胆子,手若即若离地搭在付笙腰间,不敢再脱了。 付笙挑眉,往下睨了一眼,又收起目光,漫不经心道:“看来王妃的胆子也不过如此嘛。” 许苑堇听懂了他的嘲讽,可是没被刺激到。她想的是,虽然用过自己身体的许安瑗早已经跟付笙成立亲。这两年里,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可是!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自己,还只是个刚及笄的黄花大闺女,前十五年的人生里,她确实没见过没穿衣的男的,就算现在顶着付笙妻子的名头,但实质上,她还是纯洁的。 要不这次就认怂吧? 想来想去,许苑堇更想保持自己纯洁的灵魂。这人格啥的,偶尔丢一丢也正常对吧? 许苑堇正心里自我安慰时,付笙又适时地开了口,似是体谅她的难处般道:“本王也不难为你了,其实你也确实是见过了。”顿了一顿,他又说:“你回去吧,把于一叫进来。” 许苑堇的心里建设一瞬间全部崩塌,她的手攥上了付笙那纯白的中衣,气势汹汹,“我没见过!谁说我见过了?” 衣服被视死如归般的许苑堇猛地扯开,付笙润白如玉又肌理分明的胸膛被许苑堇尽收眼底。 静默无声了许久后,许苑堇依然僵着目光,手臂还是呈刚刚扯开付笙衣服的样子一动不动,只是声音呆滞而了无生气地吐出几字:“现在见过了……” 付笙垂眸看着许苑堇,一时间忘了要把她当做许安瑗的替身来看,被她这副又愣又呆的傻气模样逗笑了。 许苑堇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愉悦笑声,木然的视线随即看到了那暖白而温润又极具力量的胸膛,微微起伏了几下。 付笙恶劣因子作祟,刺激许苑堇:“安瑗看到的,可不止上半身。” 许苑堇缓缓抬头,付笙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她早已料到,连他嘴角的弧度跟眼里闪烁的神色,她也在脑中有了刻画。 但是……许苑堇想跑,想落荒而逃。 “安瑗。”付笙眼眸含笑,语调缱绻宠溺。 许苑堇咬着后槽牙,痛苦地闭上眼,依然拽着付笙被被扯开的衣襟,被迫屈服,极慢地低下了头。 睁眼之前,许苑堇拼命在心里做着建设。 没事没事,看光了也是付笙吃亏,她顶多就是觉得眼睛不舒服而已,回去多看看花花草草就能治愈了。 可是,好想哭,自己十五年的清白,今天就要毁在付笙这狗东西手里了。 想着想着,许苑堇在心里立下誓言,付笙最好祈祷他今后不会让自己逮住什么把柄,不然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付笙晾着自己一身皮肉,也不觉冷,低下头等着看许苑堇睁开眼后的表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苑堇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付笙给她出的难题。付笙也没催她,只是又喊了声「安瑗」。 随后又颇为体贴地说:“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狗付笙! 心里最后骂完这一句,许苑堇痛苦万分地睁开了眼。脑子里想的全是「我不干净了」。 安静,除了安静,这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声响。 付笙好笑地问许苑堇:“怎么样?满意你看到的吗?” 许苑堇恨恨地甩开抓着他衣襟的手后退了两步,满脸怒容,仰着头质问付笙:“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下面还穿着衣服!” 付笙假装无辜:“你又没问本王。”不给许苑堇开口的机会,他又说:“而且谁家正经人不穿亵裤啊?” 许苑堇磨着后牙,恨不能咬付笙两口,回怼道:“谁家正经人脱光了给别人看啊!” 付笙失笑:“本王给自己妻子看,名正言顺,哪里不正经了?” 许苑堇生气:“谁是你妻子!” 这倒提醒了付笙,脑子冷静下来,脸上笑容淡了几分。甚至是一瞬间归于平静冷淡,吩咐许苑堇:“把门口的小厮叫进来,你回去吧。” 许苑堇看到付笙又成了那副模样,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一丝憋屈,立马就转身往出走。 在要拉开门的一瞬,许苑堇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把于一也叫进来。” 许苑堇开门,跨出房间,狠狠地把门磕住。 “于一,付辞修叫你进去。”出院门时,许苑堇经过于一身旁,冷漠地撂下这句,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就径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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