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东五街。 唐忍霜在丝绸铺买了两件衣服刚走出来就被人给盯上了,现在太阳已经落山还有半个时辰便是宵禁,街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唐忍霜加快脚步在岔路口拐进了一个小巷躲在墙边,追上来的人没有看到人脚步有些慌乱。 唐忍霜看清楚来人是陆放崖,这个男人怎么鬼鬼祟祟地尾随自己? 唐忍霜正想得出神,剑光就闪过来了,她及时避开跑到了大街上,这时候街上已经没人,陆放崖连面都没有蒙就直接拿剑出来杀人! 陆放崖一脸的杀气,唐忍霜把包袱丢到一边拔出腰间的软剑,陆放崖一步一步走近扬言下一刻就是她的死期,随后拿剑就冲上来,两人厮打起来。 唐忍霜是练家子,每一剑都狠厉快速,陆放崖这些年虽然也经常练剑但对付她很吃力。她用软剑缠住陆放崖的剑,然后用左手接替左手拿住剑柄,快速往前走两步,抬右脚,猛踢陆放崖的胸膛,陆放崖被踢飞三丈远还被迫弃了剑。 陆放崖还没爬起来,唐忍霜拿他的剑走过去刺穿他的左手定在地上,还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弯腰盯上他的双眼,眼神犀利凶狠。 “陆公子这就过分了,即使我们之间有婚约但我并未收下你的聘礼,而且我已经多次正式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还道过歉,即使你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应该这样暗剑杀人!” 陆放崖又看到了这种熟悉的眼神,像是燕芜回要杀自己的眼神但却更加阴狠! 这种时候陆放崖只能假装服软,虽然他是杀不死的但不想再被杀第二次,“我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种鲁莽之事,希望唐姑娘原谅我一次。” 唐忍霜看到巡街的衙差已经过来,她不是什么以宽大为怀的出家人,一个要对自己行凶的人,她不亲手了解已经够仁慈了。 “一时冲动,你还是去跟衙差解释吧。” 唐忍霜把事情和两个巡街衙差说了,两个衙差听后直接给陆放崖扣上脚镣。 “天还没黑呢就敢闹事了,骚扰的人还是我们的霜衙头,你小子不想活了!” “霜衙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他!” 阿甲看着插在陆放崖左手上的剑对唐忍霜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 阿甲拔了剑,大义立马就给陆放崖戴上手铐,血淋淋的手,根本就没有要给他找大夫的意思。 “听说他家里有些钱。”唐忍霜一个眼神,他们俩就明白了直笑着说懂,把人带走时还约了唐忍霜明天一起喝酒。 陆放崖否认自己当街行凶伤人,还说只是和唐忍霜切磋剑术而已,方知舟又不笨,东城的衙差也不是猪头,谁会相信他的鬼话呀! 方知舟让人打了陆放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要不是唐忍霜没有过多计较,方知舟肯定会判他两年。 东贺拿一百两罚银来衙门接人的时候又被警告了,陆放崖除了能长生不老不死会些剑术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世间能出手教训他的凡人比比皆是。 东贺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惹事他非不听! “家弟性子急躁做事冲动但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请方大人放心!” 东贺说这种话他自己都不信,方知舟岂会相信,“都要杀人了还没有坏心?” “他只是找唐姑娘切磋剑术而已,练武之人切磋之下难免会发生意外,请大人谅解。”东贺好话说尽,方知舟还是板着一张脸。 “是不是要杀人,他心里最清楚,一个大男人因为被拒绝心意就起杀心,无耻又下流!这次阿霜不计较但你们也不要得意忘形,再找阿霜的麻烦即使被杀掉,本官也会坐视不管!” 东贺连忙点头说是是,陆放崖却一脸高傲的,要不是东贺拉着他还要打人,东贺急忙把他拽回陆府。 陆府客厅里。 陆放崖神情不悦,坐在椅子上,用伤口已经愈合的左手擦剑,唐忍霜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自己都练了上千年的剑还是打不过她!是天赋,还是因为刻在灵魂里的记忆? “即使你杀不死但也不要乱来,天还亮呢就上街杀人了,要不是她怕惹上麻烦早就一剑杀了你!” 不是东贺打击陆放崖,这是事实,“你是打不过她的,可能是灵魂对剑法的继承吧,她真的比你厉害!你就放过她吧,让她自然地生老病死一次,行不行?” 陆放崖的答案当然是不行,“她一定要死才行,一定要死,为什么她活到二十岁的时候我才找到她,为什么在她婴儿孩童时期我找不到她?” 如果是婴儿和孩童时期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了。 “那你就去杀吧,去杀吧,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帮你擦屁股。去啊,去杀人啊!” 东贺推搡着陆放崖,“如果她真的是你妻子的转世,那你的妻子一定不喜欢你,你只是一厢情愿!” 东贺戳中陆放崖的伤心,陆放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黑着一张脸,大声吼道:“她是喜欢我的,商桑是喜欢我的,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不准侮辱我和商桑的感情!” 陆放崖扑上来就要打东贺,东贺急忙消失,陆放崖扑了个空,趴在地上悲伤,嘴里一直念叨叨的,说商桑是喜欢他的! 东街,公主府。 