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也觉得奇怪,怎么药效还没发作,她自幼百毒不侵,那药粉对她是不起作用,难不成对他也不起作用? “做什么?”十一笑了一声,“欣赏美色。” 元烬愈发觉得十一奇怪,他那日进了玉佩后便昏睡过去,直到刚刚才醒,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一天里外头发生了什么,只是醒来后就发现伤口全好了,连脸颊上那道浅浅的刀伤也消失了,他想到此处抬头看了一眼十一的右脸,果然那道刀伤也消失了,看来是血契完全融合了。 根据古籍中的记载,血契完全融合后,二人各方面都会有所增长,例如,现在,他对风荔果的位置有更清晰的了解,距离风荔的成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必须要让十一赶到,根据人间地图的显示,那个地方叫做西疆,正好也是十一让沐风汇合的地方,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解决陆霜霜的问题,他思量了一下。 “那个东西怎么了?”他下巴抬了下,指着十一摊在桌上的粉末,想了下,“这味道和陆霜霜身上的一样?嗯?还有更新鲜的?”元烬起身找了找,在墙角找到那株棠鸢,“你怎么把它放这?它都焉了。” 说话间,他摸了摸棠鸢耷拉下的花瓣,接下来的一幕让十一觉得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毕竟她已经见过元烬的血能在寸草不生的寒潭长出怪草,他摸了两下花,花重新恢复生机也就显得也不是很惊奇的样子了。想到此处,十一摸了下腰间的小包,有了新的猜想。 “你不换身衣服吗?”十一挑眉示意元烬看自己的衣服,元烬想到这里,“哼”了一声,显然他心中有气,十一眼珠一转,出门叫小二再送洗澡水上来。 不久,小二将洗澡水打上来,给桶里倒水时,余光瞟见了元烬染血的膝盖,心中嘀咕:难怪又要洗澡水了,这两位口味真重。 小二放好水,轻手轻脚地拎着桶飞快离去,头低着看路,生怕与十一目光对上被灭口。 “请。” 元烬眉头微皱,狐疑地看着十一,十一一脸坦然,“就当是我折腾‘使者大人’的赔罪吧,请吧,你把衣服挂在屏风上,我帮你拿下去。” 元烬心中猜度不断,但为了能顺利带着十一去西疆,不好把关系弄僵,只好依她的走到屏风后脱下衣物,十一果然将他的衣服带了出去,把门关上,元烬泡在澡桶里想着怎样还能催着十一早点出发。 另一边十一来到无人的后院,把元烬染血的裤子丢进一盆清水里,明明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成褐色了的血迹遇到水竟然自己化开又变成了鲜红色,片刻血迹变淡水中出现了那日在寒潭里见到的怪草,十一目瞪口呆,心想:‘难不成他是草精?可他不是说是果子变的吗?这是果子的叶子吗?’ 十一想不明白,只好先把这戏玩意销毁掉,然后披上一件黑袍消失在黑夜里。 不久后,霁州城里最好的大夫卧房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方子是做什么的?” 王大夫点燃了蜡烛,那个深夜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的黑衣人隐在黑暗里,他不敢违抗命令,就着烛光仔细看了这张纸条,他思索了许久,才转过身来回答,就在转头的瞬间,他只觉得银光一闪,随后万分庆幸自己停住了,因为一把匕首的刀尖正对着他的右眼,只差分毫便会刺进他的眼珠,他连眨眼都不敢,整个人都冻住了。 十一反手将刀放下,王大夫立即瘫坐在地,这次他死死地低头闭上眼睛,半点也不敢乱动。 “是,是,是一个阴损的方子,若将此些药材碾磨成粉制成香囊日久天长地戴着,这女子便会通身浸染以至内里,还会伤起根本,秧其性命攸关。”王大夫磕磕绊绊地说完。 十一抓住其一只手摁在凳上,王大夫只觉一丝冰凉擦过指间,随即觉得指间两边的皮肤开始火辣辣地燃烧起来,他试探着睁开眼睛一看,刚刚那把匕首正插在他的指间,这时头顶传来阴沉的声音,“今晚之事……” 王大夫连忙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听到黑衣服冷哼一声,一阵风刮过,凳子上的匕首不见了,黑衣人也不见了,好似一场噩梦,但王大夫就着月光看到凳面上的刀印,浑身瘫软在地。 第26章 你干嘛?! 从王大夫卧房出来后,十一并没有急着回客栈,而是在街道上闲逛,夜已经深了,人们已经进入了梦乡,而霁州西城却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十一轻点足尖飞上屋顶,在西城里穿梭,来到了一处茶馆,说是茶馆,却不仅是喝茶。 十一穿戴好黑袍在茶馆外翻腾,终于在一间厢房找着了白斐,十一宛若蝙蝠附厢房屋顶上,她蹑手蹑脚地取下两块瓦片,窥视着厢房内的一切。 “白兄,听说陆美人前两天病了啊?”又是上次在成衣店的那名周姓男子。 另一个粗眉毛男子凑过来问:“真病啦?她不是习武之人么?淋场雨就染风寒了,到时候多经不起折腾啊。” 周姓男子瞥了粗眉毛一眼,这粗眉毛男子眉毛又黑又粗,可这头顶的头发倒是没几根,粗眉毛接着姓周的眼神,闭了嘴。 白斐还在郁闷地喝酒,姓周的一胳膊搭在白斐肩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对他说:“前几日的事,白兄考虑得怎样啊?哥几个是为你着急啊,过些日子李世子要回母族了,他早就惦记上了你的霜霜了,等他回来了,白兄啊……” “哼,她这几天要到周边镇上去,不回府,正好办了她,等她回来,那狐媚子也该走人了。”