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衍只是冷笑:“这么说来,朕还得多谢皇后不杀之恩了。” 司云落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 “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她又将桂花糕往前递了递,这次慕容星衍没有拒绝,或许也是真的饿了。 喂完之后,司云落又端了茶来喂他,一举一动细致入微,像是个体贴的妻子,倒让慕容星衍看不透了。 “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来呢,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一定要取我哥哥性命,我也不必出此下策。”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只不过想让大家都好好活着而已。” 秋猎一事后,她便发现,如果始终被慕容星衍牵着走,那么这种令人绝望的循环就会无止无休。 她累了,不想再为了哥哥,放下身段去向慕容星衍求情。 她选择,由自己掌握主动权,掌控这一切。 于是她开始布局。 先是假意冷落慕容星衍,加重他疯病发作的程度,任他滥杀无辜,失了民心。 再曲意逢迎,诱他不去上朝,坐实这昏君之名。 哥哥已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慕容既白也会信守承诺,她从没想过能安然离开燕都,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到慕容既白反水而已。 慕容星衍听完沉默半晌,终于道:“是我大意了……” 他被对她的爱所蒙蔽,甚至在其中推波助澜,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但他又无法辩驳。 是他心甘情愿,是他草菅人命,落得如此下场,他怨不得人。 “但你以为司空如默和慕容既白是好对付的吗?你夹在中间,只会被猛虎和贪狼撕咬得渣都不剩。” 怎么到了现在,慕容星衍还会认为她是那个谨小慎微、任人摆布的司空云落呢? 司云落愉悦地笑了起来,故意逗他。 “猛虎和贪狼,难道还能比恶龙更加可怕?” “他们势均力敌,彼此忌惮才能互相牵制,而一切之所以在我操控之中,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想要我而已。” “慕容星衍,你太强了,才会成为众矢之的。唯有我在这个位置上,才能让朝局达成平衡,同时保下你的性命,明白了吗?” 事到如今,慕容星衍终于明白,他最爱的人,亦是足以与他匹敌之人。 他别扭地扭过头去:“你保下我的性命做什么?我死了,你不是更能够为所欲为?” 司云落对他这模样再了解不过,这是等着她来哄呢。 她细细拭去他唇边的碎屑,依旧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唇齿相接间,周遭的温度几乎可以融化一切,连她似乎也尝到了,桂花的淡淡香甜。 良久,她松开他,他凭借本能,还想紧随着她的唇瓣,却被绸带限制了行动,这才想起她才是困住他的罪魁祸首。 而司云落已经跨坐在他的腰际,单手搂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向下,探进了寝衣之中,触及胸膛上的大片光洁肌肤。 “那当然是因为,我爱你爱得要命,舍不得就这样送你去死。” 她咬着他的耳朵说话,故意向里面轻轻吹气,感受到他的身体难以控制地颤栗起来。 “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够真正为所欲为。这盛世江山,我总是要你一同看看的。” 慕容星衍轻轻喘着,却无法制住她作乱的手,额上的青筋毕现。 他忍得辛苦,却只道:“你……身怀有孕,不宜……” “假的。” 司云落吃吃地笑了起来,看他陷入了呆滞和震惊之中,似乎觉得有趣极了,啄吻着他的侧脸。 “不这样说的话,怎么能骗你停手,骗过我哥哥和小白,骗过那些迂腐的朝臣呢?” “你还真敢……你就不怕迟迟不显怀,引人怀疑甚至漏了馅吗?!” 面对慕容星衍的质问,她依然十分淡定。 “怕呀,所以我现在不是来找你想办法了吗?”她揶揄道,“你努努力,现在也来得及,不然我只能自心底觉得,你不行。” “我不行,你还想找别人?”慕容星衍咬牙切齿,“你休想!” 四下里无人打扰,两人困于床幔之下的一方天地,呼吸交融间只拥有着彼此。 其实司云落并不担忧,就算没有这个孩子,等到三五个月过去,她早已凭借手腕稳定朝局,就再也不需要了。 什么慕容氏,什么司空氏,整个大燕,都会臣服在女帝司空云落的石榴裙下。 但她还是愿意拿慕容星衍打趣,毕竟看小暴君为了不输给旁人,而憋着一股气努力,实在是有趣得很。 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容星衍总是将她禁足宫中,不许她踏出宫城半步,亦不许她出去见人。 如今她倒是从中得了些趣味。有什么能比将暴君豢养成金丝雀,更让人有成就感的呢?嘻~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女帝落落,金丝雀慕容,冤种哥哥和傻白甜小白的he组合呢! 2.格局打开!为什么不能两极反转!我们落宝明明很强!就是要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3.何况说句谎话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4.接下来慕容要努力耕耘了!可恶!他一定要证明他很行!
