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工这番不客气的话,白焰安静了几秒,又笑起来,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但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一意孤行,你要后悔的。” “我后悔的事已经太多了,想做不敢做,那才真的会后悔。” “……你……” “够了!你们要说道什么时候!?白老板,都绕了大半天了,先把我的事解决了行不!?” 白焰和徐工正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当口被瘦干粗暴打断,显然已经完全不耐烦了。而接下去白焰的解释,才让我们知道了瘦干和胖坨这两兄弟究竟是什么来历。 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是,瘦干居然是一家快要上市的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而胖坨是他的表兄弟,也掌握着公司很大的股份。 可是近些年来,行业经济不景气,瘦干家的公司也没有幸免,连续三年亏损,几乎把老本都亏进去了。眼看着快发不出工资,工人们都打算停工了,瘦干家里人心一横,牙一咬,就去借了高利贷,想先度过了这个难度,再想办法东山再起。 谁知祸不单行,借来的钱投资新项目又失败,偏偏那老板还卷款跑路了,只留下张跟瘦干公司的合约,这下好了,冤有头债有主,那些借钱的债主都缠着瘦干一家,去法院告,去他家里公司里闹,各种威胁,瘦干家这公司彻底开不下去了,甚至都不敢出门,生怕出门就被愤怒的债主们围打。 那怎么办? 面对这种情况,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跑路的老板,或者找到个东西,证明他身在何处,哪怕死了,至少也可以承担一定的责任,方便追究。但茫茫大海去哪找人?瘦干托人左打听右打听,终于听人说有家公司能帮你找到任何想找的东西,开业至今从未失手,于是千里迢迢找到了白焰,还有他的合伙人,‘暗瞳’。 当时白焰和‘暗瞳’听完瘦干的话,说要先评估一下这个活的难度,然后再开价。三天后瘦干收到了一封邮件,正是暗瞳发来的,上面说事情可以办,但条件是要以一个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收购瘦干家族的全部股份。 瘦干当时几乎气的把牙都咬碎了,收购股份是个什么概念!??那就意味着一个家族几十年打拼的心血拱手让人,价格甚至比收购垃圾的还便宜!而且他家公司底子不错,只要度过这个难关,一旦东山再起就能上市!而一旦被收购股份,那就意味着他们彻底被从公司董事会扫地出门,而白焰和暗瞳取而代之,一旦上市成功,他们瞬间就拥有了亿万资产! ……可再恨有什么办法?保命要紧,只能先打落牙齿和血咽了。 瘦干一家没办法答应了,但条件是瘦干和胖坨必须跟着白焰,直到他把事情办妥。 那当口听完我都傻了,这下我总算理解瘦干为什么总用阴森的眼神看着白焰,恨不得撕了他,而白焰总对他爱理不理,帮他干活却答应的飞快,敢情有那么深的利益关系。换了我是瘦干,恐怕事情办完后想s他的心都有。 “白焰!叫你一声白老板是客气,你既然给我干活,就要守信用!” 这当口瘦干极度不满的喊道,于是白焰赶紧应道:“那是当然,我事先早就调查过了,东西在村里某个房子里。那房子很好认,门口还放着把太师椅。现在太晚,天黑看不清楚,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你过去。” 然后顿了顿,又转头对徐工道:“徐工,你那勘测的工作,明天怎么安排?”
第12章 “勘测第一步,需要在这个封门村各处安装磁场接受器,” 这当口徐工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同样看起来跟老式大哥大一样的东西,道:“本来我计划今晚安装,这样就能测试白天跟晚上数据是否一致,不过刚才发生了那事……”说着又顿了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明天白天先探索整个村子,安装机器,明晚再测不迟。” 大家一致赞同徐工的做法,毕竟事情太诡异,又在这么个鬼气森森的荒村里,谁也不敢趁黑夜去查探,而且又谈到入村之前那一连串诡异的事,这当口所有人又沉默起来。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沉默了一分钟,小橘首先说道:“刚才那事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有特殊含义?” “含义?啥含义?”王超虎好奇道。 “你回想一下,事情最开始变得怪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唔……这……” “应该是从发现树上扎着红纸条开始。”我抢先答道。 “没错,”看了我眼小橘继续:“我们当时正沿着小路走,这条路是之前驴友开辟的,为防止迷路,两边树杈上都系着信标。我记得当时我还打趣,说户外领队业务竞争很激烈,商业战场都开辟到荒山里来了。” “没错,是这样。” “然后怪事就发生了,走着走着,红纸条上的内容突然变了,一半写着‘官财’,一半写着‘囚水’,你们说,普通人谁会这么无聊,玩这种把戏?” “应该不是驴友干的,”这当口王超虎接口:“玩户外的虽然什么人都有,但圈子里有个共识,就是不能拿生命安全当儿戏,绝不会拿信标瞎搞。” “那你认为除了驴友,还会有谁?”小橘盯着王超虎问。 “这……” “不一定是驴友啊,” 王超虎还没说,这当口白焰咬着根碧莹莹的星球棒棒糖,突然插嘴:“这地方,平时只有驴友来,但你们别忘了,近半个月剧组失踪,警察,武警,考察的来了一大帮,这些人也有可能,还可能是失踪的剧组人员自己搞的,另外还有个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我好奇的问。 “可能就是,”撇了我眼白焰继续:“……慧芳,没准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慧芳’两个字仿佛大石头,一下在大家心里激起阵不安,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又瞬间凝重起来,每个人表情都有些怪异。 “……慧芳……别说笑了白老弟,是谁也不可能是那啥慧芳,这瞎编的吧。”王超虎道。 “那不一定,”这时瘦干接口:“刚才你们说起怪异的事,其实说的不对。第一个发生的怪事并不是红纸信标,而恰恰就是这个‘慧芳’。” “……你指的是云台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提起慧芳时表现不正常的事?”我问。 “对,”瘦干点头,又继续:“当时我们问老太太有关封门村的事,她提到慧芳,后来又问村口老大爷,他提到了三个关键字,官财,囚水,慧芳,那是不是意味着,封门村发生的事,跟这有关呢?” “然后我们就看见写着官财,囚水的红纸条,这肯定有关系。”小橘道。 “……这个‘慧芳’如果是乐乐的学姐,那个在封门村失踪,研究民俗的户外爱好者吴慧芳,而她又刚好写了一本关于封门村习俗的笔记……那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测:三年前吴慧芳在封门失踪,是跟她在研究的民俗——‘官财,囚水’——有关?” 瘦干这不经意的推测提醒了我,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是有关联的。 首先,那个失踪的剧组导演,秦峰最后的短信提到了‘她’。虽然没说这个‘她’到底是谁,但结合诡异的变故,政府出动武警都找不到失踪者,说明这绝不是起普通的野外安全事件,而是起跟‘都市传说’类似的‘户外异闻’。再结合知情者,也就是云台村的老头老太的话,引起这‘异闻’的人,就是‘慧芳’,一个三年前在封门村研究民俗时失踪的女大学生。 第二,慧芳研究的民俗,正是非常具有封门村当地特色的‘求水’,也就是‘官财,囚水’中的‘囚水’。慧芳学姐在发出去封门村前把写着研究成果的笔记本交给了乐乐,这本笔记提到一组非常关键的词:‘要官才,需囚水,清明来,鬼神现,香油烛,朱红衣,天命女,仙人面,……’。 我还记得当时听到这组词时,已经先后几次看到诡谲的景象,直到现在都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我大脑产生了幻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第一,这组词并没有说完,第二,从这些话来看,似乎讲的是如何进行这个‘囚水’仪式,以及需要准备的道具和步骤?? ……既然现在出现了慧芳,出现了写着‘官财’‘囚水’的红纸条,又正值清明,甚至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路边凭空出现又消失的香油蜡烛,是不是意味着……‘囚水’仪式,现在正在这个无人的荒村中悄悄进行着? 那在背后执行仪式的又是谁?是那个失踪的慧芳吗?又或者是神?是鬼? 这么琢磨着,我理了下思路,把这些说出来,没想到小橘立刻肯定了这想法。 “咱俩脑洞真一致,我也是这么想的,都脑补5W字惊悚短篇了,”小橘灌下一大口咖啡,又抓了抓橘发:“其实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第六感吧,我觉得好像从我们跨过封门村村门后,就被什么东西操纵着,按照一个写好的剧本走。所有我们听到看到的,都是剧本上有的,……啧,我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就像你说的何故,那个仪式就是剧本,而我们正一步一步按照仪式流程在走。” 小橘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深思,而这当口我更加迷惑不解起来。 如果事情像她说的那样,我们看见的一切诡异的现在都是仪式流程,那为什么我看见的东西却和其他人见到的不一样……?第一,我能看见一个长发遮着脸,一身红衣的女鬼,……那是慧芳?第二,我还看见曼儿疯狂摇头的瘆人样,看见绣花鞋,甚至当听到乐乐讲吴慧芳的事时,我差点被只不知哪冒出来的鬼手给掐死……这又是为什么? 是我精神不正常?还是真的有鬼?? ……但我为什么要怀疑自己不正常,我觉得我很正常。 那就是有鬼? 边这么想着,我把目光移向了跟我隔着个酒精炉的乐乐。 今晚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亮,地面上的一切都被浓的化不开的迷雾笼罩着,安静的听不见任何活物的声音,即使侧耳倾听,也只能听见让人发寒的风声。 呼——呼—— 风把酒精炉里的火光吹得明明灭灭,乐乐的脸同样明灭着,这当口她脸色看起来更加灰败,惨白的吓人,两只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半空中一点。 “乐乐,”白焰道:“你学姐的笔记本你带着吗?能给我们看看里面关于封门村求水仪式的内容么?” 白焰的要求正中众人下怀,大家都出声要乐乐把吴慧芳的笔记本拿出来。而乐乐这才收回呆滞的目光,慢吞吞开口道:“……不用看了……那笔记我早就看的倒背如流,但讲‘囚水’仪式的口诀,确实只有一半……另一半本来有,但那页纸被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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