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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十一，进门坐在凳子上，叹气后抱着头直呼“烦死了，丢死人了！”，过会想起衣服湿了，立即脱去外衣，心情烦躁的她急中出乱，半天没解开扣子，折腾了半天，衣服脱下来了，她气得扔了出去，听见“铛”的一声，回头看去，只见蹀躞上的小包自己上升浮在半空，十一脸色一沉，看着小包口子处透出的金光，心中烦闷更加，刚打算上前接住小包，却见金光一闪，包带着蹀躞一起掉了下去，十一收回伸出的脚，烦躁地脱去鞋子钻进被子里，将被子盖住了头，嘴里一直嘟嚷着“烦死了。” 元烬目前没有再出现，但是那块与之一起的玉佩却一直在蠢蠢欲动，隔三差五就晃下金光表示自己的存在，但是十一现在最烦恼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陆小姐。 她翻了个身躺平，厚厚地棉被盖在脸上，让她呼吸有些不顺畅，她伸手把棉被掀开，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刺痛她的眼睛，让她不禁闭上双眼，脑海里浮上了那个人的容颜，她知道陆小姐不是那个人，虽然眉眼十分相似，但是身高上明显还差了几分，再说了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可是… 她侧过身子，面对靠墙的床幔，从窗户进来的冷风吹得纱幔摇曳，也吹得她的内心动摇…… 天已经黑了，十一坐了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再次叹气，心想：去看一眼吧，也没事的。 她满脸纠结，最终还是说服自己，连忙换上一身适合夜行的衣服，从窗户跳了出去，从下午起就躺在地上的小包再次闪过一下金光，似是想跟上去，但是力不从心只能发下光而已。 十一根据中午听到的信息，找到陆小姐的房间，她攀在窗户外，像只壁虎，偷偷地观察着陆小姐。房间里还点着灯，陆小姐正坐在灯下写着什么，十一视力惊人，随即翻身爬上屋顶，找好角度小心掀开瓦片，她看见陆小姐在写信，是写给一个名为阿斐的人，“阿斐？”十一在心里复述，她还想看看其中内容，却被陆小姐的身影挡住视线，她又翻回窗户下偷看，此处看不到信的内容，可是能看陆小姐写信时的神情，只见她嘴角微扬，眼里充满了爱意，这深情扎眼，让十一面色越发难看。 寒夜的冷风吹来，吹得十一清醒过来，她深知自己今晚的行径与变态无异，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继续攀在这窗户下偷窥，待到陆小姐熄灯休息她才离开。 回到房间后的十一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祈祷吹了半夜冷风的她明日还能起来，别直接病倒了，五年前受伤后，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脆弱了，然而喝水时十一突然意识到自己至此竟然仍未咳嗽，若是之前她现在怕是连肺都要咳出来了，她的目光移到右手手腕，她不得不将这变化与邪门玉佩的出现联系起来，她烦闷地闭上双眼。 次日一大早，十一就已洗漱好来到大堂二楼等候，今日的她并无病容，像是丝毫不受昨夜寒风的影响，这不经为她又添了一丝忧愁。 很巧，陆小姐一行人吃早饭正好坐在十一这桌的旁边，陆小姐似是对她有印象，路过时对她点头示意了下。 没过多久，顾望嵩等人便下来了，看到十一在这，立即走了过来。 “十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去敲你门，没人应声，就想着你应该已经出来了，就和阿顾、芊芊一起下来，果然你已经来大堂了。”沐风说了一堆废话，十一随口敷衍了一番，发现顾望嵩和芊芊换了一身新衣服，这是她们行李里没有的，十一心中早有猜想，也不意外，催促店小二上齐早点，看起来像是很认真地听三人谈话，实则心思早已跑去了隔壁陆小姐那桌。 “隔壁桌的那姑娘长得好漂亮啊！”顾望嵩小声地说。 十一趁机看了一眼，陆小姐在吃早点，因此取下了面纱，面纱下的容颜十一昨夜已经看过了，可如今再次看到，还是让她为之一怔。 沐风闻言转过去看了一眼，直接看呆了，被一旁的芊芊按头转了回来。 顾望嵩拉下沐风的衣襟，放低声音质问他：“你干嘛！这样被当作流氓的！” “她真的好漂亮啊！”沐风一脸震惊地说道。 陆小姐面纱下的容颜不仅被十一这桌看见，也被其他桌客人看到，有桌武林人士昨日见到陆小姐便对她恋恋不忘，今日再见更是情难自已，欲上前攀谈，而陆小姐既然平时都以面纱遮面想必是不希望被打搅到，因此拒绝了此人的攀谈。 这众目睽睽下，这人觉得掉面子，便要纠缠，其余桌的人都看起了热闹，有些人还想着看此人结果好作效仿，因此坐在一边隔岸观火，而芊芊却察觉到了十一深深压制住的杀意，她不禁感到疑惑。 第16章 色令智昏的十一 那被拒绝的男子竟出手伤人，陆小姐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此番情况，应对得游刃有余，男子的同伴一块出手，陆小姐这边的随从立即应敌，而在场同样心存歹念的一名褐衣男子却趁乱偷袭陆小姐。 早就按耐不住杀意的十一直径将手中倒满茶水的杯子掷出，撞得暗器偏移路线扎在柱子上，而那茶杯却不改方向扎中褐衣男子的右手手掌，茶杯带着的力量竟然将男子一同拉走，杯沿透过褐衣男子手掌插在墙上才停下。 褐衣男子被这茶杯所带的杀意吓得满身是汗，连手掌的疼一时都没感觉得到。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十一这边，却见十一对着陆小姐温和一笑，仿佛出手之人不是她一般。 十一上前走向陆小姐，视线瞟过挑事的贱男，就这一眼，贱男周身似是被定住，他仿佛被条冰冷的毒蛇缠过后颈，随时会被那獠牙咬下。在十一转过去面对陆小姐之际，贱男连爬带滚地立即离开了，其余看客也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管好自己的眼睛。 “在下曰林谷弟子十一，适才出手若有妨碍，还望小姐见谅。”十一语气谦卑地介绍了自己。 陆小姐一脸受宠若惊，邀请十一坐下，一旁随从连忙让出位置。 “怎会？幸得女侠相助，不然今日可就要着了那歹人的招。”陆小姐不仅人美，声音也如流水潺潺般十分好听。 芊芊走到墙边褐衣男子处，将茶杯取下，男子立即翻窗逃离，芊芊看着这做凶器的茶杯，里头的茶水竟一滴都未落在地上，而不远处出手之人面对美人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你不觉得十一现在特别像一个人？”沐风小声地与顾望嵩交谈。 顾望嵩一脸震惊地点点头，“她好像苏夙啊。” 陆小姐面前的十一坐姿端正，一脸正直，这和平日那个坐没坐相的十一哪有半分相似？顾望嵩还眼尖地发现，十一放在桌下的手竟紧张地在抠衣服边！ 陆小姐懊恼地说：“我不该在大堂用餐，若是在房中用餐又怎会发生这般情景。” “霜霜小姐何必自责，是那歹人心存恶念！霜霜小姐这等美貌让吾等凡人得之窥见已是荣幸！是那歹人不知好歹，行如此不堪行径，与小姐在哪用餐有何联系？歹人作恶是因歹人本恶。”十一见不得她这般模样，怎能因他人过错来责备自己，连忙出声开解。 一旁顾望嵩等人听到十一的回答，眼睛又瞪大了，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轻声说，“好像苏夙啊！”太正经了。 陆霜霜听到十一的回答，美眸一亮，转而苦涩一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歹人作恶是因为歹人本恶，以前遇到这种事，旁人都是责备，怪我太过张扬，才惹得歹人觊觎。” 十一看着她眉眼之间的忧愁，不禁心疼，同时也愤恨于曾经那些责备陆霜霜的人，她垂下的双眸透着寒意 ，但是抬眸看向陆霜霜时却是十分温柔。 “不知霜霜小姐前往何方，若是方向一样，我们可以一同上路。”十一殷勤地问道。 “霁州。” “真是有缘，我也是。不知霜霜小姐何时启程？”十一一脸欣喜地答道。 “真的吗？那真是好巧啊，我还要在镇上修整几日，购置一些货物，不知十一是否可以等我几日？”陆小姐也十分开心。 “我就是一个江湖游客，有的就是时间，正好这几日也能到处看看。” 听到这番对话的顾望嵩三人愣住了，她们不是去东海么？这霁州方向与东海相反啊！ “这，陆小姐有什么特别？让十一这么大的变化？！”顾望嵩惊呆。 沐风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特别漂亮？” 顾望嵩瞪了他一眼，反驳道：“你以为十一跟你一样啊？她不是这般肤浅的人。” 芊芊看着十一，心想：她可能真是这样的人。 事实证明，沐风说的是真的。 而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玉佩里出不来的元烬听到这一切，也如三人一般震惊，只是他除开震惊以外还多了很多愤怒，他费尽心思忽悠十一去找果子，十一压根不听，还过河拆桥。然而这个名叫陆霜霜的女人因为长得漂亮，十一就立即自己跟着人后面跑。难道他的计划错在他没有让十一看清楚自己的脸吗？！ 经过早膳一事，拉近了十一与陆霜霜之间的距离，十一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想法设法跟着陆霜霜鞍前马后，还“霜霜姐”前“霜霜姐”后的叫着，别提多殷勤了，把顾望嵩三人晾在客栈里都快忘了她们的存在。 这天，陆霜霜的队伍把要准备的货物全都购置齐了，已经确定次日出发了，而努力了这么些天的十一也终于收到陆霜霜的邀请，到了霁州上门做客。顾望嵩三人守在十一房门口一整天，才在傍晚逮着她。 四人转场来到沐风房间，三人面色严肃，双手环抱在胸前，视线都齐刷刷地瞪着十一，默不作声，等着十一自我检讨。 面对此等情景，十一却好整以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今天在外奔波了一天还没好好喝上水。对方没出声，她也不出声，就这样十一快把一壶水都喝完了，沐风憋不住了，略带委屈地问道：“你是真要和那个陆霜霜去霁州吗？” 十一把杯子放在桌上，回答：“是的。” 顾望嵩眉头紧皱，难以置信，“你不是要去东海比伍冉空抢先找到海莲心吗？曰林谷的仇？你，你色令智昏到这个地步吗？” 芊芊和沐风瞳孔一震，十分默契地撞了顾望嵩一下，虽未出声，但是脸上都写着：“你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 十一卸了力靠在桌上边，故作漫不经心地回道：“伍冉空六年前就得到了《曰林传》会等到现在才去找海莲心吗？仇？我右手还能用时都落到现在这样，更何况如今右手已废，我一个残废拿什么去和堂堂玄门去对抗？” 顾望嵩看着她眼里的落寞，垂下的双眸，桌下的右手搅着衣摆，她撇着眉似在纠结，芊芊意识到她将做出的决策是多么的惊人，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而此刻沐风已经抢先说出他的豪言壮语。 “我可以帮你！在破庙里的时候我就发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被抢了先的顾望嵩白了个白眼，“你能做什么？你身无长处，身无分文，命也是十一救的，现在都还靠着十一救济。上玄门都还不够对面糊刀眼呢！”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像我，无镜山庄少庄主，能为朋友做很多事的，无镜山庄把玄门的诡计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对上玄门，不会只是你一个人，”顾望嵩探过身子，握住十一的手，说：“十一，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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