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任殇从不惧怕死亡,反而惧怕那一些流言蜚语。 任殇开始用力,想动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终于,在浪费了大量时间后,他找到了一丝突破点,他像是在虚无中抓到了什么实物似的,拼命的将那一丝丝幽力凝聚在一起。 任殇累的大汗淋漓,他虚脱的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个小小的,黑色,带着红色剑气和闪电的小球,一股失败的苦恼涌上心头。 会不会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噗”的一下,眼前的球散开了。 就像是睡了几千年的人醒来后,拥有的那种无力感。 任殇躺在花海里,呆滞的看着天。 “任殇。”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可吓的任殇一个激灵站起来,他后退几步,看着眼前的那一坨淡淡的黑色影子,问:“你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还是那个略带皮俏邪恶的声音。 “黑任殇?” “答对了。”影子笑道:“真不错啊,邹齐柳给你送来了红色的花。” “这不是……全红。” “还有是你那个同学和妹妹,她们送的。” “你可以看见外面的事情?”任殇惊讶的问。 黑任殇“摇摇头”,似乎是摇摇头:“我们看不见,我只可以从右耳打探消息,而白任殇可以从左耳打探消息……可白任殇最近和我生气了。”他耸耸肩:“他嫌我没有招呼好令狐茈。” “什么?”任殇疑惑的问:“令狐茈,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忘啦。在天平上,意识是你的,可记忆是白任殇的。”黑任殇躺下来,像是一坨影子:“挺不错的,花挺香。” 任殇皱皱眉头:“我怎么没有闻到?还有,我怎么听不到?” “因为你是任殇啊。”黑任殇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是黑任殇,懂?你是白任殇和黑任务,而我,就是黑任殇,所……” “停!我不想再捋我们的关系了。”任殇叫住他:“白任殇呢?” “他一直在你身边啊。”黑任殇指向任殇的头顶:“那儿。” “啊?”任殇抬起头。 “是在这里。”一个女孩的声音声音胆怯的说。 任殇惊讶的左右张望,确实是没有看见他。 黑任殇翘起二郎腿,悠悠的说:“他是纯白色的,和这里一个色儿,你看不见的。你得这样。”他摘下一朵红色的彼岸花,叫道:“小白,小白,来,拿起来。” 任殇聚精会神的盯着那。 果然,一个空白接起了那朵花。那朵花就那么在空中,却一点儿也不突兀。 “那现在是什么时间?”对于有些野蛮,神经质的黑任殇,任殇更喜欢和拘谨,小心翼翼的白任殇打招呼。 “十月二号,后天考试,明天令狐茈的父母会回来。”白任殇似乎想一个女孩一样用力的跺了一下脚,急着叫:“任殇你可要赶快出去啊,要不然赶不上考试了。” “等等。”任殇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你,女孩?” “你……不知道吗?”白任殇的脸上似乎有些红:“人都分阴阳……” “所以阳,白色,阴……”任殇嫌弃的看一眼黑任殇:“黑色。” “你不要打断我啦。”白任殇娇滴滴的说:“你的体质,偏女,所以,你阳为女,阴为男……” 任殇惊讶的挑挑眉,眼神郁黯起来。 “不要担心了。”黑任殇嘴里叼着彼岸花:“这种异类不止你一个,想想黑白无常,他不也是吃错了药阳性大发才暴毙的嘛,然后到了冥界,强行把他分成了两份,可两份都是男的,哈哈哈哈。”黑任殇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所以呢,我怎么出去?”任殇把话题扯到正题上。 黑任殇坐起来,二话不说扯开了自己的衣服,白任殇似乎躲到了任殇的身后。黑任殇的身体已经近乎透明了。 “你等等,等我被净化后,你就可以出去了。”黑任殇难得一本正经的说话。 “那又什么办法让你更快净化呢?” “这么想让我死啊!”黑任殇眯着眼,揶揄打趣道:“你看你个没心没肺的。”他又躺下:“好不容易和小白搞好关系了,还没有……” “小黑你不要乱说。”白任殇讪讪的说。 黑任殇耸耸肩,送给任殇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这我说不了什么。”任殇义正词严的说:“但我反对……这个……我的另一半和我的另外一半谈恋爱的事。” “但是,快速净化,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黑任殇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那我又不急。”任殇轻描淡写的说。 “不啊。”白任殇把花放到任殇的肩上:“任殇没有考试,被人看不起了,一定会伤心的吧。” 任殇嘴角一抽搐,看见黑任殇幸灾乐祸的笑着:“和我们聊天,你是没有秘密的。” “没有关系的。”白任殇说:“没有关系,抱一下而已。” 任殇咬咬牙,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痛。就算是舍弃最重要的东西也想要去成全别人。 但到我不需要你了。”黑任殇轻轻摇摇头,摘下了一朵彼岸花,放入口中。 这个动作任殇心里一紧。那可是彼岸花啊,会让任何冥物二次死亡的东西。 黑任殇轻轻笑笑,摆了摆手:“不要紧张,土地肯定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会死亡吧。” “没有。”任殇嘟囔着:“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沈映的记忆你看的不是很认真。”