这几天李逢媛收到了很多礼物,是太子和他的兄弟姐妹送来的,他们的一片感谢之心,李逢媛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统统收下。 李逢媛的名声不怎么好也从不和其他人交心,但对唐忍霜却是言出必行说好了大家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就一定要做到的,她把最好的礼物挑出来送给唐忍霜,亲自给唐忍霜戴上一串波斯国的玛瑙手链,红色的手链衬着唐忍霜白皙的手腕很是赏心悦目。 “幸亏他们没有学他们的老母知道感恩,不然我们就不能过舒适富裕的好生活了。” 为了避免有结党营私之嫌,唐忍霜让李逢媛不要回礼,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和其他李唐皇室交往过亲密。 李逢媛觉得唐忍霜太过于谨慎了,自己又不是女皇的女儿身后又没有势力,不会被扣上叛逆的帽子的! 唐忍霜让李逢媛不要这么想、要这样想才对,“公主虽然不是女皇的女儿但真真实实是高祖的女儿,隔代继承是可以的。背后虽然没有势力但稍有不慎就会沦回四方藩镇的傀儡。” “我可是女人,那些藩镇脑子被吃掉了才会拥立我!” “女皇不也是女人吗,女皇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登上皇位,靠得不只是手段还有背后强大的势力。利益是互相的,女皇能保证那些人的利益才会被拥立,你以为那些人真的是因为女皇的个人魅力才臣服的!” “为了没有性命之忧还是不要经常和那些人愉快地玩耍为好。”唐忍霜拍了拍李逢媛的肩膀。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李逢媛转移了话题,和唐忍霜聊修建白马寺的事。 女皇派薛怀义主持修建白马寺,才动工三天薛怀义就被白马寺的和尚给举报了。薛怀义乱改寺中原来的设计要在西边多建一个佛堂,但寺庙里的和尚坚决不同意还说薛怀义要多建一个佛堂是为了自己收香火钱。 这件事还闹到了女皇那里,女皇当然支持薛怀义了,还说重修白马寺这件事全权由薛怀义负责,白马寺里的一干人员都要听从薛怀义的安排,如果谁胆敢不服从安排薛怀义可以先斩后奏。 白马寺和尚为了香油钱和薛怀义掐起来,这让李逢媛很怀疑世上是不是没有真的和尚,佛门弟子不是应该五蕴皆空吗,怎么会因为香油钱吵起来丢了佛门的脸!他们肯定不是什么真心和尚,真心和尚根本不会在乎什么香油钱。 “在佛门中先斩后奏,看来女皇也不是真的信佛。那夜我明明听到她在寝宫里叫喊怕得要死,难道只是装出来的,她根本就不怕鬼祟?阿霜你说她到底怕不怕鬼啊!” 李逢媛真的很想知道,唐忍霜又不是八婆不喜欢谈论这种事,不管女皇怕不怕鬼她都站在权利的最高峰,是天下最霸道之人。 唐忍霜盘点好所有的礼物记账之后,就让人来把礼物抬到库房里。
第195章 唐忍霜篇13 ————====== 东城府衙接到白马寺和尚的报案,昨天夜里白马寺死人了,死了两个和尚,白马寺的和尚肯定一定是薛怀义杀的人。因为薛怀义是女皇身边的红人,白马寺不敢惊动女皇只能找还算正直的东城府衙帮他们主持公道。 白马寺在洛阳东城属于东城管辖,方知舟有义务查清这件事。 本来方知舟是想自己带人去查的,但脑子活络的阿甲知道他的脾气就去把唐忍霜给找来了,请唐忍霜帮忙一起查出真凶。阿甲知道只有唐忍霜才能劝住方知舟,如果方知舟一冲动得罪了薛怀义丢了官职那只是最轻的。 东城,白马寺。 薛怀义负责主持重修白马寺,为了及时完工所以没什么特殊情况都会住在白马寺的厢房里,所以案发时间他也在案发现场,加上他刚和白马寺的和尚发生冲突所以他有杀人动机。 薛怀义坚持否认自己杀害了两个和尚,白马寺包括主持在内都一致认定就是他杀的人,目的是为了解恨,双方争休不断,方知舟从中调解才让他们暂时冷静下来。方知舟让主持把寺中所有的人都叫来,他要挨个问话,阿甲和唐忍霜他们则去案发的厢房寻找线索。 尸检结果出来了,直接死因是被吓破苦胆身亡,头部上的撞击伤口是死后弄上去的。 唐忍霜发现佛前案上放了一个三彩釉瓶,下宽上窄,这个瓶子色彩艳丽,是洛阳西城外的陶家村烧制的,价格适中,有一些家底都能购买,为什么要在佛堂上放这样一个显眼的瓶子? 阿甲解释把这个瓶子放在这里是为了消除怨念,这个瓶子和人命有关。 半个月前西街卖豆腐蒋豆娘和杀猪佬大杨偷情被她男人周四给当场抓到,蒋豆娘嫁给周四十年了但一直没有孩子,周四的父母五年前已经双双病逝。周四本来就是一个好吃懒做之徒,父母还活着的时候靠父母做豆腐卖豆腐过活,父母死后卖豆腐的活计就压到了蒋豆娘身上。 周四早出晚归的,整日在外和那些狐朋狗友胡吃海塞,根本不关心家里的豆腐生意。妻子养活丈夫,这种日子过久了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所以蒋豆娘就和杀猪的大杨搞到了一起。 上个月二十那天晚上,蒋豆娘和大杨正在屋里做好事,谁知道周四突然从朋友家里回来然后就碰上了两个人的好事,瘦小的周四趁着酒劲当场就把大杨给打了一顿。 周四虽然被媳妇带了绿帽但为了有人养活自己还是忍了下来没有休妻,大杨身形高大威猛,第二天周四酒劲过后也不敢找他算账。 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三天,周四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出去喝酒了,一直喝到太阳下山才回来,踉踉跄跄地回到家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圆溜的石头,栽倒的时候脑门直接磕在地上。因为他家院子里铺了石头地板所以一磕就磕死了,还压碎了放在小树苗下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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