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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噩梦也能将你吓成这样，可真有出息。”姜妄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是搂紧了她，给她安慰，给她拍背顺气。 “没事了，醒来了就好。”又一男声响起，沈黛儿这才发现原来大师兄也在。 缓了一会儿，沈黛儿方才稳定心神，伸手抹了把眼泪，从姜妄怀里退了出来。 “梦到什么了？这几天一直叫救命。”大师兄说着，给她倒了杯热茶水来。 “几天？” “可不是，你都睡了两天了，不停喊救命，喊我的名字，喊得我都快要做噩梦了。”姜妄插嘴说道。 “我梦见有个魔物要杀我，后来姜妄师兄出现，杀了那个魔物，随后就消失了，我怎么也走不出那里，喊你也没有回应。”想起刚刚绝望的感觉，沈黛儿眼底又涌上了泪。 “好了好了，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姜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说：“这回不仅给你打掩护，我和师兄又守了你两天，你说说这个价钱该怎么算吧。” 姜妄一句话，成功让她彻底从噩梦里清醒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唯有当牛做马，还两位师兄的大恩大德了。”沈黛儿一边说还在一边抹脸上的残泪，瞧着又可怜又乖巧，打定主意要扮可怜逃债了。 “师妹言重了，师兄照顾师妹是应当的。”大师兄先行发话，并递了块帕子给她擦脸。 沈黛儿看了眼丝毫没松口的姜妄，故意说道：“果然还是大师兄待我最好。” 姜妄轻笑一声：“那你在梦中怎么没喊大师兄的名字？” 沈黛儿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为何，“可能是大师兄名字长吧，你的顺口一些。” “既然如此，那我更得收钱了，我不是还在梦中救了你吗？” 看他这般油盐不进，沈黛儿也没有办法了，想了想，问他：“我能写欠条吗？” 在大师兄的见证下，她写了份欠条给姜妄，才算将此事告一段落。 等他们一走，她便赶紧问狐妖怎么回事？怎么这次和上次不同？ “这就是炼化魔晶的过程，你要在梦中杀死魔晶的残魂，才能将其完全炼化，等级越高的魔晶，里头的残魂越厉害。上次是我帮你炼化的，这次让你自己试试，以后大多数时候都得你自己来。” “那梦中的姜妄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的念力，你心里对姜妄有所依赖，才会幻化出一个他来救你。”狐妖这话说得暧昧，沈黛儿听了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要依赖也是依赖大师兄吧，依赖他做甚，平白多了五十两银子的外债。 沈黛儿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理由，许是上回昏睡是被他守着吧。 “那要是我没有杀死魔物会怎么样？” “会入魔，魔物吞噬你的魂魄，控制你的身体，替代你。” 沈黛儿久久不语，没想到炼化魔晶这么危险。 “所以还是采阳补阴最保险。” 沈黛儿仍旧没有作声。 经此一事，她暂时不敢再炼化另一颗魔晶，只能先行收好，过些日子再说。 第二天一早，沈黛儿收到了姜妄给的一本小册子，在他的示意下，沈黛儿打开看了看，里头全是些赚钱的法子，给他洗衣裳一钱银子，给他按摩一钱银子之内的。 “我看你是赚不到五十两，以免坏账，你还是给我做事抵消吧，同门一场，价格我都订得高于市价许多。” 诚然姜妄说的没错，她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但看到这些，真的非常不爽，怎就让他忽悠着写了欠条了呢？ “知道了，姜妄师兄，下了早课我就替您洗衣裳，捶背，捏肩。”沈黛儿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便气呼呼走了。 沈黛儿越想越生气，走到大殿还是没消气，正找位置坐，就听有人喊她，是五师姐，“黛儿，上次的事，你别介意。”五师姐与她道歉。 “没事，师姐穿得更好看。”沈黛儿礼貌回答，说不可惜是假的，毕竟是她头一回穿花衣裳，不过用衣裳换魔晶是她自愿的，怨不得谁。 “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五师姐笑脸吟吟，突然又愣住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她：“你是用了哪家铺子的脂粉，怎么看着这么细腻。” “啊？我没有擦脂粉。”沈黛儿下意识回答，说完才想起，她这次再炼化了一颗魔晶，应该变得更漂亮了。 “那你是用什么法子保养的？与师姐说说吧。”五师姐一脸期待。 额……“多睡觉吧……”沈黛儿犹疑说道，也不知这个借口找的对不对，好在五师姐问到答案之后就走了，没有细问。 这天的早课沈黛儿仍旧没有仔细听，心里不停想着昨日的一切，一旦想起当时梦中被绝望笼罩的感觉，她就忍不住想落泪，那种深深的绝望感，无力感，让她控制不住害怕，万一被魔物反杀了可怎么办？ 可若是不用魔晶，就只能与人上床，采阳补阴才能修炼，哪一桩都是她不愿的。 沈黛儿想了很久，想到早课结束，大家都走光了也没想出个结果。 “说了早课后给我捶背捏肩的呢？”不用说，肯定又是姜妄那烦人精。