第96章 第96章 ◎半路捡到个慕星衍(一更)◎ “小姐……小姐……快醒醒……” 嘶……头好痛…… 不过这次的称呼听起来总算正常了, 起码不是叫“娘”,也不是叫“娘娘”…… 司云落大脑一片混沌,勉强寻回了意识, 自蒙昧之中睁开了眼。 她努力眨了眨眼,眼前终于变得清晰, 目之所及便是一辆马车的内饰。 虽远远比不上皇后鸾驾的豪华, 但也算得上精致舒适。 身下传来颠簸感,说明马车仍在向前行路。 司云落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触到了车厢内置的软垫,不自觉揪紧了它。 失败了。 她苏醒过来的瞬间, 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她才会被传送到下一世轮回。 等待她的,将是全新的身份和未知的命运, 以及无法预见的相逢。 实话说, 不沮丧是不可能的, 她本来抱着凡试必成的心态, 现在却也不是那么信心满满了。 她只好安慰自己,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犯错误不可怕放弃才可怕,起码现在可以确认的是, 岑如默并不是八苦轮回的阵眼。 那么对于她来说, 正确选项将会在慕星衍和闻既白之间产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他们两个…… 她正出神想着, 视野中先是出现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张清秀但怯生生的小脸。 司云落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比她年岁还小的小姑娘, 究竟是什么身份。 额间依然传来钝痛, 她抬手摸索着伤处,干巴巴地问道:“我怎么了?” “哇!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以为……万一小姐有什么不测,奴婢怎么对得起老门主的临终托付呜呜呜……” 吵死了…… 司云落干脆堵上耳朵,见那自称是她婢女的小姑娘依然抽抽搭搭的,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索性捂住了她的嘴。 “不许哭了,像什么样子。”司云落冲她努了努嘴,“我撞到了头,许多事都记不清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小姑娘眼角还沁着泪珠,闻言慌忙点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只盯着她看,可怜又可爱。 司云落这才把手放下,问了两个最紧要的问题。 “你是谁?我又是谁?” 小姑娘有些傻眼,看起来又要放声大哭,却在司云落的目光警告中,硬生生憋了回去。 “奴婢……奴婢叫小圆,是贴身侍奉小姐的婢女……” 依据小圆提供的信息,这一世的身份是雪霁门的大小姐江云落。 雪霁门乃是江湖上如日中天的门派,与江南的别雁楼并称武林双璧。 但日前老门主因病去世,临终前嘱托唯一的女儿江云落,前往别雁楼去寻她的未婚夫婿,履行幼时定下的婚约。 这门亲事是长辈定下的娃娃亲,为的是两派能够成为儿女姻亲,世代交好。 但三年前陆楼主被人暗杀,别雁楼险些一蹶不振,雪霁门曾想悔婚,也就没再主动提起两家的婚约。 而陆楼主意外亡故后,接掌别雁楼的也并不是他的独子,而是他的首徒。 这个初出茅庐、本不被江湖看好和重视的年轻人,凭借沉稳老辣的行事风格,让别雁楼重新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 如今形势倒转,雪霁门式微,倒是旧事重提,想要借助别雁楼的声威,稳固雪霁门在江湖上的地位。 司云落听了,觉得自己这个便宜爹,似乎不太地道啊…… 于是她问道:“咳……所以我此行要投奔的未婚夫婿,便是陆楼主的独子,先前那位少主是吗?” 小圆嗫嚅道:“原则上是的……但也不能这么说……” 原来这陆楼主生前收过三个徒弟,幼时两家交好时,都是与江云落见过面的,可算得上是与她青梅竹马。 大师兄便是如今的楼主,其人虽身居高位,但生性谦和,体弱多病,江湖传言他一步三晃,迎风咳血,年寿难永,嫁过去大概是要守活寡的。 二师兄才是陆楼主的独子,陆楼主亡故时,他远在漠北,待其日夜兼程赶回时,却发现大师兄已然稳定局势,掌管了别雁楼。 他因此心怀宿怨,时常与大师兄明争暗斗,私下培植势力,但就目前而言,别雁楼中还是支持大师兄的帮众较多,暂时不会走到刀兵相见的地步。 小师弟是陆楼主捡回来的弃婴,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但胜在性格乐天,待人宽和,是两位师兄之间的粘合剂和开心果,平息了不少一触即发的争斗。 司云落听完只觉得头大,慕星衍这一个竹马就已经很让她烦心了,更何况是三个。 “所以……我到底是要嫁给谁?” 根据老门主的遗言,他年轻时为了躲避仇家,不慎弄丢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因此才收养了江云落。 也就是说,江云落其实并不是他的女儿。 而他生前曾多方打听失踪幼子的下落,期间寻访了十余年,而最后的线索,便是消失在别雁楼中。 这件事情只有寥寥几人知情,不可外传,以防在她南下之时,有不臣之人觊觎门主之位。 而她所要做的,便是在她的三个竹马之中,寻找到老门主的亲生儿子,并与他成婚,从而把人顺理成章地从别雁楼带走,回去继承雪霁门。 时隔多年,随身的信物已无从查证,唯一能够证明身份的,就是她要找的人,右肩之上有一粒红痣。 司云落觉得这种种条件叠加起来非常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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