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淡的,屋中有些光,原姈隐约可以看到凳子和桌子却看不到张员外。只有顾秋思一人害怕,“你不要过来啊,呜呜,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快下去给本老爷做侍女,你本来就是要给本老爷做侍女的,快快下去!” 他果然是回来找自己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呜呜,他为什么要这么坏啊! 顾秋思哭了出来,张员外□□着就把手伸过来要把顾秋思抓下去,岂料原姈左眼一看发出一道金光将他弹开,他急忙遁了出去。 金眼原姈下床就要追出去却被顾秋思拉住,“阿姈不要走,我怕,呜呜,我好怕!”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害怕,贫尼这就追出去超渡这坏心思的张员外。” 金眼原姈说完就消失在屋子,留下顾秋思愣愣地紧抓被子,阿姈她果然有神通能凭空消失。 金眼原姈一路追张员外来到安乐镇上,张员外想回张家避一避,刚到张家附近就被金眼原姈追上。 金眼原姈拦住张员外的去路,双手合十向他行礼,“阿弥陀佛,施主阳寿已尽应该遵循轮回之道前去往生,不应该在人世间逗留吓唬人。” 张员外也感到惊奇,那个村姑竟然认识这种高人,“她本来就是要给本老爷殉葬的,本老爷一个人上路寂寞回来找她有什么错!” 金眼原姈没想到张员外如此固执,看来只能先打一顿才能好好说道理。 说罢,原姈的金眼就变成了绿色,“区区一个小小的鬼魂敢留在凡间作祟,本帝今夜便好好收拾你!” 绿眼原姈右手一挥,两条绿色发绿光的藤蔓就从地下窜上来将张员外缠住,左手的中指变成一条长鞭就打过去,一鞭一鞭落在张员外身上,疼得张员外嗷嗷直叫。 “还敢作祟人间?” 张员外感觉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自己一般,焦疼得厉害,好像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这个女人竟然是什么人! “不敢,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作乱了!”张员外不想灰飞烟灭就必须求饶,“请大神饶恕小人一次,请大神饶恕小人!” 绿眼原姈刚刚收鞭,突然从前边吹来一阵强风划断了张员外身上的藤蔓,张员外趁机遁地逃跑。 绿眼原姈想去追却被东贺拦住,“人死后所有的恩怨便了断,即使是再罪恶的灵魂纯净河都能将其洗干净,请阁下不要杀害灵魂!” 东贺不知道她和刚才那个鬼魂有什么恩怨,但自己是掌握轮回的神灵有权利有义务制止她的行为。 “洗干净的鬼魂才是灵魂,他可没有洗干净。他已经死了就应该前往幽冥界洗干净去往生,他逗留人间害到了人,本帝便要管!” “东贺自会将其带去幽冥界,请姑娘不要插手!”这是东贺的底线也是本职。 绿眼原姈刚往前走两步左眼就变成金色,退去身上的霸气渡上仁慈,双手合十向东贺问候。 “阿弥陀佛,贫尼只是想超渡那位施主并没有恶意。” 这熟悉的声音,是拂休姑娘吗? 东贺上前看清楚,她的左眼里有佛光,是拂休姑娘没错。 东贺情绪激动忘了礼节抓住她的双手,“拂休师父,原来拂休师父并没有消失,东贺还以为拂休师父再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金眼原姈两说了两声,阿弥陀佛,东贺才反应过来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有些尴尬,“是东贺失礼了。” 金眼原姈没有再说什么循着气息追了上去,东贺也随后。 安乐镇北街,陆府中。 起夜的顾兰被一只鬼手掐住脖子,天上的乌云散去,月光照下来,顾兰看到他的脸的轮廓,是中年男人,他还咳了两声。咳嗽声有些熟悉,他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地上没有他的影子,他是鬼吗?难道是张员外! 顾兰想呼救但被掐住脖子怎么也喊不出声只能扑腾双手、乱踢双脚。 张员外本想再吓这两个村姑几天,但现在看来不行了,今晚他一定要带一个下去陪他。 “你已经被卖给我殉葬就不应该活着,你父母拿了我张家的钱,你老实死掉下去陪我!” 他果然是张员外,这个老东西死了都不放过自己! 就在张员外发力的时候,金眼原姈赶到,随手就打出一个金色的光圈将张员外困住。 光圈套在张员外身上,张员外感觉有一阵温暖的春风吹过灵魂,春风将他灵魂深处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吹得一干二净,现在他感觉灵魂里到处都是一片清净,身上的戾气和坏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净。 “阿弥陀佛,之前是弟子愚钝差点害了人命,弟子愿意恕罪!” 张员外竟然会主动认错道歉,他双眼中一片清明,是真心实意的。 东贺不由惊叹拂休的道行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瘫坐在地上的顾兰更是傻眼了,这个原姈的左眼是金色的,不是她小妹妹,又是哪个鬼魂附在了原姈身上! 感叹之后,东贺很是疑惑,张员外的头七早就过了为什么还能回到人间,难道他不受幽冥界的束缚可以自由行动? 面对东贺的疑问,张员外如实交代他根本就没有去幽冥界那边。 东贺不相信,“人死后灵魂受幽冥界那边的力量约束,在幽冥界的无形牵引下会前去那边渡过纯净河,洗清身上的前尘往事就会进入轮回界。你怎么可能没去过幽幽冥界?” 张员外再三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神君大人,我真的没有去过幽冥那边,我根本找不到通往轮回的道路!” 难道是幽冥那边出了问题?东贺必须要去查一查,刚要带张员外走的时候,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陆放崖,陆放崖出来了又看到这个熟悉的人。 