白斐恶狠狠地道。 姓周的和粗眉毛对视一眼,齐问:“什么狐媚子?” “一个高个男的,还跑到府里来了,合着伙来骗我!” 粗眉毛从白斐手中拿过酒壶,来替他倒酒,等着他的后文。 “还易了容说脸上被烧伤了,要不是我去客栈打听了倒真叫他给骗了!”白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里是被怒火烧红了。 “白兄打算怎么做?”姓周的打开扇子给白斐扇扇风,眼里全是算计,但此时正在气头上的白斐并没有发现,或许发现了他也不会在意。 三人计划着借写生先去到余镇等陆霜霜,然后夜里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待到白斐醉趴下后,姓周的和粗眉毛对视一笑。 屋顶的十一听完了全程将瓦片放回,消失在黑夜里。 回到客栈时,十一见到自己的房间仍然亮着灯,翻窗进入见着元烬身着寝衣坐在自己床上。 “下来!”十一没好气地叫元烬下来,元烬被迫起身下床。 “你还呆在我房间干嘛?” 元烬一脸无辜地回答:“你把我的房间都退了,我上哪去?” “你回你的玉佩里去。” “可是玉佩在你哪啊,你刚刚又不在。要不你把玉佩给我呗。” 十一深深地看了元烬一眼,心想:之前这玉佩就一直想赖着她,现在反而要回去,“那可不行!我的!”十一拒绝了,她猜想可能与玉佩上的裂痕有关,她才不会把玉佩给他。 “进玉佩去!”十一下了指令,元烬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消失了,可十一的黑袍还没脱完,元烬又出现。 “你叫我进去,我自己可以出来。”元烬颇为得意,十一颇为恼怒,元烬出入自由,意味他搅浑水就越方便。 元烬看着她挂在手上的黑袍问道:“你刚刚干嘛去了,我那身衣服呢?” “你那身衣服都烂成那样了,我丢了,又不是没衣服给你穿。”十一对前一个问题避之不回。 元烬挑挑眉猛然凑近闻了一下,十一没来及躲开,她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因此呵斥他:“你干什么?” 元烬也避之不回,只说自己闻到的,“你去了药店和喝酒的地方。” 十一抓过衣服凑到鼻子前闻了下,果然有股淡淡的味道,她翻了个白眼没作声,今晚第三次叫小二送洗澡水上来了,元烬被赶到门外呆着,小二见到二人行径十分不明白,脚步飞快地下了楼。 元烬等到没有水声了就自己进去了,他知道要是等十一叫他,怕是等到天亮去。进去后他疾步奔向大床,赶在十一前面滚进床里,十一双手叉腰,要他下来,他偏不。 “呵,你真的不下来?”十一下了最后通牒,可元烬就是不下来,连眼睛都闭上了。 “你干嘛?!” 元烬万万没想到十一竟会将自己的寝衣撕开,还将手伸入自己的衣服内,元烬吓得抱胸坐起来。 十一现在已经痊愈的右手一把抓住元烬披散的长发,将其拉到自己眼前,语气轻挑地说:“既然睡了我的床,我总得收点好处吧。”说话间,左手顺着元烬的脖颈往他背后摸去,元烬羞得满脸通红,随即消失。 手中一空,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一个人独享了大床到天明。 余镇是距离霁州十七公里的小镇,村民靠种植一种名为香竹藤的染料植物为生,此次陆霜霜就是为了每年一次的收购香竹藤而来。 白家在余镇有处别院,依山傍水,风景怡人,平时也对外开放,不过来的都是霁州附近的富家子弟,现在正值春末,天气适宜,因此已有不少小姐少爷来此游玩。 “救命啊!”远处传来求救声,陆霜霜连忙足尖点地飞了过去。 兰芝趴在树枝上,双眼紧闭,颤抖着的声音喊着救命,她右手里握着一个燕子风筝,原来刚刚这风筝刮到树枝上,兰芝想着没多高,就自告奋勇地说她能取下,开始她是势头满满冲着风筝往上爬,然而当她拿到风筝要下来时,从树上看到地面这么远,她开始怕了,这下就被困在上面了,一起来的小姐妹赶紧喊人来救她,可家丁们把梯子架好,上去接她,她却压根不敢动,局面僵持住了。 就在兰芝以为自己今天必定会摔胳膊腿时,一只手臂将她拦腰抱住,当她睁开眼时,她已经在地上了。 小姐妹们围了上来,检查安慰兰芝,更是十分感谢陆霜霜的出手相救。 在树上时兰芝怂得眼睛都睁不开,现在踩到地了,兰芝又行了,叽叽喳喳地追着陆霜霜道谢。 “哇,霜姐姐,你好厉害哦!居然是飞上去救我下来的,等我回去了,我也要学武功,像你一样厉害。” 陆霜霜回头看了她一眼,抿嘴笑了一下,“兰小姐,你把你的朋友们都落下了。” 兰芝回头一看,自己跟着陆霜霜走了这么长一截路,都快走到陆霜霜的房间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就不打扰你,我改天找你玩!”说完赶紧往回走。 陆霜霜笑着摇摇头,觉得她十分可爱,这说得不停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十一,不知道这回从余镇回去,十一还会在霁州吗? 远处的白斐目睹了这一切,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围着陆霜霜转,在外人眼里的陆霜霜貌美如花,为人处事大方得体,是个经商奇才,可是只有面对白家人时她永远都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女孩,他一直反对陆霜霜在外抛头露面,这世间看得到陆霜霜的好的人太多,在外头久了,他怕陆霜霜跑了。 不过,过了今晚,他就不用担心了,白斐将扇子合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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