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害死了你,那我们就杀了他吧!” “把他埋在这里,给我们作伴!” “不如直接推下悬崖吧,把脑袋摔成西瓜!” “或者干脆掐死他!” “…………” 陈余盛不敢听下去了,猛地一打方向盘,越野车发出吱一声后180度调头,朝来路奔去。 这回这群鬼没有在停留原地不动,而是一个个的向车辆冲了过来。陈余盛将油门踩到了底,一个又一个弯路过后,身后的鬼不见了,他又回到了将王默默推落悬崖的地方,而王默默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此时陈余盛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无路可退索性冲过去还有一线生机。他一咬牙将油门踩到了底将女鬼狠狠地撞飞,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见女鬼身形一矮趴在了前挡风玻璃上,血流了下来,她睁着眼睛看着他,张开了嘴…… “你完了!” 陈余盛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连车带人冲去了悬崖,直愣愣地往下坠,而下面就是那片乱石堆…… “啊!”陈余盛猛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他这才发现刚才的情景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陈余盛无力地靠在床头上,伸手把旁边的台灯打开了。 “怎么了?”旁边背对着他的女人嘟囔了一声,往上拽了拽被子却没有转过身来。 “我做噩梦了。”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陈余盛还是心有余悸:“我梦见王默默变成鬼找我报仇。” 他吞咽了下口水,眼神了充满了恐惧。虽然知道了那不过是梦而已,但是那种刻入骨髓的惊恐让他现在依然在颤抖。 “当初不杀王默默好了。”陈余盛摸了摸不太舒服的心脏有些懊恼:“其实不过是一百万的事,不过我怕之后她再拿咱家英豪强B她的事勒索我们。送她回去的时候又恰好看到了那个乱石堆,想着天时地利人和就动手了。” 也许是床边柔和的台灯灯光让他胆子又大了起来,陈余盛的表情逐渐变的狰狞:“杀了也就杀了,刚才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我就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若是真的有鬼,也轮不到她王默默来找我报仇,李大海、李明珠都排在她前面呢!” 此时另一个房间,李洛凡看着笔记本上的监控录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谁说没证据,这不就有了。” 她朝旁边飘着的鬼点了下头:“去告诉王默默,可以开始她的主场了!” “好来!”旁边的鬼兴奋地飘了出去,悬在主卧的窗边真情演绎了一下什么叫鬼哭狼嚎。 一时间别墅窗外阴风大作,伴随着呜呜的诡异声音,窗户猛地被吹开了,一下一下敲打着窗框砰砰作响。 陈余盛刚被噩梦惊醒,还没从梦里见鬼的情景中缓过来,再听到这声音更觉得有些发颤。他推了推一直背对着他的方绿萍:“你去把窗户关上,这动静和闹鬼似的瘆得慌。” 背对他的女人的脑袋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满脸是血的朝他笑:“闹什么鬼?谁闹鬼?你是说我吗?” 陈余盛眼睛急剧增大,他猛地往后一仰直接摔倒了床下,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刚要跑,忽然发现床上空空的,没有方绿萍的身影也没看见王默默。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有些不确定刚才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就在他犹犹豫豫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凉气缓缓地吹着他的脖子。 陈余盛僵着不敢动,他怕自己回头就会看到一脸张布满鲜血的脸。 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王默默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陈余盛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心中的恐惧升到了极点。他不敢在房间里呆下去,拼命的朝着房门狂奔了过去。 手握住门把手一拧一拉,陈余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房间。可当看清楚眼前的环境时他顿时傻了眼,他居然光着脚站在一条黑乎乎的山路上,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山路的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陡峭的悬崖,他都不用往下看就知道悬崖那一侧下面是乱石堆,是王默默摔死的地方。 回想起刚才梦境里的一切,陈余盛立马的往山下跑去。根据刚才梦境的提示,山上的尽头是王默默的墓地,上去他就是死路一条;他也不能选择开车,这条山路又窄又抖,一不小心车子就会跌落悬崖,到时候他死的说不定比王默默还惨。现在看来,他唯一的生路就是跑,只要跑出这个鬼地方他就有可能活下来。 赤.裸的脚底板踩在粗糙的路面上,石子、泥块硌着脚底,坚硬的路面摩擦着脚板,每踩一下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疼痛。 陈余盛的脚很快开始流血,他疼的五官扭曲却不敢停下来,只见前面是望不到头的山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是黑乎乎的一片。 好像王默默并没有跟过来。 陈余盛的脚步停了下来,他靠在山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个脚已经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他现在特别想坐下来,找衣服扯成布条把自己的脚包起来。 可是他不敢坐下,他怕女鬼会突然出现。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陈余盛觉得脖子有些发痒,他以为是跑的太急出的汗糊住了脖子,没多想就伸手去挠,可下一秒他的手落在了另一个冰凉的手背上。 陈余盛下意识回头,正好和王默默的肉血模糊的脸四目相对,他“嗷”的一声惨叫,撇开王默默的手撒腿就跑。 跑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前面隐隐约约有亮光出现,仔细看好像是一座房子。 