第10章 “是是是，我这就给您捶背捏肩。”沈黛儿应着起身。 两人回到长静居，姜妄迫不及待坐上竹榻，把背露给她，示意她捏肩。 “采阳补阴没你想象的那么难，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你就知道其中乐处了，保管你此生再忘不了。”狐妖还在不停劝她，从大殿上就开始在劝，嘴皮子就没停歇过，不过她一直没理它。 沈黛儿依旧没理它，可看着面前姜妄的背，她一时有些动摇，琢磨着要不要试一下？ 狐妖感觉到她内心的松动，继续说道：“你假装用力没站稳，摔他背上去。” 许是它实在是太烦人了，沈黛儿鬼使神差的按照它说的做了，故意使劲，摔到姜妄背上，快速蹭了一下，就起了身。 “师兄，我没力气了，能停会儿吗？”沈黛儿慌忙解释，生怕被他察觉到她是故意的。 “才开始就累了？得，谁让我是善解人意的师兄呢，就让你歇一盏茶时间。”姜妄似没察觉她的磨蹭，与先前一样。 沈黛儿肉眼没看出什么端倪，并不知姜妄因她一下僵硬了背。 “待会儿找借口去摸他耳朵，轻轻地，柔柔地，再凑近叫一声师兄。”狐妖继续指挥。 沈黛儿心脏怦怦直跳，明明知道不该受狐妖蛊惑，可控制不住照它说的做。 “师兄，我歇好了。”沈黛儿说着又给他捏肩，捏了会儿，她犹疑又道：“师，师兄，你耳垂好厚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真软乎……” 瞧着那处软肉在她手下变红，沈黛儿这下看明白了，知道狐妖的法子起了效果，但姜妄还在嘴硬，“不是让你捏肩吗？偷什么懒。” “哦。”沈黛儿收回手，故意装作不经意用指尖刮了下他耳后，然后就感觉到他微微一颤。 沈黛儿忍不住偷笑，继续给他捏肩。 “干得漂亮。”狐妖激动非常。 沈黛儿没做多想，按它说的做…… “大小姐，你该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姜妄说着突然转身，沈黛儿一下子撞到了他脸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了。 姜妄先反应过来，扣着她的腰身，将她拉到了腿上。 “以身相许我也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一次五两银子怎么样，十次咱就两清。” 他这句话像利剑一样扎进了她的心，扎在她的自尊上，沈黛儿又气又急，一把将他推开，捂着胸脯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她很想打他一巴掌，但确实是她先勾引他的，她没底气反驳回去。 “嫌少啊？以你的姿色，五两银子顶天了，不信你去青楼打听打听。” “要卖身也不会卖给你！”沈黛儿慌乱回了一句，羞恼地逃开了。 跑出长静居很远才停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胸口被他捏的很疼，上一次这么疼还是刚来月事的时候，估计要几天才会好，她就不该信了狐妖的鬼话，去勾引他，现在好了，还被他羞辱了一顿，若是传出去了，她哪还有脸待在云里涧？ “害什么臊呀！直接答应他的话，一天就做他个十次。”又错过了个采阳补阴的机会，狐妖惋惜极了，念叨了一路。 沈黛儿心里乱糟糟的，一点也不想搭理它，若不是它一直在怂恿，她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漫无目的走着，走了许久，沈黛儿越想越觉得该与姜妄划清界限，不，她该和一切男的保持距离，免得狐妖一直惦记着让她采阳补阴，若任由它闹腾下去，她恐怕还真的会受它蛊惑，走上采阳补阴的路子。 沈黛儿挠了挠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要么去找父亲要钱，要么另找人借钱，这么多银子，找爹爹要肯定会问情况，她不好撒谎，只能另找人借。 走投无路的沈黛儿去找了风槐师姐，只能先找相熟的师姐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到钱。 风槐师姐听她要借五十两，好奇问她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我弄坏了姜妄师兄的东西，他让我赔钱，师姐，求求您借我银子吧，我给您写借条。”沈黛儿编着瞎话，不敢将事情完全透露。 听到是姜妄，风槐一点不觉得奇怪，“姜妄那厮惯会捉弄人，别理会他就是了。” “可是我已经签字画押了，不得不还了，师姐您借我些银子吧。”沈黛儿装的可怜，风槐看她这样只得应了，拿了五十两给她，沈黛儿一手拿钱一手交过欠条，赶紧谢过师姐，便又回去找姜妄，想赶紧了结与他之间的账，然后就与他划清界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姜妄已经不在长静居，到他原先住的地方也没找到，沈黛儿想了想，去了五师姐那里，他果然在这儿。 他们关着房门，只偶尔有几句交谈声混着轻笑传出来，听不真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黛儿想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胸口，想起刚刚的事，顿时悔恨至极，强忍着怒气敲了敲门，里头顿时安静了，五师姐高声问：“谁呀？” “是我，我找姜妄师兄。” 门很快打开，姜妄背坐在房里的小榻上，五师姐撸着袖子，看起来也是在帮他揉肩，看她进来，姜妄转头问她：“干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说着扫了一眼她胸口。 沈黛儿赶紧伸手挡在胸前，将银子扔到他面前，“还你钱，欠条拿来。” 姜妄微微挑眉，捡起荷包看了看，又掂了掂，问她：“哪个冤大头竟会出五十两银子买你？” “要你管，欠条拿来，咱们今后互不拖欠。” “行，互不相欠。”姜妄半点没做犹豫，收了银子，把欠条还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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