陆放崖一眼就认出她是拂休是那个尼姑,她双手合十的样子,陆放崖太熟悉了。 陆放崖不由后退两步,东贺才想起拂休和陆放崖之间是有恩怨的,庆幸自己没有走不然陆放崖就危险了。 东贺注意到拂休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说到底东贺还是不想拂休杀陆放崖,虽然那一世是陆放崖杀了拂休。东贺想起陆放崖对她们做的那些事,低下了头颅,没脸再看拂休。 “阿弥陀佛,东贺施主多虑了,贫尼岂会因为这样一个人犯了佛门大戒。” 金眼原姈走向坐在地上的顾兰,顾兰有些害怕不由往后缩去,金眼原姈指一点她的眉心,她眼皮往下一拉晕了过去。 “阿弥陀佛,东贺施主还是尽快去查清情况为好。”金眼原姈说完就消失在院中,始终都不看陆放崖一眼。 陆放崖感觉受到了鄙视,心里有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 东贺也没有和陆放崖说什么,带张员外去了幽幽冥界。 清明之后,天气越来越热,都已经半个月没下雨了,河里的水已经快见底,路边的小草已经开始枯萎。 坐在饭馆里的原姈都擦了两次汗水,今年是怎么回事,清明才过了几天天就这么热了! 外边的天空一望无云,挂在高空上的太阳也火辣辣的,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发生旱灾。 陆放崖见原姈燥热不安体贴地给她要了一碗清爽的豆腐脑,原姈吃了豆腐脑才清爽一些。 半个时辰前,原姈本想去小周山上看看的,刚要出镇子就碰到了陆放崖,陆放崖热情邀请她来吃饭,盛情难却,她只好来了。 陆放崖看原姈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不小心被原姈发现了,原姈真真切切地看到陆放崖眼里的仇恨,那是一种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仇恨。 陆放崖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温柔了眼神,将柔情都装在双眸里,温柔地看原姈,原姈又被吓到了。 陆放崖神情突然变痛苦,装得太认真抱起脑袋。 “对不起,刚才我把你当做了我那个负心的妻子!很可笑是吧,那个负心女偷走钱财还残忍杀害了我父母,但我心里还是爱着她!”
第227章 原姈篇11 ————==== 陆放崖抬起头看了看屋顶把眼泪给倒回去,然后低头下来深情地向原姈倾诉。 “我知道我冷落了她,如果我多陪陪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到现在我还奢望她能回来找我,只要她真心认错忏悔,我觉得我还可以原谅她重新接纳她。”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不孝子?连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还可以接纳,太不孝了!可是我就是无法过心里的那一关,至今我还深爱着她!” 陆放崖神情痛苦,原姈看着很揪心。 真是一个深情的男子,但没能遇上一个对他也深情的女子,这可能就是命吧! 人哪能样样都占到好的,他是富贵人家出身过了二十几年的好生活,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苦难。 “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真的很对不起!” 陆放崖摇了摇头,这个左瞎子只是一个卑微得不起眼的女人,她又不是那个尼姑不会开解别人很正常。 “只要原姑娘愿意听我倾诉就好了,原姑娘你很善良,我还曾抱怨为什么当初遇到的人不是你。一样的长相,为什么我遇到的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而不害善良的你!” 陆放崖字字透着真情,原姈都相信了脸有些红,“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原姈终究和这种痴情的男子无缘,想想就伤心。 “我和那个女人之间只有孽缘,她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女人,等身上的钱财花光了,她一定会回来哄骗我。所以我要留在这里赚钱等她回来!” 陆放崖说着说着不由产生这样的想象,如果当初他遇到的不是商桑而是拂休或者是燕芜回会怎么样呢,他也会爱上她们吗? 一个尼姑,一个久经沙场的无冕将军。 原姈知道陆放崖对他妻子是又恨又爱,他都不知道他妻子回来后他会是什么态度。杀了,为父母报仇,或者不杀,从此是路人,或者是选择原谅重新开始。 日子很快又过去了十天,天还是没有下雨,连一滴雨都没有下,已经是春种时节,不下雨根本无法春种。 刚从旱地里收割起来的小麦又交了一大半的赋税,只剩下一下小半,人多的家庭吃一个月就吃完了。如果下雨还可以到山上摘一些野菜和蘑类吃,现在连山上的树木都已经干得落叶,别说有野菜和蘑菇了。 洛河已经见底,太阳再晒两天就可以到里边蹦蹦跳跳,乡下的很多水井都已经干涸,镇上只有挖得深的水井还有一点水。 现在已经开始排队买水,昨天还是一个铜板一桶,今天已经涨到两个铜板一桶。 阿凡婆她们家常年阴森,所以她们家水井里的水多得很,隔壁大曾家的水井也没有干涸,他们好命能在这场干旱中赚钱。 虽然镇上很多人都觉得阿凡婆和原姈晦气,但晦气和渴死相比那就不是事。 这两天阿凡婆和大曾都忙坏了,天刚亮就有人来敲门,天黑了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因为太忙了,原姈想要去顾家村看望朋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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