陈余盛查过王默默老家,知道这里的村民很少,房子也盖的稀稀落落的。当初他开车送王默默上山的时候也确实见过几个房子,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住人。 有灯光就意味着有人,陈余盛一口气跑到灯光处,这才发现是个农家小院。他探头往里悄悄地瞅了瞅,屋里亮着灯,里面有对老夫妇在聊天。 陈余盛松了口气,这回应该是逃开王默默了,他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敲了敲破旧的木头门:“大爷,我迷路了,能进来歇歇脚吗?”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把门打开,看到陈余盛不由地裂开了嘴笑了:“怎么跑到这来了,进来吧。” 陈余盛环视了一眼室内,进门正好是厨房,地上凌乱的放着一些柴火,墙壁因常年的烟熏火燎变的有些发黑,看起来又脏又破。 陈余盛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十五岁之前一直住这样破的房子,后来房子塌了,李大海又出钱给他盖了一栋,这才摆脱了这种破旧的泥巴房子。他以为这辈子不再会踏进这种破地方,没想到今天逃命居然逃到了这样的房子里。 老头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嫌弃,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进来坐吗?” 陈余盛倒是不想进去,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在外面还有女鬼追,进来起码能缓口气。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借着火光,陈余盛抬起脚来看了一眼,泥土和鲜血已经将脚底糊了厚厚的一层,轻轻一碰就疼的龇牙咧嘴。 他步路蹒跚的走到一边找了个板凳坐下,刚松了口气就见这老两口盯着自己看。 陈余盛不是很想搭理这两位老人,不过想到自己进了人家的屋子,后半夜估计还需要人家的庇护,便打起精神来客套了两句:“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啊?” “晚上睡不着,出来精神精神!”老头拿起一根柴火塞在炉灶里,炉子里的火焰一下子蹿了出来,映着老头的脸分外惨白。 陈余盛心里咯噔了一下,可下一秒老头又往灶坑里塞了几根柴火,火苗压了下去,老头的脸色又暗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陈余盛松了口气,觉得今晚自己是被女鬼吓着了,有些草木皆兵了,看谁都像鬼。 老头弄好柴火,起身掀开锅盖,拿勺子搅了搅,盛出来一碗汤递给了陈余盛:“喝吗?” 若是以往,陈余盛肯定嫌弃的连接都不接,可今天他真的没体力了,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有气无力地接了过来闻了一下。 味道有些怪怪的,但是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他偷偷拿眼去瞅老头,只见他又盛了一碗递给旁边的老太婆,自己也端了一碗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两个老人都喝了,这汤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余盛折腾了一晚上真的是又渴又累,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味道了,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汤里面的一些肉块也跟着进了嘴,他狼吞虎咽的嚼了嚼也都咽了下去。 一碗汤喝完,陈余盛也觉得恢复了些精神气,他抹了抹嘴问老头:“大爷,这是什么汤啊?” “是腰子汤,大补的。”老头神秘地笑了笑,凑到了陈余盛的面前:“你猜是什么腰子?” 陈余盛以为是什么野生动物的,顺嘴开了个玩笑:“总不会是老虎的。” “当然不是,老虎的腰子都不如这个好!”老头突然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腰部那里被挖了一个大洞,里面空落落的:“这汤是用我的腰子给你做的,好吃吗?” “呕!”陈余盛踉跄地从凳子上爬起来,只见老头一步步朝他逼近,空荡荡的腰部往外流着黑血,挡在了门的前面。 陈余盛一个踉跄闪身往旁边一躲,却不想正好撞到了喝汤的老太太,她手里的碗没拿住,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碎了。 老太太看着撒了一地的汤顿时怒了,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瞬间变的又红又长,朝陈余盛的脖子缠去。 陈余盛在狭小的空间里又躲又藏,脸上带着惊恐和慌乱:“又不是我害死你们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找我啊!” “冤有头债有主?”老头惨白的脸上带着明晃晃地怨恨:“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是你把她推下了悬崖!你就是我们家最大的仇人!” 陈余盛心里一凉,这居然是王默默的家!他刚刚不是往山下跑吗?怎么反而跑到山顶上来了? 还来不及反应,老太太已经闪身站到了陈余盛的身后,长长的舌头已经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陈余盛伸手去抓,入手滑溜溜全是血,他越抓脖子被缠的越紧,他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你害死了我们全家!”老头逼到陈余盛的面前,惨白的脸几乎和他贴在了一起,陈余盛甚至能闻到老头嘴里腥臭的味道。 “我女儿死了,我没有医药费也死了,我老伴绝望到只能上吊自杀。”老头朝他腹部缓缓地伸出手:“你害死了我们全家,我也要把你的肾掏出来做汤喝。” 陈余盛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拼命的拽着脖子上的舌头想多呼吸一点空气。就在这时,老头忽然停下了动作朝窗外看去,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闺女回来了。” 老太太也跟着松开了舌头,陈余盛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撞开了木门。就在他迈出去的一瞬间他忽然又愣住了,门外居然不再是黑乎乎的山村,而是他开着台灯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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