黑任殇道:“喝下彼岸花泡的水,整个会被净化,这也就是我们冥物死亡的的原因。” “我们不可以被净化?” “不是不可以,而是污秽的我们很容易被直接全盘净化掉——也就是死了。” “但是一切生物,就算是极致污秽的生物都有好的一面,而对于净化能力最强的【女娲之泪】,它就会辨析,不至于杀死你。” 任殇点点头,拾起那朵红色的彼岸花:“这也就是邹齐柳送彼岸花来的原因?” 黑任殇抿着嘴巴,点了点头:“也许是吧。” “十月三号了。”白任殇在一旁提醒。 “哦?”黑任殇脸上闪过一抹邪笑:“要是让令狐茈的妈妈看见一个帅气的男孩躺在她女儿的床上,会怎么样呢?” “会暴跳如雷,对着没有知觉的我一阵破口大骂?”任殇倒是在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道。”黑任殇扯开一把彼岸花,放进口中用力的咀嚼,突然,他猛的抽搐,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而身体也在变得朦胧。 “小黑……”白任殇站出来,心疼的看着黑任殇。 任殇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爬着,有些瘙痒,他转过头去,坐在了地上。 白任殇咬咬牙,小跑过去,颤抖着抱住了黑任殇,把头放在黑任殇的肩上。 这样可就太突兀了,黑任殇仿佛是缺了的几块,腰上就像是被砍掉了,然后上半身悬在下半身上。 “这里的时间流逝正常吗?”任殇看着一朵花,其花朵在飞快的凋谢。 “不知道啊,以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黑任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然后嘲讽道:“这药效不比肾宝好。” “这个肾宝有什么关系?亏你说得出来。”任殇淡淡道。 “啊嘶。”黑任殇眯着眼,闷哼一声。 他抬起头,看着白任殇,微微的笑笑,突然,一股巨大的疼痛涌上心头,黑任殇痛苦的嘶吼着,然后一头砸在了地上,一瞬间,黑色迸裂开来,仿佛撒在了水中,慢慢的被稀释,最后消失不见。 白任殇看着天空,没有动。一时间任殇又找不到她了。 “任殇。”还是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只是不在胆怯。 “有时候黑暗真的错了嘛?” 任殇摇摇头,站了起来。 “呵。”白任殇笑了:“任殇,你可以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了。” “你们……”任殇慢慢的说:“以前一直都在吗?” “对啊。在你三岁的时候,黑任殇就来了。他陪了我十五年呢。” “伤心吗?” 白任殇摇了摇头,后来才发现任殇并看不见,便说:“不啊,你看,他散到空气中了,他在抱我呢。” “再见。”任殇笑笑,然后觉得欠妥,补上一句:“谢谢。” “再见,不用谢。你可以醒来了。”说完,一条路上的彼岸花开始摇动,仿佛是有隐形的人走过。 任殇叹一口气,用力的打了自己一拳。
第26章 我是你阿姨 “快!”令狐茈站在窗前,紧张的大叫:“萱萱,我妈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刘一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这样,萱萱,你先出去买一点东西,待会儿如果瞒不住了,你就提着东西上来拖时间。”令狐茈说。 “好。”刘一萱打开门,跑出去几步,想起了什么,纳闷的喃喃:“怎么又是我买东西?” 令狐茈又跑进房间,把任殇拽下了床,然后推他到床底下。 真的麻烦。 也就是此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令狐茈慌张的站起来,立马跑去门口迎接自己的母亲。 果然,一个女人慈祥的站在门口,看着令狐茈笑,然后展开了双臂。 “妈妈。”令狐茈讪讪的笑着,和母亲拥抱。 “我刚才看见萱萱了。”齐陈昏放开了手臂,问:“她怎么不上来啊?” “可能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令狐茈笑道:“快,妈妈进来。” 齐陈昏笑着走进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突然,她的手顿了顿,轻轻的嗅了嗅。 令狐茈一瞬间紧张到窒息,甚至忘了行动。 还好,齐陈昏也只是踌躇犹豫了一会儿,便对令狐茈笑着介绍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什么零食啊,小家用之类的。 最后,齐陈昏笑笑,心疼的说:“辛苦你了,茈茈,总是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 “哎呀。没有事。”令狐茈牵着齐陈昏的手,说:“妈,我长大了。” “说说吧。”齐陈姚坐在沙发上:“最近在学校里认识了那些朋友啊?” “哦。认识了一个,叫任殇。”令狐茈决定把任殇夸的天花地坠,这样的话,就算被发现了,自己的母亲对于任殇的反感也少一些。 “哦。”齐陈昏的眼神不一样了:“是任务的任,歹字旁的殇?” 令狐茈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没有想到齐陈昏也惊愕了,但表露的没有令狐茈那么的明显。她笑笑:“他啊,是妈妈一个好朋友的儿子。”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令狐茈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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